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梧跟着孟言初走到一处,宋父,上官夫人,上官诺都在那坐着。
看见宋青梧过来,上官夫人眼前一亮,“这便是宋大小姐吧,久仰大名,听说如今武功学的不错?”
面对长辈,她素来是很谦虚的,连连摇头,“并不是很好,上官夫人谬赞了。”
“都能与章玉那孩子打一架,想来确是不错的。”
上官夫人看着很是喜爱她,连带着爱屋及乌,将手腕间一只翠绿翠绿的翡翠镯子脱了下来,送与孟言初,只说是见面礼。
孟言初有些惶恐,看看自家妻主,又不敢拿,身子一退再退,都要退到外间去了。
直到宋青梧伸手去拉他,将他一把拉进怀里,又接过那镯子套在他手上,嘴里缓和着气氛,“给你你就拿着,我跟上官什么关系,亲如姐妹,你不必这么客气。”
上官夫人见状和善的点了点头,对这个很会说些好听话的外甥女很喜欢。
又独独问了她几句话,相比之下,竟是上官诺被忽略了,一个人站在一边,脸上还挂着长年不落的浅笑。
宋青梧被两位长辈一同打趣的不行,忽而拉了上官诺进来,“叔叔就别再问我了,我的学识武功皆不如上官,在上官面前如此,岂不是班门弄斧吗。”
上官诺轻笑,“青梧姐姐说的哪里话,姐姐的学识武艺也很好,于同龄人中也很是出众。”
两人互相吹捧一阵,上官诺见父亲撑了撑额,似有些疲惫,便担忧般问,“父亲可累了,女儿带了药来,要吃一点吗?”
宋父听闻这话,瞬间皱紧眉头,“什么药,我记得你从前身体最好了,从不吃药的。”
“不过是一些养身体的药罢了,多吃吃也没什么坏处,你别担忧。”
男子脸上似始终围绕着一层愁绪,宋父看出来,不由皱了皱眉,开口道,“梧儿,你跟言初带诺儿出去走走,我跟哥哥要说点体己话。”
赏梅宴尚未开始,只是有些夫人提早来了,一会儿便会由小厮引进来,上官夫人是比她们还要提前到的。
“知道了,父亲。”
宋青梧对上官诺使了个眼色,三人一齐出去,也是这时她才发现,外面的夫人小姐公子竟已到的差不离了,几个妹妹弟弟正一脸尴尬的周旋在众人间。
直到宋青梧出现,皆眼前一亮,高声喊着,“长姐!!!”
宋青梧:……
精神一振。
那些夫人立马又抬头看向宋青梧,神色竟比对宋窈宋照她们几个还要热情,忙都迎过来,对宋青梧赞不绝口。
“这便是宋大小姐吗,真是一表人才啊。”
“真是貌美如花。”
“瞧着就是位懂礼识仪的好学女。”
“听我家小儿说宋小姐曾去过绿水书院,于他有过一面之缘?意儿,快来见过宋大小姐。”
一名羞红了脸的公子被强拉过来。
十分害羞的跟宋青梧打了招呼,宋青梧脸都僵了,察觉到原本挽着自己手的男子渐渐撒开手,下意识就先抓着老公,礼貌招呼,“几位夫人先入座吧,一会儿我父亲自会过来,瞧我的妹妹弟弟都被几位夫人问的不好意思了。”
宋青梧无意与几位夫人多加攀谈,只将人都安排到各自的席位上,叫她们自己聊去,她则忙出满头细汗,站到一颗梅树旁。
这处院子是当初特意留出来种梅树的,为的就是冬日能赏梅看雪,周边都是一颗颗挺立的梅树,宋青梧躲在其中一颗旁偷懒。
上官诺捂唇偷笑,宋青梧挡着人群,将孟言初揽在怀里,低声询问,“方才生气了?”
孟言初轻抿红唇,摇头,“没有,没有生气。”
“骗人。”
气的嘴都白了。
那群夫人意图明显,无非是也想将儿子塞到她这里。
男子撇开头,轻声道,“妻主觉得侍身骗人,那侍身就是在骗人吧。”
这夫郎,一言不合就摆烂。
宋青梧只得揽着他,不叫他被自己气走,却也不再哄。
两人仿佛习惯了这种模式,孟言初偶尔还是会闹小脾气,但不再是一定要哄才能好,有时候宋青梧只是抱着他,他自己便好了,其实也乖的很。
男子依靠在女子怀里,脸虽有些红,但也还好,早就习惯与女子这般亲近,即使是在人前。
宋青梧抱着夫郎环顾了一圈,忽然挑了挑眉,问宋窈,“宋隐呢,她怎不在这?”
按理说宋家几名庶女庶子都该在院子里才是,赏梅宴说是相亲宴,但也不止是她们相别人,也有别人相看她们的,按理说都该在院子里等着相看与被相看,怎独独就少了宋隐?
宋窈宋照也没注意到宋隐去哪了,闻言一脸茫然,倒是宋棋小声说,“我,我刚刚看见一姐姐陪着一位夫人走了。”
“夫人?什么夫人。”
她也没想到,自己才走没一会儿,宋隐又认识了什么夫人。
“那位夫人穿着极好,但是我不认识。”
宋棋小声道,神色还有些瑟缩,说完就往姐姐宋照身后躲。
“那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宋青梧抬头想了想,忽而道,用手指着不远处,那梅树前站着的,赫然就是宋隐,只见她一脸笑意陪着的几人,竟有两个她们都认识,是城阳王君和城阳王世女。
“旁边那小公子是谁?”
宋青梧问了句,手臂立时被人掐了一下。
她只得搂紧了怀里人又补了句,“没我夫郎好看,呵呵,呵呵呵。”
孟言初冷脸靠在她怀里。
上官诺见多了这等场面,也就见怪不怪了,随口说出那男子身份,“城阳王君的嫡子。”
“是嫡子,不是庶子?”
“嗯。”
待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宋青梧觉得这世界魔幻了,虽然她们家出于表面礼仪给城阳王君发了请帖,却也没想到他会带着家中嫡子来啊,难道他不知道这其实是个相亲宴?
似是知道宋青梧的疑惑,上官诺专门来为她解惑,摇晃着青山折扇笑问,“你以为你庶妹为何巴着世女?”
……
“但是城阳王君也不可能这么蠢吧,把他的嫡子拿出来?”
“呵,你那妹妹自然是有点本事的,没见世女都向着她吗,城阳王女远离京城已久,她们许是太想回去了。”
“你连人家怎么想的都知道???”宋青梧震惊,孟言初用手中折扇敲下一朵艳丽的梅花,随口道,“我猜的。”
“真厉害。”
怪不得人家看着就高深莫测呢,原来是真的高深莫测,百晓通吧她,什么都知道,虽然猜测的成分总是比较多,但能猜到也是一种实力。
“你可要去寻你的庶妹?一会儿你父亲该出来了。”
“不必寻,随她去吧,爱咋咋,关我什么事。”
除了与她交好的人,其余人她不想管。
“嗯。”
宋青梧靠在梅树上一边与人闲聊,一边视线时不时落在宋棋带的小厮身上。
那小厮长得有点眼熟,但又很陌生,她实在想不起来是谁了。
小厮看起来有些许毛躁,站在主子身边,视线还不停往别处瞟,宋青梧抬头看去,却见宋隐不知何时与城阳王府的人走到那边了。
这两人有什么关联?
又看了一会儿,宋青梧才收回视线,因为李行知出来了,跟上官夫人一起。
上官夫人甚少出现在众人眼前,因此许多人都不认得他,看见时还一愣。
宋父只管将李行知安排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开口熟练的与那些夫人寒暄。
看夫人们一个个将自己的庶女庶子或嫡女嫡子拉出来,嘴里说着夸赞的话。
没一会儿视线落在城阳王君身上。
“王君怎也来了,这是……”宋父笑着问。
宋隐跟城阳王君站在一起,自然是极显眼的,他方才一眼就看见了。
城阳王君抬了抬下巴,显得有几分自傲,将身边男子推出来道,“这是本王君的嫡子,名唤李洛,洛儿,同宋大夫人请安。”
李洛也甚是懂事乖巧的模样,矮下身子行礼道,“洛儿见过宋大夫人,宋大夫人安好。”
“不必多礼,小公子长得真是玉雪可爱,同小时候也没甚变化。”
“是吗,他也就长得好,平素顽皮的很,这不,听说你办了个赏梅宴,非缠着我要过来呢。”
宋青梧在一边听见,心想,真相了,难怪城阳王君带着嫡子来了呢。
正想着,耳边吹过一道耳旁风,男子凑在那阴恻恻地问,“好看吗?”
宋青梧整个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将原本就抱的很紧的夫郎愈发抱紧了,回头见是他不悦,眼里都积攒着一层郁气,忙摇头,“不好看,自然不好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心里只有夫郎是最好看的,别不高兴,嗯?”
男子冷着脸,闻言瞪了她一眼,剩余的,便光看那男子去了。
宋青梧以为人已哄好,不再生气,于是松了松心神,然片刻之后,孟言初看完那男子,却又凑近了女子,趴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可是他长得没有我好看,腰也没有我细,妻主最喜欢我腰细一点了是不是?”
女子闲来无事抱着他时,总爱按在那把纤腰上摩挲,喜好再明显不过。
宋青梧一开始听他说觉得莫名其妙,后面却轻笑出声,“是是是,他长得没你好看,腰也没有你细,不过我不是喜欢你腰细一点,而是言初是什么样的,妻主就喜欢什么样的。”
宋青梧将人摁着,轻声说。
孟言初浑身发软,幸而有她撑着,否则八成要掉下去,心中只觉得这话万分动听,如情话一般。
“嗯,那妻主不许看旁的男子,再好看也不许。”男子似已忘了那天宋青梧的冷淡,娇声要求。
宋青梧揽着他的腰,两人躲在不惹人注目的一处,她无奈宠溺道,“不是因为他好看我才看他的,父亲刚刚聊到了他,我才看了几眼,还想着城阳王君怎带了嫡子来呢,没成想你就先不高兴了,别闹脾气,嗯?”
孟言初现在已然比从前要懂事多了,闻言虽还是有些吃醋,到底没再怪妻主,只是在妻主怀里小小的撒了一娇。
“才没有闹脾气。”
男子总是喜欢死鸭子嘴硬,你说任你说,总之他是不会承认的。
宋青梧只得顺着他,“嗯嗯嗯,没闹脾气没闹脾气,你素来乖巧,我知道的。”
宋青梧揉揉男子头,下一秒,就有一眼熟的小厮小跑过来,请安道,“小姐,少夫人,夫人请少夫人过去。”
“大抵是要带你见见人,你快去吧,我就在这等你。”
孟言初不大想去,人有什么好见的,他只想与妻主在一块儿。
然而……
这是他身为宋府少夫人该做的,若没有做好,恐惹公公不喜,他怕惹了公公不喜,日后往妻主房里塞人可怎么办?
许多公公都会如此做,并不是他妄言,而是见得多了。
孟言初端着正夫仪态,从下面缓缓走上去,对宋夫人见礼,又被领着对旁的夫人见礼。
“这是我宋家的少夫人,言初。”
“原是少夫人啊,方才就见陪在大小姐身边,规矩学的可真不错,长得也清俊漂亮,难怪这般叫大小姐喜欢。”
“是啊,宋小姐宠夫的名声可是全城都知道的。”
“是是是,我也听我家女儿提起过,直道宋小姐的夫郎是碰不得的命门呢,说两句宋小姐都不高兴。”
“我儿子也提起过呢。”
几位夫人言笑晏晏,似在夸孟言初。
宠夫可不是个好名声,若真要宠,关起门来自己宠着也就是了,梧儿那丫头,怎宠的全城都知道了?
那日后还不得被人一直说怕夫郎?
哪有女子这般宠溺夫郎的。
当场宋夫人神色就有些冷下来了,淡声道,“不过是孩子家家玩笑话罢了,几位怎也放在心上了?”
那群夫人见宋夫人不悦,皆噤了声,也讪笑着附和,“是是是,都是我家孩子的玩笑话。”
“言初,去小厨房催一下糕点吧。”
孟言初薄唇轻抿,知是自己无端惹了公公不悦,可……这群人自己说的话,与他何干?
男子素来被宠惯的,心下有些委屈,却只得忍着,点点头便去了小厨房。
一群夫人这才又重新聊起来。
宋青梧带着妹妹弟弟与上官诺,也走到了各自长辈身后,城阳王君竟问了几句关于宋隐的事,知宋隐书读的不错,日后极有可能考取功名,他点了点头,身边城阳王世女似说了些什么,宋青梧凭借她优秀的耳力,隐约听见对方说什么,不错,定会好生待弟弟,谁不错?难不成是说宋隐?
宋青梧瞄了庶妹一眼,倒也没管,不一会儿,孟言初就领着一群小厮过来了。
他们各自手里都端着一盘糕点,孟言初将自己的放到宋父桌上,又退去一边站着。
宋青梧看见他,不由向他使了一个眼神,男子却跟看不见似的撇着头不看她。
“大家都坐着聊,也别站着了,多累人啊。”
宋父温和笑着道,上官夫人帮着说话。
众人也是刚知道,这面生的夫人,竟是上官家的大夫人,难怪不说话时这般有威严。
几位庶出小姐公子也来了近前,宋夫人虽不大管这些庶女庶子,但大抵也知道她们会些什么,因此还能夸上两句。
当说到宋棋琴艺极好时,一位夫人眼睛一亮,忙道,“我的女儿琴艺也不错,或许可以与贵公子聊上两句,是叫棋儿吗?”
宋棋被亲昵的称呼,脸有些红,十分不好意思般轻轻点头。
宋父看了眼那位夫人的嫡女,见长得也算周正,于是赞许道,“若有机会,便让两个孩子玩一玩。”
他见宋棋身边跟着一模样清秀的小厮,开口示意,“棋儿,叫你的随侍将这一碟子东西拿过去。”
算是日后可交往的意思。
宋棋身边的小厮瞧着不大专注的模样,宋夫人说了一遍竟还没动静,直到夫人都皱了眉,宋棋急急忙忙拍了那小厮一下,小厮才猛然惊醒,见周围那些主子都盯着他,脸唰一下就白了,视线不由自主求助的看向宋隐。
宋隐下意识低头,躲过那道视线。
“这小厮好生没规矩,伺候主子,竟还敢晃神,若是放在我城阳王府,定是要打一十板子然后赶出去的。”
小厮脸色更白,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慌忙辩解,“夫人恕罪,奴方才在想六公子咳嗽了一声,仿佛着了凉,今夜要加一床被子,故没有听见夫人的话,还请夫人恕罪,不要赶奴走。”
说着说着声泪俱下。
宋父颇有些头疼的按了按额角,“叫你将这一碟子东西端给那边的夫人,还不快去?”
男子神色冷淡威严,小厮忙爬起来去端那碟子果盘。
路过孟言初时,他无意抬头看见了他的眼神,冷淡至极,带着丝丝令人心颤的狠意,吓得他心间一慌,本就被城阳王君吓了一回的心又经受了一回惊吓,没注意脚下,竟有些走偏了,不知踩在哪位夫人脚上,那夫人惊叫一声,将脚一下子缩回去,小厮自然有些站不稳,连人带果盘的摔在了地上。
宋夫人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连带着宋青梧也站直了,偏上官诺还在一边轻声说风凉话,“你家此遭丢了大面子了,包括你那个弟弟,旁人只怕会觉得他连一个小厮都□□不好,怕是影响声誉。”
“啧,我知道,还用你说,言初离得近,我去看看他有没有受惊。”
上官诺:……
你有夫郎你了不起是不是?
很快,宋青梧走到了孟言初身旁,还没看见脸时她就伸手,十分自然的将人揽进怀中,皱眉关切问道,“可有吓着?”
“咳!”
宋父重重咳了一声,她又立马松手,但仍低声问,“可有吓着?”
孟言初轻扁红唇,点了点头,想靠着宋青梧,又因公公在此而不敢,只得自己站着,偷偷用手去勾宋青梧。
宋青梧也给面子,那只手来勾,她就顺势握住了,摩挲着安抚他。
只见方才摔倒的小厮似趴着缓了缓,然后急忙跪伏着身体求饶。
只是大约摔得狠了,他求饶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听着有些奇怪。
孟言初冷眼看着。
他怎能不认识这个男人,不就是被他遣出梧桐苑的知儿吗,前世与宋隐在一起,欺辱他甚深!令人作呕。
他本想放这人一马,没成想竟犯到他面前来了,男子微眯着狭长眼尾。
一个小厮,让宋家出了这么大的丑,宋夫人气的发抖,宋棋也白了脸。
那是他院子里出去的下人,若有什么问题,他这个做主人的名声自然也会受到影响。
“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不懂规矩的下人拖下去。”
宋父看了一眼左右的丫鬟,沉声道,那两个丫鬟撸了撸袖子领命上前。
李行知看都不想再看那小厮一眼,气的冷脸闭眸假寐。
却听见有夫人惊呼起来,“啊,血,天哪,他流了好多血啊。”
“啊,真的是血,我的天。”
宋父听见流血,又猛的睁开眼睛,一眼看见了那地上被拖拉出一条鲜红的血迹,小厮还捂着肚子痛呼出声,顿时瞳孔地震,上官夫人皱眉,开口道,“你们先松开。”
那两个抓着小厮手臂的丫鬟立时松了手,退到一边,只见小厮趴伏在地上,神色间痛苦难耐,汗流满面。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流血?”
谁家小姐不懂般问,有夫人道,“大约是怀了谁的野种,哪有摔一下就流这么多血的,王夫人脚上又没有刀子。”
王夫人就是被踩的夫人,只见那夫人神色也着急了几分,只顾着解释,“我可没碰他,是他自己没站稳摔的。”
周围夫人小姐公子一个个的只想看热闹罢了,但宋家的热闹岂是这么好看的,上官夫人示意其她人,“众位夫人小姐公子不如先去外面赏会儿梅花吧,诺儿,快招待夫人们出去。”
这便是不想叫她们留下的意思。
上官诺看了宋青梧一眼,她身为宋家长女,出了这种事自是要留下的,这一来反倒是她这个外姓人,如今竟要替宋家招待客人。
她摇头,但仍听话的上前,十分有礼道,“众位夫人随我来吧。”
“哎,是上官小姐啊,上官小姐听说可是年少英才呢。”
上官诺严格说起来,身份也只高不低的,自然叫人心痒痒,只觉得自家嫡子或庶子,塞过去当个侧室也足够了。
宋隐莫名脸色有些难看,沉如黑水,过一会儿见城阳王君不动,更加多了分着急,试探性的问李茹,“世女,我们不出去吗?”
李茹看向她父亲,耸了耸肩,“父亲许是想看热闹了,之前你嫡父和你嫡姐看了我的笑话,他可记着呢。”
想到这,李茹瞪了宋青梧一眼。
宋青梧自然察觉到了,只是懒得搭理她。
果然,宋父视线扫过去,只听城阳王君撑着额闭眼说,“我有些晕血,此时怕是走不了了,还是在此坐一会儿吧。”
“既晕血就更该下去休息了,免得污了您的眼睛。”
上官夫人道。
王君靠在儿子身上,神色疲惫,“不行,走不动了,还是在此坐一下吧,宋夫人不至于这般小气,连坐也不许本王君坐吧?”
上官夫人还欲说话,却被宋夫人拦了拦,“罢了,他要坐就让他坐着。”
“屏儿,府医请来了吗?”
“夫人,府医马上就到。”
无人关注的角落里,宋隐白了脸,与那跪伏在地上的男子遥遥对视,男子神色悲戚的向她求救,半晌,她咬了咬牙,狠心偏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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