“都别吵了!官差来了!”
吵闹嘈杂的声音立即安静下来,众人愣愣看着走过来的两名官差。
吴婆子拉着儿子吴繁悄悄的躲在人后,官差大人可不管农妇吵架吧?
昭焕实在没想到,官差能到村子来。
来抓人?
其中一名官差问道:
“谁是吴繁?”
不用回答,众人已将目光看向吴繁。
“跟我们走一趟吧!”
两名官差立即上前左右拉着吴繁的手臂就走,被吴婆子拦住颤着声音问:
“敢问大人,我儿犯了什么错?”
官差抽出腰间佩刀大喝一声:
“大胆!谁敢阻拦官府办差!统统带走!”
吴婆子缩脖子噤声立刻躲开了。
周婆子呆怔一瞬,随即嚎啕:
“杀人啦!我孙子我的乖孙哟!”
然后起身边哭边嚎的跟在官差后面。
吴繁的酒已吓醒了大半,被官差挟持不敢动作,只拼命回头看看老娘,又看向岳母,满眼乞求。
昭瑜已经吓傻了,吴婆子见官差走远赶忙过来推搡着她急急骂道:
“你是死人呐!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去!”
“我可是”
“瑜儿还要照看娃子,我去!”
冯氏表情严肃,冷静的开口道。
“亲家母累着了赶紧家里去歇着吧!我跟着女婿过去,有什么事情我来管。”
昭焕急忙上前挽着冯氏的手道:
“娘,我和你一起去。”
冯氏瞪了昭焕一眼,拍掉她的手:
“小孩子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之后朝着赵冯氏点点头,疾步跟着去了。
没热闹可看,人群也就散了。
“丫头们别急,我们回去稳当稳当再想想办法。”
赵冯氏拉着昭焕的手安慰道。
昭楠看着呆在原地的昭瑜,问:
“大姐你回哪?”
昭瑜一时不知如何才好,吴婆子哼道:
“三小子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说完,扭着身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昭瑜无法只说了句:“孩子没人看”便期期艾艾的跟着吴婆子一道走了。
一路上,昭焕眉头紧锁总觉得这事情透露着古怪。
官差有这么闲?会管到寻常人家的事儿来,难道是有人报官?
想到这里昭焕松开赵冯氏手转身就跑!
赵冯氏后面急急喊着:
“三丫头,你去哪?”
“我去趟二叔家,去去就回!”
“哎呀!你你倒是”
赵冯氏想说套车,可是家里全是姑娘哪里会赶车呢?要是丈夫儿子在该有多好!
昭焕撒丫子狂跑到楚德万宅院前,抬头看着朱漆红木的大门。
她缓了口气,不顾腿肚子发软抽筋儿上前叫门。
出来的是刘大,看见是昭焕,眉开眼笑的道:
“是亲家三小姐呀!可是有什么事情?”
“二叔在吗?我找他有急事!”
昭焕气喘吁吁,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道。
“哎呀!真是不巧了!二爷外出几日仍未归家,夫人昨日刚回娘家。”
昭焕瞬间心里寒凉一片,她伸头往里望了望问道:
“二叔什么时候能回来?”
刘大满脸堆笑:
“二爷的事情小的哪敢过问?三小姐不若先回去,二爷回来我定会告知!”也不管小姑娘一人回去路途多远。
昭焕失望而归,这才觉得精疲力竭。她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细细思量接下来要如何做。
不能急,等阿娘回来便会知道怎么做了!
这一等,就是三日。
冯氏没有回来,楚德万没有回来,昭瑜都没有回来。
昭楠时而在时而不在不知忙碌什么,昭莹被赵冯氏哄到家去和安安一起,只昭焕在家急的嘴上起了一层燎泡!
昨日她让周铁山带着她去周婆子家结果周婆子家大门紧闭,她爬上院墙头往里看了许久确定家中无人。
今日是第三日了!什么消息都无!
昭焕不想继续干等下去,心急如焚的滋味儿实在难受!
先上镇里医馆去找找周家了解下孩童的情况,他们肯定知道阿娘和大姐夫在哪!
她来到杜老处也就是原来的老屋,为了抄近道从后院杂草掩盖的狗洞钻了进去。
找到藏在杜衡堂书架的东南角格子里的一个墨色荷包,里面是这些年大人们赏给她的散碎铜板还有些银稞子。
她将荷包塞进怀里,又将墨色荷包压着的一个藕荷色荷包打开,正是那年赵秋实送的白玉葫芦吊坠,当时怕丢已经用红绳串上了。
只迟疑一瞬,昭焕将其戴上藏在内衣里面。
刚从狗洞爬出来,还未起身,只见旁边站了一人。
孙祖旺?
“你在这干嘛?”
孙祖旺这几年长高不少,许是跟着他爹孙木匠天天学活,面庞比村里其他少年更加白净。
一见着昭焕还未开口脸先红了,他吞吞吐吐的问:
“晌午头儿我和阿爹上镇去送货,你去不去?”
昭焕眼前一亮:
“去!去!我去!”
似被眼前姑娘的明艳传染,孙祖旺眼含笑意:
“那你快回家收拾,待会儿喊你!”
昭焕将马上要去镇里找冯氏的事情告知赵冯氏,赵冯氏惊道: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敢去?”
“茹姨放心,也不知我自己去,孙祖旺和他爹赶巧上镇,捎带上我。”
赵冯氏这才稍稍安心,她无奈轻叹:
“真是没想到,能发生这事儿!”
昭焕也颇觉这真是无妄之灾,她只得道:
“劳烦茹姨家里家外帮忙照看一二了。”
“和我还客气什么?本来应该我跟着去的”
“可别!”不等赵冯氏说完,昭焕抢先道:
“我去了还不一定能找到,万一阿娘回来我和她走两岔都说不定。再说,家里地里一堆事儿都得茹姨照顾呢!”
赵冯氏不再说什么,起身从被褥底下拿出个荷包:
“这些银子三丫头你带上,千万别推辞。你不知道,若是和官府打交道,没有银子可使不得。”
昭焕接过沉甸甸的荷包,她明白赵冯氏说的意思,便点头乖巧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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