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呈?敬呈?”

    迷迷糊糊还未睁眼,薄敬呈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原本不可能再听见的声音。

    等看清床沿边上的三张脸,他先是面露惊诧。

    “嘶……”

    然后捂着头,突然神色痛苦。

    “哥哥!”

    “敬呈!可是头还痛?”

    “殿下呓语了一整夜,想必口渴万分,来,喝了这碗安神汤。”

    “无事,我无事。”

    薄敬呈抬手,言辞透着更甚从前的冷静,面色也很快平静下来。

    赵才人忧心,“你都烧了一整夜,怎么会无事?”

    薄明月:“哥哥,我和娘都很担心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若芳姑姑哽咽,“是啊,两位主子都在这儿守了您一夜。”

    薄敬呈已经缓过来,捏了捏明月的脸,笑道:“哥哥知道了,下次不会叫明月担心了。”

    赵才人:“你自己还是个孩子,下次万不可如此莽撞,便是救人,也轮不到你,明白了?”

    薄敬呈一口答应。

    对这几位的絮絮叨叨都耐心答了,还笑得一脸开心,很久后才问起昨晚的后续。

    “四哥最后如何了?”

    赵才人:“亏你游得快,施救及时,四皇子当时便醒了,请了太医连风寒都没有。”

    薄敬呈不解,“居然没事?”

    赵才人:“反倒是平日看着康健的你和太子……”

    薄敬呈蹙眉,“太子如何?”

    若芳姑姑:“听说太子殿下昨日回去也发了热,不过不如殿下严重,一早便听说已经醒了,现已去了崇文殿。”

    薄敬呈微微敛眸,“莫非他也记起来?”

    “敬呈你说什么?”

    “没什么,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已过,你放心,我已经替你告了假,今天就不用去听讲。”

    “我现已无事,去也无妨。”

    薄敬呈说着已经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哎……”

    众人自是阻止,屋里瞬间热闹起来。

    小墩子进来禀告,也是一惊,“殿下醒了?”

    薄敬呈招手,“你来得正好,快给我把去崇文殿的东西拿过来。”

    小墩子:“您这会儿……只怕去不了崇文殿。”

    薄敬呈:“为什么?”

    小墩子:“四皇子殿下正带着人,在廊下等着您呢,说是道谢。”

    几人都有些意外。

    “这四皇子,莫不是刚醒就过来?”

    “且将四皇子请至偏殿,待殿下收拾妥当。”

    一刻钟后。

    薄敬呈收拾好来到偏殿,就见薄敬行手里正翻着一本书。

    “敬呈来迟了,见过四皇兄。”

    薄敬行闻言,笑着起身,“五弟看着已经大好了?”

    薄敬呈:“不过是发热,已经大好。”

    薄敬行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一早就听说你还没醒,心里着急就特意过来等着,还好没事。如果万一因为我这副病骨头连累你有个好歹,我便是吃饭也不得安心……”

    薄敬呈听得心里有些奇怪,这副侃侃而谈的样子,倒和往常的怯懦不同。

    但本来他也少和这位四皇兄交道,再者,本就是生死之事,反常些也没什么,并没有多想。

    可薄敬行断断续续竟是说了许久。

    来来回回都透着“你为救我生病我好感动好内疚”一个意思,听一两句还好,听多了薄敬呈脸都笑麻了,几次欲说话,但都插不进去。

    弹幕:

    【这个老四,古里古怪。】

    【忽然变了一个人的感觉……】

    【是的,虽说救了你的命,但老这么说是不是肉麻了?】

    【脚,抠,堡,懂?】

    【救命,老五现在的脸色即是我的脸色。】

    【是我多想了吗,我总觉得老四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天然茶味……】

    【你们也太敏感了吧?明明很正常啊!】

    【对啊,一看就没有经历过大风浪,真正生死关头走一遭,回头干什么都很正常好吧?】

    【人家刚经历一场大难,又是那样被逼迫的,可想而知以前在莲花寺也没人真正疼他。】

    【带入一下,就算不全是真心,借此机会拉拢老五也不算过分吧?】

    【这么一想,老四也是个可怜人。】

    【+1】【+2】【+3】

    ……

    “五弟,四哥这条命是你给的,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心中最好的兄弟,往后要是有什么用得上四哥的,尽管开口……”

    “四皇兄,言重了。”

    薄敬呈听到这儿终是忍不住,连忙打断,“我原以为你是太子,我看见他跳我才跳的。”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愣了愣。

    薄敬行也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会等到这个回答,“不管什么原因,你救了我是事实。”

    薄敬呈:“此事……此事非我一人所为,太子殿下比我更先跳,我只不过是运气好,落水的地方离你近。”

    薄敬行:“太子哥那边,我自然会去道谢,只是我带的这些谢礼,是专门送给五弟的,还请五弟务必收下。”

    【哈哈哈!老五:招架不住!】

    【老五:这功劳我一人扛不住,得拉太子一起。】

    【老四:我如此真情实意,他竟然不领情?】

    【老四:我知道,但是你在我这儿依然是独一份的。】

    【救命!你们再这样我会真的以为自己在品茶!】

    薄敬呈下意识推辞,但是薄敬行坚持,大有你不收下我就跪在地上求你收下的架势。

    一推二让,终究还是收下。

    薄敬呈以为这回他该走了,连忙端茶喝了一口。

    不想薄敬行却看不见似的,又想起刚才看的那本书继续问,“我看那上面做了不少批注,看来五弟闲时应该喜欢看医术?倒是和我一样。”

    薄敬呈示意小墩子,“不过随便看看,算不上喜欢,比不上四哥。”

    小墩子会意,借着添茶水,把书给收走了。

    眼见薄敬行没有要走的意思,薄敬呈干脆不催了,放下杯子,拉回话题,“四皇兄,昨天晚上,你到底是如何落水的?”

    薄敬行疑惑,“五弟不是看见了?”

    薄敬呈:“来得晚没看全,你们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薄敬行垂头不语。

    就在薄敬呈以为他不会说时,忽然听他叹了口气,“是我自己跳的。”

    他竟然说了实话。

    “四皇兄什么意思?”

    “是太后,是她逼我跳的。”薄敬行有些哽咽,“她想让我栽赃太子哥,说是他推的我……如果,如果我不按她说的做,就骂我,抽打我……”

    薄敬呈神色惊变,“怎么会?太后为何如此?她就不怕出个万一吗?”

    薄敬行:“她说会有人马上下去救我,叫我不要担心,不会出人命……可是,昨天要不是五弟你,我说不得就已经死了。”

    “还有太子。”薄敬呈纠正,“四皇兄此话当真?”

    “是真的!”薄敬行信誓旦旦点头,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新新旧旧的斑驳红痕,“五弟你看。”

    “这是?”

    “这道,是一个月前她打的,因为我嫌药苦不肯喝药。”薄敬行指着一道旧痕。

    “这些,是回来之前打的,因为我害怕,不敢答应。”他又指着一些新痕。

    “还有这些,这些……全都是她指使的。”稍稍嘶痛,薄敬行慢慢放下袖子,“我自来伤痕好得慢,这些痕迹就一直保留着,所以,无论天有多热,我都会多穿几件衣服……怕露痕……”

    “难怪,”薄敬呈难以置信,“我当是四皇兄身体不好,格外畏冷,原来竟是如此?”

    薄敬行黯然不语。

    薄敬呈又问:“除了这些,可还有其他地方?”

    薄敬行:“背上,腿上,胸腹,都有一些。”

    薄敬呈气愤拍桌,“岂有起理!如此身上可还有一块好皮?”

    他越想越气,“不行!我一定要将这件事告诉父皇!”

    说着就要起身。

    薄敬行阻拦,“不可!五弟,她毕竟是太后,是我们的祖母更是父皇的母后,我……我不想让父皇因为我为难。”

    薄敬呈:“可难道就这么忍着?你经此大难,父皇一定会派人调查清楚,四皇兄不用怕,父皇定然会为你主持公道!”

    “我现在就去,你先不要回凤仪宫,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五弟!你听我说这件事不能着急,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我害怕……”薄敬行坚决不让他走,奈何他孱弱的身体实在拉不住。

    眼看薄敬呈已经出门,他忽然脸色煞白,怦然倒地。

    薄敬呈听见动静回头,“四皇兄?”

    “来人呐!快叫太医!”

    薄敬呈慌乱不已。

    小墩子见状麻溜就要跑,但没跑两步就被人抓住。

    一转头,就见刚刚还方寸大乱的殿下,此时已经一脸平静。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殿,殿下?”

    薄敬呈随便指了个人,“你去叫人。”

    “小墩子,你现在收拾东西,跟我去崇文殿。”

    小墩子:“啊?那四皇子?”

    薄敬呈转头就走,“我又不是太医,留在这儿有什么用?”

    小墩子:“那刚才四皇子说的话?”

    薄敬呈:“他既然如此坚持,不让我说我就当不知道吧,免得说了里外不是人。”

    小墩子:“啊这……”

    【我觉得老四的话反过来听更合适。】

    【哈哈哈不行不行,这个老四越看越茶。】

    【老四:心疼,害怕,晕倒。】

    【确定了,老四在表演茶艺。】

    【老五这是真的没看出来,还是故意当不知道?】

    【老五:你就当我不知道吧。】

    【诡计多端的老四。】

    【铁拳铁腕铁石心肠的老五。】

    【哈哈哈笑死,一些互演文学。】

    ……

    薄敬呈来到崇文殿,殿里正在辩谈。

    远远就听见二皇子薄敬元正声:

    “兵马护国之邦,财税立国之本。纵观历史,凡我中原被异族所夺者,皆以奴化为国策,百姓苦不堪言,若真等到他们入侵中原腹地,便是再多钱财也无还手之力。学生以为,护国之战,胜者,扬名内外,败者,覆灭倾巢,便是举国之力也绝不能退让!”

    “好,战方论毕,非战一方如何应对?”

    无人应答。

    “太子?”翁夫子疑问。

    “嗯?”迷迷糊糊的回应。

    “太子!”翁夫子震怒。

    薄敬呈咳了一声,推门进来,“抱歉老师,敬呈迟到了。”

    翁夫子转头笑道:“哦?是五皇子啊,不妨不妨,身体可好了?”

    薄敬呈:“不过虚汗一场,已经大好,这是在……辩论?”

    “五弟来得正好,这场已经快要结束,稍待片刻便可加入下一场!”

    薄敬启很是热情,一眼看出来便是上风。

    薄敬呈扫了眼正被程之意扒拉的薄言,上前,“这是在论什么?”

    薄敬元:“边境战事危急,国库财政紧急,如何取舍?”

    薄敬呈:“听起来煞是有趣,二皇兄三皇兄可是取战舍财?”

    薄敬启:“对啊非战不可!”

    薄敬呈好奇看向他对面,“那太子殿下便是保财议和?”

    薄言打哈欠的手微微一顿。

    片刻茫然后,点点头,“孤都行,孤都可。你们谁赢听谁的。”

    薄敬呈:“……”

    【完了,一觉醒来,太子又开摆了。】

    作者有话说:

    晚点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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