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龙蜷缩着尾巴挡住自己的伤口,绕着路翩翩飞来飞去,神情看上去有些委屈和自责。
桓长明徒手抓住幼龙的身体,呵斥道:“小畜生,他也是你能伤的!”
景翊见状神色一黯,劝慰道:“陛下,这妖龙来路不明,您还是不要……”
他话未说完,便被桓长明冷冷的剜了一眼。他暗自握紧了拳,“臣只是担心陛下安危,无意伤害路公子,陛下赎罪。”
幼龙被桓长明掐的无法呼吸,但它却没有像在面对景翊时对桓长明发起攻击,而是用自己圆溜溜的眼睛望着桓长明哀吟,似乎在恳求他。
“放开它……”路翩翩咬牙从桓长明手里抢过幼龙后,推开桓长明,“你想把它杀死吗?”
幼龙回到路翩翩怀里,贴着路翩翩的胸膛伤心不已,它想告诉路翩翩,它不是故意伤害它的。
木灵子一个闪身飞到路翩翩和桓长明二人之间,“你运气真好,这妖龙破壳第一眼见到的便是你们两个人,此刻它已经将你们当做它的父母了。”
景翊道:“如此说来,陛下便可随意趋势这条龙了?”
“没错。”木灵子笑了一声,“它才破壳,方才的龙吟便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未来的力量更是不可估量。”
他说到此处便看向了桓长明,发现桓长明似乎并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反而死死地盯着抱着幼龙轻抚的路翩翩,恨不得要将其生吞活剥。
“来人!”桓长明重新将幼龙从路翩翩怀里夺过来,“把它给我关进水牢里!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放它出来!”
禁军们得令,一要上前幼龙便冲着他们咆哮,吓的众人都不敢上前。
桓长明冷哼一声,把幼龙丢进木灵子怀里,“小畜生,你若是敢忤逆孤,孤一定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幼龙哀哀戚戚的闭上了嘴,任凭木灵子用术法锁了它的行动。
路翩翩手撑着地从地上站起来,“既然你不愿意放我走,那就把我和它关在一起。”
宁愿和一条畜生关在一起也不愿意留在他的殿中。
桓长明唇角勾起笑意,眼底却是凉的,“路翩翩,你妄想。”
“孤偏不让你称心如意!”
说罢他一把撰住路翩翩的手腕,将人连拖带拽的往回走。
留下景翊和殿内赴宴的众臣,臣子们忍不住出声询问新帝面前的红人,“景大人,被陛下带走的少年公子究竟是何人?”
景翊面上的神情有些僵硬,好半晌,他才恢复如初,对众臣解释道:“不过是个不足挂齿的阶下囚,诸位不必多心。”
月色溶溶,殿内的宫人已燃起烛火,随后一齐退出殿内,守在门外屏声静气,不敢偷听殿内的动静。
桓长明拿了撕了路翩翩的外袍,将路翩翩的手脚绑住把人推到床榻上,站在床榻边恶声道:“路翩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我、顶撞我……你是不是当真觉得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路翩翩忍着伤口的疼痛从床榻上坐起来,缩到角落里,“我说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如果不杀我,我就一定会想尽办法的从这里逃出去!”
桓长明猛地俯身,捉住路翩翩的左脚往前一拉,将人从角落里拽到自己身下,“你要再敢逃,我打折你的腿!”
“那你打啊!”路翩翩不惧他的威胁,厉声道:“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不会留在这里任你羞辱!”
一口怨气生生卡在桓长明的胸口里,上不去也下不来,他看不透路翩翩,分明前一刻路翩翩还能对着那条畜生温柔抚慰,为何此刻换做他桓长明,路翩翩便要和他针锋相对!
难道在路翩翩眼中,他还不如一只畜生吗?
思及此,桓长明便觉得卡在他胸口里的那股怨气变得越来越浓,“路翩翩,你就是铁了心要和我作对?”
“到底为什么?!”
路翩翩被捆在一起的双脚暗中发力,踹在桓长明的胸膛上,将人踹到了床底,“因为你做的那些事让我觉得不耻!”
桓长明被他踹到地上后,好半晌都没有动静。路翩翩趁机想逃,身体刚往前挪了一步,桓长明的手便突然撑在床沿上,整个人从地上爬起来,将路翩翩笼罩在他身形的阴影下。
路翩翩看见桓长明的脸,红的有些不正常,立时记起前几次对方如此刻这般的样子,下意识的往后退去,桓长明便扑上来,单臂钳住他的腰,把他拉进怀里。
桓长明的怪病不合时宜的又犯了,他把头埋在路翩翩的肩窝里狠狠地吸了一口,“我犯病了,得用你来治一治……”
若是从前柔弱善良的师妹犯病,路翩翩虽然会羞赧,但仍旧会义不容辞。
可如今在路翩翩面前,是个暴虐成性,满肚子阴谋诡计的阴毒男子,让路翩翩只觉得恶心。
待桓长明的唇要碰到他的唇时,他厌恶的往旁边一躲,“别碰我!”
路翩翩的话语和动作都在显露他的厌恶和不愿,桓长明恶劣的掐住路翩翩的下巴尖,逼他看向自己,“怎么?眼下开始嫌弃我了,前几次做什么去了?”
“还是……只有你那心心念念的小师弟才配一亲芳泽?”
“别用你肮脏的念头玷污我和我师弟的关系!”
“我肮脏?哈……”桓长明被肮脏这两个字眼给气的双眼泛红,忍着身上的剧痛,默念术法,他的脸竟又慢慢变回从前做女子时的模样,连嗓音都变得柔和女气,他啜泣道:“师兄,你当真觉得我肮脏吗?”
“可是那日在悬崖下,你对我也做过那些肮脏的事……为何师兄对此却只字不提呢?”
路翩翩目光呆滞的望着桓长明的脸,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绝色美人脸又重新出现在了路翩翩的眼前,耳畔又是美人用哭泣的嗓音旧事重提,一时之间竟让路翩翩有些恍惚。
他的恍神让桓长明钻了空子,桓长明的唇贴上他的,烙下重重的吻,两唇相贴之间,他听到桓长明用男子之声的讽笑:“换作师妹你就不觉得肮脏恶心了?”
“是不是,还很舒服啊?”
他恶劣的伸出舌尖在路翩翩的唇上用力一舔,面容又重新变回男子的模样。
路翩翩被他这番如同羞辱般的作弄气的胸膛起伏,“桓长明,你让我觉得恶心……”
“你越觉得恶心孤便越开心。”桓长明更加放肆的在路翩翩唇里折腾,“孤今夜,便让你好好知道什么叫恶心!”
他们几次纠缠在一起的吻,路翩翩虽是被动的那方,但却从来没有反抗挣扎过。但这一次不同,桓长明每重重的吻路翩翩一下,路翩翩便觉得桓长明对他的羞辱又多了几分,他的傲骨因这个吻被一点点的重挫。
他想要挣扎想要嘶吼,可他被困了手脚,挣扎不得,嘴唇又被桓长明肆意的堵住入侵,发不出一个可以发泄的音节。
无论想做什么都被桓长明束缚住,路翩翩的心仿佛沉入潭底,慢慢变得死寂。
桓长明却仍旧不肯放过他,他似乎真的想要羞辱他一整夜。唇被吻的麻木,桓长明贴着他身体的温度却越变越高,他感受桓长明那处传来的烫意,死寂的心底起了一丝裂纹,“唔……”
往日吮吻了路翩翩便能缓解桓长明身上的痛,可今夜不知怎的,他身上的痛虽然消去大半,但体内的火却越烧越旺。只吻着路翩翩的唇,他觉得解不了他身体里的渴。
桓长明的脑海里不由得闪过那日在悬崖下的场景,顺从自己的意志,掌心探向路翩翩的腰。
他似乎比之前更瘦了,腰肢盈盈一握,腰带在桓长明指尖轻松的被挑开。
就在桓长明要将手掌探入他的衣裳里时,唇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他嘶声往后,路翩翩的下唇上已经多了一抹红色。
“你敢咬我?!”
桓长明唇上传来的痛,刹那将他所有的旖旎兴致搅乱全无。
路翩翩肩头被幼龙抓出的伤,血浸红了他身后的枕头,他气若游丝的道:“桓长明,你让我觉得恶心……”
桓长明抹了一把唇上的血迹,冷笑道:“你是不是以为孤当真就非你不可了?”
“路翩翩,你觉得孤恶心。孤倒想看看你的骨头能硬到几时。”他怒到极致,甩袖离开,“孤明日再来殿里,到时你可别死在孤的床上!”
桓长明气急败坏的出了殿,不忘重新加持了一遍锁住路翩翩的阵法。
木灵子把幼龙关进水牢后前来赴命,瞧见桓长明唇上的伤口,心里暗笑他活该。
“你来干什么?”
木灵子知他心情不快,打算速战速决,“那条龙已经关进水牢里了,陛下有机会亲自去驯服,来日它必会对陛下忠心不二。”
“孤知晓了,你下去吧!”
木灵子正打算走,忽然闻到桓长明身上传来的一股气味,“陛下,您似乎中毒了。”
桓长明看向他,“何以见得?”
“您是否每月都会毒发一次,疼痛难忍,如同绞心剔骨一般?”
桓长明沉吟道:“确实如此,但这是孤从娘胎里带来的病,你是从何得知的?”
“我闻到了陛下身上的气味,我是木灵一族,对这些花木虫灵的气味颇为熟悉。也是奇怪,陛下身上的这种味道是缓解毒发过后才会残留的气息,只是不知陛下方才是如何缓解的?”
桓长明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眼神变黯了几分,“要想彻底根治孤体内的这种怪病,有何方法?”
“南海之滨上有一花眠岛,上面居住着灵犀蝶一族,以灵犀蝶翅膀做药,便可彻底根治陛下的身体。”
“那灵犀蝶长相如何?”
木灵子思索片刻,答道:“妖身双翅皆为淡金色,人身女蝶貌美,男蝶俊雅。千万年前,乃是神族后裔,不过妖族式微之后,灵犀蝶族也被一同降罪,回归妖身,褫夺了神位。”
桓长明的眼神往殿内的方向瞥去,随后哼声离开,“区区一只蝴蝶罢了!”
路翩翩自桓长明走后,便在殿内陷入昏睡。他不知昏睡了多久,耳畔边忽然传来一声清泠的响声,像是有什么禁止被人打破了。
殿内蜡烛燃尽,一阵清风忽然从半掩的窗沿间吹进来,路翩翩敏锐的感觉到有什么人进入了殿内,他害怕是桓长明折返,又来折腾他,用力的想要睁开眼睛找回意识,可眼皮却好似千斤重,不论他内心如何挣扎也睁不开。
直到他感觉一股温润的气息覆盖在他肩头的伤患处,被抓伤的疼痛渐渐变淡。
“师兄。”来人轻唤。
路翩翩如梦初醒般睁开眼,见得师弟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他喉头一紧,哽咽出声:“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你们要的师弟上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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