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说完这些后,苏云清都觉得自己牛逼哄哄的。
而顾宁怎么也得继续滴上两滴眼泪,然后哭求自己原谅了,那到时候他就勉为其难原谅顾宁,然后再一起商量如何说服镜如寒的事情。
镜如寒担忧他名声会受损,但对于苏云清来说,他更担忧的是无极门的名声会受损。
所以,关于这一件事还是需要好好商量一下。
只是,就连苏云清都未曾想到,今日的顾宁似乎因为彻底摘下面具,赤裸裸暴露出本性,本该下抿的唇角此时扬起狡黠的弧度,小心翼翼地请求他原谅的眼泪变成了不由分说地捏着他下巴就是一顿狂亲。
舌尖撬开牙关,疯狂地攻城略池,最后苏云清只能连连败下阵来,晕红着眼角,嗔了他一眼,却毫无气势可言。
“别扯开话题,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说话间,顾宁已经将他抱到玉龙榻上,起身,开始一件件脱下自己的衣衫,吓得苏云清忙用手挡着脸,“你你你干什么?!”
“师尊,您不是说想要看一下徒儿的伤势么?徒儿若是不脱,您怎么看得到,对吧?”顾宁弯腰凑过去,炽热的呼吸落在耳廓处像是灼烧起来那般。
苏云清不争气地红着脸,但他还是坚定摇头,“我说的是内伤,又不是外伤,外伤都过了半个多月了,还能没好?你赶紧穿上。”
话说着,穿过指缝,目光狠狠落在顾宁身上,以至于到了最后,气势越来越弱,声音越来越小。
一件,两件,咦,怎么不脱了?
目光上移,顾宁笑得一股痞子气,手落在里衣的腰带上,轻轻勾住,“师尊,还要不要看?”
苏云清喉结微滚,艰难地咽了一下唾沫,他轻咳了一声,“你若是觉得合适,那那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看一眼,就一眼。”
闻言,顾宁一下就将苏云清扑倒在榻上,“师尊,半个多月没见,您有没有想我?”
“我好想您,真的好想好想,怕您不要我了,怕您不愿见我了。”
苏云清本来隐隐觉得有哪一处不对劲,可当颈间滑落一抹冰凉的时候,那一根叫做理智的弦彻底断了,翻涌的思念让他逐渐沉溺。
如同一叶孤舟,终于遇到自己的扬帆人。
【小清清,有一个好消息,主系统这边传来资料……小清清?】
【你家小阿宁已经走了!你赶紧回过神来!】
兔兔气得叉腰,明明都已经两世了,它的宿主大大还是一如既往地沉迷于跟大反派的甜蜜爱情里,粉红泡泡随处可见,简直是要气死它这只万年单身兔了!
苏云清回过神来,轻咳了两声,【怎么了?刚才有点走神了。】
【呵呵。】
【算了算了,见惯不怪,本兔懒得再去计较。】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主系统那边传来资料说男主的黑化值下降了,小世界比之前更稳定了。】
往贵妃椅上一趟,兔兔翘起来二郎腿,嘴上还叼着一根青草,咂了两下,【本兔现在能随时看全息投影,跟踪任务进度了。】
【这意思……沈夜在跟我断绝师徒关系后黑化值降低了?】
眉头越拧越深,苏云清半响才开口, 语气里满满的不可置信,【那日后我跟沈夜就真的可以彻底老死不相往来了?!】
【啊这……我我……本兔好像错过了一些什么重要讯息,小清清等等,等我补习完了再同你讨论。】
话音随着电磁波滋滋两声就消失了。
动作之快让苏云清有些傻眼了,在他的印象中兔兔向来都是拖拖拉拉的性子的,这般模样定是心里有鬼了!
“师尊,您在想些什么呢?”
顾宁忽然出现在身侧,在软榻上挤占了一点位置,最后索性托起苏云清的小翘臀,将他抱在自己怀里,“我刚才在那边喊了你许久,你都未曾搭理我。”
“ 想沈夜的事情。”
脱口而出后,苏云清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又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说,沈夜在那一日过后也不知去哪里了?我担忧他是不是又在暗搓搓做一些什么坏事?”
顾宁见他脸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住了,心知事实并非如此,但也没有揭穿,反而握着他的手,语气同样悲恸惋惜,“我也担忧二师兄,可二师兄又曾经那样陷害师尊您。”
“对,我们不想他了。”
苏云清连忙打断他的话,他现在能有八九分摸清顾宁的演技了,明面上担忧,实际心底早就恨得咬牙切齿了。
只能换了一个话题,“你近日是不是很忙?若是太忙的话就不必总是过来了。”
“师兄这段时间也总会过来,我还没跟他坦白,若是贸然被他发现,我担忧他会更生气。”
顾宁如今这魔族的身份,在无极门里也仅仅几个人知晓,他可以保证自己不会说出去,却无法保证别人不会说出去,再加上镜如寒如今对顾宁意见颇大,所以,顾宁只能在晚上偷摸着过来。
事实上,苏云清并不知晓的是,早在顾宁出现在无极门的第一日,镜如寒就已经知晓了,还偷摸着将云中阁多余的小厮都撤走了。
顾宁轻轻应了一声,“师尊再等等,很快,我们就不必总是这样了。”
等他身上的余毒清了,他就能把所有阻碍他们的人都彻底清除了。
到时候,师尊就不会总是小心翼翼地担忧着。
无涯峰里。
事务处理到一半,两声长叹又飘出门外,宇俊站在门口忍不住仰着唇,等了好几秒才敲了一下门。
“谁?”
里面的人传来夹带着一丝慌张的声音。
“是我,刚煮好了花茶。”
大门在话落两秒后被推开了,镜如寒握着宇俊的手腕,探头在外面瞄了两眼后就急忙将人拉进屋子里。
门一关,他整个人都扑进宇俊怀里,懒洋洋的姿态配上自以为恶狠狠的语气,“花茶别让它洒出来了,你先让我抱一会儿。”
举到头顶的花茶被宇俊用灵力轻送到桌面上,一手在他腰间环得更紧,另一手轻揉着他的发顶,任由他抱了一会儿后才出声,“又是因为师尊的事情?”
镜如寒闷哼了两声,“还不是你那小师弟,顾宁那小子,自己还有一堆事情没处理好,又总是跑到白玉峰找你师尊。”
“那阿寒不想让小师弟跟师尊一起?”宇俊问道。
镜如寒又叹了一口气,“这事儿没准,我只站你师尊那边,他若是还想跟顾宁一起,我就算再看不惯顾宁也不会多说什么,他若是想甩了顾宁,你也得同我一起将顾宁撵走。”
宇俊有些拈酸吃醋,“你对师尊比对我还上心。”
“那不是当然的么!”镜如寒微仰着头,一脸得意,“你师尊不仅是无极门里的门面担当,还是我唯一的师弟,我对他不上心还能对谁你掐我干什么!”
揉着自己的脸,镜如寒气呼呼地往宇俊脚上猛踩了一脚,“谁允许你对……”
仰着头,话还没说完,却见宇俊那一张本就黝黑的脸竟然没有再黑上一个度,镜如寒微微愣住,这真是罕见!
宇俊朝他笑了笑,说出自己这些年来查阅到的资料。
“听说师尊在十多年前生了一种怪病,只能活在冰棺里,所有人都以为不过两年师尊必然会离世,但没想到两年过后师尊还活着,五年过后师尊醒过来了。”
“阿寒,让师尊生病的人是你吧!”
镜如寒的眸光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一层层竖起警惕,“你怎么会知道那些事情?”
十多年前的事情,师尊为了避免让小清清留下噩梦甚至毁了记载过的宗卷书册,宇俊怎么会知道?
“有心想要了解,自然能知道。”宇俊将他挣扎的手捆紧了一些,刮了刮他鼻尖,“不是你想的什么阴谋论,你还记得我当时是如何成为师尊的大弟子?”
镜如寒被问得愣了一下,回忆涌上心头,他面色有些尴尬,刚才的那一股狠劲逐渐散去。
“阿寒当年嫌我无趣,便将我推到师尊名下,还记得吗?”
宇俊朝他挑了挑眉,显然猜到镜如寒对那件事还有印象,又往他耳尖凑了过去,“那时我被你抛弃后便想着日后定然要将你按在床上。”
“你你你你无耻!你下流!”
手指都在微微颤抖,镜如寒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十年前就被人觊觎了,亏他以前还以为宇俊对他那是盲目崇拜!
啊呸!
“师兄,跟你商量一件事……这对不起,打扰了!”
大门一张一合。
屋内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迅猛分开,宇俊碰了碰嘴角被咬破的口子,眸子里染上浓重的欲望,“小野猫不乖了。”
“闭嘴。”
镜如寒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若是再敢让我在小清清面前丢脸,日后别再睡床上了。”
“师兄!你们好了没有?百日不宜宣淫太久了!”
苏云清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镜如寒脸红了半边,也不知此时该狡辩一些什么才能勉强挽回自己的形象,说他没有白日宣淫,可两个人都衣衫不整,差点颠鸾倒凤到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真是恼火至极。
“阿寒别气,师尊会理解我们的。”宇俊不知何时又缠上他的腰,温热的鼻息碰落在脸上,两片薄唇似做不经意地轻摩,“你日前不还修书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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