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救急拯危

    公子一行五人背了行囊直往庐州有名的酒楼走去,酒楼名醉仙楼,果然菜肴美味,五人吃得畅快尽兴,结账走出了酒楼,刚刚出酒楼门,听到不远处的一家小酒楼里吵吵嚷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公子在嘈杂的人声中隐约听到说一位姑娘吐血昏迷了,嫣然也听到了。他们走过去挤进人群,口中叫道:“诸位让让,大夫来了。”人群看到喊着说大夫来了的几个年轻男女过来,纷纷让开一条路,公子嫣然一行人穿过,走进小酒馆,只见一张桌前一位姑娘倒在另一位姑娘怀中,倒在怀中的姑娘姣好的一张脸此时白如金纸,双眸紧闭。嫣然过去给昏迷的姑娘拿了下脉,拿完脉立马掏出一颗丹丸就桌上的茶水给送下喉去。做完这一切她对那正含泪搂住昏迷姑娘的姑娘轻声道:“这位姊姊,不必难过,那位姊姊不过是一时气血攻心,她已经服下药丸,没有大碍。我再帮她推宫过血让血脉活络起来很快就会好的。”嫣然当即隔衣暗暗施功,不忽儿,昏迷中的姑娘悠悠醒来,睁开她那美好的眼眸,看到身前立着个娇俏的年轻女子。嫣然见她醒来,对她微微笑道,“姑娘你醒啦!”姑娘意识到是眼前的年轻女子救了自己,眼中流露出感激之色,想要立起娇躯,嫣然忙拦住她道:“姑娘不必动,稍稍歇息吧。”这时小酒店的伙计看到姑娘醒来,过来小心道:“既然这位姑娘醒了,你们的饭钱能不能给了,小店也是小本生意,还望二位姑娘体谅。”二位姑娘面面相觑,相对戚然,嫣然看她们为难的样子,知道是没有钱付饭食,轻轻一笑,“小二,别为难二位姑娘了,她们的饭钱本姑娘付了。”说着就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子,递给伙计,“够不够?”伙计看看那块碎银多有余裕,脸上堆满笑:“这位姑娘,银子够了,还多了。”嫣然笑道:“多的就赏给你吧。”伙计拱手相谢。人群见吐血昏迷的姑娘醒了,多一哄而散,留下几位意图不明的闲散混混和公子一行五人。嫣然看那姑娘气色好多了,但却无一丝喜色,戚然重重,忧愤难掩,于是对二位姑娘说道:“看二位姑娘似是遇上什么为难之事。不妨说说,或许妹妹我可以解忧排难一二。”二位姑娘看看她欲言又止,那个刚刚吐血昏迷的姑娘一听到这话,又好像要忍不住哭起来,嫣然一看不好,急忙说:“这位姊姊不要急,我们且找个安静的地方再好好说吧。”一行人出了小酒店,嫣然到一个客栈去开了一个房间,交了些银子到柜面,她们进入房中,嫣然让二位姑娘坐下,轻声说:“姑娘有什么难言之隐,在这里可以说了。先说说我们,我和我家公子是大夫,这三位是我们的姊姊妹妹。”嫣然想解开她们的疑虑,说了上面一番话。另一位姑娘幽幽说出她们的来历:我叫宫映月,师妹叫万碧霄,她们本是弃婴,十几载前被一位在马鞍山慈贤尼庵的半百尼姑收留并师承老尼姑,长大后的她们跟着师傅和师姑收留一些被弃的女婴,这些年来,许多女婴长大,于是创设了飞凤帮,一向靠着师傅和几位师姑化缘、尼庵的租田和附近的善心人施舍过生活。前几日带着从马鞍山得来的三百两施舍银子到庐州府找一位善心商人给帮中姊妹买过冬的冬衣裤,谁知道就在刚才那家小酒店吃完饭,一掏怀中银子,不仅三百两买冬衣银子失了影踪,就是二十来两盘缠银也不见了,这可把我们急坏了,师妹急的更是吐了血还昏迷过去,多谢姑娘的援手之德!只是现在别说买不了师妹们的冬衣裤,就是我们回去的盘缠都无有着落,再说我们两个也没有脸回去见师傅和师姑还有那位施舍给我们银子的善心人,眼看师妹们挨冻,我们不知道怎么办?公子嫣然一行人听完,特别是公子嫣然他们想不到这世间也有人同他们一样也在收养着弃婴,而且收养的全部是女弃婴,心里顿时涌上来一种悲怆凄凉,深深为这些女弃婴愀怆,久久心伤。同时也敬佩那些尼庵的师太们,还有那些自身被收养长大又去帮助女弃婴的姑娘们。良久,嫣然说:“两位姊姊不必为银子的事担心。这个小偷实在令人痛恨,只是无从找到,若是知道是谁,本姑娘绝不饶他。”这时忽地听见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这些银子是本偷爷拿的,你这小姑娘大言不惭,想要不饶本偷爷。可是本偷爷悄悄来了半日,把你们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你们全然不觉,还说什么饶不饶本偷爷,有本事就找到本偷爷藏身何处?”蓦地听到话声,公子嫣然并不惊讶,他们二人其实早已知道有人偷偷接近他们的屋子,但是他们一直不动声色,为的是看看到底此人偷来此屋有何图谋?果不其然竟然引出了偷钱贼,现在这个偷钱贼竟然狂妄的了不得,叫嚣着,可是小偷的话刚刚落地,就听得呼痛声,滚落在地的轰响响起在隔邻的客房。原来这个客栈的房梁上面都是通的,从这个客房可以顺着房梁到另一间相邻的客房。那个偷钱贼就藏在隔邻通向他们现在客房的房梁上,他偷藏在梁上早已被公子嫣然听见声息,也斜瞄到,此时被公子的一记金钱镖打中蜷曲的一只腿,那偷钱贼禁受不了镖入肉的痛,滚落隔房地上。公子早已过到隔房,一把拎起到自己的房中,点了穴位的贼被重重扔在地上,那是一个年约三旬的瘦小汉子,小眼鼓噜噜乱转,一脸的精明灵活,公子声音有点冷峻:“你就是那偷了二位姑娘三百多两银子的贼。若论你此种行径,不仅差点害了二位姑娘性命,而且还有几十位小姑娘因为这买衣银子被偷而冬衣无着,将在这个凛冽冬日挨冻。你看你做的事有多可恨,本公子本可断了你这二只作孽的手,但本公子疑惑的是:这世间有多少正当的行业,年轻轻的你却为何要选择偷盗摸窃这条歪门邪道,若要偷盗也要偷那些贪官污吏,为富不仁的巨贾豪绅,你为何忍心偷窃一群等着冬衣过冬的姑娘们的救命银,这些小姑娘们本来都是被抛弃的,命已经够苦的,而且置买冬袄冬裤的还是善心人施舍的银子,你说说你的良心何在?你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难道不怕天打雷劈,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多少无辜的人。”顿了顿,公子看看他:“我看你为人甚是精明,做何光明正大的事不可,为何要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堂堂男子汉立于世,难道一辈子就是做一些伤天害理,祸害无辜百姓的事吗?”那偷钱贼被公子说得哑口无言,脸皮稍稍发热,低下头半日也无一言语。公子见此情景,知道他良心还没有泯尽,于是轻声说:“看你年纪轻轻相貌不赖,良心也未尽泯,本公子也不追究你所偷的银钱,也饶过你的命,但愿你拿着这些钱去做点营生,靠自己的双手正正当当的养活自己,说不定还可以娶妻生子,过上富足的生活,这样不比偷偷摸摸好多了。本公子良言尽此,以后你好自为之吧!”那小偷抬头看看公子,有点羞惭,微低着头小声的说道:“公子的一番话令谢涛醍醐灌顶,既然觉昨非,就想痛改前非,不再做三只手的行当。”公子欣然说:“你谢涛能彻悟己非而改过,善莫大焉,以后若遇到什么难处,可以到江州府找济仁医馆药铺的剑安大夫,你就说杨公子让你找他的,他定然相助,好了我给你受伤的腿上点药,你就可以走了。”说完,解了穴,掏出伤药敷在受伤的腿上,并撕下自己的一片衣摆给他包扎起来。谢涛向公子一众人作了一揖,蹒跚离去了。嫣然对那二位姑娘说:“二位姊姊,小妹愿送你们四千两银子。只是小妹有些话想说说,小妹希望你们用其中的部分银子买些好田,可以租给佃户每年收租谷养活那些姊妹们,再用些银子做些小买卖,开些店铺,这样可以有长期的银钱来源,若如此飞凤帮的姊妹们以后可以生活无虞。”嫣然拿出四千两银票和一些碎银子给她们,二位姑娘没有想到自己被偷了三百多两银子,却遇上好心人给予她们这么多的银子,她们心里万分感激,却对着嫣然一句感谢的话说不出来,眼神里尽是感激。嫣然安慰她们几句,告诫她们财不露白,一路上小心谨慎,别再让小偷偷走。以后若有什么困难,同样可以到江州府找剑安或者素琼大夫。并送给她们有内功心法的一本剑谱,叫她们照着习练会提高内力和武功。最后还肃容告诫心术不正的人不能传授。说完告辞,公子一行人直往三百里外的池州。那二位姑娘眼看他们走了。她们收拾一番就去置办冬袄冬裤。公子他们很快就到了泊在池州码头的船,他们歇了一宿,第二日行船到黄山附近,因为黄山近日要举行南北武林盟主大会,他们想去见识见识。听说当今六大门派掌门集聚一堂于天下武林第一堡,巍巍大观。公子一行人这日到达黄山脚下一个市镇。黄昏将临,天空雨雾蒙蒙,秋风秋雨愁煞人,灯火渐起,四个姑娘都打起遮雨的油纸伞,公子青衫一袭,儒巾飘拂,手中是那把从毒书生那夺来的铁骨书扇,任秋雨飘洒打落头上身上,安步当车,嫣然看雨越下越大,轻轻把油纸伞移在他头上,公子一见嫣然如此,轻笑着从她手中接过油纸伞来,遮在二人头上,二人共伞并肩漫步在雨中,相依相偎,相亲相契。这情景看在其他三个姑娘眼中,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酸有些羡慕!此时的嫣然芳心里只想着要是她和公子二人就这么一直的往下走,走到天涯尽头该多好。只是很快一家喧吵而店面宏敞的酒楼就在不远处,店伙计见在雨中来了五位衣着华美,年轻俊美公子和四位如花似玉的年轻美貌姑娘,忙笑脸迎人对公子和姑娘们道:“公子小姐们,本酒楼二楼有雅座。”公子点头笑笑,五人进了酒楼,随着伙计走上二楼,果然雅致,秀美屏风相隔,只不过此时人声鼎沸,可以听到一群群豪横粗蛮的人,吆三喝五,大吵大嚷,而且酒气熏天,雅座真有点名不副实,公子五人进入一间雅座,相隔遮掩的屏风上满是古典图画,淡雅精致赏心悦目,只是可惜了这些名花美景,要在闹闹嚷嚷里羞颜,公子暗叹一声:“好在有一片自己的领地,在里面可以安稳地吃着美食,还可以愉目着四位姑娘的秀色。”不一会儿小二满面堆笑地端来了菜肴酒水,公子看着伙计的满面笑意,望望四位姑娘,心中愉悦已极。他每到一座酒楼都会叫一小壶酒,喜欢浅尝辄止,认为世上每种美酒都该品尝品尝,不品尝品尝就太遗憾错过这世间美好。不过只是尝尝就好,不必要喝得酩酊大醉,不必非要酣畅淋漓,因为酒醉往往会误却大事。现在他和姑娘们举杯欢饮,小小酒杯不过三杯,他就会停杯不饮。嫣然四个姑娘更是只有一杯的饮量,一杯下肚,她们的娇靥上便泛上淡淡的红晕,在灯火屏风的映照下,更加显得特别的妩媚动人,娇艳欲滴,正好似那些屏风上的花儿,娇艳芬芳,光彩照人。公子看着此景有点心得意满,或许人生就是这么静静地看着美如花的容颜,好像就已经意得志满,没有什么遗憾了。就这么的边吃美食边欣赏秀色,想安静恬然享受这时刻,可是偏偏此时老天不如他的愿,隔邻的雅座在吵嚷声中竟传来了一个苦苦哀求的苍老声音,“少堡主求求你,还望宽限一二日,让老朽想办法从亲戚那里筹借还给少堡主。”一个邪笑的声音,“你这老家伙,我们少堡主说了,过了今日,那二十两银子不用还了,用你家女儿还就可以了。”那老者开始还哀哀苦求,此时听到这话,不由的怒声道:“不,老朽就是死也不会卖自己女儿的,你们休想!”另一个更阴森的冷声,“你这老东西死了也不值一文钱,有什么用,你不拿你女儿相抵,就马上拿出二十两来还我们少堡主的欠账。”那老者此时欲哭无泪,束手无措,忽地耳边有蚊蚋般轻细的声音:“告诉他们,你老人家现在可以还二十两,看他们怎么说?”那老者忽听到这样的声音,感觉惊诧,但听话意,有人要拿银子帮助自己,于是他马上说道:“好吧!老朽现在就去借二十两银子还给你们。”于是老者来到公子的雅座间,公子给他二个银锭,老者感激地看着公子,公子摇首让他去还欠债,老者回到少堡主的雅座间,说:“老朽现在有了二十两银子还给你们,你们把借契还给老朽。”老人家满以为有了这二十两银子还清欠债,从此以后再与天下第一堡不会有什么纠葛,谁知少堡主哈哈大笑道:“你这老东西现在还债已经迟了,本少堡主不要这二十两银子,你只把你那女儿送给本少堡主就无事了。”那老者一听此话,知道少堡主他们有意耍弄自己,图谋的却是自己的女儿,只气的全身发抖,良久说不出话,气愤地指着还在狂妄大笑的少堡主斥道:“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恶霸、强盗,要想得到老朽女儿,除非老朽死了,你们休想得逞。”少堡主冷笑道:“你这老东西不识抬举,要死本少堡主就成全你,让你如愿,你们把这老东西给我狠狠的打,打死不偿命。”隔邻的公子早已忍耐不住心中的填膺怒火,他一脸怒容的走到邻坐的雅座内,众人见一个面皮黝黑的公子蓦地闯了进来,不由大怒:“你这黑小子是何人,胆敢闯进我们的雅座来。”原来黑小子正是公子,他用易容粉涂抹得俊面黑黑的,这时他戟指少堡主怒斥道:“你这为所欲为的恶霸,管的着本公子是谁,本公子看不过你草菅人命,你要是敢动这位老人家一根毫毛,就是你这恶霸归天的时候。”听到公子此言,那少堡主仿佛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般,竟然仰天哈哈狂笑,狂妄的大笑声直令老者后背冒冷汗,全身发颤,心里发怯,呆站在那儿,惊恐的看着,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事?公子却只是冷笑不已。那少堡主大概笑够了,用手指着公子:“黑小子,你知道本少堡主是什么人吗?”公子一脸鄙夷冷笑:“本公子只知道你是个无恶不作的一方恶霸,是一个应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恶魔淫鬼。”少堡主听着这些诅咒的狠话,勃然大怒,“你这可恨可恶的黑小子,今日你犯在本少堡主手上,死也休怨本少堡主,要怨只怨你多管闲事。”手一挥,马上就有二个豪奴恶狠狠走过来,一个伸拳欲狠狠往老者身上打去,一个也是举起拳头就要狠狠锤打公子脑袋。公子还没等他们近身,闪开身,顺势拉开老者,那个欲打向老者的豪奴一拳落空,竟有些恼怒,一不做二不休,竟朝公子来一招黑虎掏心,那知公子一闪间起高右腿,正踢在那个豪奴胸前,豪奴哪里经受得住公子的恨意一踢,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叫就一命呜呼,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早已去地府向阎王爷报道去了。另一个豪奴看同伴一转眼被黑小子一脚踢死,盛怒下狠狠打向公子,公子是何等身手,一个侧闪,早已在他身侧就是一掌,那个豪奴也是重重摔落在地当场气绝。那少堡主见二个豪奴眨眼间丢了命,大怒喊道:“打死人了,你这黑小子好大的狗胆,竟敢打死天下第一堡的人,你简直是活腻了。你们快上把这二人给本少堡主往死里打。”一众凶奴一拥而上,公子却带着老者,闪电飞身一跃,早已越过众凶奴,直扑少堡主,一掌贯注了十二层功力,猛准地击向少堡主胸膛,少堡主何曾想到黑小子会偷袭自己,一时措手不及,还未来得及反应,公子快如闪电的掌风排山倒海般袭来,少堡主根本无从闪躲起,猛烈的罡风震碎了他的脏腑,口中狂喷鲜血,仰首倒在地上,就这么的被公子击毙于掌下。这般为祸一方的强权恶霸,岂能不除去!既已了然他的恶行,难道就因为他是天下武林第一堡就可轻纵,侠肝义胆之士岂可畏惧强权,眼睁睁的坐视无辜受害,公子他可做不到。或许公子是抱着一腔热血,想要为世间除害,可是明明知道有时以一己之力岂可力挽狂澜,天下第一堡可谓势焰滔天,领导天下六大名门正派,一些江湖小门小派也依附于它,以一己之力对抗几乎整个白道,可想凶险如累卵,后果不可想象!但公子只知道做自己该做的,哪能计及什么后果。公子早已掌毙少堡主,携了老者闯窗疾飞,隔邻的几个姑娘见势也破窗而走。少堡主手下众豪奴等到醒悟过来,此时公子一行人早已消逝得无影无踪,无从追踪,只得又惊又恐又沮丧地抬了少堡主的尸体回第一堡向老堡主报信。而公子一行人则隐身在乡民中,姑娘们妆扮成村妇,到处探问天下第一堡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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