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裳眸光晃了晃,想起谢玄跟他们一起的原因是因为谢念念在北安城失踪。

    她又悄悄瞥谢玄一眼,想看他的神情。

    出乎意料的是,谢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谢玄说过那所谓的毒只有芙蓉膏才能缓解,虽然并不知到底是真是假,但还是买了两份。

    余家虽然在朝为官,但并不算身居高位,也不像谢玄一样,母族和谢家都是江南一带赫赫有名的富商,芙蓉膏粉实在太贵,单这两份已经让余裳十分肉疼。

    她看着药童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笑道,“多谢。”

    药童正要转身的时候,余年出声喊住了他,“等等。”

    药童疑惑的抬头,“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余年微微弓身,随后拿出代表身份的令牌,“我们要见一见你家掌柜。”

    药童眼睛瞪大,死死盯了他手中的令牌一阵,犹豫一下,作揖道,“大人稍等。”

    药童上了二楼,不出多时,一个身穿灰衣花白发须的清瘦老者跟着药童来到几人面前。

    老者笑道,“不知大人莅临,可是有什么事?”

    余年开门见山,“我们需要看这段时间芙蓉膏粉的销售记录。”

    芙蓉膏粉属名贵药方,里头的药材实在太多一时半会抓不齐全,方才余裳购买时就留了名字和地址。

    她瞬间明白了余年的意图。

    在掌柜疑虑的目光下,余年解释道,“不瞒掌柜,如今频频有女子失踪,我们怀疑凶手可能在这段时日购买过芙蓉膏粉。”

    掌柜先是一愣,随即十分爽快的答应下来,吩咐药童将一本蓝皮黄纸的册子取出交给他们。

    掌柜微微一笑,道,“这三月以来,买过芙蓉膏粉的人都在上面了。”

    余年一页一页翻过册子,余裳在一旁将上面的内容全部看了去。

    看过一半,她指着册子上出现最多的一个地址,“掌柜的,这是哪家啊?每隔几日就要来购买几份。”

    芙蓉膏十分昂贵,册子上从头到尾每一页都出现的那个名字和地址实在太过瞩目,想让人忽略都无比困难。

    余年显然也注意到这一点,他视线落在掌柜身上,看起来是在等一个答案。

    “哦,那个啊?”掌柜没看册子,但表情上尽是了然,他笑了笑,说,“那是城西的张员外。”

    余年收回视线,将手中的册子还了回去,“有劳掌柜了。”

    临近药房不远处有官兵在巡逻,余年怀疑两地的失踪案有所关联,带着人去了北安城的探案司。余裳则被谢玄领着返回谢家别院。

    路上,余裳偷偷瞥一眼身边波澜不惊的人。

    街道人声鼎沸,她听着匆匆过耳的嘈杂响动,犹豫许久后,往谢玄靠近几步,悄声问,“谢公子不一起去吗?”

    他来北安城明明是为了查谢念念的事,可目前看来,谢玄对此好像并不上心。

    谢玄不知有没有听出她话外的意思,他偏过头,说,“我去也不过是给余寺丞添麻烦而已。”

    隔了几息,他突然停下来,又问,“不是吗?”

    是与不是余裳并不清楚,她也搞不懂谢玄的脑回路,索性偏过头当做没听见一样闭口不言。

    好在谢玄也没有继续逼问她的意图。

    回到谢家别院后,谢玄说他还有些事处理后便离开了。

    余裳在房里睡睡醒醒,又在花园中逛了许久,等到夜幕渐深,余年才回到院中。

    听到这个消息,她连丫鬟送来的小食都没吃上就跑到院内找人。

    屋外,余年跟谢玄围坐在花园边一张圆形石桌旁,看上去应该是在讨论什么。

    她没做过多犹豫,直接提步到两人身边坐下,“哥哥,谢公子。”

    “哥哥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余裳笑语晏晏,“有什么进展吗?”

    余年本来也不打算瞒她,“我今日跟当地监察使去了城西张员外府邸,但并无所获。”

    余裳眼眸转动,余年继续道,“张员外有一爱妻,从十年前济世堂开始售卖芙蓉膏时,他便是济世堂的常客了。”

    “失踪案件是近两月才开始的,但张员外从十年前就已经像现在这样购买芙蓉膏。”

    听到这里,不仅是余年,就连余裳都开始相信这件事和张员外无关。

    她微微一愣,也皱起眉头,“那这么说,张员外与翠香楼的事或许没有关系。”

    而如此一来,先前的线索好像都断在了这里。

    那些案件,一桩桩一件件就像揉成一团乱麻的丝线,无论如何梳理都紧紧缠在一起,让人找不到半点头绪。

    沉默许久的谢玄终于插了话,“张员外是北安城出了名的布商,城西有一整条街都是他家的铺子。”

    “他是土生土长的北安人,不过张员外夫人好像是扬州人。”

    “所以为了讨夫人欢心,他这十年来一直在购买芙蓉膏。”

    他笑了笑,解释道,“我并非有意隐瞒这件事,实在是太过担忧舍妹,所以抱着些侥幸心,觉得万一真能查出什么。”

    余裳若无其事看他一眼,心中有些不屑。

    从原文中的描述和谢玄的身份来看,他担忧谢念念理所当然。可如今他虽然这么说,但从北定城到北安城这一路,他的所作所为哪里有半点担心的样子。

    自己除非是脑子让驴踢了才会相信这套说辞。

    不过很显然,余年相信了,“谢公子何出此言。”

    “就算在药房时谢公子已将此事完完整整说与我听,我定然也是会亲自去探查的。”

    谢玄微微颔首,“余寺丞所言极是。”

    “那”余裳将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哥哥,要不然我们再查查其他买芙蓉膏的人吧?”

    原文中,女主谢念念最后被抓到了江南,芙蓉膏也是产自江南,甚至那些杀手都与江南有丝丝缕缕的密切关系。

    所有一切串联在一起,谢玄口中的毒和翠香楼花魁的死也都和芙蓉膏扯上联系,若要说一切没有半点关联才是天方夜谭。

    她再次建议道,“芙蓉膏那么贵,买的人肯定也不会特别多,就算一个一个查也不是不行。”

    “哥哥”她抿了抿唇,“北安城不是也有人失踪吗?要不我们找当地的探案司一同探查?”

    或许是觉得她的话有一定道理,余年也点头表示赞同,“我也这么想过,目前来说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讨论完后,加上明天还要去探案司,余年先进了屋。

    他前脚刚离开后,余裳朝谢玄看一眼,也决定起身。

    她假意弯起唇角,抬手朝身后屋内指了指,“天色已晚,那我先去休息了。”

    说话的同时,她一点一点起身。

    谢玄眸中蕴着笑意,“余姑娘自便就是。”

    余裳脚步一滞,才后知后觉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是报备,她心中一阵懊恼,转身加快了脚步。

    刚走出不到半米的距离,她心口突然一抽,肩头的刀伤也传来蚀骨的痛意。

    很快,那股痛意游入四肢百骸,随着猛烈痛觉同时而来的,是浑身没有一个地方能使得出劲的无力感。

    毫无预兆,余裳双腿一软摔到了地上。

    痛意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人拿着钝刀子一刀一刀剜她骨肉,就连灵魂都像是被人强硬的一点一点鲜血淋淋般剥离,可偏偏身体内像是有什么让人兴奋的东西一样使她越来越清醒。

    一双月白色锦缎长靴在眼前停下。

    “余姑娘。”冰凉的指尖覆上她鬓间的冷汗,“你毒发了。”

    谢玄的声音一向温柔,“需要我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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