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凌晨伦敦的街头,一块块颜色鲜明的广告牌密密麻麻的,仿佛在恣意地向世人宣告现在的电气时代,炫目的霓虹色换了又换,映在车流上,随着红绿灯的交替,川流不息的车辆与人群隐匿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中,路灯依旧是那么昏暗,远不如天上闪耀的星星,像是陈年的珍珠项链落了下来,暗色的米白调灯光有一种复古的感觉,让人想起麻瓜世界著名小说家简·奥斯汀笔下的世界。
我快步走着,却发现腿脚越来越软,身上的白色婚纱像是比铅块还要重上几分,如果说设计师是为了让婚纱更漂亮而为它缀上月华般洁白闪耀的丝缎花,而让它变得更沉的话,我大概是不同意的,事实上,我身上这件婚纱一点都不合身,我用魔法束紧了不堪挂在脊骨上的交叉带,却愈发得勒出嶙峋的蝴蝶骨,本应垂落在润玉般的手臂旁的丝缎花却像即将败落的残枝败叶,胡乱零落在裙摆上。
时间越来越紧张了,我能听到呼啸的风声和愈发清晰的心跳,这心跳格外有力,似乎是我和身边人同步的频率。
我们是枯萎的欧石楠,通缉令上的照片却像电影画报那般好看。
一道光亮陡然出现在我们眼前,这样的光明太突兀了,它与周围那星屑般的路灯格格不入,蓦地恍疼了我的双眼。
嘈杂的声音,巨大的屏障,眼花缭乱的魔法,我的汗水与血水顺着断掉的胳膊流淌,可最终我还是看到了那双瞪得通红的双眼。
leave!karina,leave!
我不能离开。
karinaleave!
我才不要离开。
leave!
我不能!
卡莉娜,我也很想你。
我……
最后那声格格不入的低哑呼喊像是将我从冰冷的海水中猛然拽出,溺水的窒息感骤然消失,我循着那飘渺的声音求索着,一个微弱的白色光点转瞬即逝,我念着无杖魔法想要控制住它,却在即将抓住它的时候,落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隐约传来,它的主人似乎在凝视着这个深渊,可他并不知道他凝视的是我,而我也在惶恐而急切地注视着他。
“卡莉娜?卡莉娜!”
我的五脏六腑瞬间被搅得七零八落,眼前却是黑色的天花板和垂着黑绿色丝绒窗帘的房间,我感到自己遍身上下的骨骼都传来一种奇痛,它们的棱角被我光滑的皮肤磨平,碎屑与血液一同被我吞入腹中,一路摧枯拉朽地灼烧着我的神经。
床边的软垫陷下去一块,我撑着脑袋,勉强抓了个靠枕垫在身后,略微起身而抬头,正好与西弗勒斯那双焦急的眼眸相对。
他抿抿唇,神色平静了几分。
“西弗勒斯?”
我试着唤他,那片漆黑的夜和突兀的呼喊在余光里挥之不去,他的脸在我眼中也是明暗交替着的。
他轻轻叹一口气。
“抱歉,卡莉娜,”他依旧淡淡道,“你刚才做噩梦了,哭喊得声音太大,我担心你有什么事,所以擅自进入了你的房间。”
话毕他递给我一瓶乳白色的魔药,我认得那是他自己调配的安神魔药,早在我们还上学的时候,他就会做这样高难度的原创药剂了。
我苦笑着接过玻璃瓶子,昂起头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而下,也浇灭了那种奇痛带来的烧灼感。
“咳……谢谢。”我的声音太沙哑模糊了,遂只得清了清嗓子。
我又做了那种梦,虽然这些年来我不常梦到西里斯,可穿着婚纱逃亡的画面却总是出现在与他相关的梦魇中,他的双眼和嘶吼也总是牵动着我的心——分明已经过去十二年了,在这些年里我经历了无数起危险案件,处理过诸多极端罪犯,早已对鲜血淋漓的场景麻木,却没有一场抓捕会让我这般恐惧。
我所害怕的不是抓捕本身,而是那场抓捕之后的分离,以及他一直低下的头,和猛然睁开的双眼,更是那句“leave,karina,leave”。
可这次的梦境却与之前都不同,最后的那声呼唤如此真切,如此平静,像是在倾诉,可又像是在告别,每一个单词都落在我破碎的心坎上,填补了贫瘠而凹凸不平的土地,却不留下任何能让它重新焕然的种子。
西里斯,是你吗?
是现在的你吗?是三十四岁的西里斯·布莱克在对三十三岁的卡莉娜·波吉亚诉说着姗姗来迟的思念吗?是你在将这十二年的空白归还吗?
可如果是你的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在这里,我们已经相见了呢?
我分明已经告诉过你,我是相信你的,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的情感只会随着岁月流逝而与日俱增,时间像一把生锈的刀,锯落了我们的每一天,却无法消磨相隔千里的思念。
我紧紧攥着床单,摸出魔杖,刹那间,晃眼的光亮照得整间屋子有些诡异的苍白,我近乎是跪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却无法找出任何其他痕迹,窗外的巨乌贼用软绵绵的触手敲击着玻璃,留下一抹越来越淡的暗色纵纹,似乎在告诉我,别找了。
我听到身后的叹息,又感受到外套轻轻落在肩头的触感。
“掉了什么东西吗?”
西弗勒斯也蹲在我身边,他试着将我扶起来,而在我扫视过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却依然一无所获后,我顺从地被他扶回了床边。
“没有,”我摇着头,怅然道,“我以为自己漏掉了很重要的东西,可那是在梦里,我好像睡迷糊了。”
西弗勒斯神色潋滟,他似乎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缓缓开口说:“那就再睡一会儿吧,距离天亮还有很久。”
我又滑入温热的被子里,朝他露出一个不算难看的笑容,然后用被子遮住半张脸,侧着身子缓缓躺下。
我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平稳,站在门口的西弗勒斯也轻声开门,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黑暗之中,我满脸泪痕。
第二天清晨我被巨乌贼敲在窗户上的闷声叫醒,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赤着脚走到窗边,哈出一口气,在上面随意地写了几个字母。
巨乌贼并没有离去,它安静地望着我在与它咫尺的距离间胡乱地写写画画,伸出触手,戳了戳我那混乱的字迹。
在我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写了一玻璃的“sirius”,就像1975年的我,躲在公共休息室的门内,在湿漉漉的门板上,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勾勒出他的名字。
我不由得哑然失笑。
“西里斯,巨乌贼都比你心软……”
望着停留在窗边久久不肯离去的巨乌贼,我心中传来阵阵钝痛,苦笑着摇了摇头。
为什么赐我梦境,又赐我很快就清醒呢?
我失魂落魄地又坐回床上,不抱希望却有些荒唐地等待着他再次到来,直到西弗勒斯匆匆催促我出门上课,我才浑浑噩噩地简单洗漱了一番,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可我所不知道的是,在我关上门的那一刹那,门后也传来一阵轻轻的叹息。
我出门的时候恰好赶上第一节课刚刚下课,学生们从教室里鱼贯而出,奔跑在长长的楼梯和走廊上,神色匆匆地赶往下堂课的教室。
而就在穿梭于学生堆的时候,我偶然听到了一段对话。
“我中午就不去礼堂吃饭了,我要去图书馆,”一个头发蓬松的格兰芬多女孩抱着厚厚的课本,眼神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最近新来了些关于超自然生物的书,简直太棒了。”
这个女孩我认得,她是哈利的好朋友赫敏·格兰杰,一个不折不扣的学霸,她在课堂上的表现甚至让我认为分院帽出现了错误——这样一位勤学好问的学生或许更适合在拉文克劳。
“噢!”她身边的红头发男孩痛苦地叫道,“你要为了那些玛丽苏幻想小说而耽误午饭时间吗?”
赫敏不满地打了那个男孩一下。
“嘿!罗恩!”她皱眉道,“它们可不是玛丽苏小说,而是科普书籍,我们马上就要学吸血鬼了不是么?多找点参考材料总是没错的。”
“你不会真的相信这世界上有吸血鬼吧?”罗恩哼了一声,闷闷道,“或者说,你还在看草包洛哈特写的垃圾小说?”
“当然不是,”她白了罗恩一眼,低声说,“那样的科普书籍里都会附带写一些防御类咒语,我们得帮帮哈利,毕竟布莱克很可能随时会出现在学校里,然后杀掉哈利。”
我的心骤然一顿。
“梅林最肥的三角裤啊,难道不该让他自己去学吗?”罗恩哀嚎着说。
赫敏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让哈利主动扎到书里学习,你还不如去做梦,”她无奈道,“我们得快点,一会就要上神奇动物保护课了,这可是海格的第一堂课,我可不希望让他扫兴。”
“啊?我们不是要去上黑魔法防御课吗?“罗恩挠挠头,不解道。
“调课了,显然你刚才没有认真听麦格教授的变形课,而是在想早餐的最后一碗燕麦片。”
赫敏的话也让我猛然清醒过来,我急忙从口袋里抽出课表,也看到本来写着“黑魔法防御课”的地方被换成了“神奇动物保护课”。
我不禁叹了口气,西弗勒斯,你是故意想让我出来散散心呢,还是也不知道调课的事情?
“噢,波吉亚教授,日安。”
赫敏突然叫了我一声,我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和他们一起走出了城堡,来到那片湿漉漉的草地上。
“早安,格兰杰小姐,”我点点头,假装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道,“要上课了吗?”
“是的,教授,”她粲然一笑,“您是来巡逻的吗?”
“啊,对的,”我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魔法部要求我督查外堂课,以保证每一位离开城堡的学生的安全。”
“噢原来是这样,”赫敏感慨说,“您可真辛苦,不禁要教课,还要做魔法部的工作。”
“分内之事罢了,”我摆摆手,“毕竟孩子们的安全是我的重要职责,看你们上外堂课,我也能找到一种回到少年时期的错觉。”
“可是您看起来却很年轻,”罗恩插嘴道,“完全不像是老蝙蝠的同龄……”
还没等他说完,赫敏就用手肘戳了一下他的腰窝,罗恩这才惊恐地捂住了嘴。
见状,我只好尴尬地笑笑。
“给长辈起外号是不对的,孩子们,”我随手捻起树枝上吹落下来的一片叶子,“不过这次我不会追究,快去上课吧。”
他们走到禁林旁边的一处牧场中,那里聚集了不少学生,让我惊讶的是德拉科居然也选了这门课,而他分明对海格没什么好印象。
德拉科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他被一群斯莱特林“自信小孩“围起来,正侧着身子窃窃私语着什么。
“自信小孩”点着头散开了,德拉科脸上露出一种激动的坏笑,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又在筹划着那些幼稚的恶作剧了。
果然,在海格教他们如何让尖叫着的课本安静下来之后,德拉科就轻笑着朝站在前排的哈利走了过去。
他的神情兴奋而紧张,哈利则一头雾水地望着这个莫名其妙的铂金色脑袋的家伙。
我撇撇嘴,德拉科的神情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去捣乱的,而更像去搭讪小姑娘,所以我不太用担心哈利会被欺负。
“梅林啊,疤头,快看,有摄魂怪!”
大部分的格兰芬多都惊恐地转过头去看,而在他们一脸疑惑地回过头来的时候,以德拉科为首的斯莱特林“自信小孩”已经将帽子戴上,缩着肩伸出胳膊,故意做出摄魂怪的样子去吓唬哈利。
……
我不由得捂住脸,这也太幼稚了,纳西莎知道自己儿子的心理年龄这么小么?
不过很快德拉科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海格牵来了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我定睛一看,心中瞬间升起一种亲切的熟悉感,它正是巴克比克,当年带我来到霍格沃茨的漂亮动物。
可惜我并不能上前抚摸它,我只能在人群外随意地走来走去,不能够打扰课堂进程。
海格点到了哈利的名字,他紧张地走上前去,和巴克比克打了个招呼,然后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他被巴克比克送上了天。
嗯,是真正意义上的,上天。
望着哈利伏在巴克比克身上的样子,留在地面上的同学纷纷开始窃窃私语,有人羡慕哈利能在校园上空飞一圈;有人在赞叹他的勇气;有人对巴克比克的习性感到好奇,翻开书本勾画着笔记;而还有的人,则是拼命掩藏着羡慕嫉妒的眼神,愤愤不平地嘟囔着。
当然,我的教子就属于最后一种人。
巴克比克载着哈利平稳地落地,我本以为德拉科会在课下嘲讽哈利一番,毕竟现在在上课,他就算再厌恶这个课程,估计也不想因为扰乱课堂纪律而挂掉。
可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冲出了人群,径直走上前去,在巴克比克面前站定。
“你并不危险,对吗?你这个丑陋的大畜生,波特能做到的,我也能——”
人群中一阵惊呼,顺着他们的视线,我看到巴克比克变得越来越暴躁,而德拉科依旧站在原地,指着眼前的大型动物挑衅着。
突然,巴克比克猛然抬起了巨大的爪子,朝德拉科挥下。
我心中暗叫不好,立马从冲上前去,飞快地将惊恐而不知所措的德拉科推到一边,然后迅速念了句防身咒。
可咒语对巴克比克的攻击是无效的,电光火石之间,它的大爪子划破我的衣服,在手臂上留下一条巨大的伤口,鲜血汩汩地流淌着,浸湿了我的衣服。
我咬着牙抬起头,巴克比克似乎认出了我,它低下了头,哀声地叫着,像是在对我道歉。
在场的学生瞬间乱作一锅粥,有人对我的及时到来感到格外惊讶,德拉科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他呆呆地望着地上的鲜血,我吃痛地捂住手臂,海格快步走上前来,慌张地望着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我。
“噢,不会有事的,卡莉娜,只是一点轻伤……”
“她在流血,海格!”赫敏尖叫道,“我们应该把波吉亚教授送到医疗翼去!”
海格这才后知后觉地将我抱了起来,转身匆匆离开了牧场。
身后传来争执的声音,哈利似乎在谴责德拉科的冲动行为,而德拉科也恶狠狠地警告哈利,这门课不会再存在多久了。
虽然伤口并不浅,但好在海格我被及时送到了医疗翼,所以并没有出现化脓症状,庞弗雷夫人在清理完我的伤口后,给我敷上了一种薄荷味的冰凉魔药,就转身离开了我的病床。
“幸亏伤的是左手,”她在离开前叮嘱道,“你还可以用右手写字,卡莉娜,好好休息,明天就会好很多了。”
床头摆了一些巧克力和糖果,是闻讯而来的西弗勒斯和莱姆斯放下的,我的伤口并不那么疼痛了,遂在安抚完他们的情绪后,我剥开了其中的一块水果糖放入口中。
不得不说,我和医疗翼的缘分还真不算浅,哪怕是当了教授,也会出现在这里养病。
想到这里我不禁无奈地笑了笑,再抬头,眼前却多了一个扭捏地站在床边的男孩。
“空着手来的吗?”
我挑挑眉,歪着头问他。
德拉科的神色有些别扭,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在口袋里慌乱地摸来摸去。
……显然他是带了东西来的。
我故意不说话,皱着眉靠在床边和他大眼瞪小眼。
德拉科的脸红扑扑的,良久,他才缓缓地开口。
“对不起,卡莉娜,”他坐在凳子上,离我近了一点,俯下身靠在我的右胳膊边,“我没想到你会在那里,也没想到你会冲出来保护我。”
“噢。”我简单地回答道。
他身上的青苹果味让我眉头舒展了开来,那是我送给他的第一瓶香水,而他一直在用。
“你还在生气吗?抱歉,这次确实是我做的不对,”他怯怯地偷偷瞥了一眼我的神色,而后继续低声道,“我的冲动害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不过我没想到你还会管我,我以为你已经因为疤……波特而放弃理我了。”
我的嘴角抽搐一阵,这种醋他都要吃的吗?
“想多了,”我云淡风轻地说,摸了摸他的头发,故意说,“保护孩子们的安全是我的工作职责。”
德拉科眼中的光亮逐渐暗了下去,他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忖度着开口问:“只……只是因为工作职责吗?”
话毕,又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糖果:“不好意思,刚才没找到,口袋似乎漏了,盒子掉在了衣服里。”
我示意他将糖果放在床头柜上。
“当然不只是因为工作,”我柔声道,“我是你的教母,没有长辈会在看到孩子受伤时,坐视不管的。”
德拉科不再那么紧张了,他牵了牵我的衣角:“谢谢你,卡莉娜,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给我爸爸写信说明这件事,很快海格和他的那只丑东西就会离开霍格沃茨了,伤害你的人要付出代价……”
我急忙打断了他。
“德拉科,这样是不对的,”我劝他道,“实话说吧,如果不是你上前挑衅巴克比克,我也不会受伤,所以归根结底,是你的行为伤害了我。”
“我知道,所以我感到很内疚和抱歉,”德拉科愧疚地说,“但他们显然也有责任不是吗?”
“那你去吧,但你肯定会后悔的,德拉科,”我摇摇头,“校董事会已经很久都没有提出开除提案了,难道你要让你爸爸成为毛病最多的董事会成员吗?还是想让他魔法部的同事都知道,马尔福家的孩子是个任性大王?”
德拉科张了张嘴,他似乎感觉自己不会说话了。
“那你真的不生气吗?”他犹豫道,“你伤得这么严重,难道就没有对他们,或者对我有一点生气?”
“如果你不再和你爸爸告状,我就不生气。”我简单道。
德拉科忖度片刻,像只泄了气的皮球那样,耷拉着脑袋,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好吧,”他恳切地说,又不死心地小心翼翼补充了一句,“我能再问你个问题吗?卡莉娜?”
“问吧。”我同意了他的请求,虽然我觉得他肯定没想什么好话。
德拉科结结巴巴地开口了:“就……就是……”
“有话快说,德拉科。”我催促着他。
“就是……如果今天将要受伤的是波特,你会去保护他吗?”
我:“……”
望着我一脸黑线的样子,他有些着急了:“你怎么不说话啊卡莉娜?有这么难回答吗?”
我被他嚷得有些头疼,遂扶额道:“我本来不生气的,但是你话太多,我现在有点生气了。”
德拉科没有继续傲娇和纠结,而是急忙追问:“那我要怎样你才会消气?”
我想了想,一个地点渐渐浮现在脑海里。
“明天把你的飞天扫帚借我用用,”望着德拉科那双近乎要瞪出来的双眼和惊讶的神情,我说着,“放心,我不是去自//杀,后天晚上之前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