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酥等人进村后,在村里的客栈住下,掌柜的告诉他们,只剩三间上房了。
陆酥肯定是要单独住一间的,枭玄、菩提、绯鱼自不必说,他们三人一间。
剩下的一间,就是瀛苏、阿鹤、徐漱石这三位冤家住在一起。
在客栈大堂,陆酥的包袱,被瀛苏、阿鹤二人抢来抢去。
陆酥看着这吵红眼的二人叹了口气,她戳了戳身旁摸着下巴看戏的徐漱石。
“这个‘如花村拐卖男子案’本就是你们刑部踢到六扇门来的,你堂堂刑部徐部堂,怎还要屈尊降贵和我们来如花村?还有那个阿鹤,你和他很熟吗?”
徐漱石:“不熟,路上碰见的。三司衙门本就有监督六扇门办案的先例,此案被你们六扇门标记为黑品大案,出动了三位神捕,本官自要亲临现场指挥督办。”
“嘶啦”一声,瀛苏、阿鹤这两活宝你来我往地拉扯着那个包袱,包袱中是陆酥换洗的衣物,外层的包巾在二人的拉扯间,裂成了两块,里面的衣物散落一地。
徐漱石指着地上的那个雪色鸳鸯肚兜“嘿嘿”笑道:“陆小二,你这玩意儿绣工还挺精致的嘛。”
“啪”“啪”“啪”三声。
一时懵住了的瀛苏、阿鹤脸上各挨了一巴掌,嘴碎的徐漱石也没有幸免。
神捕枭玄赶紧脱了自己的外衣,在众目睽睽下帮陆酥将散落的衣物拾捡起来,妥帖地包好,塞到脸都红到耳根子处的陆酥怀中。
“咻”“咻”“咻”三箭。
神捕菩提单手提起千机匣,往捂着脸的瀛苏、阿鹤、徐漱石三人手背上各射了一箭。
瀛苏、阿鹤一左一右闪避,徐漱石夹在中间没来得及躲,一个转身,三箭都射在他一人屁股上,痛得“嗷嗷”叫唤。
瀛苏、阿鹤连忙抬着他上楼回房处理伤口,远离满眼杀气的菩提视线范围内。
神捕绯鱼见到徐漱石屁股上冒出的血,只觉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枭玄、菩提二人赶紧抬起他,上楼回房给他太阳穴、人中处涂抹清凉膏。
陆酥也尾随上楼,把自己的换洗衣服放回到室内的衣橱中。
隔壁房间内,徐漱石面朝下,平躺在床榻上。
阿鹤替他拔箭上药,瀛苏抬脚正欲出门去隔壁房间找陆酥。
阿鹤见徐漱石腰间的那个竹管,“借你心肝宝贝一用。”
还没等徐漱石反应过来,阿鹤已经打开了竹管口,抖出了里面的蛐蛐王,屈指一弹,弹到了瀛苏后颈处。
蛐蛐王趴在瀛苏后颈叫了一声,瀛苏最怕蛐蛐这种虫子,整个人吓住了,他感受到后颈那瘆人的小虫正在往他背部爬。
他面色晄白,额头直冒冷汗,对着阿鹤喊道:“快点帮我把它捉出来!”
徐漱石还指望着这只蛐蛐王在斗虫大赛上给自己赢钱,他推了推坐在床旁看戏偷笑的阿鹤。
“你快帮他捉出来,我这宝贝花万金买来的,别被他给捏死了,你得给我留活口。”
阿鹤纹丝不动地坐在原处,徐漱石低声威胁他道:“你不还我宝贝,我就去隔壁告诉陆小二,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
阿鹤这才起身,走到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瀛苏身旁,伸手从他衣领处往下掏。
瀛苏也脱掉了上身的衣物,好让阿鹤寻觅那蛐蛐王的踪迹。
当二人低头眼睁睁看着那小虫爬进他的亵裤里去时,阿鹤有些不好意思,抬眼询问道:“还要捉吗?”
瀛苏感受到那小虫爬过他最敏感的部位,他又不敢自己上手,索性把裤子也脱了。
蛐蛐王正好爬到了瀛苏大腿根部,阿鹤用双手一扑,笑道:“捉住了!”
瀛苏松了一口气,虚掩着的房门却被人一把推开。
陆酥、枭玄、菩提、绯鱼四人打算叫他们下楼吃饭,却见到房内这幕诡异的场景。
陆酥听到身后三人的轻笑声,她使劲憋着,一脸严肃地把推开的门又给带上了,复又上手轻敲着门上的小铜环,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们穿好衣服了吗?我们可以进来了吗?”
她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房内静默了许久,陆酥四人倚靠在廊道的栏杆处,小声议论着瀛苏的凛凛身躯。
门“吱呀”一声开了,阿鹤从窄窄的门缝间挤了出来,然后又带上了身后的门。
他面上有一层薄薄的红晕,“瀛兄说,让我给他带吃食便可,他要留在房内照顾受伤的徐兄。”
“哦,明白明白。”陆酥说完抿紧了嘴唇,让自己尽量不要回忆刚刚房中的那一幕。
阿鹤随陆酥他们下楼用过饭后,陆酥往食盒里装了些瀛徐二人爱吃的菜肴,随阿鹤一起上楼提到他们房内。
瀛苏在陆酥面前跌了面子,胃口不是很好,还是她不停往他碗中夹菜,他才勉强吃了一碗饭下去。
阿鹤一边给受伤的徐漱石喂饭,一边用余光瞟着桌边的瀛苏、陆酥二人。
“咳咳咳……”徐漱石把嘴里的辣椒吐了出来,“你喂饭能不能专心点,刚刚喂了块姜给我,现在又不停地把辣椒塞我嘴里。”
徐漱石对正和瀛苏畅谈的陆酥喊道:“陆小二,别顾着撩拨男人了,过来给我夹菜吃。”
瀛苏刀了床榻上的徐漱石一眼。
阿鹤也重重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又夹了一筷子辣椒塞他嘴里,逼着他咽下去。
“不许你支使酥酥干这干那的!”
陆酥见瀛苏吃的差不多了,走到床边,发现徐漱石辣的嘴巴红肿起来,给他倒了杯茶漱漱口,数落了喂饭的阿鹤几句。
徐漱石是个给个杆子就爬的人,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陆酥。
“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在这里打搅他们二人了。我现在就是个累赘,占着这张大床,瀛弟和鹤弟夜里肯定不得好眠。”
他攥着陆酥的手,假装哽咽道:“陆小二,你还是让他们把我抬到廊道上,给我一个软枕和一床衾被就好了,都是一样睡的。”
陆酥看了眼徐漱石的屁股,有些触动。
“要不你去我房里的小榻睡,夜里你想喝水的话,我给你倒。”
“不行!”阿鹤和瀛苏异口同声道。
这一夜,陆酥怎么也没想到,阿鹤和瀛苏把整间房都留给了徐漱石,他们两个人很有骨气地去睡柴房了。
陆酥不太放心这二人,怕他们夜里抢被子盖凉着,又抱了床绸面被子下去。
推开柴房的木门时,只剩一床沾血的被子在茅草上,两个活生生的人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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