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涟家吃过午饭,苏问秋想去趟提刑司,他觉得时候去会一会陈霖和真正的白殃,也看看是否能从他们身上探得神爵殿的消息。
乔涟便要套车送送他们,苏文秋说道:“你和嫂夫人自去忙吧,我们走过去!一躺就是半个多月,还是多走动走动比较好!”
从乔涟家宅院到提刑司就不足两刻钟的路程,当双苏走进提刑司里面,不少差役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们,关切地围上来嘘寒问暖,自然也有恭恭敬敬行礼文案的人。
苏问秋笑着一一打招呼,苏异却依旧板着脸不假辞色。
不过二者被人这般注目却是一般的不自在,这时一个有如黄莺出谷般脆生生的声音传来,一个穿着嫩黄衣衫的娇俏姑娘跑过来,大喊一声:“问秋!”
苏问秋抬头,来人是陆倾云。
陆倾云冲刺着跑向他,直接把苏问秋的头按在怀里揉搓。
她百感交集地说道:“太好了,你终于平安无事了,吓死你姐了!”
陆倾云动作过于粗鲁,苏问秋还有些晕乎乎的脑袋一下子撞在她的肩膀上,玩笑道:“啊,我的天灵盖,姐,你要强制我练铁头功吗?阿异可没教过我这个。”
陆倾云吓得瞪大眼睛,羞愧地说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苏问秋揉着头说道:“无碍无碍,谁让你是我姐姐呢。”
她哼了一声:“臭小子,身体还好吗?”
苏问秋说不要紧的,她非要把耳朵贴过来听心脏的状态。
正当他们保持这个姿势的时候,苏问秋窘迫不已的时候,苏异走过来,淡漠地瞧了一眼陆倾云,然后抬手把苏问秋提走。
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被提起来,让苏问秋一阵尴尬:“能不能对你家的少主尊重一点,我不要面子的吗?”
苏异道:“小孩子,要什么面子!”
陆倾云看得一脸的好笑:“让你不乖,以后要被监管得更加严密了。”
这时林樊走进来,对苏问秋笑道:“可是修养好了?”
苏问秋颠颠跑过去,小声答道:“别提了,整天除了吃就是睡,无聊得紧,阿异这时准备拿我当猪养。”
苏异却是有耳听八方之能,直接拿手扯了下她的脸颊:“养猪一样喂了这么久,却为何不见长肉?”
陆倾云咳了两声,拿出家中长姐的排面:“管家重地,言行要得当,都注意点儿!”
林樊道:“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你这个做姐姐就不要瞎掺和。”
陆倾云当即过去扯苏问秋另半张脸半张脸:“长姐如母,我也来关心一下!”
扯脸颊还不罢休,甚至直接把苏问秋的脸捏成狐狸,捏成猪。
苏问秋枯枝一张脸:“那啥……君容待花转丰艳,花枝因君愈憔悴。”
陆倾云噗嗤一声乐了,直接罢了手,骂了一句:“臭小子,没脸没皮。你那同窗尚有余毒未清,若是想来看看,便去寻我,姐姐要先去配药了。”
苏问秋点点头:“我稍后便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林樊叹息道:“把提刑司里当自己家,气得人一个头两个大。”
苏问秋笑笑,问起林樊提刑司的近况,不过他也听苏异说过,这半月还是比较平静的!
苏问秋说道:“对了,我今日来是想会一会陈霖和白殃,他们还在提刑司大佬?”
林樊摇了摇头:“这两人行迹实在恶劣,而且与那神爵殿有关,已经被扭送京师,被回京述职的军机营带着去了刑部,据说刑部十分重视此事,水落石出前,外届谁人也接触不到他们,不过我可以给你看看他们在提刑司的时候画过押的口供。”
陈霖和白殃二人被带回后,提刑司大人陆拾亲自对他们进行了两天不眠不休的轮番刑讯!
陈霖由于手被砍掉,加上报复计划失败,整个人完全处于癫狂状态,不停地试图自残和伤害身边差役,并没问出太多有用的线索。
是以大部分口供都是来自于白殃。
原来由于苏问秋接连几次损害了神爵殿的利益,挡了神爵殿的路,加之他又是苏放的孙儿,是以神爵殿已经盯上苏问秋!
但是神爵殿并不打算自己露面,是以买通了一个死刑犯,策划将陈霖从城外密牢中营救出来,并对他进行三个月的特训,将他培养成了一名一流杀手,准备用以出其不意,除掉苏问秋。
原计划只是一场普通的暗杀,却没想到陈霖被仇恨支配,炮制了一场血腥的谢师宴。
神爵殿觉得陈霖已经失控,才派出白殃来善后,白殃个人是不情愿的,但神爵殿命令他将功补过,他不得不从。
整个过程中,陈霖并不知道白殃的存在,那天白殃乔装打扮,混在师生的人群中,在陈霖展开行动的时候把山长绑架,暗中调包,原本想趁乱解决掉苏问秋,却没想到陈霖突然被捕。
他意识到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而神爵殿对失败者的处罚是极其残忍的,于是才在递百师言的瞬间给了苏问秋一刀!
白殃供词中说,神爵殿内部等级森严,都是上级监管命令下级。他自己只是外门不入流的小人,每次都是从接头人那里得到指令,领取报酬,并不知道上级是谁?
架不住疲劳审训的白殃供出一个诨号——偃师,这是他的接头人,官府当下正在调查这个偃师。
苏问秋说道:“陈霖这回应该死定了吧?”
林樊点点头:“杀了那么多人,一死是跑不了的,至于是凌迟还是车裂就不得而知了。白殃顶多是杀人未遂和绑架,估计会被判个几十年。”
费尽全力逮捕的两个人竟然只是神爵殿的两枚弃子,苏问秋心里一阵失落,这个隐藏在黑暗江湖中的神爵殿究竟有多么的强大。
苏问秋问道:“对了,最近有什么案件需要我们帮忙吗?”
林樊笑道:“广陵府最近风平浪静,国泰民安,没什么大案子,也就昨天逮到一个杀妻的男人,证据确凿,现在正审着呢。”
说话间,一个男人从刑讯的牢房里被带了出来,看见站在走廊里穿着明显贵气官袍的林樊,男人大喊:“差爷,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苏问秋指着男人道:“杀妻的就是他?”
林樊回答:“对,别听他瞎喊,进来的人十个有九个都说自己冤枉。”
出于好奇,苏问秋让苏异去看他是否说谎。
见苏问秋定定地盯着那男人看,苏异说道:“你放心,也不要多管闲事,走,吃饭去!”
苏问秋说道:“刚吃过,你还让我吃。”
随即他又转身对林樊道:“对了,让我看下这案子的卷宗吧!”
林樊笑道:“怀疑我抓错人了,你居然还不相信我,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苏问秋急道:“你别想多,就当我闲着没事干吧,来这找点乐子吧。”
双苏跟林樊又进到案宗阁,林樊把厚厚一沓口供给苏问秋,卷宗还没整理,全是第一手供词和现场描述以及物证,苏问秋坐下来翻阅的时候,苏异也破天荒地坐下来,竟然在帮苏问秋剥松子。
苏问秋快速翻阅了一下,这起案件其实挺简单的。
前一晚大概戌时处左右,夫妻二人从外面回来,邻居听见他们在院中吵了起来,一直吵到很晚,随后还有摔东西的动静。
据人犯自己的供词来说,争吵原因是妻子在听人嚼舌根,以为自己有了外室,质问他是怎么回事?
又过了半个时辰,邻居听见摔门而去的声音,十分钟以后,一直关切着邻居闻见西南风里面有血腥味,急忙敲门却无人应答。
起初邻居以为是妻子想不开自杀了,便去找丈夫。
一刻钟,丈夫赶回来了,进门第一时间把门关了,大约有一盏茶的时间才开门,惊慌失措地说妻子自杀了,叫邻居帮忙报关。
这一盏茶的时间,实在很耐人寻味!
丈夫在刑讯中招供,他只是把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东西藏了起来,与命案绝对无关。
他确实填制了外室,由于他在事业比较忙碌,置了的外室是自己手下的人,此事如果宣扬,丈夫的名声会毁于一旦,所以不想被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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