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郑,解释一下吧”盛阳将打印出来的通话记录丢在他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通话记录搞加密,你们高技术人员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玩得挺花啊”
于郑看着丢在面前的那些通话记录,不管是那些隐秘的还是陌生的代码或数字,他都无法解释。
“三元饭店以及之前发生的那几起自动报警案在内,这上面的每一个号码都证实你就是幕后主使,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眼看这锅自己背定了,于郑急忙解释道:“我发誓,我根本没有向你们打过任何报警电话,这些号码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我们调查了你的行程安排以及购票记录,近两个月你频繁来返榕城,而很巧的是你每一次的购票记录都跟那几起自动报警案发生的时间相近,根据每一起自动报警案发生的地点和附近的监控来看都有你的身影,你敢说自己跟这些案件没有半分关系?”
于郑见越解释越说不清,彻底急红了眼:“盛队长,我真的没有参与什么自动报警案,你冤枉我了,我……我来榕城真的只是工作上的安排,你们警察怎么能搞不清是非就冤枉好人呢!”
“我们还在你的手表里发现了一份现金流水账目”
于郑急切拍打桌面的动作猛然一顿,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哑口无言。
“看到你身后墙上贴着的字没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最好乖乖配合警方的调查工作,把一切都交代清楚”
“我……”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于郑几次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否认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盛队不好了!”洪梅突然大惊失色的从外面闯了进来,将审讯室里的两人都惊了一下。
盛阳神色微愠:“干什么!没看到我正在审人吗?”
洪梅看了眼铐在椅子上的于郑,此时也不管什么注意不注意的了,拉着盛阳的手臂就往审讯室外面走:“哎呀盛队,这个时候你就别审别人了,刘芳咬舌自尽了!”
闻言,盛阳一惊:“什么?!怎么回事?”
“她趁审讯室里没人的时候意图咬舌自尽,要不是监控室里的人发现异常早,及时阻止了她,后果不堪设想!”
“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咬得挺狠的,现在警车正在将人送往医院,我们也赶紧过去”
盛阳和洪梅开车赶到医院的时候,刘芳正在手术室里做手术,虽说咬伤舌头不足以致死,但伤口太深还是需要进行缝合,且短时间内说不了话吃不了东西,或许这就是刘芳的目的,也可能她是真的想死。
手术并没有进行多久,刘芳就被医生推了出来,等在走廊上的盛阳连忙上前询问:“医生,她怎么样了?”
“哦,没什么大碍,就是舌头上缝了针这几天吃不了东西,刚才她在手术室里的情绪很激动,我就给她打了一针镇定,等药效过了人就醒了”
“谢谢医生”
那医生看了穿警服的几个人,询问道:“这病人对你们很重要吗,要不要转到特殊病房去?”
盛阳看了昏迷不醒的刘芳,对医生道:“不用了,普通病房就行,我们的人会守在门口”
两个警察跟着推车的护士去了病房,盛阳看了眼人推走的方向,走到窗边,埋首抓了抓头发:“洪梅,你留在这里看好刘芳,免得她人醒后又想不开,于郑那边我还要回去继续审”
“盛队,我看那个于郑一时半会是不会交代的,你这两天因为案子的事都没好好休息过,现在时间也晚了,不如你先回家休息吧”
盛阳回想起于郑一而再再而三的否认自己并非自动报警案的幕后主使,看他的反应不像是撒谎,可在问到那份流水账目时,他又表现出了心虚的反应,这么说他并不是完全撒谎。
于郑是不是自动报警案的幕后主使,还需要进一步核实确认。
盛阳坐在医院外面的花坛上,给黎清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自己。
黎清开车过来的时候,盛阳已经坐在花坛上小鸡啄米似的打起了瞌睡,这两天他是真的费脑又费力,惊喜没有一个,惊吓连连不断,是头牛都熬不住这么折腾,等人的时间里太无聊,他一闲下来人就打起了瞌睡。
黎清开门下车,朝坐在花坛上的盛阳走去,刚走出没几步,盛阳小鸡啄米似的脑袋忽然随歪斜的身体一块倒下地面。
黎清心一惊,急忙跑上前用伤势未好的手臂将人接住,他这一接把盛阳给接醒了,只是半醒,他看了黎清一眼,迷迷糊糊的抱怨了一句“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困死了”又要闭眼睡过去。
黎清由着他倒进自己怀里,低声问了他一句能走吗,盛阳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什么,孩子气的埋着脑袋往黎清怀里拱。
黎清无奈一笑,弯下腰将盛阳打横抱了起来,两个身高体健的大男人抱在一起也不显得违和,反倒是羞红了他人的脸。
黎清将怀里的人轻手轻脚放进车里,贴心的放下副驾驶座位的椅背,让盛阳能睡得更舒服些。
关上车门,黎清看了眼沁血的纱布,刚才抱人的时候伤口有些裂开了,他并不在乎这伤口痊愈与否,挂档提速开车离开了医院。
车在公寓外停下,盛阳还在睡并且睡得还挺香,黎清没急着叫醒他,他解开安全带,一只手撑在副驾驶的椅背上,倾身向前。
人在睡眠深的时候,嘴唇会呈微微张开的放松状态,而这往往会令人遐想无限,黎清一点点俯下身,轻轻触碰对方微干红润的唇瓣,睡梦中的盛阳忽然动了动,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下痒痒的嘴唇,黎清浑身僵硬不敢乱动,生怕这暗晦隐涩的情愫被暴露在阳光下。
可是心动难以情禁,盛阳就像是湿地里的沼泽,哪怕黎清心知踏入这片沼泽的后果是被他吸附沦陷,他也心甘情愿。
“唔……”盛阳感觉到唇齿相依间的不适,下意识要张口说话,然而他此时的嘴唇被另一张嘴唇堵着,发出的声音皆是含糊不清的唔唔声,到底还是怕把人给弄醒了,黎清微微退开了些,好让盛阳把梦话说完。
然而盛阳刚说出两个字,两个足以让黎清失控和遐想的字,就再次被堵住了嘴唇,这一次他不在是小心翼翼的克制,打从盛阳在梦中叫出他的名字,他就已经失了控,发了疯似的汲取着盛阳唇齿间的温度。
梦里的人终究还是醒了。
盛阳感觉嘴唇在被掠夺,他睁开眼,瞧见了根根分明的睫毛,再然后是一张放大数倍,五官深邃的脸。
他吃惊的瞪大眼睛,对方似乎有所察觉,微微掀起了眼帘,四目相对,盛阳眼睛里的惊讶一点点放大,这人不是黎清吗?他们这是……这是……这是在接吻吗?!
黎清看出了盛阳眼里放大的惊讶,目光慌乱了一瞬,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心思,那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此生米煮成熟饭,也好过被揭发心思后的厌恶。
黎清将椅背调到最低,完全与盛阳的身体贴合在一起,手掌往下,将盛阳扎在裤子里的衣摆撩起,探进去,一寸寸抚摸着这具劲瘦结实的身体。
盛阳挣扎了起来,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他竟然会做这么荒唐的梦,亵渎的对象还是黎清,这怎么可以?难道他憋久了憋出毛病来了?
“哥,别……不可以……”盛阳一把抓住黎清探进衣服里的手,心里羞愧得很。
黎清停下动作,居高临下的静静注视着他,意图用言语诱惑:“真的不可以吗?可你的反应不是这么说的”
盛阳脸色一哽,低头看自己没出息的地方,只是这么一撩拨他就忍不住了,果然是憋久了。
黎清去解他的腰带,盛阳再次阻止道:“真的不可以,你是我哥,我们不能这样!”
哥哥这个身份还真是碍事,黎清沉默片刻,深呼吸一口气,直起身退开。
盛阳目光微下,瞧见黎清竟然起了反应,心里又惊又惑,黎清起反应了?因为他?他可是男人啊!
“你……”
黎清倒是坦然,并没有遮遮挡挡:“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
这话盛阳听着竟莫名有些心酸,他不是不愿意,只是不敢相信男的之间也会起反应,要是一方是个女的还好说,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下车吧,我将车开进去停好”
盛阳没有动。
黎清疑惑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我……我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盛阳声音极小,黎清几乎听不清:“什么?”
盛阳嗫嚅着半天说不出话,他闭眼一咬牙,英勇赴死般转头看着黎清:“你憋着不难受啊,我帮你吧”
说了就说了,反正是在梦里,做了什么当事人也不会知道,就当是春风一度好了,谁还没看过小电影自己撸过啊。
黎清似乎被他说出这样一番话给惊住了,半天没有反应,盛阳瞧着他的脸色,心理建设到一半终究还是难逃羞耻心退缩了。
大丈夫能屈不能伸,还是算了……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我我我……我不说!太羞耻了!”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盛阳羞耻万分的捂住脸庞。
黎清再三确认这话真是出自盛阳之口,而不是他的幻听后,内心激动得无以言表,他拿开盛阳捂着脸的手:“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
说完,他抬起盛阳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柔软的唇瓣相碰在一起,盛阳久久没能反应过来,他活了二十多年,连个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打小都是牵着黎清的手一起上下学,逛街游玩的,本以为自己活了二十多年总有一天能活出奔头来,找个女朋友什么的,现在好了女朋友还没找着,初吻先丢了,夺的人还是陪他从小一起长大不是哥哥却胜是哥哥的黎清。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不过不得承认,他哥的吻技是真的好,黎清的吻技怎么会这么好?他不应该是第一次吗?难不成他背着自己偷偷练过?
思及此,盛阳心里有些窝火,他不满似的在黎清嘴唇上咬了一口,黎清一时吃痛微微退了开,不解的看着他。
“你……你是不是背着我交了女朋友?”这问话来得猝不及防,黎清愣了一下,而后噗呲笑出了声,盛阳不知道他笑什么,难道真被他说中了,黎清真背着他交了女朋友?!
黎清笑够了:“我没有女朋友,但我想交男朋友”
盛阳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但不管是女朋友还是男朋友,他都不许黎清交,这么好的哥哥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你才二十四,大好年华常在,别想着交什么女朋友男朋友,能当饭吃吗?反正你不准找……起码,不准赶在我面前找……”盛阳也不知道自己这强烈的占有欲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只是不想黎清有别人,那样他可能会心痛。
黎清轻轻捏着他的耳朵把玩,唇角染笑问道:“为什么?”
盛阳给出的回答让黎清啼笑皆非:“哥哥要让着弟弟”
盛阳始终改不了口叫他哥,有时候黎清很庆幸这个身份给了他守护在盛阳身边的资格,却也是阻碍他所有情感的屏障,当十五六岁的少年情窦初开,明白了什么是喜欢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偷偷喜欢了一个人这么多年,他再多等等又有何不可,黎清看得出来,盛阳也是喜欢着自己的,只是心动而不自知,这条心动的路上本就是他先跨出的第一步,他愿意停在路上等,等到盛阳看清自己内心的那一天,追上来牵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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