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源、仙岛,我翻遍了每一寸土地。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找不到。”他耷拉着眉眼,指甲在指腹来回摩擦。“不过那人说了,只要计划完成他就帮我把你找回来!不管是忘川还是入了轮回,都能找到你!”
“你口中的那人到底是谁?”
踯躅的步伐逐渐加快,“我原以为还要等很久,前几日那人突然说你的恩泽出现在灵源,我便马不停蹄的赶过去了!如意,你真的还活着!”
文昌双瞳放大,嘴角咧开的幅度大到露出了上牙龈,似乎除了眼前人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一般。
他突然钳住玉观棋双肩被,兴奋的说道:“只要计划完成了,我们就自由了!你会原谅我的,对吧如意?”他疯魔般不断重复着那句,“就快完成了。”
引发乱战,导致精妖与仙神决裂,这不就是他要找的人吗?玉观棋反握住文昌的手追问:“我可以原谅你,但你要告诉我那人是谁?”
“他 ”文昌耷拉的脑袋,肩膀也垮了下去,半敛着眼,怒着嘴背过了身去。
“我可以原谅你,所以告诉我那人是谁?”玉观棋拉住他的衣衫,逼问道:“你说啊!”
“说什么?”再转身时,文昌脸上是灵源初见的冷厉的面容,微扬着下颚俯视着他,“傻子刚刚跟你说的还不够多吗?”
玉观棋本能的松开了手,沐着霞光的飞刀围在周身,却给不了他一星半点慰藉,依旧不寒而栗,“你是谁?”
“师玹止。”他笑道:“别让那傻子说太多,我怕我克制不住会杀了他。”
虽然都是咧开嘴笑,同刚才的癫狂相比,现在的露八齿笑容更让玉观棋瘆得慌。
“还有,别做无谓的事情。”师玹止指了指他周身的飞刀,尔后转身离去。
罩在房间外的结界闪过一道金光,似乎是在显摆自己的坚不可破。
同一张面孔,两个截然不同的性格。想到这玉观棋的眉熨都熨不平了,这么小概率的事都让他给碰上了。还是个疯子,十足的疯子,说要杀了自己的主意识的疯子!
玉观棋瘫坐在床上,就像是海上迷失的船只,好不容易看见灯塔的光,他拼了命的划动船桨,看着眼前的灯光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这时一道浪打来,船翻了,等他再度爬上船后,却发现灯塔消失了。
将脸埋入掌心,他思考着如何避开师玹止,从文昌那套出信息,如何加快进程。仓见生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思绪便跟着飘远了,远到入了梦境。
梦中的仓见生一直在奔跑,嘴翕张。眉头像打不开的结,额间的汗沿着鬓角,顺着脸颊滑落,然后远远被抛在身后。
玉观棋想叫他别跑了,别追了。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如同他听不见仓见生的声音。
见生啊,别跑了,别追了
玉观棋被软禁在了师府中,文昌出现的时间很短,且基本上都是来去匆匆。他尽可能的提及往事,徐徐引诱。
每当提及计划时,文昌便会说“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就快完成了,我们快自由了。”而提及那个人的时候,则是直接沉默。
后来他从文昌对玉如意的愧疚之情入手,由此加以逼问。起先是有点效果的,何奈之后每每都被师玹止打断。
玉观棋为此变得烦躁不已,他只能选择铤而走险。感情是最容易让人失去理智的,就如同当初文昌为玉如意所做的一切。
玉观棋心不在焉的应对着无聊的寒暄,内心不断自我暗示:“就当是喝醉酒,亲亲玩儿。”好不容易克服了心理障碍,他噘着嘴凑近文昌。
在不断放大的文昌眼中,他看见的不是欣喜,而是比愧疚更复杂的情感。
文昌避开他的唇,将他抱住了。肩头被打湿的衣衫紧紧贴在皮肤上,温热的液体透过绢布,似乎要将每一个毛孔都浸湿一般。
没有看见脸,玉观棋依旧能感觉到他的悲恸。
“我不配,如意,我这种恶心的人,我不配 ”
现在连船桨都丢失了。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有那么难吗?你的愧疚都是装的吗?”尴尬、委屈、急迫,太多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玉观棋奔溃的怒吼道:“我只是想回家啊!”
他一把将文昌推开,悲愤化作漫天针锋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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