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迟是沈家大少,但是从小多病,一直深居在大宅里。外界都只到沈家少爷沈岱青,但鲜少有人知道沈栖迟。他听力不好,心脏不好,他不愿见人,一是不想外人看到他,二是他本就喜静,讨厌人多的场合。
我忘记当年我什么时候开始暗恋他的。
说起来也怪,岱青健康、俊朗、热情,我们两年龄相近,天天嬉笑打闹,可我就是对他没有感觉。而让我心脏砰砰乱跳的,是那个总是穿着白衣、单薄清冷身影。岱青比我大一岁,沈栖迟大我六岁。他当时总是坐在花园的长椅上,安静地看着风摇动林稍,看着花朵在阳光下开放,看我和岱青因为小事相互追打嬉闹。他很会画画,那时我经常看到他在画室里,一做就是一天,也不怎么与人交流,只是全神贯注拿着画笔描绘。
沈栖迟虽是沈家实际的掌舵人,但离群索居,常年待在从不出席任何会议、应酬,但沈氏的重大决策沈老爷都是和他商议,然后岱青出面。所以,绝大部分人,
我拿出手机,搜索hsp,越看心里越荒凉。有些病例发展到失去行走能力,失去视力和发声能力,而有些病例进行到一定程度就不再发展。我无法想象如果失聪的他在目不能视、不能动的情况下将是怎样的煎熬。
那部剧结束后,我暂时没什么工作。艾姐说让我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最近我和彦君在剧组一起吃饭,一起散步,还有他给我披衣服的照片被人拍到。一时间已经有新闻说彦君蜜恋三线小演员。照片虽然模糊,但是熟悉我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我。
我和艾姐聊起这件事,艾姐也是无奈说,无妄之灾。
艾姐了解我,我并不想靠绯闻走红。艾姐说,这个圈子尔虞我诈,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实际上都烂透了。或许是有人想踩彦君,或许是彦君的公司想博热度。没关系,很多小演员想和一线男星捆绑炒热度,求都求不来。
我哈哈一笑,倒在自己沙发上,打趣说,老天待我不薄,不想红非要让我红。
艾姐也笑了,说,你啊你,没见过你这么不上进的。
这段时间的闲暇,我睡懒觉看书,总算是歇过来了一些。这日岱青约我,我方才想起,答应他有空去看看他们。
我和岱青在一家餐馆吃午饭,我诚实说,岱青,我不是不愿去,可是你知道的,你母亲一向讨厌我,我现在再出现,免不了又要起冲突。
岱青不言语。
他也知道,当年因为他给我表白,他母亲对我恶语相向,践踏我的自尊心。
可是,大哥又不出门的。这样吧,我们直接从别院的门进去,你就在大哥那里,可以吗?
我叹气,说,好吧。
其实自从上次,我生了病,就对那人重新牵挂起来。我原以为,暗恋他只是我当年一场漫长的梦境,没想到,时至如今,我还是轻易为他担忧忐忑。
是啊,以沈栖迟皮相,哪个女人能不为所动呢。
我和岱青到别院的时候,正是秋日暖阳。沈栖迟坐在廊前,安静看书,园中红色的枫叶和和煦的阳光衬托得他整个人温暖了许多,不似平常那样苍白清冷。。
我们走近他并不知道。
岱青说,大哥现在听不到,我们忽然过去会惊到他。
他慢慢走向前,用手推了推那个桌子。
沈栖迟抬眼看到他,微微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
大哥,小南瓜来了。
我从岱青身后走出来,看着他。
大哥,公司有会议,我先走了,让小南瓜陪你一会。
岱青急匆匆赶去开会,整个院子就剩下我和沈栖迟。
我也不说话,静静坐在桌旁另一把椅子上,抬眼看着秋日高远的天空。
他有些吃力得撑着桌子站起来,慢慢走进房中。
几分钟之后,他端了一杯水给我。
我有些感动,朝他一笑,说,谢谢。
他手指起舞。
——你若是觉得闷,晚点叫岱青带你出去。
我还是不能看他打哑语。
我忽然有个想法,说,沈栖迟,不要打哑语,你原本就不喜欢,何必为难自己。
他抿着薄唇,神情莫测。
我让他看着我,我说,这样吧,只要我有空,我每三天过来陪你练习发声。
他有些怔住,而后手指轻触喉咙,说,不需要,我很好。
大少,听我的,你可以。
情急之下,我脱口叫他大少。从前我总这样称呼他。他总是和给人一种距离感,疏离、冷漠,不像岱青,我可以随意称呼。
我上前,拿下他放在喉咙的手,说,你说话。
他有些迟疑。
这院中没人,你说话,只有我可以听到。
徐徐,他开口,我说话已经很难听了。
声调破碎,声音很大。
我说,很好啊,只是你声音有些大。在小一些。
他看着我,徐徐,又说了一句话。声音小了些。音量适中。
我笑了,说,大少你记住这种感觉,就这样的音量就是好的。
只要我在,你就对着我说话。
沈栖迟面有暖色。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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