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水果铺挑了些果子后,陆苓拦了一辆车,直抵达到了陇城中心医院。
下了车后,陆苓一直揪着的心在慢慢地加速,越靠近地点跳得越快,仿佛要冲破嗓子眼儿。
“陆姐姐,你怎么在这?”迎面一道奶猫似的的声音进入了她的听觉。
她来到了缴费大厅,在这人来人往,人群喧哗,医药水浓重的地方里,还有滴滴滴的仪器声的掺杂中,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唤她。
她侧过脸,眸中掠过一个高挑瘦削的身影。
是上次陈临盛托人照顾我的小奶猫。
“看陈临盛。你呢?”陆苓道出原因。
“我去看我女朋友。”他轻轻笑了笑,说。
“你谈女朋友了?”
“嗯,她跳舞受伤了。”
陆苓点了点头。
说话间,两人走出了电梯门,到了六楼。
“盛哥也在这里吗?好巧啊。”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眨巴着水汪汪的双眸。
“你也是?”陆苓反问。
“对啊,我到了。”脚步停在了六零四号房,薄正途向陆苓挥了挥手,说了声再见,便进去了。
里面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长得眉清目秀的,气质上带了些许的成熟。
走不远,就是六零七号房了。
“哥,先吃药吧。”
陆苓准备开门把手的手一顿,指尖颤了颤,顺着一道隔膜看进去里面的情况。
“小盛,该吃药了。”
一对母女在劝着陈临盛吃药,陈临盛别过一副脸,连正眼也没瞧过她们。他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眼神是空洞的,暗淡无光,仿若一个活死人,嘴唇干得发白。
“……”陈临盛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哥,你都三天没吃药了,你就吃一口吧。”
“……”无论怎样,也劝不动他。
手一松,她垂下,走到一边的长椅坐下,指尖掐着手背上的肉,眼神一愣一愣的。像是有一块千斤重的巨石压在心口,呼出一口气都异常艰难。
我……是不是做错了。
待到日落前夕,袋里的手机一直嘟嘟嘟地响个不停,剩下的变为了一条条消息。
她瞥了一眼手机上面的信息。
树枣:[你人还在医院吗?]
树枣:[怎么不说话。]
树枣:[……行,我跟老师请个假,说你下午有事,不回来了。]
l:[嗯。]
然后颤抖着指尖,指腹掐着键盘缓缓摁下了一个字母。
“怎么办?妈,他还是不吃,再这样下去,身体迟早会出问题。”俩母女一块出来,关上门,手里带着个保温瓶。
陆苓微微抬眸,很快地瞧了一眼就垂下了。
女孩小圆脸,肉嘟嘟的很可爱,五官的的线条勾勒有致,身材矮小,长得很清秀,扎着两个丸子头,像一个瓷娃娃,可爱又甜美。
中年妇女也很年轻,一头黑长直,脸上没有过多的皱纹,应该是补了层妆容。脚下穿了高跟鞋,显高又显瘦。
看到陆苓坐在椅子上愣神,小女孩在她面前晃了晃手,疑惑地过来询问:“姐姐,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陆苓游离在外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微抬起下巴,两眸之间正巧撞了个正着。
顷刻间,她立马低下头,假装很轻松似的呼了一口气,湿润着的眼眶,把泪水很快地憋了回去。
“没事,我是隔壁病房的,看看就走。”陆苓胡乱指了一个病房给她看。
小女孩被成功糊了过去,点了点头,跟着她母亲走了。
陆苓放下手里的水果,走去了廊道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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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陈临盛靠坐在床板上,听到门把手扭动的声响,两条清秀的眉羽皱了皱,攥在手心里的一个方方块块样的盒子松了松,他缓缓转过头,眼睑抬了抬,看向门的方向。
“盛哥,好些了吗?”进来的是薄正途,陈临盛愣了一秒,但很快又转回去了。
“……”
“哎,刚不陆姐姐来了吗?”薄正途瞟了一眼病房四周,正寻思着,怎么没看见陆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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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的秋天的夕阳都是这么的美好,今天也是,还是一样的色彩斑斓。有太阳,有光,有渐变色的晚霞,这样的景色很容易让人陶醉于其中。
被黄昏打落下来的光刺进眼眸里,手背不自觉地挡在眼眸之上,睫毛一扑一扑地像刷子般刷着手背,光线穿过细密的指缝间,刺进她的小脸上,斑斑点点的。
不知不觉中,旁边多了个影子斜靠在窗沿。像是看着她很久了,陆苓才意识到旁边站了个人。
眸子一掠,她转过身,看见了那个几天没见到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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