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骠车的技术又回来了!

    另一边,陈临盛看到这一娴熟的整个过程,愣了片刻,随即又稍纵即逝,脸上恢复到一贯的冷冽。

    陆苓赶超上了陈临盛,在那降下来的车窗,她瞥了过去。在她回头的那一刻,瞄到了他侧脸上淡去的一点错愕。

    暖黄光柱洒下,他的五官轮廓线清晰地描摹出来,如锋利的刀尖一样,执着,专注,不服输,对事情做到认真到极致的劲儿。

    放在异性面前是真的很能不让她们喜欢。

    上赶了百余米的路程,她竟觉得颇有些小得意的快感,唇角不断上扬。

    嗡地一声,耳鸣声像是在四周荡开了。

    下一秒,她脑袋一沉,仿佛是一块千斤重的巨石哐当一掉,重重地砸向方向盘。

    像是眸中铺上了氤氲,糊了视线。在前方没有路灯的情况下,车子郝然撞上了悬崖的栏杆边。

    车身剧烈地晃动了一阵,而彼时大脑还处于一种很迷茫的状态。

    啧,脑子好晕。她撩拨了额前的几根未干的发丝,摸了摸饱满的额头。

    有点烫,发烧了。

    浇了雨一夜了,全身湿透且冷冰冰的,换了衣服下来后身体像一颗软糖一样,整个人想瘫倒在地上。

    头发半干半湿润,她也就随便用毛巾擦了一遍。

    这情况愈来愈严重了,人和车现在都仿佛悬挂在崖边的境况,很危险。如果动了,车晃得太严重,有可能会有坠崖身亡的现象。

    尾在后,头在前。眼看嗡嗡震动地一晃一晃要掉下去的架势,陆苓心灰意冷了,失去了希望,绝望般缓和地闭上了双眸。

    她想到了陈临盛。这一刻,她是离死亡最近的一步。

    脑袋又开始了。

    她无助地咽了咽口水,心脏狂拍着胸腔,像是要震碎它跳出来一样。

    冷静,不能慌。陆苓在心底告诉自己。

    她没有呼喊,与其破天荒地求救,倒不如冷静下来等待救援。

    双眸半阖着,眼皮重得掀不起来了。胶原蛋□□嫩的小脸,此刻面容苍白得如纸张,细腻的额前沁出了一层薄汗,身体的骨头好像都松垮一样,无力地却又抬不起来。

    她现在既害怕又需要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心底一直想着不能怕。

    不能怕,否则应激过头会掉下去。

    一分钟,两分钟……等待的过程总是漫长的。

    约莫七分钟后,一束光照落在了这边的拐角岸边。

    远远地,车停了下来,然后是听到了微喘不均的呼吸,一下有一下地喷洒出来,溶在空气中。

    隐隐中,他好像在说话,淡红的嘴唇一上一下地蠕动着,那颗果核般大的喉结不规律地滑动。

    “妈的,老子让你说话,听不到啊!”他几乎是慌得吼了出来,陆苓也听清了这么一句凶巴巴的语气。

    “能别吼吗?你吵着我睡觉了。”陆苓使出了洪荒之力,废了尽儿才抛出这么一句。

    第一次,她竟意外地看到陈临盛慌了。

    在降下来的窗外,夜色很黑,车灯晕染了这边的情况。

    他的脸色黑得几乎如炭,嘴唇停了。

    呜呜呜地乌鸦在树林间鸣叫,一时穿过的鸟儿,林间挂在树丫上倒头的猫头鹰,白净地如珍珠般的双眼瞄着这边的情况。

    突然,一阵和煦的风刮向这边,车身又晃动了一下,把陆苓惊呼一叫。

    她现在属实是放弃抵抗的状态。

    待风拂去,一切又归于寂静,两人都没有说话干扰对方。

    灯束打在这边,她也没了睡意,骨组织一阵乏力,有光也得眯着双眸。

    她别过头,看到的是他拿出手机在上空晃动,修长的长腿在她半阖着视线里在不停的来回走动。

    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既荒无人烟又无信号,就连倒挂在树上的猫头鹰都像是在嘲笑着我们。

    半晌,他拧着墨眉,清隽的侧脸瞥向这边,凝上了一缕薄冰,沉沉地墨一般的瞳仁看了过来。然后转回,骨节分明的五指抬起,放在眉心上捏了捏。

    他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抬起修长的腿走来,在车灯顺着这边打在他身上,像镶着光来拯救她的男人,她仿佛看到了自己不该拥有童话般美丽动人的场景,

    像是黎明前破晓的光,把她在濒临绝望中,拉了出来。

    记得他的臂膀上好像有一个纹身。

    上面刻的是一串德文

    tagesanbruch

    她当时也是这么瞟了一眼,没太留意。指不定是哪个著名作家,或者是随便刻的一个纹身吧。

    今天这一幕,许多年后她会想,这是他第一次为了她慌了。

    那一晚上的少年,很怕,因为他是目睹离死亡最近的一幕,看到这个女人笨手笨脚的,还以为骠车技术好,随之下一秒就把自己掉在悬崖边上了。

    “陈临盛,第一次死亡离我这么近。”陆苓想侧过身,奈何在安全带的桎梏下,她侧不过去,却不想,车子又晃动了。

    她扯了扯唇,弱着嗓音开口。

    “闭嘴!手给我”陈临盛嘴硬一说,却不想,他的脸色又黑了。

    “感冒了?”一看到她脸色白得跟患了白血病一样,他的眉骨就没松懈过,到现在蹙得更紧了。

    陆苓仿佛没听到般,继续呢喃着:“第一次觉得这么想死。”

    她干巴巴笑了笑。

    “感冒了?”他没接她的话,原封不动地还是那句话。

    白皙透亮地皮肤,冷白皮下一副包裹在外的皮囊,好看的手伸了进来,试图把她拉出来。

    “安全带解不开。”一片朦胧中,陆苓低沉又暗哑的嗓音慢慢开口。

    在病情的折磨下,睡意蒙上了头。

    她的手无力地缓缓抬起,想抓住他的手。

    他一把抓过,把她温水煮青蛙般慢慢拖拽出来。

    不行,呼吸好沉重。

    她身体一软,渐渐失去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在一团混沌中,沉沉地睡了过去,脑袋只有嗡嗡嗡地不断在咋响。

    “手怎么这么冷?发烧了。”迷迷糊糊地,她好像听到了他的紧张。

    接着她的听觉弱了,话语被它隔绝在外。

    砰哒地惊天动地的声响,人救出来了。这辆玫瑰红的兰博基尼却不幸地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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