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墨宗在凡间的地位虽是高,但许多仙家子弟瞧不起走墨宗累死累活的为凡人而做事,有事甚至难以得到什么报酬。

    除了少年的一腔热血,到也没什么仙门后代会选择走墨宗。

    故此,走墨宗的弟子并不多,弟子册中每年出行任务的人都被记得清清楚楚。

    上面的字娟秀,朱红的字体写下了当初所发生的事,据记载,前往暮晓城的共有四人。

    苏月何,江倾然,沐钟迟,以及一位不知名的弟子,白临川甚至不敢保证自己对这个人有映像。

    他无意识的攥紧的指尖,直到看见了鸾羽宗弟子也有插手,他抿唇,视线下移,看见了鸾羽宗锦染五个大字。

    事情的确是复杂了许多,如果单纯是谁入魔了倒也好说,可这偏生开始涉及到鸾羽宗家的小少主,锦染。

    也正是师姐所说,存有禁术的鸾羽宗。

    “小十对暮晓城很感兴趣?”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师姐。”白临川默不作声的关上了弟子册,“师姐怎的来了?”

    “我见你同苏止鬼鬼祟祟的,便跟了上来。”苏月何轻笑一声,她张开手,弟子册便径直飞向了她的手中。

    苏月何将弟子册放回了书柜中,她笑吟吟的,“弟子册并非弟子堂的人,禁止翻阅哦。”

    “师姐。”白临川一顿,“你在害怕吗?”

    “什么?”苏月何似乎是有些奇怪,“小十,你去了一趟暮晓城便坏了脑子吗?”

    苏月何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你对鸾羽宗的禁术感兴趣?自从你知道那个后就奇奇怪怪的。”

    白临川默然不语。

    “鸾羽宗不日便要来走墨宗做客,我记得你同他们家小少主的妹妹交好,你若是好奇,便可以去问她。”

    “……”白临川默然,“师姐许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太久,锦浣早已在几年前便跌下悬崖,尸骨无存。”

    “死了?那小姑娘倒是可爱,我记得她那时喜欢粘着你,倒是把那个妹控气的不轻。”

    白临川的脑海里迷迷糊糊的浮现出一道身影,时间虽是不长,却有些难以回忆起来了。

    苏月何顿了一下,“也罢,随你,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一句,这种禁术只看得,千万半点都不要沾染,那可是无间地狱。”

    白临川只觉得荒谬,“我为何要用这种禁术。”

    苏月何皱起眉头,“倘若不会自然最好,我听师兄说,江倾然遭到了反噬,倘若我当时早些发觉,便不会这般了。”

    “师姐有何须自责,她若是要学,哪里拦得住。”

    “说的也是。”苏月何叹了口气。

    “不过鸾羽宗没事拜访走墨宗作甚?”白临川道。

    苏月何啧了一声,“还不是沐钟迟,他绑架了沐宗的座上宾,琉璃眼近日眼睛看不见东西了,沐宗的那些人都手足无措,便只能找纳空青了。”

    “沐钟迟绑架纳空青的事情,传出去了?”白临川忍不住笑了一声,“那沐宗主是什么反应。”

    “沐宗主当即勒令沐钟迟回宗请罪,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苏月何幸灾乐祸道。

    “沐宗主有个好儿子啊。”白临川当即和师姐一起嘲笑沐钟迟起来。

    沐宗是天下闻名的医术大宗,沐钟迟是沐宗主唯一的亲生儿子,听闻当时沐宗主本就不满沐钟迟进入走墨宗,便同沐钟迟断决了关系。

    但沐宗主嘴硬心软惯了,想让沐钟迟回去又拉不下脸,两父子僵持着,他便同师姐在一旁看戏。

    后来师尊有一次不小心走火入魔了,沐钟迟心急如焚,便返回了沐宗,想要带走纳空青。

    沐宗主本以为沐钟迟是回来服软的,便叫人将他晾在一旁,心里喜滋滋的想自己该如何教训沐钟迟。

    沐钟迟害怕自家师尊出事,便突破了重重防线,硬生生的掳走了纳空青,独留沐宗主一人守着空房。

    纳空青刚开始被掳回来的时候,本是十分激烈的反抗,后来沐钟迟一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纳空青便不吭声了。

    后来沐钟迟本想将纳空青送走,但纳空青委实是受不了沐宗那清淡的饭菜,便赖在这不走了。

    沐宗主本以为是纳空青自己跑了,却未曾想,是被他的儿子掳走了。

    “行了,没事少来弟子堂,小心长老骂你。”苏月何笑了一声,推了下他的肩膀。

    “师姐,你带我偷来弟子堂的时候还少了吗。”白临川撇嘴道。

    苏月何深吸了口气,“还好,师尊不知道你被我养成了这幅模样。”

    她的小命还在,不容易。

    白临川听的一脸懵逼。

    ——

    暮修竹也不知自己何时昏睡了过去,他浑浑噩噩的醒来,只觉得浑身的筋骨都要散开了一般。

    他从浴桶中爬出,浑身湿淋淋的,好在白临川为他准备了浴巾。

    他穿好衣服,寻着记忆中走回自己的房门,他能感受到丹田处的温热,但他此刻实在是太过疲倦了,无心去在意这些东西。

    当他闭上眼,疲惫的向穿上躺去时,却落在一片温热柔软的地方。

    暮修竹皱着眉头,强撑着自己睁开了双眼,只听他耳下的东西在震动,“哎呦,我的好徒弟,起来些,你太重了。”

    暮修竹的困意被瞬间惊醒,他一骨碌的从床上爬起来,只见白临川仅仅只穿了件单衣睡在他的床上。

    暮修竹赫然一惊,他向后退了几步,“师尊为何在我房中?”

    白临川叹气,“我看了眼我的屋子,委实是住不了人了,便来你这凑合一下。”

    白临川本以为自己屋子勉强还能住下,但看着两年都未曾进过的屋子,墙角布满了蜘蛛丝,那些灰尘都在桌子上积了厚厚的一层。

    白临川思考了一会,还是准备来祸害自己新收的弟子。

    暮修竹沉默了许久,他默默的在地板上躺下,“那师尊便睡吧,弟子在地上睡着便是了”

    白临川,“那可不行。”

    他占了人家的床,还逼的人家自己睡在地上,哪怕他再混账,也不至于这般。

    再说了,暮修竹看起来整个人都虚弱的不行,白临川天赋好,无需洗髓,便也未曾见过有人洗髓后会这般虚弱的样子。

    白临川坐起身子,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床褥,“来,睡我旁边,我们一人一半。”

    暮修竹摇头,“弟子怎敢。”

    白临川啧了一声,“你方才洗髓完不久,倘若睡在地上,生了病,我还得反过来照顾你。”

    暮修竹沉默了一瞬,“弟子若是病了,也无需师尊照顾。”

    白临川有些烦了,他直接将暮修竹拽上了床,暮修竹没有法子,只得睡在了他的旁边。

    他本是不愿意的,奈何被洗髓后整个人都虚弱的要脱力,迷迷糊糊的便睡在了白临川的身旁。

    白临川满脸疲惫的暮修竹,心道这位徒弟看起来挺瘦弱,居然能够抗下洗髓的痛。

    白临川对于自己半路丢下暮修竹这件事,没有丝毫的愧疚。

    白临川看着恨不得将自己靠在床边上的暮修竹,默不作声的将自己朝内挤去。

    夜渐渐的深了,冬日夜里总是有些寒冷,夜深露重的。

    暮修竹在睡梦中起初是觉得有些冷,就像洗髓时那种刺入骨髓的寒冷,他将自己蜷缩起来才觉得好受些。

    蓦地,他被人一脚踹到了地上。

    暮修竹这下是彻底醒了,洗髓后的身体虽是强壮了不少,但身体上的疲惫仍未清除。

    他做在地板上,眼睁睁的看着他那位好师尊优雅的收回脚,皱着眉翻了个身,一床被子严严实实的裹在他的身上。

    “……”

    难怪他觉得冷。

    那床被子,哪怕只有一片布料,都未曾落在他的身上。

    暮修竹盘膝坐在地上,他突然开始思考,自己当时是否点头点的太快了。

    这位小仙师收徒弟,也就是抱着乐一乐的心态吧。

    还哄睡,香薰,绫罗绸缎?

    真是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他明日就把白临川的屋子都给清理干净,否则他不仅没床睡,被子也分不到半点。

    暮修竹蜷缩着身子,在坚定的想法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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