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清晨,斯内普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头脑并不像之前的酸痛无比,只因是一夜好梦。枕边传来了细细簌簌的声音,他悠悠地将脑袋转过去,正小心翼翼向他靠近的爱玛猛然发起进攻,将一枚响亮的吻印在了他的大鼻子上。

    猝不及防的斯内普瞳孔骤然放大。他低沉地哼唧了两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捏住了爱玛的高鼻梁,然后轻轻地拽了拽,“睡得好吗?爱玛。”斯内普微微地笑了笑,眼神专注地凝视着她。

    “嗯,我睡得可好了,还做了一个梦。我在梦里面不停地奔跑,越过了大片的草地、飞跃了高耸的森林、越过了高山与峡谷,”她津津有味地复述着梦里的一切,仿佛那充满生机的画面就在她的眼前展现,“这会是个好预兆,爱玛,”斯内普感到十分欣慰,这起码证明了爱玛最近一段时间内不会因为噩梦缠身而痛哭流涕了。

    “对,我能感受到,我的精神力正在变强,无穷的力量正在我的身体里循环,”说到这,爱玛卡壳了,因为她居然有些编不下去了,也许是清晨的大脑不够灵活,还残存着昨夜的浆糊。

    斯内普挑高了眉毛看着她,嘴角微微下撇,摆出一副嘲弄的神情望着她。这牵动了脸皮上的细纹,看起来很是滑稽,“哎呀!”爱玛恼羞成怒地扑进西弗勒斯的怀里拍打他的胳膊与硬邦邦的胸膛,佯装一头嘶吼着的毒囊豹,咬住了他的下巴说道,“你这个坏东西,西弗,你明知道我在睡前看了希腊女战神的故事……就知道笑话我!”

    哦!虽然压在她身底的人一直保持着耐心的微笑迎接她的起床气,但是爱玛闹了一会之后便不敢再动弹了。她明确地感知到对方的某处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而她已经不是那个无知的傻瓜蛋了,她知道这是什么信号。

    “西弗,”爱玛弱弱地叫道,“这是早晨,”她刻意强调到,“但今天放假,难道不是吗?”斯内普的胸膛隆隆地震动,而他的声音比往常低沉了几分,“周末的早晨,爱玛,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惹我的,”他敏捷地拉住了她的双手,然后缓慢地移动着身体,接着迅速反客为主。

    爱玛只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刚刚才稳稳地躺在枕头上的人,他的后背一下子就朝向天花板了。于是她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看着眼前头发凌乱的斯内普正在一点点地靠近自己玫瑰色的唇……“斯内普教授!”由于办公室与休息室仅隔了一层帷幔,门外的动静便可以清晰地传到床上。

    床上的两个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斯内普,他猛然挺直了身体,竖起了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斯内普教授!”这位胆大包天的学生还在锲而不舍地捶着厚实的橡木大门。斯内普觉得太阳穴上的青筋开始“突突”地蹦跳,“我听这声音有些熟悉,”爱玛推了推他的肩膀,示意他赶紧起身穿衣服。

    斯内普手忙脚乱地将内袍套在自己的身上,然后用力地一挥魔杖,密密麻麻的扣子便自行进入了绳扣。他气呼呼地冲爱玛抱怨着,“才九点,学生就开始打架闹事了吗?愚蠢的孩子们……像未开化的野猪崽,动不动就用拳头、恶咒解决问题。所以说,你应该对那个关于‘韦斯莱家双胞胎’的笑话慎重考虑,这关乎到你的性命!”说完,他便掀开了帷幔,然后阔步走到门前,停顿了一下,接着用力扭开了门把。

    门开以后,哈利正对上了板着一张脸的斯内普,只见他皱着眉头盯着哈利,眼神里还闪烁着恶意,这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是哈利又想到自己的事情比较紧急,所以还是鼓着勇气开口问道,“请问,塞尔温教授在这里吗?”斯内普迅速将哈利扯进了门内,随后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接着重重地甩上了大门,“为什么你会觉得她会在这里?”

    “你就非要明知故问吗!”哈利的胳膊被他拽得发疼,于是脾气也一下子变坏了。他绿色的眼睛里冒着火,毫不畏惧地瞪着一脸阴沉的斯内普教授,“看来,你并没有吸取往日的教训,依旧不懂得如何尊重教授。对吧,哈利·波特,目中无人的小子,你就像是你的父亲……”斯内普向哈利步步紧逼,高大的身躯所形成的阴影也在一点点将哈利笼罩。

    “西弗勒斯!”爱玛清脆的声音从帷幕之后传了出来,哈利迅速将脑袋歪了歪,向斯内普的身后看去,只见穿着整齐且神清气爽的爱玛向他挥了挥手,但她的笑容有一些不自然,“爱玛!你果然在这里!”哈利的心里并没有什么芥蒂,他斜睨了斯内普一眼,然后快速向爱玛跑去,亲热地捏了捏她的手臂。

    “你手里拿的是《预言家日报》吗?”眼尖的爱玛一下子便发现了问题所在,她接过哈利递过来的报纸,上面显示的日期却是昨日,“海格很可能因为斯基特的报道感到伤心了,昨天的保护神奇动物课上,你没来,海格也没去……我们不知道他能去哪?而且报纸上说的是真的吗?海格的母亲曾经是……”哈利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知道爱玛并不愿意再提这些会引起她伤心回忆的旧事。

    爱玛迅速浏览了一下报纸上的文字,“邓布利多的重大失误……我们可以根据独家新闻透露,鲁伯·海格的母亲正是女巨人弗里德瓦法,目前下落不明。巨人生性残暴、嗜血,上个世纪因自相残杀而濒临灭绝。仅存的十几个加入了神秘人的麾下,在神秘人统治的□□时期,他们制造了几起最残酷的麻瓜屠杀案。”

    丽塔继续深入描述道,“许多为神秘人效力的巨人都死在与黑势力斗争的傲罗手下,但弗里德瓦不在其列。她很可能逃至某个仍存在于国外山区的巨人村落。不过,如果我们就保护神奇生物课上的古怪行为加以分析,弗里德瓦法的儿子似乎继承了其母残酷的天性。”

    接着她又将半巨人与哈利·波特的友谊形容成一种阴谋,然后怪罪到邓布利多的头上,就像她一以贯之的手法,要么将邓布利多形容成疯疯癫癫的怪老头,要么就将邓布利多形容成热爱弄权的政治家。

    “也许黑魔王会喜欢她的文字,”爱玛冷酷地说道,神情很是严肃,“我可以告诉你这些事,”她释然地一笑,试图让哈利的情绪放松下来。

    “爱玛!”斯内普神情急切地制止住她,接着,他将矛头转向哈利,恶狠狠地冲他吼道,“是谁让你拿着这份破报纸来烦她的?是布莱克吗?我就知道他是没安好心的家伙,”“喂!小天狼星早就回家了,你这不是冤枉人吗?”哈利气冲冲地对着斯内普说道,两个人又恢复到剑拔弩张的状态。

    “梅林啊!”爱玛一边喊着伟大魔法师的名字,一边拉着哈利后退了几步。这个孩子总是不管不顾地向西弗勒斯冲过去,爱玛觉得他是想用坚硬的脑袋将西弗勒斯顶飞到外太空去。

    “西弗勒斯,没事的,他毕竟是哈利·波特,告诉他这些是有利的,”爱玛凝视着斯内普面无表情的侧脸,他双手抱着胸,眼睛盯着墙壁上的一处污点,就是不肯去看她,“那对你呢?”斯内普冷静地回应道,“重复一些无用的回忆对你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说完,他就迈着重重的步子又一次掀开了帷幔,推开了工作间的大门将自己锁了起来。

    “对不起,爱玛,”哈利愧疚地说道,他好像给爱玛带来麻烦了,“这有什么啊,”爱玛耸了耸肩,“我还炸过他的坩埚呢。”但话虽如此,她还是忍不住瞟了一眼轻轻晃动着的、厚实的帷幔。

    “坐下来听我说,哈利。弗里德瓦法确实是听命于黑魔王的巨人之一,在二十多年前,黑魔王便致力于打造属于自己的军队。他的庄园被黑暗森林所围绕,豢养了各种黑暗生物,吸血鬼、狼人、巨人……甚至还有低智力的红帽子与格林迪洛,虽然它们几乎派不上什么用场,”爱玛打了一个冷颤,回想起那日被伏地魔扔进黑暗森林的经历,不由得感到后怕。

    “但是,巨人,可以攻破最坚硬的城门,可以踏平一望无际的土地,它们暴虐嗜杀,并且经常残害自己的族类。而尽管是最原始的种族,它们也有迫切的诉求,那就是寻一方安身之地,”“所以,伏……神秘人为它们提供了家园?它们就会甘心为其卖命?”哈利迅速接上了爱玛的话。他理解了海格母亲的选择,从丽塔的描述以及罗恩的反应来看,巫师们(除了麻种巫师之外)似乎对着巨人有着根深蒂固的偏见与忌惮,但这些歧视恰好是将巨人推向对立面的原因。

    爱玛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但是千万不要对这些蛮横的生物产生同情,它们不会理解的,”“但海格不一样的,爱玛,他很有爱心,喜欢交朋友,你是知道的,”哈利的语气有一些激动,他以为爱玛可能会因为得知了海格的真实身份而对他心存偏见,可是,海格是半巨人啊,他还有人类的心智,只是骨架大了一些罢了。

    “哦!孩子,当然了,我早就知道海格是什么,这没什么……(爱玛用力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在心里抱怨着,‘青少年啊!’)”“你很担心他,是吧。(哈利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正像你说的,海格喜欢朋友,他现在正需要鼓励呢,那就去找他吧,带上你的两个好友。”爱玛摸了摸哈利的脑袋,温柔地注视着他。

    “好的,爱玛,但其实……我还有一件事,”哈利踌躇了一会,还是下决心将自己的忧虑说出来,“一次性说出来吧,哈利,”爱玛感到有些内疚,她最近好像一直忙于建立新关系,而忽视了哈利,这很不称职,“哦!我那天,舞会的那天,和罗恩偷听到了斯内普与卡卡洛夫的对话。我知道这很不道德,对不起,爱玛。”爱玛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这没关系,“我想说,如果他真的回来了,我是说,神秘人,你还要回到那个阵营吗?”

    哈利的绿眼睛中盛满了忧虑,他紧张地注视着爱玛平静的神情,等待她的回应,“我会的,哈利,”爱玛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你妈妈的仇,我还没有报。”她坦诚地交代了自己的心思,而哈利的内心感受到了震惊——他想象不到活泼开朗、云淡风轻的爱玛一直隐藏着这么沉重的情绪。

    “好的,”哈利干巴巴地说道。工作间内的烛灯并未被开启,站在黑暗中的斯内普始终开启着一条门缝默默地倾听两人的对话,他的手心微微发颤,眼角留下了一行酸涩的眼泪。

    临走前,哈利还悄悄地询问爱玛,“你们会吵架吗?我是说,他会不会迁怒于你,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吧,”爱玛好笑地歪了歪脑袋,“没事的,哈利,我又不是他的学生,而且,我自会有我的方法,”“什么呀?”哈利又一次展现出了旺盛的好奇心。他扬起了傻乎乎的笑容,注视着爱玛无可奈何的神情。

    爱玛觉得哈利的确是有一些欠揍,或者说,西弗勒斯的话是有一些道理的,孩子们总是会有充沛的好奇心,并且具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勇气,而这两者结合总是能将大人搞疯,“无可奉告,哈利(她板起了一张脸吓唬哈利)。这是大人之间的小秘密,现在,赶紧去写作业吧!”她气势十足地说道。

    哈利的确听从了爱玛的建议,可让人感到无奈的是,无论是他,还是换做赫敏、罗恩轮番叫门,海格都不愿意打开橡木小屋的大门。这样的情况持续了许多天,每一次的保护神奇动物课上,他都会期待是海格迈着笨拙的步子朝他们走来,热情地、大声地招呼这些格兰芬多的学生,可每一次都是教他失望的格拉普兰教授,她牵着一只温和的独角兽,或是提着一箱瘦弱的护树罗锅朝他们走来。

    而“铁三角”们并没有放弃寻找海格的行动,在霍格莫德村里,他们放弃了蜂蜜公爵与佐科笑话商店,而是流窜于猪头酒吧与三把扫帚,试图寻找海格的踪迹。在这一过程中,他们还碰见了被妖精们纠缠的巴格曼先生与始作俑者丽塔·斯基特,但就是没能发现自己的大个子朋友。

    这让他们更加确信海格其实一直躲在自己的屋子里不敢见人。赫敏说,“虽然海格不会计较人们对他的独特观念,但其实他一直怀有沉重的自卑感,他的大个头、被抛弃的经历、巨人血统一定像烙印一样刻在他的心头,”“别说了,赫敏,我感到十分内疚,我必须当面和他说抱歉,你们知道原因的,我曾说过一些胡话!”罗恩的五官痛苦地皱在了一起,他看起来快要哭了。赫敏张了张口,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还是将一肚子的话重新咽回去了。

    三个人再一次向猎场走去,这一次,他们一路上都沉默无言。屋子里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的,走近时,他们还能听到牙牙有气无力的叫声,似是有些哀怨,“海格!”赫敏像一只发怒的母狮子一样率先冲了出去,“够了,已经够了!我们知道你在里面,没有人在乎你妈妈是个巨人,海格!丽塔是一个讨厌的女人,你不能让她得逞(在酒馆里,赫敏也是当面对丽塔这么说的)!海格,快出来吧,你早就该……”赫敏还没将那一句“你早就该对她的鼻子来一拳”说完,门就一下子被打开了。赫敏猝不及防地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拨开遮挡住视线的蓬松头发,惊奇地发现,扶住她肩膀的居然是邓布利多!

    “下午好,先生们,格兰杰小姐,”邓布利多笑眯眯地低头望着他们。虽然这些青少年们已经窜高了不少,但还是与高大瘦削的邓布利多有一段距离,“我们——嗯——想看看海格,”赫敏轻轻地说道,她在为刚才的激情发言感到羞涩,“啊,我知道了,那你们快进来吧。”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里闪着诙谐的光芒。

    “好的,”回答的依旧是赫敏,她恼怒地回头瞪了哈利与罗恩一眼,然后他们两个人乖乖地跟在她身后一起进到了屋子里。牙牙兴奋地扑到了哈利身上,他慌乱地接着它的两只大爪子,然后朝角落看去——海格缩在扫把堆的旁边,脸上斑斑点点,似乎很久没清洗过自己了,眼睛肿成了两只大桃子,而头发像纷乱的稻谷一样。

    “海格,你听见格兰杰小姐说的话了吧,”邓布利多的语气变得比往常正经一百倍,他摆出一副良师益友的态度继续劝解海格。他强调,在这所学校里,哈利、罗恩、赫敏还有许多孩子依旧愿意与他做朋友,并提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包括许多家长联名写信支持海格在霍格沃兹继续教学、邓布利多的亲弟弟曾经对山羊滥用魔法导致自己遭人非议但仍旧我行我素……哈利继续补充道,“是啊,海格,我们当然愿意和你交朋友,只有傻子才会相信丽塔那头母牛的鬼话。”

    哦!当哈利说出不雅词汇的时候,他心虚地望了一眼邓布利多,可他只是掏了掏耳朵,就像刚才耳朵聋了一样,天真地玩着两个大拇指,将眼睛往天花板上的腊肉看去。哈利微微地笑了笑。

    赫敏第一次对别人使用了恳求的语气,“回来教课吧,海格,我们都很想你,”罗恩瞟了一眼哈利与赫敏,支支吾吾地说道,“对啊,我们都是很开明的,你的大个头很酷!”

    “哦!你们……”海格的眼泪细细簌簌地掉进了纷乱的大胡子里,他感激地拥抱了每一个人,“你们说的对,我太傻了,我再也不会为那个女人而烦恼了,大骨架……她这么说对吧,我要让她尝尝我的大骨架子!”海格气愤地捶了一下墙壁,接着,整个小屋都感受到了他的怒气,咯吱咯吱地响着。

    只剩下邓布利多还在乐呵呵地笑着,其他人都不安地朝对方望了望。哈利觉得这可真不错,就像是一座大山突然从自己的心里挪走了,他接着便有心思去想那些重要的事情了。前几天,塞德里克暗示他可以带着金蛋去级长盥洗室内碰碰运气,并将口令“新鲜凤梨”告知了他。哈利决定放下自己的傲气,不管他与秋·张如何如何,但塞德里克是个好人,他是带着感激的心情想要回报自己的。

    对爱玛来说,这连续的多日都极不平静。比如今天,先是墨水瓶里面没有多余的液体了,随后自己的书好像是被施加了“永久粘贴咒”,无论施加什么样的反咒都无法恢复原状,再就是平时常用的小东西好像都自己长了腿不翼而飞了,这就导致了她一天到晚都不得不重复寻求斯内普的帮助,“西弗,(爱玛尴尬地笑着)我的书签找不到了,能不能……”“哦?现在想起我了?我以为你可以独自解决所有的困难,遗世独立地活着呢,谢谢你还能想起,我。”斯内普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接着,一只黑色、样式古朴的书签呈抛物线式飞去了爱玛的手中。

    啊!爱玛感到有些恼火,他已经将这种话换了无数种话术重复无数遍了,她现在严重怀疑斯内普对自己的东西使用了“消失咒”,目的是为了让她对待自己的“错误”有着刻骨铭心的认知,“西弗勒斯!”她冲埋着头批改论文的斯内普嚷嚷道,“什么?”西弗勒斯慢条斯理地回答着,“你真是一个……”他锐利的眼神直逼着爱玛,教她感到有些腿软,“好吧,没事。”她咽下了那句“幼稚鬼”以及“啰嗦老头”,然后闷闷不乐地躺回了沙发里。

    “爱玛,如果你觉得我有些严厉了,你可以……”斯内普强忍着笑意,轻声细语地说道,(他没注意到爱玛堵上了自己的两只耳朵,并不想听他念叨)可是他接下来的话语被自己突然开始躁动不安的魔杖给打断了。它持续动来动去声响也吸引了爱玛的注意,“那是什么?”“镇守魔法,从你那本书上学来的,爱玛,有人入侵了我的私人储藏室。”斯内普果断地从座位上起身,抓起了魔杖便往外面冲去,爱玛急匆匆地穿好了皮靴,追上了他的脚步。

    可没走几步,他俩便听到了一阵阵惨叫声,那声响并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尖锐、刺耳、歇斯底里,“我们分头,”爱玛急切地说道,并且马上就要朝另一个方向行动了。斯内普敏捷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重新带回了自己的身边,“爱玛,不可以,太晚了,我们必须一起!”他的语气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在昏暗的走廊中,两只更加漆黑的眸子牢牢地盯住爱玛。

    斯内普微微地眯了眯眼睛,眼神里带着警告。他似乎在提醒爱玛,不要忘记之前的承诺。她又要犯老毛病了,他这样想到,握住爱玛胳膊的手也在渐渐地用力。“好吧,”爱玛冷静地点点头,她紧紧地握住他温暖的大手,然后拉着他向旋转楼梯跑去。

    “费尔奇,发生什么事了!”斯内普看到费尔奇鬼鬼祟祟地抱着什么东西往楼梯上爬,严厉地叫住了他,“啊!是皮皮鬼,教授们,”费尔奇畏缩地向斯内普与爱玛缓缓地鞠了一躬,然后恶狠狠地抱怨道,“他把这只蛋从楼梯上扔了下来!”

    “这是勇士的金蛋,”要么属于哈利,要么是属于塞德里克·迪戈里,爱玛向四周望了望。如果是哈利,那么他一定变着法躲起来了,他要么躲在盔甲的后面,要么披着隐形衣大摇大摆地立在某个地方,这个精力旺盛的孩子一定又在夜游……她胡思乱想着,然后看在两只楼梯中间伸出来了一只纤细的胳膊,冲她小幅度地挥了挥。爱玛的嘴角轻轻上扬。

    看到斯内普正在与费尔奇激烈地讨论着,爱玛意识到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这里,于是不着痕迹地往哈利的方向移动了几分,“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费尔奇,你今日的工作很不称职,有人闯进了我的私人储藏室!”斯内普觉得脑袋上的青筋又在“突突”地跳了,费尔奇还在嘟嘟囔囔着,“我不知道,教授,可是皮皮鬼偷东西了,你应该禀明邓布利多,把专搞恶作剧的、偷鸡摸狗的、肮脏的野鬼赶出城堡,”“费尔奇!我不管那个讨厌的鬼魂做了什么,我在问你有没有看到闯入我办公室的人!”而且那个小偷现在保准已经跑掉了,在听见这些吓人的动静后,斯内普觉得自己的心情很糟糕,他现在想立刻把那个偷偷摸摸的人揪出来鞭打一番。

    哈利趁着斯内普与费尔奇鸡同鸭讲对峙的功夫,伸出一根食指向下面的一节楼梯指过去。爱玛立刻做了一个“ok”的手势(哈利觉得好玩极了,爱玛在老蝙蝠的眼皮子底下给自己打掩护,而且她还是斯内普的女朋友呢),然后侧过头去寻找哈利遗落的东西,一张折叠起来的羊皮纸,应该是活点地图。

    “‘活点地图’飞来,”爱玛在心里默念道,那张羊皮纸迅速擦过斯内普的睡裤朝自己飞来,被她稳稳地抓在了手心里——“耶!”哈利激动地做了一个握拳的姿势,好了,现在只剩下如何脱身的问题了。他乐观地想到,爱玛会不会将他们全部引到地窖呢,然后自己就可以将腿从楼梯缝里面□□了——这该死的魔法楼梯!他狠狠地咒骂道。

    “爱……塞尔温教授?”斯内普打断了费尔奇接下来的话,将疑惑的目光投向爱玛。她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跑到费尔奇的身后了?他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圈,她得体的笑容、垂下来的胳膊还有鼓鼓囊囊的睡衣兜……他的目光在此处定格,“哦!我在想,是谁会偷你的私人储藏?”爱玛将食指放在自己的下巴上焦虑地点着,试图将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地窖。

    蹬、蹬、蹬。几个人猛地向身后看去,哈利的心里一惊,透过他们的脑袋缝看到了疯眼汉穆迪一瘸一拐地出现在这一层最末级的楼梯上。巧合的是,他和管理员费尔奇、两位教授的穿着一样,皆是睡衣套着长袍,只不过,他还必须靠着一只拐杖来支撑自己的行动,“睡衣晚会?嗯?斯内普教授,塞尔温教授,”穆迪的魔眼嘀哩咕噜地转动着,“哦!(他露出了像发现了新大陆的表情)情侣睡衣?斯内普教授玩花的!”

    他指的是斯内普与爱玛的同款睡衣,只不过一件是灰色的,另一间是深蓝色的,“闭上你的嘴,穆迪,”斯内普立刻将爱玛挡了个严严实实,脸上出现了一副被冒犯了的神情,“啧啧,”穆迪的目光继续逡巡着,接着毫无疑问地锁定在披着隐身衣的哈利身上。他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你刚才说,有人闯进了你的储藏室?”

    “那无关紧要,”斯内普冷冷地说道,“不!那十分重要,你要想,谁会闯进你的办公室呢?”“也许是学生,想要制作高级魔药,但也说不准,对吧,”爱玛迅速接上了穆迪的话,并从斯内普制造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你真会这么想吗?塞尔温教授,是一个好学的、或是顽皮的学生,”穆迪迅速逼近了爱玛,用一只假眼、一只真眼狠狠地盯住她,仿佛要在她的脸上发现什么隐秘的线索。

    哈利看到爱玛迅速抓住了斯内普差点要举起魔杖的那只手,微笑着对上穆迪,“那么你觉得会是谁呢?穆迪教授。”哈利觉得在此刻,爱玛的眼睛看起来深不见底。而费尔奇缩在了一旁似乎是不敢呼吸了,他生怕两个教授会一言不合地抽出魔杖交锋,这样的话,遭罪的就是他了!

    “哦!我不知道,大概是学生吧。如果我是斯内普教授,我将给储藏室里面多加点防御魔咒,这才不会让未成年的孩子都可以畅通无阻。而且,谁敢说里面没藏着别的什么东西呢?”穆迪继续将矛头转向了斯内普,用对待黑巫师的态度审视着他,“你知道我什么也没藏,你不是亲自把我的办公室翻了个底朝天吗?”是啊,是啊,小巴蒂在心里琢磨着,他是曾想要找寻斯内普通敌的证据,可是里面除了乱七八糟的魔药书籍、魔药材料,再就是有关爱玛·格林的老物件,还被他锁在了一个抽屉里,害他只兴奋了一瞬间,可恶!

    爱玛继续冷眼旁观着穆迪与西弗勒斯你来我往地互相攻击,他在纠结于西弗勒斯过往的黑暗经历与一堆子虚乌有的阴谋论,仿佛刚才所暴露出的不自然只是脱离了本性的一次失误。这能说明什么呢?在这时,她还没能完全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回去睡觉吧,和他争论这些没有意义,”爱玛打断了两个人的争吵,安抚地拍了拍西弗勒斯的后背。他一下子止住了话头。

    “明智的选择,塞尔温教授。”穆迪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注视着两人携手没入了黑暗中。接着,他又用三眼两语打发走了费尔奇,并接手了那只沉甸甸的、会发出奇特声响的金蛋,“波特!”他低声说道,“真够危险的啊,”他一把掀开了哈利的隐形衣,絮絮叨叨地和他讨论起金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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