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魔法部为三强争霸赛专门提供了一批药品,几位勇士原本可能需要在医疗翼里观察一段日子的伤势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得到了愈合。

    哈利还是第一次体验到被庞弗雷夫人拒之门外的感觉,这让他甚至感到有些不太习惯。

    不过其他人倒是没有办法理解哈利现在这种百感交集的心绪了,双胞胎兴致勃勃的说要庆祝一下哈利的顺利出院,尽管他们已经在病房庆祝过了哈利的成功存活,但这丝毫没有削弱他们的兴致。

    甚至比之前还要兴奋地急匆匆地去做准备,罗恩和赫敏也各有打算,几个人定好了在有求必应物碰头之后,就各自忙活起了自己手头的事情,只剩下了哈利一个闲人和自己拼命赢来的金蛋在寝室里大眼瞪小眼。

    不过很快寝室的门又被推开,一个红脑袋探头进来,弗雷德巡视了一圈,看着哈利语速很快地说:“活点地图拿来用一下?我们的大忙人司莫蒂又不知道跑到哪个隐秘的小角落里去了。”

    而永不停歇的司莫蒂此刻正在禁林边缘处和弗瑞先生——散步,弗瑞先生称之为午后的悠闲漫步,司莫蒂认为这就是纯粹的吃饱了闲溜达。

    两个人已经在禁林边缘转悠了快一个小时,司莫蒂的细跟高跟鞋时不时会陷入禁林边上泥泞的土地里,显然现在的温度还不足以把这些泥水冻结实。

    “我觉得我中午摄入的能量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司莫蒂再一次将自己的鞋跟提了起来,叹了口气道,“如果您还打算这样和我无聊的转圈圈,恐怕我就不能奉陪了。”

    “你之前找我打探消息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弗瑞顿了顿,停下了脚步,“你当时表现的就像是个贴心的小棉袄。”

    “您也说了,那是当时,”司莫蒂皮笑肉不笑的说。

    “也没必要表现得这么□□裸吧,”弗瑞转头带着司莫蒂朝着禁林里前进了一些。

    “如果这样能够替我节约下一场无意义的漫步的话,”司莫蒂微笑地说,“我也许会表现的更加明显一点。”

    “偶尔也要花些时间陪陪我们这些古板的长辈,说不定就会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货呢。”弗瑞在禁林稍深处停下了脚步,懒洋洋地挥着魔杖把一个包装精致的丝绒盒子送到了司莫蒂的面前。

    “您还专门为我准备了礼物?”司莫蒂拆开包装,里面装着一套圆润光滑的蓝宝石首饰,看起来价值不菲,她粗略的看了一眼,就合上了盖子,没有多做打量,只看着眼前的人,语气平静地说,“看起来您应该也有事要拜托我?”

    “是,也不是。”弗瑞摇了摇头,留下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语,顺手找了一块大石头很不绅士地一屁股坐了下去,还招呼着司莫蒂一起过来。

    司莫蒂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在感觉到自己的鞋跟又一次不受控制下沉了一些之后,她只能无可奈何的和他一起坐在了禁林里的石头上。

    如果有人经过,就能看到两个衣着光鲜,容貌姣好的看起来像是父女模样的人,正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一样,委委屈屈地蹲坐在一块黑黢黢的大石头上。

    司莫蒂立起鞋跟,轻轻磕了磕自己鞋跟处沾染地淤泥,淡淡地问道:“所以您特意叫我过来,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跟你讲讲你的,父母爱情?”弗瑞先生语气飘忽,自己也有点心虚。

    “您在跟我开玩笑么,”司莫蒂歪着头,似笑非笑地说,“刚刚那份礼物其实是胡桃之前准备给我的,您不会以为我没看出来吧。”

    “我也是帮了忙的么,”弗瑞先生小声的嘟囔着。

    司莫蒂语气平淡地说:“我到也是不想追究您是怎么把这份工作骗到手的,毕竟我叮嘱过胡桃要小心任何罗齐尔家的人来着。”

    弗瑞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就说我拿走盒子的时候,她怎么哭得那么伤心呢。”

    “所以你闯进别人家里,从我的家养小精灵那里抢走了礼物,然后在寒风呼啸的午后邀请我来禁林,只是为了和我讲讲那些过去的事情?”司莫蒂挑起眉毛面带和善的微笑,语气轻柔地问道。

    “听起来我好像挺过分的,”弗瑞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偏过头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说道,“你知道罗齐尔家正在考虑将你父亲送出去再次联姻么?”

    “我不知道,”司莫蒂语气平静不带任何波动地说,“知道了又如何呢,我只不过是一个孩子,难道还能去干预长辈们的决定么,况且——”

    司莫蒂嘲讽地笑了笑:“你和我现在不都算不上是罗齐尔家族的成员了么?”

    “别这样,”弗瑞温迪浅蓝色的眼睛带着些许无奈的看着司莫蒂,轻声道,“你知道他有些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是他先抛弃了我,我看不出他的身不由己,我只看到了他的随波逐流,”司莫蒂站起身,声音忍不住微微提高了一些,“我可以理解他,甚至我还可以原谅他,但是我没资格替已经长眠的人做决定,也许司莫蒂会原谅他,但是阿底提不会。”

    “我只是想说,你的父亲其实很关心你……”弗瑞叹了口气,“你看,他还细心的替你把耳环后面替换成了耳夹,因为他记得你没有耳洞。”

    “这些小花招在我二年级用来笼络马尔福的时候就已经用烂了,”司莫蒂扯了扯嘴角,冷淡地说,“我现在在意的人很多,不想把有限的精力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的身上。”

    “抱歉,是我失言了,到了我这个年纪的人,总是会变得多管闲事,多愁善感一些。”弗瑞主动道了歉,语气温和地说,“我假设你还愿意坐下来,和我聊聊?”

    “一个小时,弗瑞先生,”司莫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语气僵硬地说,“看在您之前提供的帮助的份上,我只能容忍您一个小时。”

    弗瑞先生弯了弯眉眼,弧度和司莫蒂开心时微笑的模样极其相似。

    他轻声道:“我知道,你一直是个温柔的孩子。”

    “别对我产生什么了不得的误解,”司莫蒂背对着男人坐了下去,“我只是个冷血又糟糕的混蛋。”

    由于选择了错误的切入话题,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沉闷了起来,弗瑞先生沉吟着,沉默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出声,最后还是司莫蒂叹了口气,主动给了他一个台阶。

    她放软了语气道:“五分钟已经过去了,弗瑞先生,当然,如果你打算就这样继续浪费你争取到的时间,我倒也不是十分介意。”

    “我只是在思考,”弗瑞耸耸肩,“你觉得,爱情是可以被人为制造出来的么?”

    “加上信息素,也许可以,”司莫蒂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身下石头有些粗糙的平面,低声道,“我记得在罗齐尔家的禁闭室里,我曾经看到过关于类信息的记载。”

    “如果两个信息素高度匹配的a和o,从小就被安排在一处,身边的人也在有意无意的暗示他们,甚至还可能会为他们量身安排一些浪漫的戏码,”弗瑞轻轻呼了口气,“他们之前产生的情愫,到底是真正的爱情还是只是人为干预的假象呢?”

    “能够想出这种方法的人不会在意这些,”司莫蒂偏了偏头,“毕竟他们确实通过这个办法,保持了联姻的稳定性,但是——”

    “但是这种办法在近些年逐渐被废弃了,”弗瑞接话道,“马尔福和帕金森家的那对儿孩子,应该就是这个方法最后的实施者了。”

    “是,这也是这种方法的缺点之一,”司莫蒂轻轻点头,“谁也无法预测到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而爱情又常常让人变得盲目和愚蠢。”

    弗瑞低低地说:“埃德加,你的父亲,就是罗齐尔家最后一个试验品。”

    “但是他们并不相爱?”司莫蒂皱了皱眉,又摇了摇头,“不,不是我的母亲。”

    “对,是另外一个姑娘,是个笑起来很漂亮的丫头,从小就和埃德加订了婚。”弗瑞透露出了一抹惋惜的神色,“但是他们找到了你的母亲,一位能够帮助罗齐尔家改善血脉的人。”

    “哦,对了,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和伊桑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弗瑞语气轻松地像是说起了什么不相关的事情。

    “猜得出,”司莫蒂轻轻颔首,“毕竟你们的年龄相差的实在是太大了,你和我父亲的年龄也差不了几岁。”

    “我的母亲和你的母亲,流淌着同种的血脉。”弗瑞苦笑了一下,“不过和你比起来,我应该算得上是——残次品?他们是这样称呼我的。”

    司莫蒂摇了摇头,表示她并不认同这个说法。

    弗瑞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早已经不在意那些过往,又继续地说了下去:“无论如何,这个人工操控下的爱情很成功,他们很相爱,不过对于那时的情况来说,这份爱情就十分碍事了。”

    “埃德加尝试和那个女孩偷偷逃走,我们当年的关系还算不错,于是我也力所能及的提供了一点帮助,”弗瑞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他的手指交叉,陷入了当年的回忆之中,“但是就在他们约定离开的前一夜,贝拉被人发现在自己的房间里自杀了。”

    弗瑞自嘲般的摇了摇头:“这是一场显而易见的谋杀,但是没有人在意这个,不到一周,罗齐尔家就举办了你的父亲和母亲的婚礼。”

    “所以他恨我们,理所当然,”司莫蒂喃喃自语地说,但是很快她又不解的摇了摇头,“但是又是什么契机让他们尝试起了在你身上已经失败的实验,甚至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司莫蒂回想起之前在拉文克劳冠冕上看到的一切,咬了下嘴唇,她想起伏地魔和她提起的那些意味深长的话语,想到他话语之间透露出的和罗齐尔隐秘的熟悉。

    然后她看着弗瑞那双和自己极为相似的眼睛,大海般的蓝色藏匿着深沉的悲哀。

    “是伏地魔,是他给罗齐尔家提供了帮助。”司莫蒂语气肯定地说。

    “我不是非常清楚,那时候我已经因为坚持追查贝拉的死因而被彻底除名了,”弗瑞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但是根据我这些年收集到的证据,和你的猜测也是极为接近了。”

    “他提供了帮助,但是亲手造成这一切的,是罗齐尔。”司莫蒂闭上了眼睛,有些无力地吐出一句自嘲,“真是可悲又可笑的家族,愚蠢,固执又自以为是。”

    “但是你专门提起这些,应该不只是为了和我倾诉过去吧。”司莫蒂很快冷静了下来,只有紧紧交缠在一起的手指显露出了她的心绪。

    “相信我,我一开始并不想让你知道这些,”弗瑞看着司莫蒂,有些愧疚地说,“作为长辈,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单纯又快乐的度过一生,但是——”

    弗瑞闭了闭眼:“自从我从了解到你能够从魂器上提取到记忆,我就知道,有些事情,就是命中注定。”

    “不,不是记忆,”司莫蒂否认了这个说法,“更像是——”

    “接触到了灵魂的一部分,”弗瑞冷静地补充完了司莫蒂的话语,“这是莎菲特家族的能力,因为强大的感知能力往往会让人变得疯狂,所以他们又为自己的大脑添加上了一层保护罩。”

    弗瑞看着司莫蒂,眼睛眨也不眨地继续说道:“但是过于强大保护罩也制约了他们,让他们无法清晰的感知到自己所接触的一切。”

    “但是我不一样。”

    “但是你不一样。”

    两个人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相互对视了一眼,弗瑞终究还是转过了头,无法直视司莫蒂的双眼。

    他攥了下拳头,逼迫着自己继续往下说:“你继承了罗齐尔的天赋,这让你大脑的保护层并没有那么坚固,这让你的感知能力大大提高。”

    “这意味着我承受的伤害也会随之增多,”司莫蒂平静地看向他,轻声道,“我会因为灵魂的冲击而陷入恐惧与迷茫,最后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是,但是谁也无法确定这个限度,”弗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知道这样的请求对你很过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跟我去见见贝拉的遗体,告诉我,杀了她的究竟是谁?她离开的时候痛不痛苦?又有没有什么没来及说出口的话,和没完成的心愿。”

    “你爱她,对么?”司莫蒂站起身,怜悯地看着眼前缩起身躯的男人。

    “不,”弗瑞自我否定的摇了摇头,然后把脸深深地埋入了掌心之中,“我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

    “多可悲啊,我们这些人。”司莫蒂抬头看了看已经暗沉下来的天色,他们之间的谈话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一个小时。

    她无比平静,只觉得灵魂似乎都已经从躯壳中抽离。

    “我答应你的请求,弗瑞先生。”她听着自己说出口的话语,只觉得声音似乎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陌生的好像不是她的声音。

    “但是,要等到圣诞舞会之后,”司莫蒂轻轻牵动嘴角,露出了一个有些疲惫的微笑,“至少,让我在那之前,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期盼鲜花与节日的孩子吧。”

    弗瑞抬起头,看着转身离开的司莫蒂欲言又止,最后艰难地出声道:“那——埃德加他——”

    司莫蒂顿了下,然后头也不回的说:“圣诞舞会的礼服,我会选择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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