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不明所以:“这东西这么贵吗?值得用这么好的匣子!”
乔林:“单说价格,便是无价可拟,说是抵一座城池也不为过!这东西啊,我也只是在医药谷的时候听说过,这并蒂雪莲长在千年寒潭之中,满谭雪莲都为这一株提供养分,所以这一潭只生这一株并蒂雪莲,此莲根茎剧毒,这么多年凡去采摘的,无一生还,师姐也试图培育过,但都没有成功!”
秦岭打开匣子,又看了一眼,还没仔细瞧上一眼,就被乔林按了下去。
乔林的动作险些夹了秦岭的手:“不会吧,乔林,你怎么比我还抠儿呢?!这东西我都给你了,我看看还不成了?”
乔林自己也气的不行,明明是为他好,指着秦岭说道:“你这话说的就没良心了,这并蒂雪莲自摘除后会迅速枯竭,并蒂双生,一药一毒,可你也看见了,这东西在你手里并无枯竭之意,天下毒物,不仅仅是相生相克,亦可相佐相成!你一会放点血给我,我好将这稀罕物存起来!”
乔林并没有说这并蒂雪莲最优的用处,虽然不能解他体内狐毒,但用法得当,或许能延些时日,最不济,也能缓解他狐毒发作时的苦痛!,只是乔林自知没这个实力,所以暂且先收着吧,从长再议。
秦岭也不在意,反正这东西在他眼里不过是一朵花罢了,既然给了乔林,他便没想收回来,临近夜色,趁着秦岭逛夜市的功夫,乔林忙着叫人去请了常逾来,常逾还以为是秦岭出了什么事,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便匆匆而至。
看常逾像只大鹅一样在门口抻着脖子看,便先开了口:“他和岁桉去逛夜市了,我找你来是有事同你说!”
常逾没事一般也不会来故渊堂,当然除非是秦岭在的时候,他不会有任何理由的来,今日正巧乔林有事,常逾也有事相求,这都是赶到一块了。可既然乔林有事,他也不着急说。
乔林:“你可知秦岭带回来一株并蒂雪莲?!”
常逾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乔林这里没有什么好茶,可常逾也不嫌弃,如今这习惯倒是和秦岭越来越像了,吃得起百年老窖,也喝的惯陈年旧茶。
乔林:“这雪莲双生并蒂,一药一毒,用好了,或许能延秦岭半载的寿命,只是我能力有限,这药给我,并不能发挥其药效,不过据我所知有一人做得到!”
常逾猜到了他口中的人,直截了当:“许梦黎!”
乔林:“不错,唐衍的病我也看过了,他和秦岭一样,都是须臾时光的人,这并蒂雪莲对唐衍来说,亦是续命的良药!我知道你现在和唐衍有些交情,所以我想···”
常逾:“我明白了,我会去寒盛楼的!”
乔林拦住常逾的话:“不,你只要将并蒂雪莲现世的消息传出去即可,毒姑一定能猜到,这东西在我手中!”
常逾没问为什么,用感觉乔林在利用他,不过只要是能为秦岭续命,哪怕就只有一天,利用又有何妨?
常逾:“话说到这了,我也有话和你说,你应该也听说了吧,裘落如今受伤在府里养病!”
乔林:“我听说了,之前我本想去看看的,毕竟当年在边境,我和裘落也算是有些交情,虽然最后白鹭是因为救他,虽然我不能原谅他,但是我也钦佩他们这种为了国家能抛弃一切的人!可没想到,裘老将军根本不信我,连门都没让我进!”
常逾:“也正常,裘老将军是三朝元老了,最看不惯这些巴结官营,估计以为你是某个官员为了巴结他派来的!”
乔林:“那你来找我,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吧!”
常逾不置可否,可神情却等同于告诉了乔林心中所想。
乔林:“这么坦诚?”
常逾:“我没有必要瞒你,而且也瞒不过你,倒不如有个好态度!”
乔林:“我还以为你得好态度只对秦岭有呢!说说吧,想做什么?”
常逾:“我听说,裘落的病到现在也没好,我担心这里面有问题,想让你看一看,不过,和你一样,也得是裘老将军能让我进门!”
得了乔林的回应,常逾这才敢着手去做,否则就算见了裘落却不能医,这意义便不大了,常逾虽然不喜常骁的所作所为,但对于常骁的提醒,常逾还是放在心上的,自从上次常骁隐晦的提醒他之后,他也派人去查了南岭那边的情况,南岭不是边境要塞,根本用不上裘落和玉海棠这样的沙场将帅,可山匪猖獗流窜,多年不除,淑妃便向圣上哭诉,说他偏心,偏偏他儿子的封地有这样的人,圣上为了安抚,这才将刚刚换防回京的裘落和花将军派了去,裘落虽然不似戚家那般杀伐决断,可在沙场磨了这么多年,怎就被几个马匪伤了,而且如今这伤一直不见好,常逾怀疑,是有人故意要将他留在京中,再或许,是有人故意将他和玉海棠分开,不过不论是哪一种,这人的谋算都太过于精细了,虽然常逾大致猜到了幕后之人是谁,可打蛇打七寸,若不能一击致命,还是不可轻举妄动。
裘老将军如今官拜一品,虽是武将,可位同宰辅,自是圣上都要对其礼让三分的,若不是边境不安,他早就告老还乡躲清净去了,常逾早些日子递了拜帖,想要见裘老将军一面,可裘老将军知道常逾的身份后,不愿意掺和进来,便婉拒了常逾,谁知裘落的副将在裘落醒了以后提了一嘴,裘老将军看在裘落的面子上,这才同意见他一面。
这裘府修葺的同其他官员的相差甚远,甚至有些格格不入,随处可见的练武场,以及摆放的各类兵器尽收眼底,除了瞎子,估计连三岁的孩童都知晓裘家是武将。
裘落的副将和常逾有过一面之缘,便引路在前:“我们将军住的偏,便劳烦大人多走上几步!”
常逾也算是行武之人,又有了秦岭的些许功夫,别说这几步路了,就是放眼京中,也没几个对手。
常逾:“宫里不是派了太医吗?怎么这么久还不见好呢!?”
“可不是,就是因为不见好,老将军担心这些太医糊弄了事,便日日看着,可就算如此,少将军每日高烧昏睡,太医诊治以后,会退一两个时辰,还能说说话,进进粥,可用不了多久,就又开始烧!找了太医,太医就说,这药不能连续用,会伤了根本的!”
常逾:“那就这么耗着?!”
“太医说,耽误的久了,脓血侵内,邪风不除,如今只能保着,因为这个,老夫人日日哭,都昏过去好几次了!”
常逾一进院子,就瞧见这院中的练武场都成了药材仓库,几个下人正大汗淋漓的煎着药,屋里还有阵阵妇人的哭声,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裘老夫人。
常逾拜见了二位老人,如今常逾封王在即,官身虽不如裘老将军,可裘老将军也是三朝元老了,有些事不参与并不代表他不知情,不过他称常逾为常大人,算是可进可退了。
见裘落脸上毫无血色,病榻缠绵数月,再精壮的将军也挨不住,裘老夫人就这么一个孙儿,自然心疼,哭的让人揪心。
常逾:“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裘老将军不想招惹是非,尤其是常逾如今的身份,若是传出他们有私下来往,他这一生清誉算是毁了,便选在了院中,让众人瞧着,算是自证清者自清,常逾也不在意,反正这些话也没什么避讳的。
常逾:“我可以介绍您一位医者,医术不错,少将军驻守兴城时,亦救过少将军一命,我可以引荐给您!”
裘老将军扫了常逾一眼:“天下没有无求的善意,或是于己无愧,或是于其所求,不知常大人为的是哪一种啊!”
常逾:“裘老将军是三朝元老了,我这点弯弯肠子肯定瞒不过您,如今我也是封王在即,裘老将军不见我是怕被人传出与我私见,拥我为主,若不是裘落劝解,我相信您之后也不会见我的!毕竟我也不想背负着,用郡王的身份逼您站队的名声!您放心,我对储君之位不感兴趣,此行却有所求,但救人为先!”
裘老将军听闻不屑的哼了一声,说到底还是有所求。
裘老将军:“既是有所求,便不劳您费心了!”
常逾:“裘老将军清流,不愿听我所求,宁可付出裘落的命?!”
裘老将军:“不错!老夫同你你戚家不同,几脉单传,没有家族荣辱,裘家一生戎马,生死有命!”
裘老将军一直看不上戚家为了家族兴衰,嫁女维系的作为,如今这指桑骂槐不过是为了泄愤而已。
常逾倒是没生气,从未打心眼里,常逾就没觉得自己是戚家人。
常逾:“裘老将军还是先听一听吧!我所求,不过就是希望裘老将军能在朝中独善其身,不趟任何一趟浑水!”
裘老将军狐疑的盯着常逾,似是猎鹰在审视着自己的猎物一般,可却未从常逾的眼神中看出任何之意。
裘老将军:“仅此而已?!”
常逾定然:“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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