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之后,中年男子叹息道:“这女人真是惨啊!”
苏问秋跟苏异却显得无动于衷,苏问秋甚至觉得听他说这些纯属浪费时间,他从来不相信鬼魂杀人的说法,不仅仅是他,办案的人都不会相信。
苏问秋问道:“这跟命案有什么关系?”
他嗤之以鼻:“你是不是官差啊,这点脑筋不好?死掉的那些女人都被毁容了,身上穿着红色的衣裙,跟嫁衣很像,肯定是那女鬼干的!”
苏问秋问道:“发现尸体的时候你在场吗?”
他生硬地答道:“我不知道,我在外面打工,你问我们栓柱吧,他最清楚。”
苏问秋想还是先回去看下卷宗,之后再来问话,于是就告辞了,中年男子大声叫道:“两位慢走,不送了啊!”
两人刚一出门,就看见超影卧在地上一动不动。
苏异走上前去,看了看道:“被喂了迷药。”
这时从巷道里走出一些青壮年的汉子,个个眼带杀气,手里拿着锄头、镰刀等凶器。
苏问秋这才意识到,中年男子刚刚那一声喊是给外面的人提醒,他给二人讲民间故事只是为了拖住他们,这帮人竟然想谋害官差,胆子也太大了!
苏问秋头一次见识这种阵仗,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表现出来,他对一群人说道:“你们敢当街谋害官府中人?”
一个男人冷笑道:“俺们都是大老粗,你说的这些俺不知道,但俺知道一件事,法不责众!兄弟们,把这两个从府城来的官差往死里揍!谁卸下他们一条腿,俺就送他一头猪!”
话音刚落,众人一拥而上,苏异立马说道:“躲起来!我来对付他们。”
眼下可不是客气的时候,苏问秋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书生非但帮不上忙,还会拖累苏异,便说道:“你千万小心!”
苏异抽刀说道:“不必担心我,保护好你自己!”
随后苏异先声夺人,两脚便把两个壮汉踢到猪圈里面去了。
他的腿法极其刚猛,被踢的人就像沙包一样倒着飞出去,顿时把后面的人震慑住了。
那个领头的男人大喊:“上啊,他就一个人,有什么好怕的!”
众人吼了一嗓子,朝苏异扑出来,苏异撂倒几个,后面有一个人手持镰刀朝他的肩膀砍过来,苏问秋吓出一身冷汗,大喊:“阿异,小心后面!”
苏异把身子往后一靠,轻松避开镰刀,用肩膀扛着那人往前面一扔,将三四个人撞翻在地。
这时有人从侧面偷袭,一棍子打在苏异肩膀上,结果棍子打断了,苏异一点事都没有。
发号施令的人又说:“抓住那个年纪小的,不怕这个挥刀的不就范。”
说着便有人注意到躲在墙根下的苏问秋,举着镐头就轮了过去,苏问秋见状却躲不开,只能仅仅闭上了眼睛。
苏异注意到那边,此时也顾不上会不会伤人,长刀一挥,伤了几个人的手,那些人的凶器纷纷落地,这才脱开身去救苏问秋。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来不及挥刀截断那人的镐头,只能将苏问秋带进怀里,一镐把生生打在了苏异的头上。
随后苏异像发怒的狮子一样暴吼一声,按住那人的脑袋往墙上一撞,那人便翻着白眼晕死过去了,苏异捡起刀就想一刀了结了他。
不为他打伤了自己,只为还差一点,他就伤害了他的少主!
苏异还是没下手,他知道苏问秋定然会阻止。
苏问秋看见苏异的脑门上流下一道鲜血,十分揪心,赶紧手忙脚乱找另一只机关雀联系邬寐。
一听说这边遇到危险,邬寐和林樊当即带人骑马赶来。
这时一个人龇牙咧嘴地伸手过来抓住苏问秋。
苏异赶紧冲过来,一刀鞘过去把那人揍翻,后面有个人朝他的腰上狠踢了一脚,苏异怕躲过那人会提到苏问秋便生生受了,随后转身趁那人踹出第二脚时,一个擒拿将他撂在地上。
随即又有三四个人围过来,抄铁棍往他背上打,苏异赶紧搂着苏问秋的腰一跃而起,把苏问秋放在房顶,嘱咐道:“别插手!保护好自己!”
说完,他飞身而下又和一堆人厮打起来,没了苏问秋这顾虑,他明显能够放开手脚,这些愚民来多少都是白给。
苏问秋此刻却觉得被苏异这样舍命保护,心中感觉很是复杂。
转眼间,苏异便将这一堆人统统撂倒了,苏异的怒火早在他们将手伸向苏问秋的时候就已经燃起了,手下的功夫使的尽是些粗浅的杀人技,不致命,却能让那些人倒在地上全都呻吟不止,怕是下辈子都要落个残疾了。
他自己除了头上为保护苏问秋的留下的伤以外其它的房都没有手上,身上除了心甘情愿领受的一脚以外半点尘土斗没粘上,只有额头到鼻梁有一道凝固的血迹。
领头那人喊道:“你们这些狗官,老子和你拼了!”
他抽出一把砍柴刀,冲过来一刀劈下,苏异侧身一闪,那人像疯了一样不停地挥刀乱砍。
苏异抓住一个机会抓住他的衣服,用膝盖朝他腹部狠狠顶了几下,那人惨叫一声,刀子掉在地上。
苏异撒手之后他蜷缩在地上不停地干呕,嘴里还在叫骂:“你们杀了我弟弟,我要你们偿命!”
苏异冷冷道:“去衙门里说吧!”
那人大叫一声,突然抓起刀,苏异轻松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刀飞了出去,男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苏问秋站在房顶上,看见苏异的样子,十分不忍心。
没成想苏异抬头朝他笑了一下,道:“小伤,不碍事的。你回去帮我上药很快就好了。”
那是苏问秋第一次见苏异笑得这样肆意,只能愣愣点头应下。
等了一会儿,林樊等人骑马赶到,当时的场面是比较壮观的,地上像麦穗一样倒了一地人,苏异抱着刀站在这些人中间,苏问秋坐在平房的房顶,晃悠着耷拉下来的两条腿。
一起来的还有陆倾云、于县令等人,陆倾云看见苏异脸上的血就知道事情不简单,急对房顶的苏问秋道:“问秋,你受伤了没有?”
苏问秋说道:“我没事,阿异受伤了,你们带伤药了吗?”
陆倾云又看了下苏异的额头道:“你先到一边,我给你上药。”
苏异不理她,闪身上了屋顶,把苏问秋带了下来。苏问秋好笑地接过陆倾云手里的药说道:“还是我来吧。”
陆倾云撇撇嘴,把药塞在苏问秋手里,悻悻地走到邬寐身边,不说话。
林樊问道:“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苏问秋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其实这帮人为什么突然袭击,他也没太弄明白状况。
苏异却见于县令眼神闪烁,似有隐瞒,便问他:“明明是连环杀人案,你为什么要说是普通的命案!”
于县令支吾道:“我……我……我也是有苦衷啊。”
林樊骂道:“你身为槐扬县的父母官,有什么苦衷,难道凶手是你儿子?”
于县令吓得脸色发白,连连摆手:“不不,下官哪有儿子,再说我怎么可能干包庇凶手的事情,真要是那样我就引咎辞官了。”
他左看右看,欲言又止,林樊叫他到旁边没人的地方说。
于县令告诉我们,这案子确实是一桩连环杀人案!第一起命案发生在两年前的三月,死者是一名绣庄的一名绣娘,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惨遭毁容,被人发现尸体的时候身上穿了一身红色衣裙,经调查死者没有和任何人结过仇。
紧接着又发生了两起类似的案子,时间间隔分别为四个月和两个月,谁都看出来这是连环杀人案。
于是他们上报了提刑司,那边派了一个捕头和一个官家令史过来协助破案,最后在抛尸地点附近,也就是这个村庄锁定了一名犯罪嫌疑人陈铜柱。
陈铜柱平时喜欢调戏女子,还偷女子的贴身衣物,而且他和两名死者曾有过接触,来的捕头和令史认为凶手就是他,在当时来说可以算铁证如山了,于是禀报了知府大人定了罪。
去年秋后,陈铜柱被斩首示众,但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他死后不久,类似的命案又发生了!
于县令吓坏了,他们冤死了一个无辜的人,一旦彻查下来所有的官员都要受处分,但他还是向知府衙门反应了,府衙传信回来则认为今年三月的案件是模仿作案,以个案调查。
话虽是这样说,但于县令和徐师爷都看出来了,这案子和前三起都是同一个人干的,因为有些杀人细节是外人不可能知道的。
但他们是有苦说不出,只能装糊涂,他想我们既然神通广大,不管是个案也好,连环杀人也罢,只要能逮到凶手就行了,谁知道府城来的一行人还是知道了真相。
听完之后,苏问秋说道:“铁证如山?没有直接证据怎么能叫铁证如山?死者被强迫过吗?陈铜柱可不在场证据吗?”
于县令解释道:“第三名死者出事当晚被陈铜柱强行奸 污过,这事他自己也认了,而且在他家里搜到了第二名,第三名死者的肚兜和亵裤。苏小先生,这样的证据摆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判断?”
苏问秋摇头道:“那也只是采花案!”
苏异却问道:“对了,当时知府大人派来的捕头和令史是谁啊?”
于县令答道:“一个姓韦的捕头,还有一个姓刘的令史,刘令史资历比较老,韦捕头对他基本上是言听计从,案子也是刘令史断的。”
苏问秋和苏异错愕地交换了一下视线,这刘令史真是阴魂不散,胆大包天啊!竟然制造了这样重大的冤假错案,还隐瞒了这么久,真是庆幸这人已经辞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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