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也就是小皇孙降生后的第三日,更是梁宵承诺回来的日子。
谢姝醒来,只深信了一句话——爱和恨是世间最强大的两种力量。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下得火热,谢姝望着发笑。
彼时,谢氏家主奉令来押解谢姝前往刑场。
本以为谢姝已经死在男人胯-下了,这样他也不必抛头露面受人诟病。
见到谢姝的一刻,谢氏家主毫不避讳地长叹一口气,“贱人命硬。”
污言秽语本不入谢姝之心,奈何说出这话的人是她亲身父亲?
将死之心隐隐发痛,谢姝回头,道出一句——“没有谁……天生命贱。”
听谢姝话语有反抗之意,谢氏家主闭了口。
但谢姝却拖着快散落的下半身靠近,泪眼朝向自己父亲问道:“你凭什么作贱我!?你当年为什么不痛快地掐死我!?我是个人呐~”
谢姝是人,但狠厉的光阴将她锻造成了一件器。
听着谢姝发哀音,谢氏家主又将爱意僵持住了。
冷冷睥睨着谢姝,丢下一句:
“你的命不好,要怪就怪你自己,我谢氏生你养你,人若懂感恩就别牵连谢氏百年世家。”
此回答于谢姝而言,是避重就轻的,但好在麻木将谢姝一次次心碎做了止痛处理。
谢姝也曾和谢氏家主共同担负着守护谢氏的责任,但此时,谢姝只想顾着自己。
当无私用尽,自私便来。
“谢氏百年世家?就止于此,就止于今日。”
谢姝的话被理所当然地当作胡言乱语,被定义是嘲讽。
聪明之人本该知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谢姝怎会听信“父母生我,于我无恩”这种言论?
在不明真相的百姓的围观中,谢姝被扒了衣物推上了刑场。
食人膏血的目光越来越多,邺都万人空巷,就连朱雀门侍卫也想窥见太子良娣姿容。
人头攒动,谢姝不懂何为廉耻之心,只在刑场赤条条地、一动不动地被捆着。
凌迟的好看之处,归功于人心的可怖之处。
谢姝心中默念着时间,做着这个时代里所有女人做过的最多的事——等待!
可能等得到,可能等不到,那明灭无常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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