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宾利停靠在路边,里面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上,里面的灯光很淡,隐没在暗淡的光线下,看不太清他的脸。
外面是漆黑的都市大楼,楼上有光,却很微弱。
陆苓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夜已深,车窗上蒙起了一层薄雾,夜很凉,人变得少之又少。
泪水早已决堤,只留下了两行显而易见的泪痕。脑袋中嗡嗡乍响,眼瞳失了光,仿佛银河中幽黑而深邃的黑洞。
我是孤儿。
父亲不在了,母亲不知道在哪儿,生死为卜查不到她的音讯,三个人当中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
原本以为生活会变得好起来,谁知。
上天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在她生活变得再平常不过时,又一次地打回了低谷。
心里萌生的一点儿希望,瞬间被扑灭,幻化成了一片空虚。
“你们是早就认识了?哦对,你们就是想合起伙来玩弄我!这样!你们就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了!我呢这个亲哥就得受罪?是不是。”
祁先宇越说越起劲儿,声色带着怒,还特地加重了“亲哥”这两个字,来表示他是有多么的不值得。
他的眼眸,他的瞳仁,充满了浴火,一寸、一寸地在烧灼!
陆苓无力地摇了摇头,她想说的是她没有,她从来就不知道会有个哥哥,更不会想过要杀了他,她现在想要的是一个真相,仅此而已。
“说!是还是不是!”
他抬起手,语气又加重了几分,一用力,掐紧了她的下巴把她扳过来,要她直视着他。
那双眸子,怒意更深,火烧般的炙热,仿佛能杀死人的一把剪。眼眶下有一层淡淡的暗影,在车灯的打落下,可以看到的是一圈浅浅的黑眼圈,像是熬过每一夜的煎熬夜晚,疲惫不堪。紧绷的脸线勾勒地细无巨细,像染上了一层冰霜。
“……”
不想说,说了也没用。
他现在这种病态,越说越会激怒他内心的兽性。
若到达到一个时,可能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说!”
下巴被掐得越来越紧,两边的颧骨仿佛要被掐断了一样。
她难受地摇了摇头,冷白皮囊下变得更煞白。
从他沙哑的喉间嘶吼出的一个字,气得他咬紧的牙根咯咯响。
他眼珠子上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不说?呵,贱人!跟你那父亲一样贱!”
祁先宇一把把她摁倒在窗沿上。砰的一声,脑子嗡嗡地一阵响,余音充述在她的耳边,令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一句:“哧!说我可以,说我父亲?……我看你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似不起眼的一句抵抗的话,却能狠狠抓住他致命的弱点。
砰的又一记重响,这次是一个耳光直接扇了下来,接着又扯过她的一捆头发,狠狠拽过她的头。
可惜头硬了,扛过的打太多了,已经对她也造不成什么攻击力了。
现在整个人就像一坨人肉沙包一样,任人挨打。
身体麻木,嘴角也破了道口子,鲜红的血液从里面渗出,滑落到了下巴。
光洁饱满的额头被车沿砸了又砸,磨出了好多道疤痕。
他死死地盯着她,一寸一寸地深入,仿佛要把她的眼珠子直接挖下来一样。
倒映在陆苓瞳孔上的那张嘴脸,有嘲讽,有不屑,有不堪,却足以把她踩在脚下。
“我不介意什么时候会弄死你!”
“那就弄啊,现在吧!弄!怎么?见不得血?”
她像是失去了理智般,脑内的想法都开始胡乱鞭策,说出来的都是恐吓他的话。
他这种人,直接成了一种要依靠嗜血的野兽,没有找到血肉,只会更加疯狂。就像现在,说和不说都得死!
“弄?不着急,你现在还有利用价值,你是死是活,得归我管!”
“对了,明天!给你转了学校,记得来报道。否则,你懂的。”
“然后呢?还想怎样!”
“放心,只要你乖一点,做我的牵线木偶,免你就一点死。”
“哈哈哈……”
一阵恶魔般地狂笑从车里发出,打破了这狭小而又压迫的空间,在脑中回荡,在心中徘徊,直接穿插到五脏六腑,侵入了她整个身体。
他就是一个魔鬼!他巴不得我好过,他是在一点一点地折磨死我!把我变成了他的玩具。
遂之,“魔鬼”把她扔下了车,扔到了路边的草坪上,车子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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