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把小孩子锁在车里,孩子会窒息的,你知不知道?”
宋宴清崩溃了,拼命摇着女人的肩膀。
陈致欣勾起唇角,冷眼看着情绪恍惚的女人,她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她抿着唇,把宋宴清的手推开,语气很轻松:“所以啊,你要快点完成我交代的任务,才能早点见到你儿子呀。”
“你要我做什么?”
宋宴清现在只想见到儿子。
“你去让陆淮洲放过我爸,放过我们陈家,”陈致欣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原来那晚陆淮洲不是吓自己,他真的对陈家出手了,没几天爸爸就锒铛入狱,公司也被法院查封了。
陆淮先又被陆淮洲发配到了非洲,因为那件事,她现在在老宅很不受待见。
无论如何,她都忍不下这口气。
宋宴清立刻就走,“我答应你,但你别伤害我儿子。”
陈致欣强调说:“不要让陆淮洲知道是我逼你做这件事,否则,我只能让你儿子给我陪葬了。”
宋宴清攥紧拳头,颤抖着说:“我答应你。”
陆氏集团。
“太太,陆总正在进行一个高层会议,您在外面等一下好吗?”
宋宴清一个女人,根本对抗不了人高马大的助理,只能央求道:“我求求你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见他。”
助理见宋宴清哭了,不自觉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宋宴清趁着助理松懈,赶紧推开他,跑去了会议室。
她不管不顾跑到陆淮洲跟前,哭着说:“我找你有很重要的事。”
看着女人泪流满面,陆淮洲动了恻隐之心,一个手势,高层全都退出了办公室。
他早已忘记了两人在冷战,问女人:“你和我说的重要事,是什么?”
“你能不能放过陈家,放了陈致欣的爸爸?”
闻言,陆淮洲对女人的恻隐之心没有了,瞬间冷着脸:“你打扰我的会议,就为这?”
宋宴清只能点头。
“陆淮先果然不安分,还指望着他老丈人帮他吗?”陆淮洲第一反应是这个。
不过,陆淮先是怎么和这个女人勾搭在一起的?她为什么这么听陆淮先的话?
难道,她和陆淮先之间?
嫉妒心瞬间涌上心头,开始口不择言,“我还真是看走眼了,原来你这么人尽可夫吗?先是陆淮川,再是陆淮先,你本事还挺大?”
宋宴清没心思理会男人的嘲讽,她只想快点救儿子:“求求你了。”
陆淮洲嫉妒得发狂,拍拍女人的脸蛋:“你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讨好我才可以一本万利,所以,不要为我不喜欢的人求情,我会不高兴的。”
“求求你,”宋宴清哭得更厉害了,头也昏沉得厉害。
陆淮洲甩开她,怒道:“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但求人总要有求人的姿态吧?”
宋宴清心如死灰,朝着陆淮洲跪了下去,泪水模糊了双眼:“我求求你。”
陆淮洲瞳孔微缩,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在他看来,这个女人是有骄傲和自尊的,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沦落至此?
什么尊严和骄傲,跟他儿子比起来,不值一提。
她看着男人漆黑的眸子里火星迸发,散发着噬人的幽光,也知道男人竭力隐忍着要掐死她的冲动,她想告诉他真相,可她不能。
陈致欣根本不相信她,在她身上放了录音笔。
只要她一松口,就见不到儿子了。
怔了一会儿,陆淮洲盯着落魄的女人,咬牙说道:“陈家不会破产,陆淮先老丈人明天就会被放出来,你可以滚了。”
“谢谢。”
宋宴清撑着早已酸痛的腿,跌跌撞撞离开了会议室。
不知为何,明明这个女人惹他生气了,可看着女人单薄的背影,心还是很疼。
“你都听到了,现在可以把我儿子放了吗?”
“可以,我把他们放到幼儿园了,”陈致欣说,不能耽误太长时间,否则陆淮洲发现孩子不见了,最后一定会查到自己头上。
到时候,万一再惹怒他,她可就遭殃了。
陆淮洲的手段她已经领教过了,现在断然不敢抱着侥幸的心理。
宋宴清浑身发抖,完全没办法自己开车,所以她是打车去接儿子的。
看到两个儿子,宋宴清把他们抱在怀里,紧紧抱着,惊魂未定。
“妈妈,我好害怕,”宋蛋蛋哭着。
宋宴清摸了摸儿子肉肉的脸蛋,“没事了,妈妈在,不会再让宝贝害怕了。”
宋宴清也不忘摸摸贝贝的脸,关切地问道:“贝贝有没有事?”
“阿姨,我没事,”宋贝贝忍着眼泪。
宋宴清更心疼了,才四岁的孩子,就要压抑着情绪。
回去的路上,宋蛋蛋一直窝在妈妈的怀里,撅着小屁股。
为了宋贝贝不受冷落,宋宴清也把他抱在了怀里。
宋蛋蛋很愧疚,主动向妈妈承认了错误:“妈妈,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贪吃,才会被那个坏女人抓走。”
虽然生气,很想揍儿子一顿。但儿子刚刚受了惊吓,她也不忍心教训了。
晚上,宋宴清给宋蛋蛋洗澡的时候,发现孩子身上留有大片的淤青,心疼极了,“是那个坏女人掐的吗?”
宋蛋蛋吧嗒吧嗒掉金豆子:“呜呜呜,那个坏女人太可怕了。”
一股气血冲上头,宋宴清发誓,一定要让那个贱人好看。
想必贝贝身上也有很多,但贝贝从来都不让她帮忙洗澡,想了想,只有趁着孩子睡着了,去给孩子涂药。
等哄儿子们睡着,给他们涂完药,已经很晚了。
宋宴清揉着酸痛的腰,从儿子们的房间里出来,走到楼梯口,恰好遇到应酬完回来的陆淮洲。
隔着很远的距离,宋宴清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看到她,陆淮洲的脚步顿住了,视线在女人的脸上停留了一秒,她的双眼还红肿着。
男人又想起了下午在会议室的那一幕,脸色变得阴郁,而后,绕过女人,回了自己房间。
宋宴清看着男人微微踉跄的背影,高大却孤寂,想他大概是醉了。
半小时后。
宋宴清煮了一碗醒酒汤,端着去敲陆淮洲卧室的门。
连着敲了好几下都没人应,宋宴清直接推门进去了。
只见男人长腿搭在床沿,修长好看的手指附在眉心,闭着眼,领口的纽扣解开了几颗,领带也扯得乱七八糟。
宋宴清不确定他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把醒酒汤放在床头,慢慢靠近了一些男人,听不到平稳的呼吸,他应该醒着吧?
是因为不想见她,所以才迟迟不睁眼?
宋宴清看着男人的脸,渐渐地,目光却是被西装裤那里微微紧绷着的轮廓吸引了。
从视觉上看,应该是很大的吧
她的脑袋里全是黄色废料,完全没想到男人早就睁开了眼睛,眼神‘和善’地看着她。
许久,觉察到一道冰冷的目光,宋宴清赶紧撇过头:“我给你煮了醒酒汤,你趁热喝,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不仅会损害肝功能,还会损害男性功能。”
宋宴清是职业病,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觉得不对劲,可是听在男人耳里,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男人起身,淡淡道了句:“放心,能满足得了你。”
闻言,宋宴清面红耳赤,拔腿就跑,但是被男人抓住了细细的手腕,男人盯着她:“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陆太太,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我嫌脏。”
宋宴清忍着眼泪:“你这个狗男人,算我自作多情,还给你煮醒酒汤,就该让你难受着。”
说完,宋宴清挣脱开男人,跑出了房间。
陆淮洲怔在原地,看着那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醒酒汤出神。
又是没控制住自己口不择言了,可是一想到这女人不惜下跪给陆淮先老丈人求情的事,他心里就堵得慌。
这事过不去了。
第二天,陈致欣的父亲就被放出来了,陈家的公司也保住了,但是陆淮先被连夜送上了去非洲的飞机。
陈致欣想,陆淮洲是迁怒陆淮先了吧。
陆淮先一走,自己也没必要待在陆家受委屈了,等两年后,她就向法院起诉离婚。
宋宴清对于两个儿子被绑架的事心有余悸,所以从那之后,她每天四点就守在幼儿园门口了,等儿子一出来,就马上接他们回家。
这天,宋宴清接到了两个孩子,宋贝贝说:“阿姨,先带我们去爸爸的公司,我们老师布置作业了,要我们每人准备一个人物采访录象,老师会给最棒的小朋友一朵小红花和奖杯,我要采访我的总裁爸爸。”
“那我可以采访我的总裁叔叔吗?”宋蛋蛋兴奋地说道。
他被宋宴清堵住了嘴:“你可以采访你的医生妈妈。”
“也可以,嘿嘿!”
宋蛋蛋笑起来,和宋宴清一模一样。
她不想看到陆淮洲那个狗男人,但也不能拒绝贝贝,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带两个孩子去陆氏。
陆淮洲办公室里。
“陆总,我求求你了,我看着那副遗像,整天晚上做噩梦。”苏麦苗哭着说。
她还算有几分姿色,哭起来也楚楚可怜,一般男人都吃这一套。
可陆淮洲这个男人,没有丝毫的同情心。
他面无表情,冷冷睨着哭的像鬼的女人。
迟迟不见男人表态,苏麦苗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可她实在受不了遗像的折磨了,直直跪在男人跟前,抽泣着:“求求陆总了,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再也不做坏事了。”
这个姿势,从外面看,有些不可描述。
乘坐电梯到了顶楼,当看到半磨砂玻璃内的景象时,宋宴清赶紧捂住了孩子的眼睛,叫助理把孩子带到了一旁。
虽然和陆淮洲没有感情,但两人确实是夫妻关系,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明目张胆做如此龌龊的事?
她不能忍。
一把推开玻璃门,这时候,苏麦苗也恰好起身。
听闻动静,两人都看向门口。
宋宴清红着眼眶,指着对面的俩人,声音颤抖着:“你们在做什么?”
男人的眼里透着疑惑,不明白她的话。
同为女人,苏麦苗很快就反映过来宋宴清话里的意思,故意往引她误会的话上说:“陆太太,您别怪陆总,是我有事求陆总,都是我的错。”
“你出去。”陆淮洲对苏麦苗说。
苏麦苗以为这话是对宋宴清说的,便添油加醋:“宋小姐,你还是先走吧,陆总好像生气了。”
“我说的是你!”陆淮洲陡然升高了音量。
苏麦苗憋着嘴,弦然欲泣。
陆淮洲看着更生气了,嫌恶道:“就让那张遗像陪伴苏小姐一辈子吧。”
苏麦苗不敢说话了,灰溜溜走了。
“女人对你来说,果然是用完就能扔的啊?”宋宴清冷笑。
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话,陆淮洲狠狠皱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发脾气也得有个理由吧。”
两个人的对话不在同一个频道。
陆淮洲觉得这个女人为了别的男人求情,不可原谅,今天又跑来这里无端指责他,隐隐有些生气。
宋宴清觉得这个男人和别的男人没什么两样,都坏得很。
“我要和你离婚。”宋宴清说。
没有感情的两个人,苦苦绑在一起,只能是相看两厌,解脱了对双方都好。
听到‘离婚’这样的字眼,陆淮洲怒了,掐着女人的下巴:“不可能,你和我之间,只可能丧偶。”
她不明白陆淮洲为什么对婚姻那么偏执?
有一颗泪滚了下来,宋宴清哽咽着:“你这个强盗。”
宋宴清跑了出来,没去管儿子们,一个人离开了。
“妈妈,妈妈……”
宋蛋蛋叫了几声,妈妈也不回头,小肉手撑着脑袋,沉思着,“妈妈到底怎么了?”
宋贝贝说:“阿姨好像和我爸爸吵架了。”
“欺负我妈妈的都是坏人。”宋蛋蛋挥舞着肉肉的拳头,冲进陆淮洲的办公室,要为妈妈报仇。
外面下雨了。
宋宴清不管不顾,一头扎进了雨里。
这时,从她身旁经过了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举起手机对着宋宴清的脸,快速拍了好几张照片。
看着屏幕上的女人,露出猥琐的目光:“可真漂亮啊。”
宋宴清后知后觉,去抢那个男人的手机,却被男人一把甩在了雨里,“长得好看不就是给人看的吗?我拍你几张照片那是看得起你!”
她没有跌倒,而是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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