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段早早这一段一来去二来回的叙述后,陆苓只能认命地点了点头,关于他们的交往过程,都只不过是唐树池塘里的一条鱼罢了。
很显然,段早早也是他其中的一条鱼。
段早早认识他的时候,是在宜都的四一二区的一条小巷子里,那时天黑了,月黑风高的大晚上,段早早刚从补习班下课,在准备回家的路上,凑巧碰上了他们俩,她本是没打算理会这污秽肮脏的两人的。但在白炽灯照落下的光打在他们的侧脸上,异常清晰,男生搂抱着女生,在这当着大众视野的面亲亲我我的,不嫌恶心。
只不过被看见后,他一开始也并没在意,只是被撞了个正着有些愣神。
段早早当即拉下脸,黑成了一条线,视若无睹地选择快点开溜。
接连着好几天,段早早以为再也碰不到那两个亲亲我我的两个人了,她暗暗庆幸,还好见不到了,真是辣眼睛。
可没过几天,又来了,又是同一个地方,只是换了一个女生,用同样的方式,引诱得女生沉湎淫逸。
段早早更加唾弃了,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于是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喂,你这不是一两次坏我好事了。”那个男生从后面喊了一声,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长得有点小帅,说话随性散漫,痞痞的浪荡子。
段早早当是假装听不到,头也没转的继续往前走,一边低低咒骂道:“呸!大渣男,玩弄感情的垃圾。”
“说谁垃圾呢?嗯?”
“说的就是你!”她麻溜地一站头,就对上了那双深褐色的瞳仁,像一摊平静的水潭,水灵灵的泛着光,漂亮的眼睫长长的扑闪着,让人忍不住想动两下子,只不过被这分叉的稀碎的短发遮住了眼睫。
段早早有一会儿的愣神。
“怎么?迷上我了?”他挑了挑眉,勾着唇哂笑。
“呸!渣男,离我远点。”段早早反应过来,哼着脸调头转身离开。
奈何被他的五指山扯着了书包,她一气之下,“啪”地一下一耳光扇了过去。
接下来这几个星期,他就以一记耳光为由,要她怎么补偿他了。
“你之前可是坏了我的好事,你谁怎么办?”
“我把她找出来,然后还给你行了吧。”
段早早真的厌透着家伙了,真能死缠烂打,可同时心里又有点后悔说出这样的话了,觉得不是滋味。
再后来不知怎的脑袋一热,还真试着交往一段时间,之后还没过两个月,这人又开始找下一家了。
段早早回想着这些,还庆幸自己那时直接爽快地甩了他,但就是难过是有那么点的,毕竟他曾经贸然闯进了她的世界里的那些点点滴滴的事情,都有他的身影。
陆苓静心听着。
段早早转学过来,是因为她舅舅在这边,她家里出了点情况,父亲病倒了,需要很大的一笔手术费,母亲只能每天辛苦赚取手术费,又要去照顾她,她实在抽不开身,于是只能把她寄养在她舅舅家了。
在这一天,总算是就这么过去了。
隔天早上,旭日东升,太阳越起越慢,黑夜大于了白天,凌晨七点夜幕还没完全散开,快进入深秋了,又是浓雾缭绕的一个季节。
起来的时候白茫茫的一片,光束被丛丛雾气挡住。
云雾肆意,四海皆是云海,蒙去了前面的山川景色。
坐在去往麻边街的大巴上,望着氤氲的大自然,山峰上兜着转的大雾,再垂看下山峰下的田野,是一片黄灿灿的稻田。
丰满的白粒的小米暴露在壳外,仿若要掉下去似的。
金色的麦浪被雾气打湿,每一根都在垂丧着小麦穗,像是要低到地底似的。
行程约莫一个半个小时,陆苓坐在大巴上安详地睡了过去,因为起的早,她不得不赶往最早的班车回去,醒来时已经到了。
九点。
陆苓翻出手机,摁动开关键,屏幕亮起。
这时的氤氲已然散去,陆苓下了车,靠在站点的一条栏杆边。
所望之处皆是大自然馈赠的山川美景,柏油铺的马路对面是一片麻花地,不远处有一座小山,山脚下是一片山橘林。
深秋一进,果农开始忙碌起来,橘黄色的一颗又一颗,挂在横七竖八的枝叶上,仿若在黑夜中泛着鲜红的光。
陆苓拿起背包,背上,一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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