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涵想了好久,才回想起原小说中的“征北将军”,在原小说中这“征北将军”就是个后期出场的工具人,连姓名也没有出现过。

    原女主,也就是礼部尚书府的真千金宁春杏在回林家探亲的时候,偶然得知镇上有一个从战场上下来,身受重伤至今昏迷不醒的兵卒,一时女主光环大开,为此人延请了京城的神医,后来这人恢复后,宁春杏才知道这是征北将军,随后此人为男主秦王李明所用,成为男主争储的助力之一。

    这些在小说中不过寥寥数语,还是林佩涵冥思苦想许久才整理出来的信息。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林佩涵记得这本小说的高潮结尾处,本国和邻国在边境地带打了一场硬仗,男主大获全胜,也赢得了储位,但也折损了不少兵士,这其中就有征北将军……

    念及此处,林佩涵心头疾跳了几下。但她又安慰自己,现在陆厌好端端的,已经不用宁春杏来救了,或许剧情已经在冥冥中改变轨迹了。

    林佩涵脑中念头转了几转,才安定下来,她忽然有些好奇,原本的故事主线进行到何处了。

    桃花村,宁春杏已经坐在林家饮茶了,今日她满头珠翠,穿了一身桃红色华服,外搭一件勾着金丝线祥云图样的披肩,端的是贵气逼人。

    可惜宁春杏肤色并不白皙,甚至因为常年劳作有些粗糙,这副装扮并不适合她。其实她是听说林佩涵之前最喜桃红色,故而处处模仿她,不想落了下乘去。

    不过这副穿着打扮在桃花村中可算是独一份了,今日宁春杏一路上不知收获了多少村里人的或惊羡或崇敬的目光,她很是受用。

    即便回到了原来的家中,养父母也是满脸的讨好,几个妹妹更是不用提了,连素日里泼辣的三妹见了她也只有恭维的份。

    林春香向来眼高于顶,与宁春杏是从小吵到大的,现在见着宁春杏忽然得了势,心中是不大服气的,但是也知道现在宁春杏早已今非昔比,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因此只得满面堆笑,压下心中的不满。

    宁春杏端坐在林家唯一的一把黄檀木太师椅上,要知道之前这把椅子只有林父才能坐,可是如今林家人并不敢多置喙些什么,只赔笑着坐在下首。

    宁春杏对林家人的上道很满意,她回尚书府后就再也不想回来这穷地方了,可后来还是宁夫人提醒,她才想着回来一趟,也博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名声。

    “林佩涵如何了?怎么没见她?”宁春杏此番回林家,还想着来瞧瞧那假千金的笑话。那病秧子白白占了她这么多年的身份,现在回来了还不定怎么受苦呢。不过这些本都是她林佩涵应该偿还的,真是便宜她了。

    一提到林佩涵,林家人都有一箩筐的话要告,尤其是林春香,眼睛都红了。但她与宁春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会不知道宁春杏想听什么。

    于是林春香先按捺下了告状的心思,有意说起林佩涵刚来时的情状:“那林佩涵是个病秧子,什么也不做,我们还贴了不少银钱去给她买药,可真是晦气!”林春香恨恨地啐了一口。

    “那她是病死了?”宁春杏是知道林佩涵自幼患有心疾的,带着些隐秘的欣喜推测道。

    “那倒不曾!”林父向来极爱重面子,怕担上个苛待女儿的罪名,慌忙摆手否认道,“只是我们见她如此体弱也不是个法子,便将她许了人家,也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呢!”

    “林佩涵嫁人了?”宁春杏微微睁大了双眼,有些惊异。

    宁春杏还记得,林佩涵在京城中素有贤名,即便身子不好,也还是有不少勋贵人家有求亲之意,就连那永安侯府的世子魏澈都对林佩涵有几分不同。

    林春香怕宁春杏多想,连忙补充道:“嫁的是陆员外家重伤昏迷的长子。”

    宁春杏脸上的喜意都掩饰不住了,林佩涵竟然结了这样一门亲!

    “要不说这门亲结得好呢!林佩涵嫁过去不久,那陆家大公子就醒了。”林父又找补道。

    “可惜那二丫头是个不惜福的,将自己的婆母送入大牢,还带着陆家长子脱离了陆家,实在是我不像话!”林母摇头道。

    “那林佩涵果真行事如此嚣张?还将婆母送入了大牢?”宁春杏皱着眉头,有些将信将疑。

    宁春杏之前在京城中和林佩涵是打过照面的,不过是一个好拿捏的柔弱药罐子罢了。之前人人都夸她端庄贤淑,恭顺有礼。难不成都是装出来的?

    “可不是吗?林佩涵这个贱丫头之前还对着我们威胁恐吓,害得全家一起丢人,我真是……”连一向怯懦的林母这回也存了好多话要说。

    林春香总算找准了机会,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对林佩涵的怨言都说给宁春杏听。

    除了林夏兰,林家个个都在七嘴八舌地说着林佩涵做过的那些“好事”。这些日子,林家人在林佩涵手上算是吃了大亏,这回好不容易来个撑腰的,可不得好好说道说道。

    “既然如此,那午后,你们可得带着我去见见她。”宁春杏勾了勾嘴角,心中并不把林佩涵当回事,只是觉得有意思。

    林春香和林母闻言俱是心潮澎湃,当下便应了。

    林佩涵正要午睡的时候,便听到张旭在房门外禀告:“夫人,外面有客人来访。”张旭是不打算改这个称呼了,反正他观这两人也没打算纠正他。

    “谁啊?”林佩涵打了个哈欠,推开房门,声音有些慵懒。

    “林家人,还有一个打扮得很华丽的女子,属下不认得。”张旭回复道。

    林佩涵眼珠一转,便猜到是剧情已经到真千金探亲这段了,只是她还不甚清楚这一回宁春杏是否如原剧情那般,是为了陆厌而来。

    “走!”林佩涵理了理衣襟,决定去会会这个真千金。

    刚刚跨出房门,林佩涵脚步就停了下来,斟酌了一会儿,对张旭吩咐,“别放她们进来,免得扰了我们的清净,我就在门口说几句打发她们就成了。”

    林佩涵实在不想陆厌和原剧情有什么牵扯。

    林佩涵走到门口,林春香和林母簇拥着宁春杏,满脸的得色,好像找到了什么了不得的靠山般。

    宁春杏昂着下巴,主动打招呼:“林小姐,哦不对,现在应该叫林姑娘了。”

    看来这真千金是为了自己而来了,若是为了陆厌而来,应该称呼自己一声陆夫人了,毕竟他们二人和离一事外人并不知晓。

    知晓与原剧情不一样,林佩涵顿时放松了不少,也懒得和这人虚与委蛇,直截了当地问道:“宁小姐有何贵干吗?”

    宁春杏见林佩涵依旧堵着门,没有半点让她们进去的意思,拧着眉不满道:“林姑娘不打算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我与宁小姐好像并无什么交情吧。”林佩涵假作沉思状,语调慢悠悠的,很是气人。

    林母和林春香都气得瞪大了双眼,宁春杏则是惊异于林佩涵的变化。不过她好歹在京城中呆了一段时间,没有那么沉不住气,还能和林佩涵有来有回的:“我是与你不大相熟,可我身边这两位总算得上是你的血亲了吧。”

    林佩涵照旧摇了摇头,不慌不忙道:“林家的生恩早在我出嫁之日便算报了。”

    说起出嫁一事,宁春杏便乐了,也不再端着她那大小姐的架子,有些无礼地啧声道:“听闻你嫁了个瘫子,啧啧啧,想不到曾经的京城大家闺秀竟会落到这步田地……”

    林佩涵最是不喜别人议论陆厌,当下面上便有了些薄愠之色,冷声道:“这与宁小姐并不相干。若是宁小姐没有其他的事,我便要送客了。”话音刚落,林佩涵便要合上大门了。

    宁春杏却自以为是戳了林佩涵的肺管子,又道:“慢着,我此番回来,也是为了替我父亲母亲来瞧瞧你。你虽不是他们的亲女,但他们也养了你十八年,我替他们来看看你,这总不过分吧?”她仔细观察着林佩涵,之前在京城中她每每提及此事,总能收获林佩涵黯然的神情。

    可是这回,林佩涵的神色并无半分变化,一脸的漠然:“那还请宁小姐转告,我一切都好,还请宁大人与宁夫人不必再惦念。”

    宁春杏愣了愣,片刻后又娇笑道:“一切都好?那我想见见你的夫君,也好对我父母有个交代。”宁春杏笃定林佩涵是强撑起来的,再次提起这个话头。

    “你一介女子怎好张口闭口要见别人家的夫君?”林佩涵义正言辞道,“况且我家夫君也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你!”宁春杏有些恼怒,最讨厌京城中的这些约束,在宁府中她没少为学这些礼法受罚。

    须臾,宁春杏又似想通了什么般,讥讽道:“是我不能见,还是你那夫君根本就是个卧床的瘫子,怕是连站都站不起来吧!”

    林佩涵实在懒得理会这些人,正要直接关门,回去午睡的时候,却听得背后传来一个冷冽的男声:“何事!”

    陆厌正站在林佩涵的身后,目光冷厉地看向外面站着的三人。他身量很高,瞪人的时候气势也很足。

    几人俱被那目光震得后退了几步。

    宁春杏拧着眉,目光质疑地望着林春香。林春香也很诧异啊,她从未见过陆厌站起来的模样。

    林春母有些讪讪道:“我们来找佩涵叙叙旧,叙叙旧。”

    “那可叙完话了?”陆厌又冷着声音问,目光不善。

    到底是战场上杀过人的,林母与林春香都有些怵他,连宁春杏一时也不敢多言。

    林佩涵见状却乐了,对宁春杏道:“如何?你也算见着了我夫君,可得回去好好与宁大人和宁夫人说道说道。”

    陆厌眼中含笑,只低头宠溺地望着古灵精怪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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