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在议论声中朝着河边走近,面朝湍急的河水,一跃而起。
凌驾于半空中,秦艽望着眼神各异的围观者,厉喝一声,“魔虹!”
霎那间,刀似光电,呼啸着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刀身通体光洁,复杂的纹路在光下隐隐泛着光泽,在河面旋转了几圈飞去秦艽的手中。
岸边,众人腰间的佩剑嗡嗡作响,像是要破鞘而出。
白净风的君燃剑也颤动个不停,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住,有人甚至有灵力制止佩剑出鞘。
河水弹跃,像是收到了什么召唤,同佩剑一般躁动不安。
“这是”
“是神器!”
神器出,万器鸣。
秦艽居然与神器契约了!!
白净风等人都傻在了原地,呆呆地仰头望着秦艽。
“她怎么会”
“不是说十武派大弟子是废物吗?”
众说纷纭,金娄手中的折扇都快捏碎了,咬紧了后槽牙,目光阴毒地望着手握神器的人。
以元婴修为自然不可能把河水抽干,可是神器却并非没有可能,无法彻底斩断,可单是劈开半刻还是可以做到的。
她居然有神器。
金娄的眼眸逐渐变得恶毒起来,心中已有了新的盘算。
秦艽手握魔虹刀,俯视着岸边的众人,运转灵力汇集刀刃,大喝一声朝着河中劈去。
刹那间,河水像是被屏障所阻,自觉地朝着两边卷起,劈开了一条大道,露出了河底本来的面目,石头,淤泥,鱼儿的残骸
“快看!劈开了!”
不知谁唤了一声,众人这才恍然纷纷上前朝着河底望去,杂乱一片,沉积的淤泥和杂草像是被抽干了生命,软趴趴地沉在泥里。
金娄的心跟着揪了起来,脸上已不见笑意,手中的玉扇也扇不起来了,双目瞪圆朝着河底瞧去。
“哎怎么没有啊?”
“是啊”
闻言,金娄才连上前几步查看,瞧了个仔细都没见到昨日的麻袋,登时心放回了肚子了,又轻轻摇拂起扇子来。
“秦姑娘,尸体在何处?”
秦艽蹙眉,扬手又劈开了一处,还是未见尸身,又劈开另一处,还是没有。
难道淹死之后金娄把人捞上来了?
不可能,刚才金娄的紧张不像是演出来的,可为何不见王贵的尸身除非
金娄眉间的得意更甚,眸底划过阴冷,“秦姑娘未寻到证据,可算是诬陷本少爷了。”说着,唇角扬起恶毒的笑,“本少爷心宽仁慈,只要”
白净风已握紧了腰间的君燃剑,若是金娄一有所动,今日就算是闹翻了脸,他也定护着师姐与师弟师妹离开。
河水支撑不了太久,已翻涌恢复成了原样,水面平静的一刻,人人都听到了金娄的话,野心不加掩饰,“将神器交出来!”
想夺认过主的神器唯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杀主夺器。
白柳之恍然回神,呆呆地看着手握魔虹刀的女子,红衣飞扬,青丝顺风摇摆,眉宇间皆是倨傲与轻狂,刀尖直指了金娄,红唇勾了勾,“来拿。”简单的二字像是下了蛊,挠的人心痒痒。
金娄早已迫不及待,玉扇化剑,御剑飞身朝着秦艽而去。
白柳之这才回神,连忙飞身去阻拦,怎料金娄一声哨响,周身猛然出现数十道黑影。
“杀了他们。”
灵仆。
专为灵修所供,无心无脑,得命令就服从到底。
金娄修为不高,所以他爹为了给金娄保命,给了他不少灵仆。
每一次神器出世,都会引起一方动乱。
金娄已经打定了主意杀人夺器,自然不会给旁人留下任何一点机会。
在场的,都是敌人。
秦艽笑看着金娄,把玩着手里的刀,“你金丹怎么跟我打?”
“无知,谁告诉你本少爷是金丹?”金娄冷笑了一声,周身灵力暴涨,竟然一跃进入了元婴期。
白净风望去大惊,金娄竟然自封灵力,对外界宣称金丹。
黑影袭来,白净风出剑抵挡,可黑影像是毫无痛觉,又继续扑上,纠缠不休。
纵然他想要脱身去帮秦艽,也无可奈何。
不止是他,岸边的人皆被灵仆纠缠,杀不死,打不痛。
秦艽看着金娄的变化满意地勾了勾唇,“听说金赤门有一独门密宝,可逆天命,助修体?”
“是又如何,你已无缘相见了。”金娄心急放完狠话双手捏诀,顿时秦艽脚下的河水应诀而起,朝着秦艽攻去。
金家是灵修,主修炼术法,而金娄主修的正是御水术。
秦艽不慌不忙,闪身避开水击,提刀直攻金娄本体,灵修的弱点就在于自身。
可河水不会如此轻易让秦艽靠近金娄,化作水蛇盘旋而上,张开了大嘴,追咬着红色的身影。
金娄双手快速变换着术法,同时急速退后,避开秦艽的靠近。
可后者身形实在是快如鬼魅,金娄额头冒汗,心中诧异,她不过是元婴修为,恐还没有自己高,为何可做到那么快?
殊不知此刻,秦艽脑中,【移速buff送上~力量buff加给加给~冲冲冲!】
秦艽沉默不语,自从昨天晚上这个系统进行了什么升级还是什么的之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了。
美名曰:在修仙中快乐装比,就会让她更愿意修仙~
不过这好像确实不错。
金娄双手翻飞,最后一下还没有落成,只觉得身后一凉,秦艽不知何时已近身,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秦艽的大刀对着金娄就是一下,后者胸前金光一闪,将刀弹了回去。
秦艽眯起眼看着闪光的地方,勾起了唇角。
世人都知金赤门少爷天生体弱,金丹已是巅峰,可如今已至元婴期,想必就是他那个宝贝老爹用家宝续来的。
东方还不知何时能去,只能先暂时借用一下金家宝贝了。
金娄发冠歪了去,满目惊慌,急速朝着后面逃去,可秦艽怎么会愿意,一个闪身就将人抓住,“跑什么?不要神器了?”手下一掠,冰凉触感入了手心。
转身将金娄扔回了岸边,随着主体重伤,灵仆烟消云散,不见了踪影。
“你干什么!我是金赤门少主!下一任掌门!”金娄此刻早已没有刚才的意气风发,发冠被挑,披头散发的模样更像是个疯子。
刚才金娄一举已惹众怒,他居然想将所有人灭口,他怎么敢!?
“你们不能杀我!不能!”金娄似乎也知道事情不妙,伸手指着秦艽,“你!是你杀了王贵,故意嫁祸给我,故意现出神器,让我失去理智!都是你!”
秦艽看着金娄胡言乱语的模样,冷笑了一声。
看来是真的急眼了,不然也不会这样无脑的话都说出来。
在场的人不会还有人在意一个凡人是否死了,死于谁手,他们在意的只是金娄居然胆大到敢光天化日之下对他们动杀心。
显然,金娄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这位少爷,就是被金赤门和玄青门护的太好了些。
“不是她!”
有人喊出了声,躲在树后的妇人见到来者,眼睛都直了,抱着孩子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贵子”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转目望去,那人正是客栈小二王贵,此刻满身狼狈,脸上还有些青肿,一瘸一拐地朝着金娄走去。
“是他!”王贵面上露出恨意,手指金娄,“是他昨夜叫我过去,假意原谅,实则将我沉河!”
小女孩朝着王贵跑去,身子颤抖个不停,连声呼唤着“爹爹,好怕六儿好怕”一家人痛哭抱在一处。
见状,众人不免皆是心中一软,对着地上狼狈的金公子更是咬牙切齿了几分。
“不是不是”
曹阳晖衣袍也被划破,面上少了刚来时的平静,眼眸沉寂地看着地上的人,“金赤门滥杀无辜,还欲以一己之力屠杀众道友,断无再参加猎妖试炼的资格!你的罪行,我必会上报师门!”
秦艽看着这一切,摩挲着刀柄,漫步上前,“既然说要赎罪,那就要付出行动对吗?”说罢,刀身一侧,露出寒光。
离金娄最近的金赤门人见状,推开了一旁的修者,扑到在了金娄身上,“少爷!”
刀喇破皮肉,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一地,金娄眼睁睁看着随从倒在自己身上,瞪大了双眸。
“少爷快逃!”
说出最后一句话,随从捏碎了手中的传送灵牌,法阵即出。
秦艽面色一凌,挥刀上前,被突然冒出的灵仆阻扰。
“休逃!”有人想上前阻拦,可法阵已生效,阵中二人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只余下了剩下被捕的金赤门弟子。
见此,众人心情都不算美妙,若是让金娄逃回去,他日记仇今日之事,只怕会报复他们。
十武派和千机门是大派,自然无所畏惧,可他们呢
所以,金娄必须死在回金赤门前。
秦艽一眼就看出众人的盘算,可她不在乎,想要拿的她已经拿到了手,至于其他的
“曹某向十武派与各位道友赔罪。向秦道友赔罪,错信小人。还请道友赏脸,上千机门小住些时日。”曹阳晖适时抛出橄榄枝。
白净风满是担忧,现在秦艽手握神器的消息已传出,只怕更多有心人惦记,若是去千机门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以,但在此之前”秦艽眯眼看着抱着孩子媳妇痛哭的男人,几步走近,“还是有账要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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