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双十分有力的臂膀拉住她的胳膊轻轻使劲,便将她扯得向旁边栽倒。

    她神志有些散乱,一时没有听出来人是谁。

    直到浑身被熟悉的气息所包裹,喉间先于脑子作出反应。

    “阿昭我好难受。”姚窈哪里知道自己此刻的声音有多不寻常。

    天边的莺鸟一路南飞叫哑了嗓子,声音不再清脆,甫一开口,明明喑哑非常,却每一个音都带着撩人的钩子,不锋利,但就是一下一下地挠着你的心。

    况且她现今的样子也是一片混沌,眼底是盈盈欲出的秋水,是谁不经意往平静水面投了一颗石子,带起层层叠叠的波澜。

    双颊酡红,那两片红润的唇瓣微微开启,粉嫩的舌尖在齿尖若隐若现。

    林昭逼问了檀香许久,才问出她所在何处,一路疾行赶来,却正好瞧见她在人家的屋顶上神色怪异地蹲坐着,走近一看,才发现这屋内竟是在她眼底就来了这么一场香/艳之事。

    他心中不快,但找到她的安心让他将不快生生按捺。

    本只是气不过想突然出声,吓吓她便罢了。谁知她却是这副模样?

    想到自己若没来,她这幅毫不设防的样子若是叫别人看了去。

    他的脸渐渐沉了下去,先前堪堪按捺的怒意再度攀升,眸中有猩红的火焰跳动。

    怀中之人又蹭动了几下,林昭一把扯开如壁虎一般攀在他身上的人,一手固定好她的身子,一手捏住她的脸蛋。

    动作虽大,却并未用多少力。

    “唔”姚窈感觉口中突然钻进来一条极为滑溜的东西,虽不知是何物,但对于此刻浑身涌动莫名燥热气息的她而言,却如涓涓甘露,一点一点地瓦解着那种异样、陌生的清潮。

    于是她也伸出小舌,总在那东西要退出之际与之追逐缠绕,试图离那清凉的泉眼更近一点。

    惊异于她的主动,林昭动作越来越轻,却吻得更为细致。

    视线失去作用的时候,触感就显得格外清晰。他们能更加深切地感受到彼此唇舌的每一次纠缠,每一次错过,干涸已久的大地重新形成水泽,一寸一寸地润湿每一条枯竭的脉络。

    他的唇舌如轻盈的羽毛,扫过姚窈嘴里每一处柔软,或抚触,或抵弄。姚窈本就没多少神志,此刻更是被他的温柔攻势弄得整个人愈发混沌。

    反正感觉很舒服,她索性就放弃施为,任由林昭动作了。

    在姚窈把脸憋得更红之前,林昭松开了她,虽然很留恋先前的亲密,但林昭总觉得,他若不放开,这傻姑娘真能把自己憋死。

    姚窈在这个吻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恢复神智了,等她反应过来自己与林昭在干什么的时候,刚想伸手,却发现自己手脚手不大使得上力。

    此时林昭一放开她,她便红着脸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趁人之危。”她闷声说道。

    林昭拥着怀里的人,心里如同揣了盆烧得正旺的火苗,将整个人都熏得暖暖的,他心情很好,也不与姚窈争辩,只笑着轻声说:“恩,我只趁你之危。”

    姚窈听出他话中的得意,一时间忘了自己还在人家的房顶上,正要开口。

    “嘘!”林昭却将食指放到她的唇边,教她噤了声,他道:“他们结束了。”

    姚窈刚刚淡下去的脸色又红了起来。

    先前二人屋顶着实弄出了不小的动静,但屋内之人行事太过沉醉,竟也是毫无察觉。想到他们害自己在林昭面前出了糗,姚窈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看着屋内二人已经穿好里衣,躺在床上。

    不由得轻轻啧了一声,道:“这也太久了。”

    她的本意是觉得这二人毫不节制,放纵欲念让她十分不齿,谁知听在林昭耳中却并不是一回事。

    他眉眼微扬,“原来阿窈喜欢不那么久的,那我可要让阿窈失望了。”

    姚窈: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满脑子都是这种龌龊的东西。

    不久前的不适感已然消退,正欲从林昭怀里挣脱,屋内却终于有了说话声。

    许是刚刚松县近日变故颇多,即便未到宵禁,街上除了偶时路过的官兵,几乎瞧不见一个人影。

    屋内不复先前吵闹,整条街安宁静谧,亮着灯的窗户也一手便数得过来,此时若弄出声响,说不准会叫人听见,姚窈只得安安静静地靠在林昭怀中,两只耳朵竖起来,专心挺着屋内动静。

    “相公,你明日还要去吗?”

    许是方才的温存耗掉了大半气力,那女人的声音并不似开头一般尖利,反而透着些慵懒的媚。

    那魁梧男子捉住女人在他胸膛作乱的手指,反复揉捻着,道:“明日我不去了,东边的粮库早半月前就搬空了,如今只剩城西,今日也运得差不多了,今晚还有最后几车,明早等小林他们装上,那边自会来人验收运走,明日你相公哪儿也不去,就在床上好好伺候你这小浪货!”

    “呸,淫贼!”女人面上佯怒,手上却欲拒还迎,声线甜腻。

    眼见这对男女又要重复先前之事,林昭哪里还会让姚窈久留。

    只见他双臂一横,轻松将人打横抱起,临走前,还将姚窈揭开的瓦片用脚踢回了原位。

    声响不小,隐在了房内渐渐高亢的喘息尖叫中。

    姚窈身子很轻,林昭抱着她穿行在漆黑的夜色中,几乎感觉不到她的重量。

    会都的服饰大多是里三层外三层,繁复无比,所以往常瞧着,姚窈虽娇小,却没有这般切身感受过她的娇小。

    手臂微微收紧,让她更贴近自己。

    此间事了,得好好养养了。

    林昭心中暗暗思忖着。

    他的速度比姚窈快上许多,按照姚窈指的方向前行不多时,就到了这松县城西的粮仓。

    松县地广,虽为淮州管辖,实际算起来比淮州与其他郡县加起来都要广博,但这内城委实不算太大,大的是外城,以及城边数不清的田垦果林。

    姚窈趁着林昭不注意一个转身,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还记着先前的事,刚一落地,姚窈就故意将手伸到林昭的后脑勺,轻轻拍了两下。

    “好马儿,脚程不错。”

    四周太黑,林昭并不能看清她此时的表情,但也能猜到她此刻笑得必是一脸狡黠。

    他在黑暗中轻笑出声,认真配合道:“那这一路姑娘可觉得满意?”

    姚窈唔了一声,“马马虎虎吧,就是有些硌得慌。”她指的是林昭方才抱着时,手上力道有些大,勒得她有些疼。

    林昭不仅没有不快,脸上还挂上了极为委屈的表情,道:“那下次,换我们阿窈在上面,好不好。”

    他问得极认真,尾音上扬,薄唇中吐出的每个字都弥漫着致命的吸力,姚窈差点就要被他带着,答一声好。

    可她分明瞧见这人在匿在黑暗中的眸子划过了一丝亮光。

    她瞬间清醒,微微提脚,然后狠狠一踩,听见林昭隐忍的痛哼,这才算是报了今夜的仇。

    不过当真想起来,又觉得也并不是那般不堪回首。

    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是巡夜的官兵。

    姚窈拉着林昭躲进墙后,确认外面的人已彻底经过,才开口问到:“阿昭,你怎么来了?”

    明明是她自己一声不吭偷偷地跑来这又是洪水又是瘟疫的地方,居然还敢问他为什么来。

    为什么?还不是自己作孽,讨了个不省心的媳妇!

    在会都的时候明明还乖顺得紧,怎么出来几日,就越发的无法无天了。

    林昭很不得将她抓回去关起来,除了他身边,哪里也不许去才好!

    “这话应是我来问你吧?为何连招呼都不打,就敢孤身犯险?你可知这松县现今是个什么情形就敢胡来?还叫檀香骗我?嗯?”他声音低沉,并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愉。

    自知理亏,其实姚窈问完就后悔了,她温声开口:“我就是想着你脱不开身,想先来看看能做什么,而且我也通知了天机阁的人,两日后就到了,不是故意要诓骗你的。”

    “疫区你都敢进,我瞧着你这样子,哪怕天上下刀子,也是敢背着我去闯的吧?”

    林昭语气十分不善,她不敢想姚窈万一在这里出了什么事,自己会怎么样。

    如果这时凶一点,能让她在莽撞的时候多想想后果,想想他,他也是硬得下心肠的。

    见他依然没有消气,姚窈先是眨了眨眼,随即将眼睛闭上,若此此刻给她所在的那片地方来一点光,就能瞧见她整张脸的表情活像是壮士赴死。

    不过,她也接下来要干的事于她而言也确实堪比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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