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我们吧,在我们声音响起的地方,
我们在地面上无法歌唱。
当你搜寻时,请仔细思量:
我们抢走了你最心爱的宝贝。
你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间,
要寻找和夺回我们拿走的物件,
过了一个小时便希望全无,
它已彻底消逝,永不出现。
……
“梅林的胡子啊,听起来真吓人,意思是你必须在水下和怪物们呆上一个钟头,”罗恩哭丧着一张脸望着哈利,就好像他马上要命不久矣。于是他们这里的氛围和其他将软垫指挥得飞来飞去的同学们产生了明显的区别。
这堂课是魔咒课,弗里维教授将一堆软垫分发给学生们练习“驱逐咒”之后,就加入到大家伙的游玩群体了,而学生们总是在这种快乐的教学方式中不知不觉地便学会了一种新魔咒。
赫敏在学期开始的时候,便将整本书的魔咒都掌握了,于是她也心安理得地加入到为哈利出谋划策的队伍中,“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罗恩……哈利,我觉得召唤潜水装备这个方法不太靠谱。(哈利感到有些困倦了,他正在强撑着眼皮继续听赫敏的分析)”
“首先你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掌握这套装备,我敢说在霍格沃兹里面了解它的人不多,而且万一你将全伦敦的水肺都召唤到赛场上来怎么办?这绝对会引人注目的,搞不好你又会破坏《保密法》!”赫敏打了一个冷颤,哈利敢打赌,她绝对又想到了二年级时他和罗恩开着飞车来到学校,差点被开除的事情。
“穆迪说,我可以不必借助魔杖实现这一切的,毕竟霍格沃茨还教别的,他这是什么意思呢?”哦!这是昨夜穆迪送他回寝室的路上随口提及的一句话,接着,他就什么都不肯说了(他开始继续闲扯斯内普是黑巫师的事了)。随后,哈利在床上仔细琢磨这句话直至昏迷状态,也没能搞懂具体含义。
“保护神奇动物学?乘坐鱼龙下水?这不现实……魔药?或许有一种魔药可以让你在水下呼吸,”“或许是人体变形呢,我可以在穆迪面前攻击别人,这样他就会给我变形了,”哈利乐观地打趣道,“别傻了,哈利,他可能会把你变成一只乳猪,”
罗恩将食指顶住自己的鼻尖,嘴里发出了“哼唧”的猪叫声。随后,哈利将整个身子都伏在桌面上,笑得一颤一颤的。赫敏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会正在傻笑的两个男孩,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接着在脑海中计划着,待会要去图书馆里寻找一种可以帮助哈利在水下呼吸的魔药。
十分钟后三个人下了课,便结伴一股脑地扎进了图书馆,将整个人埋在了布满灰尘的大部头里。哈利以为这种日子很快就会结束了,找书、不停地浏览、不断地接受挫败感、没有魁地奇与冒险……可他没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尽管他和朋友们已经将未来的几个周的休息时间(午饭、夜晚、周末)几乎全部都贡献在图书馆里了,但是这些浩如烟海的书籍就像与他们作对一样,需要的知识总是不肯自动出现。
而在这期间,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便是两件事,一是海格终于回归到保护神奇动物课的教学岗位上(当然,也包括他的临时助理教授爱玛);二是小天狼星这次的回信很是及时。他曾交代过,在自己走后的这段日子里,只要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要么就直接告诉爱玛(爱玛有独特的联系渠道可以找到他),要么就事无巨细地写下来,他会给自己回信的。
让他感到惊喜地是,海格回来上课后,就把格拉普兰教授的独角兽内容继续延续了下去,他不仅能牵着好几头成年独角兽从禁林深处走回来,有一次,还捕捉到了两只幼崽。幼崽比成年形态的独角兽们缺少了一些神性,而多了几分憨态可掬的特征,它们浑身上下金灿灿的,摸起来滑溜溜的,像绸缎一样。一看到它们,女生们就像是发了狂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尖叫。
不仅如此,她们跟在两只跌跌撞撞的幼崽身后观察它们行走,当它们无意识地扭扭屁股或者是由于重心不稳在地上滚了一圈后又爬起来的时候,哈利注意到,女生眼中的爱意就直接让她们热泪盈眶了。这太疯狂了,她们为什么一直在做抓取的动作呢?哈利、罗恩……以及所有的男生们都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于是,这节课的后半段便演变成了由塞尔温教授、海格分别抱着一只独角兽幼崽,然后男生女生们排成队、摸两下为结尾。
哦!爱玛也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对幼崽的喜爱,哈利在排队过程中百无聊赖地观察着,当幼崽无意识地伸出小舌头舔舐爱玛手指的时候,她的眼中迸发出了更强烈的光芒。哈利迅速脑补道,马上就是情人节了(2月14日),不知道斯内普的礼物还有没有着落呢?如果老蝙蝠愿意哀求自己的话,他一定会马上告诉对方,爱玛喜欢这个……或许他会给爱玛其他的惊喜?
队伍马上就排到了傻笑着的哈利,他胡乱地、粗鲁地摸索了几下,愤怒的幼崽扭过脖子来,作势要咬掉他的指头,愿望落空后又开始生气地喘着粗气。站在哈利背后的帕瓦蒂狠狠地戳了他一下,“你轻点啊,哈利,”这还是舞会之后她第一次愿意和他搭话呢,但居然是为神奇动物出头……爱玛好笑地望了哈利一眼,随后轻轻掂着扭来扭去的幼崽,不一会儿就让它重新恢复了安静。在这时,哈利偷偷地往爱玛的口袋中塞了一张纸条,然后冲疑惑不解的她眨了眨眼,随后大步离开了。
步行回办公室里,爱玛才展开了那张纸条。原来是哈利将夜游那晚的所见所闻,以及小天狼星的回信内容整理在了一张纸上,密密麻麻地写了下来:
亲爱的爱玛,
感谢你那日的仗义相救,不然我此刻一定变成偷盗斯内普药材的头号嫌疑人啦。那一晚,我按照了塞德里克的指示,在级长盥洗室的浴池里面打开了金蛋,线索告诉我,我必须找到水下呼吸的办法,然后去到人鱼那里找寻遗失的宝贝。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海盗冒险故事,难道不是吗?
但那一晚远远没有那么平静。我本想直接回到格兰芬多塔楼的,但却在活点地图里面发现斯内普的私人储藏室那里出现了克劳奇先生的名字。这太蹊跷了,于是我想走过去查看一番,可无奈被活动的楼梯卡住了腿,接着金蛋就从我的手里滑落了,里面发出的“惨叫声”吸引了你们这一大堆人。
我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了小天狼星,今天一早,他就给我回信了。他向魔法部部长福吉、巴格曼先生、珀西都打听过,却只能知晓克劳奇病重的消息。由于部里面缺少他的帮助,一下子都乱了套,尤其是与妖精们对接的事务,没有人能听懂它们在说些什么。哦!他们都打算请邓布利多来帮忙了呢。但这差不多就能解释通了,克劳奇先生有作案的嫌疑,他可能在装病,或许被人控制了,这都不一定,所以小天狼星通知你我一定要保持警惕。
另外,为了感谢你的帮助,活点地图就暂时借给你玩吧,如果斯内普要背着你干什么坏事,你就可以借助地图抓住他了!(我开玩笑的)顺便的话,你可以问一问,斯内普在储藏室里面是否藏了秘密武器或者是毒药什么的,为何会吸引克劳奇先生呢?
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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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的私人储藏室里面丢失了一大批药材,包括非洲蛇树皮、草蛉虫、月见草等等。还有几管珍贵的药剂,吐真剂、解毒剂以及几份特制的毒药。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无差别的洗劫一空,“巴蒂·克劳奇不缺钱,他到底想干什么呢?”因为这是目前最接近真相的线索了,所以爱玛很乐意在第一时间将其分享给斯内普,“你知道‘盗窃癖’吗?对社会现实不满的人也许会沾染上许多坏毛病,酗酒、烟草、偷盗……”
斯内普像列举“七宗罪”一样咬牙切齿地列举他对老巴蒂的恶意揣测,“如果老婆孩子都死了,你还指望他对生活有什么愿景呢?”他用力挥了挥魔杖,篮子里新鲜采摘的荨麻便一下子被蒸干了水分,随后主动飞入到敞开的抽屉里。
“一斤干荨麻只需要几纳特……他是有什么毛病,”斯内普继续恶狠狠地咒骂道,然后泄愤般地大力敞开空了的抽屉,检查需要被补足的魔药材料。爱玛并没有回应他的话,她凝视着那格上了锁的、完好无损的抽屉出了神,“他挑挑拣拣地、几乎洗劫了所有的抽屉,还有多有少的,似乎并不想让别人猜到,他具体要干什么……但唯有这一个,”斯内普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他的思路立刻接上了爱玛,“你的意思是,他知道这里面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爱玛忧虑地凝视着斯内普,“克劳奇很可能是被控制住了。距离第二个项目没多久了,我们必须立刻告知邓布利多,一旦发现克劳奇,就应该立刻做出行动,”斯内普迅速捏住了她的肩膀,板起一张脸来想要说出一些警告的话。但当他与这双多情的蓝眼睛对视了一会,脸色便无意识地柔和了下来。他用手指摩挲着爱玛滑嫩的脸蛋,轻声细语道,“答应我,如果遇到危险,不要轻举妄动好吗,”爱玛只好违心地点了点头,侧开了与他对视的眼睛。
接下来的几天里,爱玛时不时地便会翻动活点地图。她发现,穆迪与麦格教授很多次都是稳稳地呆在同一个位置,而邓布利多则会在办公室里面踱步思考,剩下的人名纷纷在走廊上、楼梯中、休息室里面重叠在一起,找寻巴蒂·克劳奇无疑是大海捞针。
第二场比赛开始前,在即将出门时,爱玛突然松开了斯内普的手,“怎么了?爱玛,”斯内普关切地望着她,发现她的面色苍白、神情有一些恍惚“我不想去了,我的感觉很不好,你替我多留意一些,”斯内普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用手背去触碰爱玛的额头,感知到冰凉的温度后,他皱了皱眉头,“你身上发冷吗?”接着,他挥了挥魔杖让炉火更旺盛一些,“去床上睡会吧,爱玛,别想太多了,你这几天,”他想说,你这几天魂不守舍的,但又怕她会觉得自己是在苛责她没有认真工作,于是立即止住了话头。
看到她乖乖地盖上被子后,斯内普才急匆匆的赶了出去。爱玛只觉得心里发闷,她呆愣愣地望着天花板上的槲寄生图案,心思飘去了黑湖里……二月份的天气,湖水依旧是冰凉刺骨的,不知道哈利想出了什么法子保持在水下呼吸呢?想着想着,她眨眼睛的速度便开始放缓了,不知不觉间,她便陷入了短暂的睡眠中。
黑湖。
将腥凉的鳃囊草吞入腹中之后,哈利便觉得鼻子与嘴便遭受了气压的攻击。接着,他的脖子两侧传来了刀割般的剧痛——他有鳃了。随着尖利的哨声在耳边回响,几声“扑通”之后,哈利跟随着芙蓉的脚步最后一个滑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湖之中……“我已经完全变成一只‘水怪’了,”他一边顺畅地游着,一边清清楚楚地观察着视野中的一切,一边胡思乱想着,“我有了带蹼的手脚,还能适应湖水的温度,这是再好不过的了。我要给多比十万个亲吻。”
他没看清楚克鲁姆对自己做了什么,但是他看到了塞德里克与芙蓉对自己脑袋各施了一个咒,之后他们就顶着两只“鱼缸”下水了。哈利自信地想着,还是变成一只水怪更为机智,因为他们一定会被湖水冻得瑟瑟发抖的……变成蛙人的哈利顺利地翻身、潜游,他探索到了许多未曾领略过的奇景,比如纠缠在一起的各色水草、像银色飞镖一样迅速在水中漂移的鱼群、高耸艳丽的珊瑚群、沉落在水底的铁灰色巨船遗骸……但很快他就遇到了关于水生生物的挑战。
两只格林迪洛一左一右地扯住了他前进的脚蹼。哈利曾在卢平教授摆放在办公室的水箱们见过一只,可惜它那时显得半死不活的。
而这两只呲牙咧嘴的,其头上尖尖的角刺痛了哈利的小腿,“……它们几乎排不上什么用场。”爱玛关于这类生物的一字一句瞬间回荡在哈利的耳边,而这无疑给了他极大的信心。一个大水泡从哈利的嘴边冒出,“力松劲泄!”两道沸腾的水柱从魔杖的顶端发射出来,击退了不断从水草中冒头的格林迪洛,它们纷纷领略到了哈利的厉害,退到了幽暗的深处重新躲了起来。
“你的进展如何啊?”哈利的心脏猛地一跳,他迅速扭头看去,发现了灰白色的桃金娘调皮地拨动了几下手指,似乎是在和他打招呼,“你应该到那边试试!”桃金娘“咯咯咯”地笑着,然后起身往一根排水管道游进去,“不跟你去了,它们不欢迎桃金娘,总是用叉子攻击我的灵体……”
她哀怨的声音愈来愈远了,哈利朝她竖起了两只大拇指表示感谢,接着便朝“珍宝”的方向游去了。大约二十分钟后,人鱼的歌声再度响起了,“别再拖延,时间已过去一半,以免你寻找的东西在这里腐烂……”哈利的心里一惊,于是他游得更快了,对于“珍宝”具体是什么,他似乎有了不好的猜测。
地窖。
爱玛的眼睛猛然睁大。刚才的梦境中,格林先生恢复了年轻时的神采,他身着一件灰蓝色的西装,手里捏着一只银色的烟斗(那是爱玛曾赠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慈爱地望着她,“爱玛,你可不能再睡了,我的孩子。”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白色的空间隆隆地震动了一下。爱玛的眸子里盛满了委屈的泪水,“为什么呢,爸爸,难道你不想念我吗?”格林先生轻轻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继续说道,“你的身边隐藏着黑暗,小小的勇士已为你留下了线索……你要坚强,爱玛。”
父亲接下来的话语再次变得含糊不清,他的身影逐渐离梦中的爱玛越来越远。爱玛拼了命地伸手去抓他的衣袖,却抬头看见白色的空间正在被黑暗的爪牙条条撕裂……当视野再次陷入了无尽的永夜,她在床上挣扎着坐起了身。
小小的勇士已为你留下了线索。爱玛的脑海里清晰地重复起这句话,教她的寒毛耸立。危险来临的预感迅速迫使她做出了反应——她跑到了办公桌前,摊开了活点地图。密密麻麻的人名聚集在黑湖边,因为那里搭起了高耸的观众席,他们正有秩序地向城堡里走入。可一小支队伍,包括四名勇士、巴格曼却停留在了禁林的边缘——是了,第二场比赛结束后,勇士们便要接受第三个项目的指导。
可就在这时,一个孤独的名字出现在了禁林中,“巴蒂·克劳奇”。而更让爱玛感到血液倒流的是,那小支队伍应该是准备解散了(因为卢多·巴格曼已经朝城堡的方向走去了),哈利·波特与克鲁姆的小点却往禁林里面走去了。
几乎是没有多余的反应,爱玛立刻夺门而出。与此同时,已被伏地魔折磨到精神错乱的老巴蒂·克劳奇正在与脑海中的无数个自己做着激烈的斗争,这就导致他向哈利、克鲁姆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破破烂烂的补丁织就而成的,“韦瑟比,你办完这件事之后,立刻派一只猫头鹰给邓布利多,确认一下德姆斯特朗参加争霸赛的学生人数,卡卡洛夫捎信说有十二个……”
——“哈利,我做了……一件……蠢事,”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却变得磕磕绊绊,眼球拼命地向外突出,像是在用尽全力抵抗某种不知名的精神力量控制,“一定要……告诉……邓布利多!”这把哈利与克鲁姆都吓坏了,“好的,只要你起来,克劳奇先生。”
巴蒂·克劳奇突然又松开了哈利的领子,他转头对着一棵树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谢谢你,韦瑟比,等办完这件事之后,我想喝一杯茶。我的妻子和儿子很快就要来了,我们今晚要和福吉夫妇一起去听音乐会,”哈利与克鲁姆对视了一眼,后者悄悄对着哈利耳语了几句,接着他们选择再一次靠近克劳奇先生,“是的,我的儿子最近通过了十二项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我对此还是很满意的,谢谢你,是的,我确实为他感到骄傲。好了,继续谈工作上的事吧,请你将安道尔的魔法部部长的那份备忘录拿给我……”
——“克劳奇先生,我带你……”哈利用力戳了戳克劳奇的后背,接着,克劳奇像触电般迅速醒了过来。他僵硬地转过了头,再次用那种惊恐而又急切的语气冲哈利说道,“你不是……他的人……你给邓布利多……提个醒,”可在这一次短暂的清醒之后,老巴蒂又将那颗树认作了珀西,继续说起了胡话。
“没办法了,他疯了,”克鲁姆无奈地耸了耸肩,“你就陪着他吧,我去城堡里找邓布利多。”哈利拍了拍克鲁姆的肩膀,准备起身离开,而他的动作刺激到了拼命将眼球转向身后看的克劳奇先生,他挣脱了精神控制,奋力地扑到了哈利的身上,这一次他直接拽倒了哈利。
“不要……离开……我!”他小声说,眼球又突了出来,“我……逃出来了……必须提醒……必须告诉……我要见邓布利多……都怪我……都怪我……伯莎……死了……都怪我……我的儿子……都怪我……告诉邓布利多……哈利·波特……黑魔头……强壮起来了……哈利·波特……”
当爱玛赶到禁林的边缘之时,这里变得寂静无比,只能听到海格小屋后面的马厩中高大的布斯巴顿骏马的嘶吼。但她准确地捕捉到一棵树的树干与根部产生了异样的颜色波动,于是迅速向此处发射了一个魔咒,接着,一件粗制滥造的隐形衣从克鲁姆的身上滑落,露出了他的半截身子。
他被打晕或者是被咒语击昏了。爱玛将他转了一个方向,让他面对开阔的球场,然后头也不回地向森林深处走去。她从内袍里面掏出了一瓶鎏金色的药水,毫不犹豫地灌下了去,在这之后,她的方向感便更加明确了,这让她坚定了不断前进的步伐。为了更快地寻找到巴蒂·克劳奇与哈利,她迅速变身为一只鹰隼。
禁林。
“……被夺魂咒折磨的感觉如何?我的父亲,”小巴蒂残忍地一笑,在他面前的老巴蒂已经体力不支地跌坐在了地上,并且他的身上又多出了几条伤口。老巴蒂用一根食指颤抖着指着自己的儿子,既伤心又气愤的说道,“你这个逆子,你妈妈为你付出了生命,你却毫无珍惜。你不肯悔改!”
“如果将人囚禁在阁楼上眼看着他斗志消失、衰残消瘦便能让人悔改的话,我应该建议黑魔王将那些叛徒纷纷押到地牢中狠狠折磨……但是,”小巴蒂露出了变态的笑容,“他们死不足惜,只有我,为他受尽了苦难还对他忠心耿耿,”他一步步朝着老巴蒂逼近,“这全都是因为你!你从不肯相信我……不过,说什么也没用了,父亲,我不能再留着你的命了。你阻挡了我们的大业。”
“不,”老巴蒂露出了对死亡的恐惧,他睁大了两只眼睛望着自己的儿子,疯狂地摇着头向一棵树后面退去,而面无表情的小巴蒂·克劳奇果断地举起了魔杖,“avadakedavra(阿瓦达索命)!”
一道红色的光柱从小巴蒂身后的一棵树后面弹了出来,死咒与之发生了相撞,打在了一颗拍拍木的树干部分,留下了焦黑的印记,“是谁?!”伪装成穆迪的小巴蒂愤怒向四周大喊,一颗魔眼在他的眼眶之中焦虑地转动。接着,又是几道光柱从一个方向出其不意地向他袭来,小巴蒂狼狈向一侧扑去,躲过了这些角度刁钻的咒语,但是行动不便的老巴蒂却不幸被其中的一道击昏了过去。
“我看到你了,”借助魔眼的功效,小巴蒂迅速锁定了袭击者的方位,他习惯性地舔了舔嘴角,然后朝此处发动了猛烈的进攻。爱玛从容不迫地将他的一个个黑魔法挡了回去,她走出了高大树冠形成的阴影,将自己暴露在小巴蒂的视野之中,“爱玛·格林?是你?”小巴蒂的心里产生了一个不好的预感。他们互相用魔杖指着对方,树林中产生了片刻的静谧。
“你为什么不放下魔杖呢,巴蒂,我们难道不是同僚吗?”爱玛露出了一个轻松愉快的微笑,她知道,小巴蒂极其狡猾并且极难被取信,“那你为什么阻止我杀了他?如果你要向我证明自己是可信的,就亲手杀了他!”他的语气变得极为激烈,依旧保持着高度警惕注视着爱玛的一举一动。
“哦,打打杀杀的,这已经不是1981年了,你……”就在此刻,小巴蒂·克劳奇的魔杖中发射出一道“钻心咒”。爱玛迅速地侧过身去,脸上笑容垮了下来,“你自找的。”她冷酷地将几颗树木倾倒在小巴蒂原先停留的位置,追着他奔跑的步伐发射了一个个魔咒。虽然有了魔眼的相助,小巴蒂可以敏锐地察觉出对手的下一个举动,但是他控制不好穆迪的那只假腿,因而行动总是慢于大脑的指挥,于是只能左支右绌地闪避以及回击。
不好,这样下去他根本抵挡不了爱玛·格林,小巴蒂这样想着,然后迅速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大吼道,“停下来!爱玛,”他的冷汗从额角不停地流淌下来,左臂被一道烈焰攻击,留下了大片的灼伤,而完整的那只腿也遭受了切割咒的伤害,鲜血不停地滴落下来,“你终于想通啦!”爱玛不再对那颗无辜的参天古树发动攻击,她只是用魔杖指着那处地方,留心他接下来的举动。
“闪闪!去做我交代的事!”让爱玛感到困惑的是,小巴蒂突然冲着空气大吼,并将一根悬挂着家族徽章的项链狠狠地扔到了地上,“这叫‘摔杯为号’,爱玛,哈哈哈(他迸发出张狂的大笑),没有人能够阻止黑魔王的归来,准备迎接他的怒火吧!”
爱玛感到吸入到肺部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冰凉刺骨,她有了强烈的、不安的预感,浑身的血液逐渐开始倒流。她愤怒地将火焰投向小巴蒂依靠的那根古树上,看着他一边呲牙咧嘴地在地上翻滚,又一边对着自己歇斯底里的大笑,眼里充斥着得逞后的满足以及毫不掩饰的恶意。
不能再等了,爱玛迅速做出了行动,她用束缚咒将这对父子捆了起来,冲着小巴蒂不断叫嚣着的嘴巴施了一个魔咒,接着他的嘴唇便像是用岩浆滚了一圈,只留下了一个被灼伤的痕迹。随后,爱玛从内袍里面掏出了一个破破烂烂的、紫红色的袋子,施了一个“速速变大”之后,便将两个巴蒂·克劳奇笼罩了起来。
城堡。
一路上,有与她熟识的学生都好奇地询问爱玛,这么急匆匆地要去哪里,为何浮在她身后的东西不断地扭来扭去,那是什么啊,“是在禁林里面作乱的野猪,”她迅速留下了解释的话语,然后选择了人流量更加稀少走道,向位于塔楼的校长室赶去。
校长办公室里面刚刚处理完一桩“国际事务”。有学生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克鲁姆,然后将其送到了医务室,接着惊动了卡卡洛夫、邓布利多和几位教授。这些“大人物”刚刚在这里吵了一架,结局是邓布利多安抚好了德姆斯特朗的校长,然后又不得不面对刚刚进门的小天狼星·布莱克。
“这个比赛不能再进行下去了,邓布利多,现在只是学生昏迷,接下来万一是有人遭遇了不幸呢,”小天狼星言辞激烈地冲邓布利多说道,“well,well,你不妨直接点名你那个不守规矩的教子,哈利·波特,毕竟如果要是有人倒霉,名单里面保准有他,”斯内普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赶回地窖去瞧瞧爱玛了,他走时,她还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呢。
小天狼星迅速扭过了脖子恶狠狠地盯住斯内普,他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道,“闭嘴吧,‘鼻涕精’,你少在这里乌鸦嘴,面对麻烦的人又不是你!”“不知道为何,处理烂摊子的总是我,那时候,你在哪里呢?哦!你在阿兹卡班的监狱里抱着摄魂怪可怜兮兮地哭泣,叫着你妈妈的名字呢,”斯内普的两只眉毛竖了起来,他漆黑的黑眼睛里闪着光,那是名为愤怒的火焰。
“别吵了。”爱玛疲惫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她将手里的“大麻袋”扔在了地板上,用力地关上了门。很好,不需要清理走外人,这也省了许多麻烦,她在心里默默地想到。邓布利多敏捷地从桌子对面冲到了袋子旁边,迅速解开了绳子,露出了里面躺着的两个人,一个奄奄一息地皱着眉头、闭着眼睛,是失踪许久的老巴蒂·克劳奇。另一位则是愤怒地瞪着他的疯眼汉“穆迪”。
邓布利多疑惑地看了一眼爱玛,“哦!那个是小巴蒂·克劳奇,一父一子,”爱玛冷静地回应道,而斯内普手里的动作戛然而止了,他刚刚在锲而不舍地用手指擦拭爱玛脸上的泥灰。
爱玛为小巴蒂·克劳奇解了咒,接着,他破口大骂的声音便回荡在整个校长室,“爱玛·格林,你这个叛徒,还有你的姘头,斯内普,你们都不得好死,黑魔王会严厉地惩罚你们的……”斯内普这才回过神来,他毫不犹豫地从袍子里面掏出了一管透明的试剂,向邓布利多颔首示意。
邓布利多看向小巴蒂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可怖,他苍老的皮肤上的每一条沟沟壑壑都透露出他对伪装者的愤恨与鄙夷。他直接夺过了斯内普手里的吐真剂,亲手捏着小巴蒂的嘴巴灌了下去,“真正的穆迪在哪?”小巴蒂拼命地翻着白眼,想要抵挡药效的威力,甚至不惜想要将舌头咬掉。可邓布利多的大手仍旧在牢牢地掌控着他。
“在……箱子里……”邓布利多迅速扔下了小巴蒂,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他抬脚便想向门外走去,“不!等一下,”爱玛迅速拉住了邓布利多的袍子,“我问你,你交代了闪闪去做什么?”此话一出,邓布利多的身躯猛地颤抖了一下,他死死地盯住小巴蒂,冷冷地看着他艰难地往外面吐字,“我命令闪闪,如果我败露了,她必须听我的指令,将门钥匙交给哈利·波特,带他去黑魔王的面前。”
“你说什么?你这个败类走狗,”小天狼星大吼了一声,迅速扑到了小巴蒂的身上掐住了他的脖颈。斯内普伸手挡住了想要行动的爱玛,接着,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小天狼星从小巴蒂的身上拽了下来,“小天狼星,”邓布利多严肃地喊了小天狼星一声,“你去通知福吉以及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让他们速速到霍格沃兹!”
小天狼星痛苦地揉搓了一下脸庞,在踏向壁炉之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爱玛,“你放心吧,”爱玛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接着,小天狼星便消失在幽绿的火焰中。
“必须抹除他的记忆,”邓布利多继续冷静地说道,他挥了挥魔杖,抹去了小巴蒂在禁林之中的记忆,然后将其击昏,“邓布利多,我们还必须知道黑魔王盘踞的地点啊,”爱玛急切地想要制止住他的动作。可是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对上了斯内普漆黑的双眸,一切便尽在无言中。
他们两人的手迅速碰在了一起,“你……”爱玛与斯内普同时望向对方说道,“不,西弗,你听我说,”她用食指抵住了斯内普的嘴唇,语气竟然有些严厉,“你留下,听我的,必须有一个人留下,他才会相信,”“那也不应该是你,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他的!”斯内普甩开了她的手,捏住她的两个肩头,愤怒地说道。
“他,更,信任,我。”爱玛强忍住泪水,一字一句地说道。她知道黑暗终有一天也许会再度降临,但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那么突然。“不,不,”斯内普的神情有些松动,但仍旧拉住她的手不肯放她离去。
“西弗勒斯,”爱玛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可是接着,两个人便痛苦地躬下腰去……左臂上的黑魔标记呈现出了完整的黑色,邪恶的蛇在他们的皮肤里窜来窜去,产生了灼热的痛感。
快来不及了,爱玛克制住即将脱口的呻/吟,深深地看了斯内普一眼,“让福吉相信,让魔法部留有准备,”她颤抖着对斯内普说道,随后迅速捂住了左臂夺门而出。斯内普忍受着一波波灵魂上的灼痛,强硬地直起了身来,嘴巴紧紧地抿住。他将冰冷的目光投射到昏死过去的小巴蒂·克劳奇身上,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哈利,哈利……爱玛不知道自己的教子此时在面对着什么,黑魔王是否会将最毒辣的咒语施加在他的身上呢,爱玛想也不敢想。她只能拼命地奔跑起来,因为这一次,她又要同命运抢夺宝贵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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