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抢救及时,曲黄氏应该不会有生命危机,林樊叫人把她回衙门之后说道:“扑了个空,许珍娘恐怕已经逃之夭夭了……”
陆倾云说道:“曲夫人每天午饭后吃保和丸,按照药理来说,许珍娘应该是昨晚或者今天上午下的毒,等她醒了大概能提供一些线索。”
众人一阵沉默,却始终没有听到最应该说话的苏文秋出声。四下望去,却见苏异正执着苏问秋的手一脸阴沉地用不知从何找来的水桶和水瓢为他冲洗伤口。
问秋憋着嘴,表情明显是委屈又疼的发苦,却生生不敢叫喊痛呼。
待苏异帮他冲洗干净,赶紧冲身上拿出了药给他上了,从验尸箱中找了绷带帮他包扎好。
苏问秋才委屈地抬头,弱弱地说了声:“疼,你包的我好疼。”
苏异原本不看他,却还是有些不忍心,叹息着帮他系的松了一些,嘴上确实不饶人:“不痛,怕你记不住,胆子真大,就敢把手往人嘴里伸。”
眼瞧着奶娃娃就要委屈哭了,虽然直到苏问秋只是再示弱而已,但邬寐和陆倾云却是忍不住要打圆场的:“大家都饿了吧,先吃饭去吧!”
邬寐叫老六去调查一下许珍娘的背景情况,然后带着大家还是去了登临楼,陆倾云笑着和邬寐坐在了一起,两人聊着外人根本听不懂的护肤的草药方子。
吃过饭一行人回了衙门,等到下午申时左右,曲黄氏醒了。她说今天上午有个姑娘进来挑了绣花样子,带着幂篱,当时她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出门,想过去招呼,结果那姑娘一声不吭地走了。
苏问秋问道:“在那姑娘进店前后,你吃喝了什么东西吗?”
曲黄氏回忆道:“我在柜台上晾了一杯唐茶!喝完茶发现底部有一些白色粉末,我当时以为是没化开的盐,没太在意。”
毫无疑问,来者就是许珍娘,她在茶杯里放了马钱子一类的东西。
林樊叮嘱曲黄氏好好调养,出了门来,陆倾云问道:“接下来去哪查呢?”
一只机关雀停在了邬寐的手上,看了一眼消息后,邬寐道:“老六查到了许珍娘的住址,但是邻居说她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陆倾云道:“奇怪,那她平时住哪啊!”
苏异问陆倾云:“制毒的气味应该很大吧?”
陆倾云点点头:“对啊,气味可不是一般的大,我和师父平时炼药的时候都要先吃解毒丹剂,而后再掩住口鼻。”
苏问秋说道:“所以她应该住在那种周围没有人的地方。”
“或者是像之前叶掌柜那样的地窖!”苏问秋补充道。
天色渐晚,陆倾云提议要不今天就先到这吧。
所有人都没吱声,因为一个晚上凶手就可以逃到很远的地方,可能从此就失去踪影,林樊说道:“问秋,这个时候你要不要拿出些什么神奇手段来?”
苏问秋紧皱眉头想了想,其实他早就有办法,但是这手段恐怕有副作用,而且他跟苏异也保证过不会再用这一招了。
可是如果因为这层顾虑而没有施展手段,造成凶手逍遥法外,他一定会后悔,所以他还是决定放手一搏!
苏问秋说道:“我和阿异回家取东西,你们几个去民善堂等我们。”
苏异皱着眉头,他知道苏异是要做什么,却并没有阻止。
二人回到家里,药材是现成的,苏异和他总会买些药材储备着,省得要用的时候抓瞎。苏问秋很快把药水配了出来,这时已经是晚上酉时末了,两人一骑匆匆到了民善堂。
虽然已经是晚上,但因为办案,医馆大开着门。来到诊室,看见他们几个正在吃凉豆花,林樊吃得虎虎生风,邬寐跟陆倾云有说有笑地在聊哪家戏班子的小生够英俊,这两人的闺蜜情谊突飞猛进地让人费解。
邬寐翻了个白眼:“等你们半天了!”
苏问秋说道:“这已经很快了,不过话说回来,这种药本来就是在晚上用的。”
邬寐问道:“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苏问秋说道:“你还记得鬼狸那个案子的秘术吗?”
邬寐一头雾水,苏异大手搭在苏文秋的头顶:“你吓得忘了,那天他不在那里。”
苏问秋点头,看着苏异凝重的脸色,说道:“放心吧,这次的药水剂量我掌握得很好,副作用不会太大……”
陆倾云则十分感兴趣,兴奋地问道:“什么什么?”
苏问秋大致解释了一下秘术的由来,今次要使用的是此术的另一种手段,让一个人吸入残梦散,“变成”许珍娘,还原她白天的行踪。
林樊皱眉道:“谁来扮演许珍娘比较合适呢?”
苏异怕苏问秋自己亲自上阵,自告奋勇道:“我来吧,我这个人心性足够坚定。”
谁知苏问秋摇摇头:“这恰恰不行,此术需要容易被蛊惑的人来做!”
苏异沉声:“你不可以!”
环顾几人,林樊一脸抵触,邬寐听完苏异的话之后很害怕,陆倾云却是一脸期待,苏问秋当下说道:“做个测试吧,考考大家的眼力。”
他用手做了一个拈头发丝的动作,尽量做得很逼真,问道:“我手上有一根很细的头发丝,谁能看见?”
邬寐端详了半天道:“我最近大概是熬夜做些绣被子面儿,眼神有点不好?”
林樊摇了摇头,陆倾云盯了半天,兴奋的道:“啊,我看见了!”
苏异直接把他的手握在手里:“其实就是什么都没有,是吧?”
苏问秋笑着摊开双手:“对,我手上什么都没有,这只是一个测试谁更容易被蛊惑的小把戏罢了。”
陆倾云咬着手指说道:“可我刚刚确实好像看见了。”
毫无疑问,他们中间的最佳人选正是陆倾云!
苏问秋提出让孙冰心来做演凶术,林樊立即反对:“带陆大小姐破案已经很出格了,你还要她干这么危险的事,陆大人知道不会怪罪你,但肯定得把我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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