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满足于浅尝辄止,涂白的气息让他有些疯狂,他虽然并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本能驱使着他寻找让自己舒服的位置。
他甚至想要撬开他的牙关,进入到更深的地方。
涂白的唇瓣被这狗崽子咬了又舔,从上到下,一点都没有放过。
他瞪大眼睛,实在是太荒谬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正在经历的一切,恍惚间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在做梦。
但是唇上的触感是如此的清晰,鼻息间的呼吸是如此的灼热,他觉得兰颂简直是要把自己吃掉了。
涂白此刻脑袋一片空白,他甚至忘记去挣扎了,突然,涂白肩上一凉,一只大手顺着他的肩头滑落,欲往更深的地方去探索。
涂白:“…………!!!”
“干什么,干什么,兰颂,你疯了不成。”涂白挣开放在自己肩头上的大手,面色惊恐的往后退,看着脸上红潮未退的兰颂,色厉内茬,“魔怔了不成,竟敢对我做这种事情,活腻了!!!”
伴随他一声怒吼,属于战神的威压全部被释放,兰颂猛地被压制的跪了下来。
他低着这头,舔了舔嘴唇,似在回味,丝毫不顾忌涂白的怒火,依旧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涂白被他看的心惊肉跳,头一次产生了想要回避的情绪。
“殿下也很舒服,不是吗。”
嘶哑的声音带着几分未尽的情欲,他甚至还舔了舔有些发红的嘴唇。
“砰”回应他的是涂白无法压制的怒火,“混账,胡言乱语,你得了失心疯不成。”
他拢了拢散开的衣襟,冷淡的看着跪地不知悔改的那人。
兰颂捂着脸,右脸颊火辣辣的疼,这是涂白第一次对他下死手。
说不委屈不难过是假的。
涂白看着他脸上的伤口有些动容,当下就有些后悔了,但是现在这小崽子明显是走歪路了,他身为家长有必要纠正,该严厉时就不能心软。
想到这里,他硬下心肠,“自己滚回竹园反思,什么时候想清楚错在哪里了再来告诉我。”
说完,涂白一挥袖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兰颂坐在地上,手肘撑在膝盖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个故作冷静地实则匆忙慌乱的背影。
他舌头抵上下颌,右脸的胀痛让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是这样的疼痛并不会让他退缩。
来自长渊的怪物从来都不知道放手是什么,兰颂的骨子里从来都没有抛弃长渊,哪怕涂白将他教导的再好,披上矜贵华美的外衣,掩盖了怪物的身躯。
但是现在他的血液蠢蠢欲动,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一次拒绝代表不了什么,他有的是耐心。
兰颂慢慢的从地上起身,闲庭信步般慢悠悠的,脑海里面属于长渊的无数记忆疯狂的重塑着他的思维,他迫切的需要这方面的知识以及解决问题的方法。
兰颂手放在自己的右脸上,想了想又把手放下了。
不急,他还需要这个伤口。
夜晚,竹园寂静安宁,一阵缓慢不易察觉的波动顺着泉水一路向前,笼罩了整座竹园。
兰颂眼睫微微颤动,意识到来人是谁之后,他顺从的让自己沉入这一方结界。
睡着的他看起来人畜无害,只有他自己知道放在被子里的手已经泛起了冷汗。
门被轻轻推开了,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下,哪怕只有一点动静也足以让偷偷过来的涂白感到胆战心惊。
他瞥了一眼床上安睡的兰颂,不自觉的舒了一口气,转而轻轻地关上门。
顺着床榻而去。
兰颂闭着眼睛,右脸颊上的伤口在月光下看着格外的可怖,淤青纵横,还夹杂着一些红色的血迹。
“啧,下手怎么这么重。”
涂白有些心疼,但是又觉得兰颂是活该,他无法忍受自己被冒犯的愤怒,今日这事,若是换作寻常的人,可能已经去冥界报道了。
“混小子,平日看着挺机灵的一个人,这个时候怎么就不知道躲开点呢。”
涂白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从兜里掏出白色的药瓶,抠出里面的药膏直接往他脸上糊。
药膏是涂白特意准备的,只一会儿,红肿便消下去了。
白皙的侧脸月光附身在其上,说不出来的乖巧宁静。
涂白处理好的他伤口之后没有久留,打开结界匆匆离去了。
感受到旁边的余温慢慢地消失,兰颂翻了个身,将头凑近用力的吸了吸,脸抵着那一块地方,就这么安然的睡了过去。
竹园里面无端的起了一阵风,翠玉似的浮在地上,水面泛起一阵阵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第二日,涂白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好歹是自己的一手带大的小崽子,怎么说也没办法彻底地视而不见,冷落到底,涂白秉持着孩子歪了就给他掰正的心思,好好讲道理,不动手。
结果,还没等他召见,兰颂就自己跑出去了,一问,守门的侍从也不知道,只说小公子晨间走的,看着有些不对经,阴影的有些失魂落魄。
涂白:“…………”莫不是要去寻短见。
这下他彻底淡定不了了,直接布了个阵法,循着兰颂的踪迹就找了过去。
这一找,彻底给他气炸了。
人间繁华,日日笙歌燕舞,江南河畔细柳缠绕,河上浮动着一盏盏的花灯,绕着一艘大船来回的打转。
这日夜晚,达官贵人照样通宵达旦,饮酒作乐,和寻常没得什么变化,唯一说有些特别的就是船上来了一位貌比仙人的俊秀公子。
穿着黑衣,那布料一看就不寻常,通体华贵低调,波光流转间,暗纹显露,衬着他的秾丽的五官,样貌比这里的花魁还要吸引人。
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少爷,不少人起了心思,想要去勾搭,但是又被他通身冷漠给劝退。
来这的人哪个不是来寻乐的,偏他像是专门过来喝酒的。
酒色醉人,只一会儿,兰颂脸颊上染上了一层红。
“公子,一个人在这借酒消愁,多没意思啊。”
胸前雪白一片,她暗示性的蹭了蹭他的手臂。
一只柔弱无骨的媃胰攀上他的肩膀,对着他的耳朵吹起,娇媚的勾搭道:“酒色财气,人间极乐,公子想不想体验一把。”
兰颂不喜人靠这么近,再则这女人身上的胭脂味也太浓郁了些,实在是熏得鼻子有些难受。
他的一句滚还没说出口,一只手凭空出现,拦截了想要去扒他衣服的手。
“这位姑娘,这小公子可还是个孩子,还是手下留情为好。”
听着这声音,兰颂眼睛一亮,但很快他又将这点欣喜压了下去,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喝了口酒。
那姑娘被打断本来还有些生气,一抬头刚想看看是谁坏了她的好事等看清楚眼前这人的相貌之后,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了。
她羞答答的低头,捏着嗓子,“听公子的。”
本想就这么离开,但是她实在是不甘心,好不容易碰上了一个神仙般的人物,哪怕不能一度春宵,能聊几句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她抬起一张芙蓉面,耳坠上的绿翡翠晃眼,衬得她更加肤若凝脂,看着对面的神仙公子,羞红了脸,“这位公子,春宵苦短,可愿与奴家共饮一杯。”
“咔嚓”兰颂背对着他们忍无可忍的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他一脸冷漠的回头,面无表情的走过来挡在涂白的面前,看着羞涩的小女子,挑了挑眉,“你喜欢他。”
小姑娘一愣,傻傻的点了点头。
兰颂压抑着心底莫名其妙的怒火,手紧紧地攥着,他现在心塞的厉害,急切的想要做些什么。
涂白看他脸色不好,怕他突然发脾气毁了这里,正想把这混小子拽走,突然,一道强劲的力道拽着他的手臂拖着他,面对着兰颂。
涂白心底突然不可避免的涌现出一道极为强烈的危机感。
“兰……颂……唔……”
话被吞没在口舌之间,兰颂粗鲁的压制着他的唇,用力的碾压着涂白的脑袋,还不忘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彻底傻眼的女子。
他用他的行动证明了一件事。
涂白是他的,谁也不能觊觎。
但是涂白这一次已经不会像上次那样手忙脚乱了,他狠狠地咬破兰颂的嘴唇,逼得他不得不退开,看着小崽子遗憾的眼神。
拳头硬了,简直是不知悔改!!!
一而再再而三,当他是什么,任他揉搓的纸老虎吗。
涂白额头上的青筋都在突突的直跳,“你……我……今日,你真是的不想……”
他话还没说完,兰颂乖顺的递上脑袋,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神看着涂白,“殿下,我错了,你打我吧。”
涂白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这小子,现在竟然学会了以退为进,平日里倒是不见他有这么多的心眼,反倒是在拿捏他的这件事上,可真的算得上是无师自通啊。
他简直就是算准了自己会心软,舍不得责罚他,涂白现在真的有一种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错觉,“滚开,还在这呆着做什么,丢人现眼。”涂白颇有一种恼羞成怒想立马拔腿就走,但是等他回过神来突然发现,在大厅里面坐着的不少人正一脸呆滞的看着他和兰颂。
涂白:“…………”人到晚年,晚节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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