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要重点检查一下您太太的眼睛,脑震荡很可能会诱发失明,”医生补充说。
陆淮洲敛下心神,“谢谢医生,太晚了,改天我带她来检查。”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各怀心思。
好半天,宋宴清说:“我那次带贝贝去医院的时候,被陈川和一个女人绑架了,那个女人好像认识我,还问我这次回来是不是为了我爸爸的遗产,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听宋宴清这么说,陆淮洲想起来了曾经查到的资料显示,苏麦冬继承了宋弘阔所有的遗产,而他唯一的女儿却一分钱都没得到。
他说:“那个女人叫苏麦冬,是你爸爸后来娶的妻子,五年前你爸爸去世后,继承了你爸爸所有的遗产。”
“她把所有的钱都拿走了,我对她造不成任何的威胁,她为什么还要迫害我?”宋宴清疑惑道。
陆淮洲看了眼女人,“你失忆了,但苏麦冬可没失忆。”
闻言,宋宴清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念头:“你是说,那个女人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拿走了爸爸的遗产,所以她才要除掉我?”
“还不算太笨,”陆淮洲说:“当务之急就是你恢复记忆,只有你自己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
宋宴清垂下了头,这谈何容易?
四年前,她醒来的时候,人就在国外的一家私立医院,身边还有两个白胖的儿子,她给他们起名宋贝贝和宋蛋蛋。只可惜,贝贝在两岁的时候,被自己弄丢了。
宋宴清试探地问:“宋贝贝不是你亲生的吧?”
“嗯?”陆淮洲疑惑地看了女人一眼。
宋宴清:“不然为什么,他和你是不同的姓呢?”
“随孩子妈妈的姓,是我亲生的,”男人胡编了一句,不再多言。
在他的心里,宋贝贝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因为他在小家伙身上,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但宋宴清不知道他的想法,他可能是认错儿子了吧,于是小声说:“那你可要和孩子妈妈好好沟通一下,不能把别人的儿子当成自己的。”
她话里有话,希望陆淮洲能早日明白,早日把儿子还给自己。
自从那日陈川被警察抓走后,苏麦冬就整日坐立难安。
一想起地下室的冰柜里还有一具尸体,她每天晚上都做噩梦。
陈川这个狗东西,那日尽然逼着她处理尸体,目的就是为了把他们两个人绑在一起,让她一辈子也摆脱不了他。
万一他向警察供出自己,可怎么办?
思来想去,苏麦冬还是决定去探望一下陈川。
“陈川,你放心,我一定会请最有名的律师替你辩护,努力让你早点出来,我会等你的,”苏麦冬急着表忠心。
陈川冷笑:“最好是这样。”
他眼神警告她老实一点儿,不然就两个人一起死。
苏麦冬顺着他:“你放心。”
战战兢兢从警察局出来,苏麦冬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苏麦冬一直住在宋家别墅里,对外宣称她是因为留恋亡夫,舍不得离开和亡夫曾经共同生活过的地方。
一进门,佣人就跑了过来说:“夫人,大小姐来了,我拦不住,她一定要进来。”
苏麦冬眯眼看着沙发上坐着的宋宴清,扬起下巴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宋宴清回头。
她今日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回记忆,顺便会会这个女人。
可看着眼前的房子,她还是没有任何的印象。
苏麦冬警告她:“宋大小姐,你这属于私闯民宅,快滚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宋宴清盯着女人指向她的手指,一把拍开:“别贼喊捉贼,是你偷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苏麦冬眼珠子快速转了转,果然她没猜错,她是回来和她抢遗产的。
“宋大小姐,遗嘱你当初不是听清楚了吗?”苏麦冬咄咄逼人,绝不退让。
宋宴清也不甘示弱:“那又怎样?遗嘱也可以伪造。”
她说完这句话,苏麦冬眼里的慌乱一闪而过。
她瞬间明白了爸爸的遗嘱十有八九是伪造的。
不再和苏麦冬胡搅蛮缠,宋宴清直接吩咐佣人:“带我去爸爸的房间。”
她记不起来爸爸的房间位置,但看佣人对她的反应,肯定是认识她的。
佣人不敢动,看着苏麦冬的眼色。
宋宴清强势了些,拿出做主人的气势:“还愣着做什么?伺候了小偷几天,就不听真正主人的话了?”
佣人也知道这位大小姐不好惹,便在前面带路:“大小姐,您请。”
宋宴清一步步拾级而上。
苏麦冬在下面看着牙痒痒,突然冲上去一把拉住宋宴清的头发,猛地往后扯,宋宴清没有防备,身子不稳,重重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视线模糊间,看着从脑后流出的鲜血,她头痛欲裂,隐约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有血的画面在脑海里碎片式地闪现。
而后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佣人慌了:“夫人,这……”
苏麦冬恨恨地盯着宋宴清,骂道:“慌什么?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让你活不过明天。”
“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佣人结结巴巴说完,赶紧退下了。
苏麦冬灵光一闪,嘴角邪恶地勾起。
她带上手套,把宋宴清拉到了地下室。
陈川那天杀人的刀子还在,她把上面的指纹清理掉,然后放到了宋宴清的手里。
最后上来把楼梯间的血迹收拾了干净。
做完所有的这些,她报了警:“我刚才发现有人在我的家里持刀杀人了。”
警察赶到之后,苏麦冬编造了一套说辞:“我上午外出回到家,身体有些酸痛,本想来地下室做做瑜伽,谁知道就看到了我的继女把人杀了往冰柜里塞,她自己好像也受伤晕倒了,我吓坏了,缓过来后,立刻报了警。”
“这些小年轻啊,谈个恋爱要死要活的,年轻人可能太冲动了。”苏麦冬故意往情杀的作案动机上引。
宋宴清被警察带走了,尸体也被带走交由法医验尸。
此刻,正低头签文件的陆淮洲眼皮狠狠一跳,心里也不踏实。
电话响了,陆淮洲接起:“请问你是宋宴清的丈夫吗?你的妻子杀人了,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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