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险遇世家
天近黄昏,嫣然四望,眼前荒凉的山坡,远处已不见朦胧的黄山山影,这里离黄山应该有百来里吧,正望间忽然看到不远处树木间隐约显露有茅草屋,心中不由一喜,不知是什么人家,一时管不了那么多,只想着去借住数日。穿越树木,嫣然抱着公子飞落茅屋前站定,看见篱笆围着一个院落,柴扉闭着,院落里的那屋门也闭着,只从窗户上透出些微淡淡的烛光亮,她娇声高喊道:“屋里有人吗?”一连喊了几声,才听到一个不耐的大而尖的妇人声应道,“是何人?”嫣然答道:“我们路过此地,天晚想借宿,请行个方便!”又听见刚刚不耐的声音在屋内吩咐道:“萍儿,去开门,看是何人?”只听见一声娇应道,“好的,娘。”从屋内出来一位姑娘,走过院落的小径,打开了柴门,那是一个娇艳美貌的妙龄女子,看见柴门外一个年轻女子怀抱一个男子。嫣然歉然道:“我们是过路之人,想打搅姑娘在这儿借住数日,不知姑娘能行个方便么?”嫣然边说边看着怀中的公子,秀媚的清眸泪水盈盈,那姑娘跟着嫣然目光看去,怀中的年轻公子脸色惨白如金纸,双目紧闭,嘴角还有丝丝血迹,可是仍然掩不住他那俊美绝伦的颜容,她愣了会神,嫣然见这个姑娘不答话,不由急道:“求这位姊姊行个方便吧!我会多多付给你们银子的。”那美貌女子似从恍惚中惊醒过来,忙答道:“这位妹妹客气了,进屋来吧!”嫣然抱着公子进了屋,看到堂屋里一张桌前端坐着一个四旬左右丰韵犹存的美艳妇人,正双目炯炯地看着自己,忙抱着公子躬身道:“我家公子因一时打抱不平与人动武受伤,求伯母让我们借住数日,小女子定奉上不菲的银子。”那妇人阴阴笑道:“不菲的银子?那有多少?”嫣然没有料到这么一个看上去风韵绝代的妇人竟然笑得令人汗毛直竖,不由恭谨的问道:“伯母之意是要多少银子?”那妇人冷容道:“听姑娘口气,看姑娘衣着,一万两银子应该轻而易举拿得出来吧。”嫣然没有想到借住数日竟然要如此多的银子,知道是遇上江湖上难缠的人物,一时还没有答应下来,只听到那美貌女子有点不满道:“娘,您老人家怎么要人家这么多的银子呢?”那妇女怒声道:“萍儿,你懂什么?你跟娘呆在一旁去。”,那女子噘着红唇往一旁去不做声。嫣然略一沉吟:“好,不过小女子有二个小小的要求,一是给小女子一间屋子,让小女子可以安安静静给我家公子疗伤。二请伯母供给我们一日三餐。”那妇人应道:“答应你,把银子拿来吧!”嫣然单手托住公子,另只手想从怀中掏出银票,那妙龄姑娘看她如此艰难,掇了一把竹椅让她坐下。嫣然把公子横放在自己腿上,开始数银票,数好后递给那妇人,那妇人仔细地数了数,还一连数了几遍,点点首,“萍儿,把他们让到我的房间去。”那妙龄女子道:“娘,把女儿的房间让给他们吧!”她娘瞪她一眼,她不敢出声,嫣然看看还有一间柴房,于是说道:“伯母,就让我们睡在那间柴房就可,不敢玷脏伯母和姊姊的房间。”那妙龄女子道:“那房间杂乱的很。”嫣然说道:“没有关系,只要有些干草可卧即可。”既如此说,那女子就带着嫣然进入堆柴草的柴房,帮忙整理出一块地方,把些干草平铺在地,又拿了一床被褥来,嫣然早把公子半倚放在干草上,把被褥半垫半拉扯在他身上,见那妙龄女子出去,就开始给公子疗伤。双手抵在公子背后脊心穴上,源源不断输入自己的真力,心无旁骛间,忽地听见细而诡异的声音:“萍儿,你在他们那饭食里放点料,那他们身上所有的银钱都是我们的了。想不到今日竟送上门来这么肥的二只羊,我看他们身上还有不少银子珠宝呢?”只听那妙龄女子轻叹道:“娘,女儿已经说了多少遍了,您老人家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了。再说这位妹妹已经给了我们一万两银子,足够我们娘俩下辈子过活,娘啊!您老人家就积积德吧!”那妇人一听此话,生出怒意大声道:“你总是阻拦为娘,好吧,这是最后一次,做完这次娘就收手。”那女子还在劝说,“娘,求你放过他们吧,您老人家看那公子受那么重的伤,您就可怜可怜他吧!”那妇人见自己女儿这么说,不由奇怪的看看自己女儿,“萍儿,莫非你看上那位公子不成?那位公子看上去年轻又俊美,实在不错。你今年年纪也不小啦?”萍儿噘着嘴巴道:“娘,您说的什么话,萍儿是看那公子怪可怜的。”嫣然听到这里,知道是遇上打劫的了。那丰韵犹存的妇人虽蛇蝎心肠,偏偏她女儿不仅生得貌美而且心善。嫣然见后来再无有声息,就专心疗伤。暗自庆幸她们没有在她运功疗伤时来暗算他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嫣然这么一想,娇躯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暗暗祈祷苍天保佑她能为公子把伤疗好。时间在流逝,嫣然一直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大概是那位美丽善良的萍儿姑娘的劝阻,她那蛇蝎心肠的娘终究拗不住自己的女儿,放过了他们。半夜里,行功过后的嫣然已经累的想睡着,看看身边昏沉睡着的公子,只是身处险境的她哪里敢合眼,蓦地她听到轻细的脚步声走近门来,嫣然知道是那个妙龄女子来了,没等女子敲门,自己起身轻轻把门打开,萍儿姑娘进来,嫣然关上门,姑娘点上油灯,屋子里顿时明亮起来,姑娘从拿来的食盒里端出二盘野蔬菌菇和稀饭来,嫣然感激的接过饭来,口中感情的道:“谢谢姊姊,你娘是不是打你啦?”嫣然看到萍儿姑娘娇脸上有些青紫,还看得见隐隐的指印,姑娘不好意思的摸摸脸,“娘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唉!”姑娘低下头,悲哀难抑。嫣然有些难以下咽,那长长的唉字叹息声后或许是一个令人酸心的故事和一串串哀伤的眼泪吧!“姊姊讲出来吧,或许妹妹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姊姊的心里或许会好受些。”悠悠一叹,姑娘开口道:“听娘说我爹是当今武林世家司徒家长子,生得俊美风流,与娘在江湖一见倾心,娘那时出落的娇艳如花,风姿绝代,江湖上有辣手西施之名,娘一向对于男人清高自傲,没有任何一个男子放在她心上。可是自从遇见爹以后,觉得遇上了自己一生要遇见的那个人,从此娘就痴爱我爹一人。可是我爹在与娘成亲那日,却有几位江湖女子找上司徒世家,要司徒世家给她们公道,说我爹都曾答应娶她们,可是现在我爹大婚的却是我娘,此事一时在武林掀起轩然大波,我爹的风流好色就此闻名江湖,司徒世家声誉也受损,我爹不仅不自省,还把这一切都归罪于娘,在娘生出我以后还没有一载,他就在江湖上带回一名女子,说是在她受伤后救了她,她又无处可去,只有把她带回家中。娘那时一心照顾我,哪去深思这件事,也没有太放在心上,谁知道我爹从此就把心思全部放在那个女人身上,对娘和我冷漠不管不问。娘无法忍受那样的冷淡,更无法忍受爹的移情别恋,于是在我刚刚一岁时就只身带走我,从此在江湖上四处游荡,但是娘的性情也大变,变得偏激执拗极端,特别是对于那些风流俊美倜傥的男子就莫名的憎恨,总要杀死毒死才心情畅快,可是我也知道这样不对,不是个个俊美男子该死的,可是我无论怎么劝说娘都没有用,希望妹妹能谅解我娘的苦衷。”深情总被薄幸伤,一往情深的痴情总是被辜负。嫣然除了心中一阵酸楚,她又能说什么呢?她对那叫司徒萍的美貌而善良的女子说:“姊姊放心,妹妹既然知道此中原委,怎么还会怪伯母呢?”二人谈得投机,嫣然也把他们跟天下第一堡少堡主结怨的经过以及实地探查到天下第一堡仗恃着在武林中的霸主强权地位,在这方圆三百里内恣意收取商户、渔夫、过往商客船的保护费,肆意强取豪夺良家女子,霸占乡民田地屋产店铺为己有,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无恶不作,视武林天下为它的天下。所以当公子在酒楼见到他在行凶作恶时当场掌毙了少堡主,又在天下第一堡举行武林盟主大会时单挑天下第一堡老堡主,并当着天下各路各派武林人士面列陈天下第一堡的种种罪行,无奈公子人微言轻,任公子道尽事实和真相,可没有多少江湖人士相信。他们习惯以耳代目,全然不顾不问事实z所在,后来公子要诛杀天下第一堡老堡主为天下除害,六大门派掌门却齐齐拦阻,公子一怒之下,拼尽全力搏击六大门派掌门的合攻,才受了重伤,最后公子拼尽余威还是斩杀了老堡主,是我把公子救离大会场,拼命飞奔了百余里才看到姊姊居住的屋子。嫣然说着说着,感觉肚子剧烈疼痛起来,她一惊,娇喊一声:“这粥里有毒。”说完娇躯摇摇欲坠,司徒萍姑娘赶紧扶住了她,口中对她娘悲喊道:“娘啊!你为什么要骗女儿?为什么要这样做?”只听得一阵门外阴阴的笑声:“萍儿,娘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我们娘俩的下半辈子。”那笑声说话声分明是萍儿的娘,随着话声笑声萍儿的娘进了门,司徒萍浑身一惊颤:“娘,你不是睡了么?”她娘说道:“你一心要帮这对男女,娘怎么睡的着。”司徒萍悲喊道:“娘啊!这位妹妹和那位公子并没有冒犯我们,娘为什么一定要置他们于死地呢?你把解毒丸给一颗女儿,让女儿喂给那位妹妹吃。娘啊不要再造罪孽了。”她娘一瞪眼:“谁说没有冒犯,他们闯进我们的屋子,就是冒犯了我们。解毒丸娘是不会拿出来的。”司徒萍姑娘不知道再该如何劝说她娘,看到嫣然已经从自己手中滑落地上,她娘正要下杀手,她立马拦阻着不让她娘施毒手,而嫣然此时早已服下自己带的解毒丹,在运功排毒,她娘见女儿相拦阻,直气的怒容满面,大声呵斥自己的女儿,“萍儿,你再要相拦阻,休怪为娘的心狠,娘已经答应你做完这最后一次就收手不做,你怎么还不听话!”司徒萍哀求她娘:“娘啊!请你饶过他们吧!他们都是好人。”她娘怪叫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好人,娘只知道他们身上还有好些银子珠宝,有了这些银子珠宝,我们娘俩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司徒萍感觉自己即使说破了嘴也无济于事,娘仍然无动于衷,根本不听她半言只语,她心里真是气苦。她眼见那位妹妹要遭殃,挺身立在那位妹妹身前,她的举动惹得她娘怒火三丈,狠狠地又要扇她耳光。可她全然不顾,只一心要护着已经喝了毒粥后中毒倒在地上的那位妹妹。她娘彻底被激怒了,一再的拦阻,已经让她彻底暴怒,她那风韵犹存的容颜已经变得十分狰狞,忘了面前的人是她的骨肉,举手不留情,一掌啪地响亮地打在司徒萍那娇嫩的本来青紫犹在的脸上,司徒萍捂脸哀呼:“娘,您就打死女儿吧!女儿也不想活在这世间,这些年来女儿活得太苦太煎熬了。”司徒萍仿佛决死般挺立娇躯,无所畏惧,绝望哀凄的眼眸泪水盈盈,她娘只是怔怔的看着自己狠狠打过女儿娇脸的手,似乎不相信自己竟然打了视为命根子的女儿萍儿,女儿悲凄欲绝的哀叫令她瞬间清醒过来,心底的母爱泛涌而出,她马上过来抚着萍儿那被打得肿起的娇脸,一边搂着女儿,一边口里怜惜着道:“萍儿,别怪为娘,为娘只是一时激动打错了你,乖女儿你疼不疼?”司徒萍听到她娘说的这些话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哭声撕心裂肺,令人闻之肝肠寸断,仿佛要哭尽这些年来所受的折磨煎熬苦痛,宣泄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不平。萍儿娘见自己女儿哭的那么撕心裂肺,一副不欲生的决绝模样,自己也不由得悲从中来跟着也嚎啕大哭起来,一时间哭声震地,她娘边哭边说:“萍儿,娘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她娘不说这些话还好,听到她娘这么说,司徒萍哭的更是伤心欲绝。之前嫣然萍儿二位姑娘谈谈说说早已惊醒了公子,他经过嫣然的运功疗伤,再加以他内力精深,震伤的内腑已经恢复了大半,在二位姑娘喁喁低语时已经醒来,以后发生的一切都听在耳中,也看在眼中,这时听到司徒萍姑娘哭的撕心裂肺,想她为了维护自己二人,连连忤逆她的娘又被她娘打得娇脸肿起,又听她诉说她娘的遭遇,心里对这个美丽又善良的姑娘生出许多怜惜。谁知道震天的哭声却引来了一群不速之客,那些正在追踪伤了六大门派掌门和杀死天下第一堡老堡主被人从盟会会场救走的年轻俊美公子的各派弟子和天下第一堡的属下,他们一直在方圆百里内找寻,此时他们中的一部分人追踪到此地,夜深人静看到灯光听到哭声,感觉诡异,纷纷向茅屋悄悄摸近,公子在哭声中还是听到有人悄悄靠近他们的茅屋,于是他轻推嫣然,他知道嫣然的毒也解得差不多了。他警示嫣然有人摸近茅屋。让她有所警戒。嫣然会意。这时屋外响起人声,“屋中人请开门,我们有事相问。”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屋子里正在嚎啕大哭的母女俩停住哭声,有些恼怒这个时辰贸然来打搅她们的这些人。特别是那司徒夫人,更是个不好惹的,母女俩正哭的伤心欲绝,不识趣的人竟然来打断她们,不由得破口大骂,“你们都是些什么狗杂种?深更半夜的搅扰人家,都跟老娘滚远些。”屋外的人没有料到屋中女人如此放泼,出口如此无礼,不过想想如此深夜打搅人家的确不妥,一众人一时无语,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胆大的开口道:“打搅夫人深感抱歉,我们是六大门派弟子,只想问问夫人可否看见过一个年轻姑娘和一个受伤的公子。”司徒夫人看看自己的女儿,女儿朝她直摇螓首,又看看躺在干草上的公子和地上被自己下毒毒倒的年轻女子,她高声喊道:“本夫人没有看到你们所说的什么姑娘公子,你们走吧。”外面那些人听到如此说,无可奈何只有离开。公子嫣然司徒萍皆松了口气,萍儿娘或许已经从刚才女儿的哀绝哭声中深深体味到女儿的苦和想一死解脱这些年所受的煎熬委屈。明白自己已然失去了世间的一切,女儿一直是她在这个世间活下去的唯一撑柱,没有了女儿,她不敢想以后的日子自己怎么活下去,所以她不能再失去唯一的女儿。大概此时的她良心发现,所以竟然破天荒地答允了女儿的无声请求,而且还拿出解毒丹给嫣然吃,嫣然多谢接过,假装吃下。这一夜惊险过去,几人都睡得香甜。特别是司徒萍姑娘,见娘已经可以听进自己的良言苦劝,或许从今后不再做造孽的事,改掉一些偏激极端行为,娘也好安心过好下半辈子。第二日,嫣然公子还在屋中没有起身,司徒萍姑娘已经端着早膳来到门前,敲门道:“妹妹,公子起来了没有?早膳已经端来了。”嫣然开了门,望着容光艳丽的司徒萍姑娘,轻笑道:“谢谢姊姊一早这么操劳。”司徒萍姑娘俏皮的一笑:“还不是看在妹妹一万两银子的份上。”嫣然哎哟一声:“看来还是银子好啊!”说得几个人都笑了。司徒萍姑娘笑过之后,敛容道:“我跟娘已经说了,那一万两银子你们走时还给你们。”嫣然肃容道:“姊姊此言差也,我们不会要那一万两银子,你知道为什么吗?”司徒萍姑娘一脸疑惑,嫣然轻笑道:“姊姊的善良何值万金!古时受□□之辱的韩信曾经给予与他一饭之赐的漂母五千金,现在姊姊何止给我们一饭之赐呢?姊姊受之不愧,况且姊姊在你娘欲施手对我们不利时一再维护我们,这份情谊我们永不会忘记。姊姊对我们的深情厚意岂只值万两银子!”司徒萍姑娘被嫣然说的赧然不语。嫣然笑道:“姊姊别见怪,妹妹所说的是肺腑之言,况且姊姊也没有什么营生可做,而我们有许多的营生可以赚银子,所以姊姊你收着这些银子好好和伯母过下半辈子。姊姊若找到如意郎君一定要告诉妹妹我哟!”司徒姑娘红着脸白了嫣然一眼:“都不知道妹妹姓甚名谁,叫我司徒萍五湖四海哪里去找妹妹你?”于是嫣然告诉她,自己叫甄嫣然,公子叫杨玉俊,湖广襄阳府人,要找的话,最近的可以到南昌府镇远镖局或者江州府济仁医馆药铺。远的可以到江夏府镇远镖局和京师的镇远镖局。司徒萍姑娘睁着一双清澈而疑惑的眼睛望着嫣然,嫣然又笑笑:“那些都是我们公子做的营生。”司徒姑娘“哦”一声恍然大悟。疗了数日伤,公子已然痊愈大半。他决定离开此地回到泊在黄山不远江边的船上,想琼英小姐三位姑娘会在船上等他们的。不过回之前他还是想先到天下第一堡去看看那些被强取豪夺的姑娘们怎么样了。他实在是无法放心她们的处境。嫣然也明了他的心意,二人心意相通,公子嫣然去和司徒夫人母女告辞,公子诚挚的对司徒夫人说:“伯母,谢谢您多日来的照顾,我们要走了。”顿了顿道:“伯母如果没有地方可以去,或者想有一个安静的地方过日子,不如到我们襄阳府的柏杨山庄去住,那儿有我娘亲和我的一些师傅。”说完撕下内衫一片,就手递给司徒夫人,“只要把这布片给我娘瞧,夫人母女就可以在山庄住下。”说完就拱手相别。公子嫣然他们腾身在空,离开司徒夫人母女没有几里路,忽地耳中听到吵嚷声,分明听到熟悉的司徒母女声音。公子对嫣然示意,他们折转身形疾快返回司徒母女俩的茅屋,见七八个各色江湖人正围杀司徒母女,这情景让公子愤怒,他大吼一声:“住手。”震耳的吼声震慑住了众人,打斗中的人全部停了下来,公子飞落而下,轻飘飘的落在当地,俊面含霜:“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如此不顾武林道义欺凌孤弱?”那群人中一个年稍长的不满道:“你是什么人,敢多管闲事。”公子和嫣然早已恢复本来面目,不似在天下第一堡时的脸貌,衣饰也早已换过,所以没有人认出他们。而司徒母女有点怀疑他就是离去不久的公子嫣然,因为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熟。公子道:“我们是过路之客,见你们人多势众欺凌人,想打抱不平。”那人嘿嘿冷笑道:“小子,你也不看看我们都是些什么人?”公子假装疑惑:“你们是些什么人?”那人仰首傲慢道:“我们都是六大门派的弟子。”公子冷嗤道:“既然自诩六大名门正派弟子,就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以多凌少的事。可是本公子却偏偏看到那么多堂堂六大门派的弟子围打二个妇人女子,这样事你们都做出来了,怎么还有脸称自己是名门正派的弟子。”那人似是有些理屈,但还是狡辩道:“我们问询她们可否见过一个受伤的年轻人和一个年轻女子,他们吞吞吐吐,含混不清,我们怀疑那受伤的男子和年轻女子就藏在她们的屋里,我们想进去搜,她们不让,就如此动起手来。”“你们也太霸道了吧!怎么可以随便闯人家住屋。”“废话那么多。既然阁下敢打抱不平,大概有什么凭恃?”“有什么凭恃,不过看不过眼你们人多势众欺负人。”“你小子还是滚吧!多管闲事只怕是要付出代价的。”“无礼的狗东西,本公子闲事管定了。”看你们能奈何本公子么!公子昂然望天,不想先动手,看看他们如何对付自己二人?“你这小子喜欢管崆峒派门下的事,让你见识见识崆峒派的绝学。”公子冷嗤:“什么绝学,想你们六大门派掌门围攻一个江湖无名后辈,还被人家打的七零八落,几个掌门受伤,你们还有什么脸说什么绝学,还是乖乖回你们的崆峒山闭门苦修吧!别在江湖上丢人现眼。”“你这小子倒知道得清楚。”“本公子虽不是江湖人,但是轰动江湖的武林盟主大会六大门派掌门围攻一位江湖后辈谁不知道!唉!六大门派掌门的是一群糊涂虫,想不到教出的弟子也是一群不分黑白,不辨是非的糊涂虫,难怪如今武林一片乌烟瘴气,别说名门正派不具侠肝义胆,拯危济困的胸襟,就是连拥戴一个德行有亏的天下第一堡堡主做武林盟主这么大错特错的事也不敢承认,还拼命遮掩粉饰,声名脸面至上,真是不可救药。那位无名后辈说的事实你们不去探问真相如何,只知找他报仇。说实话那位公子不找你们报仇是你们的大幸,你们怎么还有脸找他报仇呢?你们的六位掌门合攻也无奈那公子其何,败在人家手上,你们又能奈何他么?”话说的带刺令人恼火,那人再也无法忍耐,手中青钢剑一摆,猛地扑向公子,公子冷哼不动,看看他扑进身前,早一个闪身,一晃眼间,那把青钢剑便在公子手中,公子亮了亮青钢剑,顺手一摆,青钢剑疾矢般钉进三丈开外的一棵粗大的树干里,剑身深深没入,只余剑柄在外摇晃。众人都傻眼了。这功力实在太惊人了。天下第一堡上出现的那位俊美公子因为力拒六大门派掌门,而声名大噪,但无人知道其姓名来历。现在又有一位武功高明的公子出现,这江湖六大门派的荣耀仿佛已经成了明日黄花,衰落了,令人气馁。而一向执武林牛耳武功天下无双的天下第一堡因为老少堡主的死去早已宣示在江湖上消失,一座武林丰碑的倒塌。“我们的师傅重伤,作为弟子难道不该为师傅报仇?”“你们真蛮横无理,你们六大派掌门围攻一个无名之辈,怎么还有脸去报仇,你们还嫌不够丢脸么?”有的人眼中露出怀疑的神情:“是不是你杀了我们堡主,还有伤了那六位掌门?”公子哈哈大笑:“你们看本公子像吗?本公子可是好生生的,你们不是说那位公子受伤了么?”众人看看他,又互相看看,纷纷摇头。那个崆峒派的弟子走到树前,死劲的抓住剑柄往外抽,终于抽出来了,却因为用力过猛,差点倒摔出去,他恶狠狠地瞪了公子一眼,手中剑一挥,一众人都怏怏走了。公子看看刚才打斗中娇汗淋漓的司徒姑娘此时还娇喘连连,知道她内功差火候,于是与嫣然蚁语传声。嫣然点首,走过去对司徒姑娘母女抱歉说道:“伯母姊姊,对不起,让你们受惊了。”司徒姑娘抽了口气:“幸亏你们及时赶来,否则不堪设想。”嫣然歉然道:“都是我们带来的麻烦。”说着挨近司徒姑娘低语了什么。他们一同回到屋子。原来公子嫣然见司徒萍姑娘内功太弱,想她母女在江湖走动,虽说有毒药防身,若功力不强自保都难。想用自己身上的灵丹妙药增加她的功力。经过三个时辰运功,藉着嫣然的帮助,司徒姑娘无形中内功增加了二十年,当嫣然告诉她时,她只觉身轻欲飞,一时还不敢相信,一提气往上一窜,竟穿屋顶而出,这一下她才知嫣然所说不虚,把她高兴的,忙从空中飞落,向出到屋外面的嫣然公子相谢,司徒夫人看到女儿向公子嫣然相谢的一番话,明白一切,心中感激不已,丰韵的颜容上漾着欣喜。嫣然看那司徒萍紧拉着自己的手不舍得放,不由笑道:“姊姊,妹妹的肚子饿了,有没有吃的?”司徒姑娘连点螓首:“妹妹,不好意思,我高兴的什么都忘了,有吃的,姊姊去做,娘,您老人家陪着姊姊公子聊一会儿。”说完欢快地飞进厨房,司徒夫人摇首笑道:“甄姑娘,你别见笑,说实在的,萍儿从未如此高兴过,真得谢谢你们。”语声低沉得有点哀凄,嫣然马上安慰道:“伯母,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吃完饭,公子嫣然赶路,时间已经巳时,他们赶往黄山天下第一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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