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傲对群雄

    数日过去,武林盟主大会之期到来,此时的天下第一堡门庭若市,各门各派掌门陆续到来,在堡门前亲受老堡主欢迎,别的小门小派也来了不少弟子,仿佛少堡主之死并没有影响老堡主的心绪,看老堡主谈笑风生的豪洒模样,让人怀疑难道少堡主并没有横死么?此时堡门前,来了一个风流倜傥儒雅潇洒俊美手持一把铁扇的年轻书生,后面紧跟一个俏丽秀美身背长剑的年约十七八的妙龄女侠,来到堡门,堡中门人拦住相问,那俊美书生说他们是来自湘省桃源府,自称落拓书生和煞手玫瑰,一向游荡江湖,无门无派。门人见是无门无派游荡的江湖人,眼中甚是蔑视,一脸不屑,可是毕竟是天下第一堡,不能让天下第一堡失了礼节,又看到二人华衣丽袍,生的俊美美貌,于是让人带进堡中,到招待一般武林江湖人物的客房住下,男的住进男客的一排屋子,女子被安排到女客的房子。原来这一男一女正是公子和芸娘妆扮,他们想进堡打探些情况。可是这儿的一般江湖客人都被禁足,只能在所住居屋子的周围活动,不能随意行走。公子时不时去看芸娘,这日却在通往女客房的门廊上一眼就看到慕容贞,她正在与一位美貌妙龄女子相谈甚欢,看情形仿佛多年旧识,那美貌女子身旁立着一位豪迈的年轻男侠士。慕容贞当然不知道这个在自己面前走过的公子就是曾经与自己一同在鄱阳湖大战水贼的杨公子。因为公子易了容,连衣衫也另换过,虽然丰姿依然,可是不仔细体察是一时难以看出来是他。公子只是淡淡地瞄了她一眼,便走了过去,走到芸娘的房间门口,芸娘出来了,把公子迎了进去。公子问她一个人可害怕,芸娘笑了,“公子,说真的第一次进入这么森严的堡垒,不害怕那是假的,不过已经经历过生死的人了,大不了这次就是一死,再说有公子在身边,就有一种安全的感觉,好像不觉得害怕。”公子听完芸娘如此说话,有些哭笑不得,于是问芸娘,嫣然她们进来堡中没有,芸娘说在女客房并没有见到她们,自己也一直在找她们。听她这么说公子心里顿时不安起来,愁皱秀眉,闷闷怏怏的,芸娘安慰他道:“公子,要知道嫣然聪慧过人,武功又高强,经验见识也多,想来她不会有什么事的。”公子想想也对,略略放下些心,又细细嘱咐她处在狼虎之地一切要谨言慎行。并把在门廊遇见慕容贞的事告诉她,让她不要相认,以免自己一行人做的事情牵累慕容世家。芸娘点头答应着。细谈一会儿公子告辞而出。公子出到门首,看到慕容贞还在与那一女一男相谈,公子从他们不远处走过,慕容贞这次蓦地注意到公子手中持的铁扇,大概是猛地想起了什么,见公子走远,忙丢下相谈的男女二人,去追公子,边追边口中低呼:“神医,神医”,公子看她这么急切追上自己,没奈何点点头,嘴唇微微翕动,慕容贞领会,公子转身而去。慕容贞回到门廊,那女性朋友见慕容贞急追一位俊美年轻公子,此时笑着问是否遇见相识的江湖朋友。慕容贞笑笑:“认错人了,我以为是相识的一位朋友,哪知道却不是。”那一男一女倒觉得可惜:“这位书生倒生得俊美,就不知道武功如何?”慕容贞轻描淡写的答道:“谁知道呢?你们想认识他呀?”那二人摇摇首,“都不知道他是何许人,怎么去相识?”堡内宽敞的地方早搭起比赛擂台,擂台左右有主副高台,主台那是六大门派的掌门和天下第一堡主就坐的地方,副台则是给有名的派别的掌门、弟子和知名的武林人士就坐,旁搭的敞台那是寂寂无名的派别弟子和武林人士就坐,公子和芸娘就坐在这儿,他们在这儿看到了嫣然三位姑娘,原来她们以风尘三女侠名称混进堡中,也坐在敞台里。慕容父女则因为武林世家身份坐在副台。公子环目扫视,竟然在副台看到了巢湖渔叟程老丈父女和几个在南昌府创设店铺的自己手下弟子。比赛设内功、剑刀棍各十八般武器比试、拳法掌法指功、暗器、轻功。公子意兴盎然观赏完这些看是比较武艺高低,实则无异的生死相搏,刀光剑影棍幻鞭风。当主持司仪说比试全部完后,天下第一堡以超群的武功几乎打败了六大门派,稳保它武林盟主的地位。当在擂台上宣布仍是天下第一堡老堡主继续武林盟主之位,满场欢喊声雷动。忽地一声震耳的声音震荡全场,几乎要压盖住那欢喊声,“阁下,比试还有一场,怎说完了呢?”在场众人眼中一闪,话随声落,只见台上早已稳稳飞落一位俊美的年轻书生,堡中人有人忆起是那自称无门无派,着一袭青衫的落拓书生,书生俊目一扫,作了一个罗圈揖,“各位江湖前辈、朋友,在下一介江湖无名之辈,却有言不吐不快,本书生认为身为天下武林盟主,其人该胸怀磊落,侠肝义胆,有一双察微知著的慧眼,有兼听则明的豁达胸襟,耳目通明,性情正直,处事公正公平,不偏不倚,自身品行高洁无恶行,这样才可德行服人。如果武功无双能震慑人,才可配选武林盟主,若不然,德行有亏,自身不端,又不能察微知恶,就连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恶行歹为都视若无睹,不管不顾,更遑论去惩奸去恶,维护江湖道义稳定。如此何能担当这一武林重任?”语音一顿,“各位,在下以事实证明天下第一堡堡主根本不配担当这武林盟主之重位。他耳不聪目不明,在眼皮子底下的歹行恶事纵或察觉,却放任之,无庸说有什么能耐去解天下纷繁复杂的武林纠纷,就这样岂不误尽天下苍生。”这时第一堡老堡主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你是何人,胆敢信口雌黄,胡言乱语,在天下武林人物面前,无端毁谤天下第一堡声名,你意若何?”公子一听也气愤的道:“天下第一堡主,说话前如此武断,乱加人罪,如此作派岂是武林天下第一堡所该有!又岂是天下武林人士之福?在下没有任何毁谤,更没有胡言乱语,在下只是不忍看到无辜受害,江湖沦落。阁下若坦坦荡荡,就请静心听在下讲完,让在场武林人士听清原委,若阁下心中无愧,何妨让在下说个明明白白。”公子这番话,引起在场许多武林人士的共鸣,有许多人当即附和喝彩,公子淡然道:“在下本只是一个过路客,却眼见黄山方圆三百里皆是你天下第一堡的势力,在这范围内的江河上的航船、渔船都被第一堡横征暴敛规例钱,交不出就有豪奴爪牙大打出手,不顾国纪王法,罔顾人命关天,”公子刚刚说到这里,只见第一堡的三五爪牙挥着手中刀剑跃扑向台上的他,公子双拳齐出,一阵风似地把那些豪奴打的软瘫在地。公子大怒冷嗤道:“怎么老堡主恼羞成怒了,听不得在下说真相实情,想杀在下灭口,阁下也不想想,没有那么容易的,众目睽睽之下,在下想总有那些智明的江湖同道,不会任你一手遮天,为所欲为,俗语曰,‘乌云总有散去之日,真相总有大白于天下之时。’乌云岂能总遮住阳光!”“你天下第一堡若看中哪块沃土肥田或者生意兴隆的店铺都要千方百计弄到手中,而且三百里内所有的店铺都得每年孝敬你天下第一堡规例钱,你们第一堡爪牙恶奴众多,势力滔天,哪个乡民敢惹,就是本地富户巨绅也敢怒不敢言,若惹上你天下第一堡无疑以卵击石,无啻羊入虎狼之群,怎能有反抗之力,无异入死路绝境。还有可恨的是少堡主强取豪夺逼良家女子做妾,女子不从就打杀她们的家人,以这种手段逼抢了五十余名女子进入第一堡。老堡主你年已半百,足可作那些妙龄女子的父亲,你却还恬不知耻接受豪奴强抢来的无辜年轻美丽女子,不顾女子的不情不愿肆意进行□□奸污。万恶淫为首,这样的没有德行的人既不查自己儿子的恶为歹行也不自省其行,还在眼皮子底下纵子作恶的人怎可又怎配担当武林盟主之重位,现在天下第一堡已然成了方圆三百里乡民的一大祸害。如果江湖武林由这种如此不堪丧德的人作武林盟主,江湖不乌烟瘴气才怪!各位江湖人士若不信在下之言,大可亲自去这方圆三百里内探查探查。因为这些全都是在下探查来的事实,在下言尽如此。”公子话还没有说完,早已一旋身,衣袖轻轻一抖,冷冷哂笑道:“哪位惠赐给在下的暗器本公子原样奉还。”衣袖一挥,只听到一声惨叫,公子冷笑:“暗箭伤人的家伙,死有余辜。看来天下第一堡为了什么声名地位,威权利益,已经不顾天下武林人士众目所睹,大庭广众之下,想杀本书生灭口,妄图掩盖天下第一堡犯下的滔天罪恶,只怕是妄想。更让本书生无法想象的是死了唯一的独生儿子的老堡主竟然还能不动声色笑脸迎人神态自若地举行这武林盟主大会,看来名利威权实在诱人,骨肉亲情也算不上什么,真是可悲可叹可怜!”公子边说边摇首,那老堡主冷森道:“无知无礼的晚辈,谁说我儿子死了,在这儿胡言乱语,老夫乃天下武林尊崇德高望重之人,岂是你这无名之辈可以肆意污蔑毁谤。”公子不屑的冷笑道:“这世间欺世盗名,男盗女娼者何其多,你狡辩遮饰何益,本公子所说皆是耳听目见口问来的,不是凭空臆造的,在场各位江湖智识之士,都可以亲自去探问,就可知道本公子所言非虚。”顿一顿,公子哂笑道:“多说废话无益,听说你天下第一堡能统率武林,凭的是武功天下无双,本公子知道你德行不足以服人,不知道武功能服人么?若连武功都不及我这无名之辈,不知你还有何脸面去当这个武林盟主?本公子不是恣意妄杀的人,今日本公子来你这天下第一堡是为那些无辜死去的冤魂和受冤屈无处诉忍苦含悲的乡民讨个公道,来诛除你这个为害一方的霸主强权,本公子也知道你那个淫恶好色的宝贝独生儿子早已在地府等你不耐,想要你这个父亲早早去与他团聚。”公子的这一番话,直听得那老堡主恼羞成怒,怒火冲天,戟指着公子骂道:“你这狗杂种,是不是你杀死了我儿子?”无疑的老堡主自己泄露了儿子已死的事实,令在场武林人士大吃一惊,看来这位书生所言非虚。老堡主本是老奸巨猾谋深之人,只因一时恼恨之下说漏了嘴,此时说完才醒悟过来,可是已经晚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无法收回,想要弥缝已经不可能,一时竟呆了。公子冷哼道:“那么一个肮脏龌龊无耻贪色之徒,杀他可不污了本公子洁净无暇的手,本公子不屑为也。不过本公子佩服的是天下第一堡为了所谓武林盟主之位,竟隐瞒少堡主之死讯,秘而不宣,忍悲含笑照样举行武林大会,真的是名利权欲诱人啦!其实儿子一场空,名利权也是云烟,美色更是一场虚幻,怎么老堡主到老来还没有悟透这人生呢!”公子慢条斯理之乎者也冷嘲热讽的语气直把呆在当场的老堡主气得七窍生烟,这小子分明当着天下武林人士骂他为了名利权欲没有一点父子人伦之情。“小狗东西,满嘴胡言,搬弄是非。”公子冷哂道:“无礼无耻的老东西,想本公子何等人,何等身份,你满口黄牙老狗岂配在本公子面前放肆。”早又有三个恶奴扑上擂台,各持手中兵刃围住公子,想要一战而灭了这个义正辞严而对老堡主却是件件句句戳心的事和话的无名江湖小卒。公子痛恨这些助纣为虐的奴才,他边躲闪边大声怒喝道:“你们这些为虎作伥的狗奴才,死有余辜。“手中扇随意左指右点,三个恶奴就如死狗般倒在台上一动不动,气绝身亡了。主台上的老堡主看到此情此景,心中骇怕,自己的三位下属的武功他自己是心知肚明的,他们都是江湖上超一流的好手,却在三二招内被一个无名小辈眨眼间毙死,而且是在三打一的情况下,看来天下第一堡日薄西山了,败亡就在今日。自己的独生儿子是被一个黑小子一招内打死,难道就是眼前这个无名小子么?想想自己儿子已经死在一个无名黑小子手中,这天下第一堡也将毁在这么一个不知名姓来历的无名小子手中,雄视武林的天下第一堡在祖父和自己手中传承至今已经五十载,现在却要在自己手中葬送掉,心中凄怆不由暗恨,目中射出怨毒残冷的光。公子傲然立着,三个恶奴就死在自己脚下,他冷冷的盯视着老堡主那张已经变得有些狰狞的脸,口中冷冷道:“天下第一堡堡主尽叫无能之辈送死,你还是亲自接本公子的招吧。”公子话还未完,只见那老堡主身边又出来了一个金刚般的彪形大汉,直向擂台走近,快到台上,纵身一跃,看不出来如此彪悍粗重的身体竟然显得那么的灵便活泛,跃上台,也不打话,直奔公子,手中持的大板斧带着呼呼尖锐啸声砍向公子,公子冷笑:“你这盲从愚忠的蠢夫,本公子看你可怜可悲且饶你一命。去吧,你不明真相,可是你的双目一时混沌,还有一张嘴去问问乡民。别总带着一只笨脑袋活在这诡诈阴险的尘世还不自知。”还没有说完,只见一个庞大的身躯重重摔在台下,只听得一声声的哼哼,那大汉早已被摔的动弹不得。公子昂然立在台上,目视老堡主:“你不要叫些窝囊废来丢人现眼,还是你亲来与本公子生死一决。你若再推三阻四的,本公子会毫不客气主动攻击你。”。会场中的武林之士见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儒雅公子举手投足之间就把老堡主身边第一力士轻松摔下台来,也不知道这个公子从哪里冒出来的,师承何人,功夫竟如此厉害高强。之前从未在江湖听说过此人。众人心中万分疑惑。但慕容贞父女,还有从南昌府赶来想见识武林大会盛况的巢湖钓叟程老丈父女心中都明了,这个已经易容的俊美潇洒年轻书生分明就是杨公子。可是他们都只是静静看着这一切。他们了然公子的武功深不可测,大概当今武林没有第二人可以赢过他。就只怕群起而攻他。到时自己可相助一臂之力。公子见那老堡主有退缩之意,他是为诛杀一方恶霸来的,岂会容他逃走!公子也不答言,闪电幻影般扑上五丈开外的老堡主,谁知六大门派掌门一齐护围着老堡主,公子见此情景大怒道:“一群被声名地位权欲遮蔽了双目双耳的老糊涂,你们现在应该做的是查明本公子所说是否属实,而不是为了祸害一方的恶霸掩护遮盖他所做的一切恶行,若让这么一个德行有亏,又不能明察秋毫的人当上武林盟主,整个武林岂非要被搞得乌烟瘴气,江湖岂有一天宁日!”崆峒派掌门怒叱道:“狂妄无知小子,不得对老堡主无礼。”公子因心中一面气愤他们这些是非不分的老糊涂,一面愤慨自己十几载不辍习学武功,况且二十多位师傅倾心相授,自己苦学勤练十数载,难道连合围的几个武林前辈都打不过?他们这些掌门竟然如此不顾一派之尊的声誉地位,一起围攻他,他又岂能坐以待毙,如此一想,公子运起十二成功力,咬牙奋力迎上六个掌门狂猛无俦的掌力,耳边只听得二三声痛哼,大概有三二掌门已然受伤,公子自己也觉脏腑欲碎,气血上涌,口中咸腥味浓郁,嘴角已经溢出血来,人摇摇欲倒,可一抬眼眼见那被众掌门护在后面的老堡主想要逃离,忽地公子左袖间一道白光闪现,向老堡主直疾射而去,老堡主不愧武功天下无双,那么迅快的御剑飞行,他却闪躲自如,手中剑几次差点刺穿那道白光,而那道白光却越来越势衰,公子心中大急,而鲜血从口中涌出的更多,但他明白若错过这个时机,再要诛杀天下第一堡的老堡主难如上青天,情急中公子身子猛地上跃脱开包围,手中铁扇机钮更是疾快一按,扇骨中的牛毛细针无声无息疾射向老堡主,只见老堡主魁梧的身子微微一颤,在这一迟滞间,猛然势衰的那道白光更快的飞逝,只见一道白光一闪又见,而空中已经飞起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所有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此时跃起又落地的公子口中的血不停的溢出,他只觉头昏眼黑,身子摇摇欲倒,耳听得连连高喊怒叱,剑影刀光拳风直直向他一起压来,痛楚的身子似要散碎。就在公子要碎尸而死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场中几声拖长的哀叫,“公子。”忽地一道绿光幻电而至,随之而来的无俦罡风袭向那些围攻公子的人,当场中之人再看时,被围攻受伤待死的公子和绿光一齐消逝在众人眼中,天下第一堡的属下,见杀死老堡主的凶手已经被人救走,不甘心,紧紧追上那道绿影,可是绿影像幻影般早已消逝不见,哪里能追得上。只得悻悻转回大会场。芸娘和不远处的琼英小姐春云见公子被这么一群糊涂虫打伤,虽被救走,却不知是死是生,一想到这,个个不由得痛断肝肠,咬碎银牙,芸娘似发疯了般不顾生死挺剑杀入,琼英小姐和春云见芸娘孤身一人杀敌,慌忙赶近她拼命杀向那些天下第一堡的爪牙,但是她们哪是人多武功高强的爪牙的敌手,看看她们要陷入绝地,慕容父女和程老丈父女还有南昌府来的弟子,见三位姑娘情势不妙也奋勇杀入接应她们,他们边杀边退,渐渐杀出重围。他们避在一家僻静的农家,众人血痕狼藉,好在都是些皮肉之伤,芸娘受的剑伤几乎入骨,慕容贞给她敷药,她只是微皱秀眉,包扎完后她却珠泪滚滚,慕容贞奇怪问她:“你很疼?”芸娘摇摇螓首:“不很疼。”顿了顿,芸娘悲泣道:“我是想公子,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不知道怎么样了?”慕容贞忽地轻声道:“公子并非真的公子,而是---,你难道还这么想他么?”芸娘含泪幽幽道:“我早知道---他和我们一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忍不住想他,担心他。”慕容贞轻叹了口气,安慰她:“吉人自有天相。他武功那么高,又是大夫,况嫣然又在身边照顾他,不会有什么事的。”仿佛没有听见慕容贞姑娘说什么,芸娘只是自言自语道:“公子,你不要有任何事啊!”语声面容极其悲戚,慕容贞听了也忍悲道:“你好好歇息吧,我去看看黄姑娘的伤。”起身出去了。留下芸娘愣怔发呆。大概天下第一堡老少堡主都已经死了,俗语曰:树倒猢狲散。没有见天下第一堡的人来追杀他们。他们在农家歇息几日后,琼英小姐春云芸娘回黄山不远江边的船上,程老丈父女和一帮弟子回南昌府,慕容父女则继续在江湖游荡。各个分别珍重告辞而去。再说嫣然抱起受伤的公子闪电般飞逃,不知道逃了多远,回顾后面看看无人追踪,她缓下身形,往公子口中塞入一颗救命丸,轻运功力帮助送下腹中。珠泪滚滚中她并没有停留,仍是疾快前飞,想找一处僻静而安全的地方替公子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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