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的事不经查, 若是大人执意追根究底的话,恐怕轻易就能查出他们两人有来往。
这件事不能深想,若是查出来沈行云和叶婉君两人来往, 而沈行云这个江鱼的未来姐夫竟然还替叶婉君向江鱼讨公道,那么沈行云的算计可能会暴露于人前。
沈行云心里大恨,原本若是在茶楼那边私下解决, 又或者是刚刚在县太爷的主持下私了,这样就没有人追究他到底是不是和叶婉君有关系了。
之后只要自己尽量少见叶婉君, 让叶婉君想办法缠上江鱼, 他只需要等自己的孩子成为江鱼的孩子就大功告成了。
他想得很美, 可惜他不知道自从江鱼来了这个世界以后, 便处处挑起赵明几人对沈行云的怨恨,以至于赵明他们自以为沈行云是想派一个女人代替他们继续坑江鱼, 并且还盯上了他和这个女人。
沈行云装模作样的功力比叶婉君要高得多,他在袖子里攥紧了拳头强自镇定,准备见机行事。
而叶婉君现在脸色煞白的样子任谁一看就是有问题的。
江鱼这时突然插话道:“这可真是奇怪了,前些日子怀着身孕的花魁雪娘想碰瓷我,今日又有个怀了身孕的小娘子闯进我的雅间脱&a;039;衣服,大人明鉴, 这事着实让人疑惑。”
叶婉君强撑着说道:“你不要狡辩,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拉进了门。”
江鱼于是再向大人行了一礼:“大人,我当时早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我请求让知道事情经过的赵明回答这个问题。”
大人允了。
赵明今日被这女人摆了一道, 心中恨极,他边回忆边斟酌着说道:“这位娘子说她是被拉进雅间的,可实际上我们是看见她自己进的门,并且她进门不到三息我们就把门踹开了, 里面江鱼已经睡得不省人事摇都摇不醒,而当时这位娘子外衫都还没解开呢,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是江鱼把她拉进雅间呢?”
叶婉君见他们把事实说了出来,紧紧地咬住了下唇,害怕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不过江鱼可不打算放过她,毕竟记忆里沈行云可是用相同的招数侵吞了江家的一切。
既然有了害人的心思,就要做好挨打的准备。
江鱼再次开口道:“大人,原本我不愿意说,毕竟这事算是家丑。
前些日子发生雪娘意欲碰瓷我的事情之后,我的随从在外面听到一件事,他说听沈秀才家附近的巷子里的婶子们说,那雪娘肚子里的孩子是沈秀才的,并且没过两天,沈行云的母亲在离家不远租了个院子让雪娘住了进去,他们母子二人时不时还会去探望雪娘,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雪娘就小产了,之后她便再次回风月馆去了。”
沈行云急得差点把掌心抓破,没想到江鱼竟然知道了!
他急急地狡辩道:“不是这样的!江弟,你那是听了谁的谣传?那时是我娘心善向佛,见雪娘一个风尘女子不小心有了身孕后被风月馆赶了出来,便随手帮了她一把,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江鱼对他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是吗?不知雪娘对这件事会怎么说呢?
大人,恳请准许让雪娘说清楚她和沈秀才的关系,以及她碰瓷我的事和沈秀才到底有没有关系。”
沈行云目眦欲裂,难道江鱼连这也知道了吗?
这时雪娘的声音突然传过来:“沈郎,没想到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竟只得到你一句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沈行云僵硬地转过头,发现雪娘就在大门口站着,随时准备听候传讯。
他心里有些不妙的感觉:“这位姑娘,你不能因为我娘心善,就要把那孩子栽到我身上啊!”
反正雪娘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任她怎么说,只要自己不承认就够了。反正风月馆来来去去那么多客人,谁知道那孩子是谁的呢?
雪娘像是知道他心里想的事,原本冰冷的心再次被撕得血淋淋:“大人,我之前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沈秀才的,并且他还打算让我去碰瓷江鱼,等江鱼被我缠上,我再对他施展一些魅力,最后就能把我肚子里的孩子栽给江鱼了。”
堂上一片哗然。
谁也没想到这件事情竟有这样的转机。
这要是真的,那江鱼和江涵也太惨了吧!江鱼被自己的姐夫算计至此,江涵的未来夫君竟是这种人!
这么说,那今天的这位女子是不是也……
沈行云都快喊破声了:“你撒谎!你这个贱人!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害他?
雪娘心里冷冷的想道,自己原以为找到良人,虽然他要自己干坏事,可是只要他对自己好,自己是心甘情愿帮他做这些缺德的坏事的。
可是他在明知道自己可能再也无法有孩子的情况下,竟然亲手落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他不仅抛弃了自己,还又找了一个女人,让她怀上孩子继续去挣他的“前程”。
这样的人她当初是瞎了眼才会鬼迷心窍。
“这些事大人都可以查到,我那里还有他许多字迹和他赠送的东西,并且风月馆里的妈妈也能为我作证。
至于孩子的事,虽然孩子已经没有了,但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有半句假话,就让我生生世世为娼,永远不得好死!”
她说得这样详细,并且还发下如此毒誓,此时不管是堂上围观的人还是县太爷都已经相信了她。
沈行云被猝不及防地揭开了内心最丑陋的算计,这比听到别人说他是个吃软饭的还要让他恐惧,因为一个不小心他就要带着无数骂名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江鱼这时又开口道:“还不止如此。
前些天我在巡查铺子的时候,发现有个管事贪污了铺子里不少的银两,仔细调查之下发现,这个管事每月都会和沈秀才见面。
后来在我们进一步的调查下,发现沈秀才每个月除了我父亲给的银子之外,还有数目大约为管事贪污的钱数的一半那么多的钱可以支配,他本人又没有差事,这钱会是从哪里来呢?于是我便猜想,定是他们二人狼狈为奸,一起挖江府的墙角。”
沈行云的心里已经惊惧得麻木了,他没有想到这样隐秘的事竟也被江鱼查出来了。
现在他竟然有些不敢反驳,因为今天他反驳的每一件事都被江鱼证明了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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