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俩这是?”高远提着自己的菜刀仔细观赏着说,“这游戏还真有病?这么多bug还不停止运行?”
“谁知道呢——”肖恩随便转了下头,喊道,“欸你看,岁晚姐他们来了——”
高远把目光从菜刀上移开:“怎么样啊,还顺手吧?”
陈岁晚提高了一下手里的刀:“还可以,就是有点恶心了,看着反胃,影响动刀效率。”
肖恩迟疑地打量说:“你旁边这位是?”
“一个朋友,在游戏中认识的——”陈岁晚笑着说,“我介绍下——”
然后就没话了。
高远:“?”
肖恩:“?”
陈岁晚抿了下嘴:“没什么,得回去了,我这个朋友不太喜欢和别人交流。”
那人带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眼睛,眼睛很好看也十分冷气,眉毛上有些细碎的刘海。
那人向陈岁晚点头示意后就利落地转身抬脚走了。
“再见,一个人小心。”陈岁晚看那个人的背影的眼神有些复杂。
好奇怪的人,陈岁晚怎么会和他认识?
一句话也不说,身手还不错,难道是她暧昧对象?
“岁晚姐,他是你谁啊?”肖恩八卦地问。
“这个——”
“人家不想让别人认识,看不出来吗傻子?还问,八卦个什么劲啊。”高远挥了两下刀,又说,“还是得练练,要是你一个人遇到这些怎么办?”
肖恩破天荒地没有反驳他,又悄悄瞥了几下那个很奇怪的人。
其他陆陆续续从他们周围出去的玩家都还心有余悸,看到高远他们更是眼睛冒光。
虽然他们至今都不明白这些是怎么通过了三次游戏的,但最起码得尊重还是得有。他们很礼貌地对那些玩家笑了笑。
玩家们看着倒在地上的“食人花”,简直叹为观止,这伙人是开挂了吧,身手不凡就算了,居然还有游戏外挂——刀?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但那股狠劲不得不服。逮着“食人花”就是砍,上下楼和两米多高的栅栏随便窜。更牛逼的是还分工明确,你砍这里我挥那里,友好合作进步共赢。
很多玩家混三次游戏了,楞是找不到游戏的突破点。
可能游戏确实没有突破点,bug倒是一抓一大把,可还是不敢打,保命要紧,天天求着遇大神。
像他们这样一个两个窜天猴似的到处飞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虽然游戏并没有明确规定别墅之间不能串,像什么娃娃成精,蔷薇变异这种离谱的东西游戏都能整出来,那出个别墅立马五马分尸也不是不可能。
从这幢别墅跑隔壁也不能说什么,这种事关键靠胆子大小。从这幢别墅飞到离这里最起码50米远的地方,已经不看胆子大小了,那得看心的大小。
俗话说得好,心有多大,天地就有多大,走的地方就有多大。
和高远们一样,陈岁晚也很疑惑,这些常规操作是怎么被打上大□□号的?
很快就有两个小姑娘跑过来:“这位帅哥——你们和刚刚那两个帅哥是不是一起的啊?”
“嗯嗯嗯——”另一个姑娘疯狂点头,“你们是一起的吧?我都看见你们聊天了!你们好厉害啊!”
高远低头看拉着自己袖子的手讪笑:“还——还算行吧,也没什么……”
“咳咳咳——”
肖恩抬手捂了下嘴,“这天有点凉啊——”
陈岁晚扬唇不说话。
高远别开眼把袖子抽出来:“那个,真不好意思啊,我们得走了——”
“你们住哪里啊?我们能认识认识吗,你们这么厉害,和你们在一起岂不是开挂了。”
“对啊对啊,我们认识一下吧?”
有不少玩家被他们这边的声响引去注意,纷纷把目光投过来。
“真抱歉啊,我们真得回去了。”陈岁晚看了看天空,已经开始暗下来了,从远处的群山,渐变到头顶的树梢。
“啊,那——留个联系方式总行吧?以后遇到的时候,能不能帮帮忙?”
怎么还不走?
肖恩捏着鼻子又咳了几下。
“额——我这位朋友得了流感,有点严重——”
陈岁晚话还没说完,那两位姑娘连忙捂着口鼻往后退:“什么!流感?你们怎么不早说!”
秋季确实是流感高发的时节,天气忽冷忽热,昼夜温差有时候也挺大。
“那——之前那两个帅哥也是和你们一起的?他们也?”
陈岁晚:“是啊,我们好像都得了,欢迎加入啊——”
“不用了不用了——”
两个姑娘连手都是摆得一样快的,对视一眼后遗憾地叹气:“真是可惜了……”
陈岁晚说:“还要问什么吗?”
“不了不了,我们马上就走——”
陈岁晚无奈地摊手:“走吧,天要黑了,估计会下雨。”
“嗯……欸——”
高远被肖恩逮着衣服往前,陈岁晚又回头看了看院子里横七竖八已经恢复正常的“食人花”。
玩家都归得差不多了,别墅也都差不多修复了。
明明已经还原到原来的模样了,还是让人感觉到不一样的荒寂。
没有喧嚣,心绪却会焦灼。
树梢一点一点阴下来,往下掉的不是枯黄,而是孤独。
等到月光漫过树梢,它会不会听到树叶无声的喊叫?
回到别墅,人也齐了,刚好踩着后台出没的点进来,众人都在沙发上等着,或百无聊赖,或百感交集。
“人都齐了?”
陈岁晚整理了下衣服窝进沙发,“它说什么了吗?”
“还没。”
江景散眼睑下垂,颀长的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敲着。
过了好一会儿。
肖恩说:“游戏死机了?怎么还不说话?”
“可能——”
「后台时间。」
然后出乎意料的,后台的真性格回来了。
「请问你们都干了什么?亲爱的玩家们。」
高远一脸迷茫:“我们有干什么吗?”
后台:你们没干,我干的。
「本次已知愿望选择:
1:现实世界环游一天。」
又过了好半天。
陈岁晚:“那2呢?”
「本次愿望选择只有1和默认选项。」
“默认选项?”
「通俗地来说,就是你们所在的这幢别墅,可以拥有两天的使用权。」
高远:“那肯定是1啊,脑子打铁了来这儿吃苦?”
肖恩:“111,没得改。”
「额……其他玩家呢?」
杜森默默地说:“回去吧……”
陈岁晚抱着腿说:“1。”
江景散看了眼许择:“第一个吧。”
许择点头示意他也是。
「非常好,那么——恭喜玩家高远、肖恩、杜森获得愿望1实现权。」
剩下三个人相对无言之后。
陈岁晚:“我们三个不是人?”
「当然不是——哦不,是人,亲爱的三位玩家请想一想,自己有没有做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啊?」
陈岁晚蹙眉:“没有吧?”
江景散停下敲桌子的手指。
不会管?这不就来了?
许择:“少卖关子,不说算了。”
后台:你还有理了?
「那么,请允许本后台列举出三位玩家的不寻常行为。」
「第一点,别墅之间相互串门,你们走邻居还是走远亲啊?见好就收,走走附近几圈就算了。这位陈女士似乎非常有想法,直接飞去了最南边是吧?」
陈岁晚:“有什么问题呢?”
后台要是有脸,现在该开始红了。
江景散没听见后台说话,剥着坚果说:“我们差不多在最北边。”
“噢——”陈岁晚咳咳了两下,“你继续。”
后台:“……”
「第二点,三位玩家不仅翻别墅翻得不亦乐乎,还损坏游戏环境——江先生,那栅栏还踩得舒服吗?」
肖恩不由得感叹。
行啊,这游戏进化了,后台连文言文都会用了。不过估计,也只有后台还勉强算得上是正常。
江景散把剥开的皮往一边放,又伸手抓了点。“还行吧——挺舒服的。”
后台:你做足部按摩来了?
“第三点,随意携带其他游戏副本系统道具。许择玩家,老族长的剔骨刀用得可还顺手?”
许择一动不动:“挺顺手的。”
后台:“……”
后台要是有心脏,大概率能心脏骤停原地恢复出厂设置。
「所以,三位玩家并没有获得此次愿望实现权,系统自动确定默认选项。」
许择等了等,没等到后文。
这不是针对是什么?犯规不惩罚,带东西不没收。
许择:“你有说不让带吗?规则里什么时候说了这条?”
什么都不让带,不是想让他们赤手空拳和“食人花”战斗是什么?
陈岁晚说:“那高远还带着把菜刀呢。”
高远疑惑:“我这是自己带的。”
“你随身带菜刀?”
“不行吗?”高远理直气壮。
陈岁晚讪笑,还真是让人,有安全感?
“所以你要收了吗?”许择语气中带着不屑。
后台哑口无言,它当然收不了。
江景散又说:“这怕是不能行吧?规则违反规则不会受惩罚吗?还是,游戏总规则又多加了一条?”
「你以为规则是可以随便加的?」
江景散不以为然,懒懒地把剥好的坚果送到嘴边:“哦,那就好。”
“……”
后台急了就开始翻旧账:「江景散玩家,在四季岛游戏副本内,为什么明明有别的办法你偏要连教堂一起烧了?」
“是吗?什么办法?”江景散装作不知道。
当时许择是在海边,他当然不知道教堂的具体情况。
许择看了看江景散,想着什么又垂眸回头。
「你非要逼我说出来吗?」
“洗耳恭听。”
后台简直要关机了。
肖恩问:“什么办法?江哥你当时也没想到?”
陈岁晚说:“教堂顶部的真祷告啊。你们没找到?”
江景散的手微乎其微地顿了下:“你当时也是这个副本?”
“嗯……有问题?”
江景散摇了下头。
“所以当时你们是怎么做的?”
“江哥直接放了一把火,把整个教堂都给烧了。”
高远说:“那不是小题大做?还用我外套点火?”
江景散:“当时确实没想到。”
高远:“真的假的?”
肖恩:“可能真的没想到吧,当时情况又那么急。”
许择又回忆了下当时的场景。
江景散为什么,要故意引导他往另一个虽然也能完成游戏但小题大做的方向想?
真的是因为没有想到?
许择觉得不可能。
「本次后台时间就到这儿了——」
“不是10分钟吗?你急什么?”高远说。
后台:你说我急什么?现在我不急,过会儿就是你们急。
肖恩说:“那要是我们不小心在现实世界说漏嘴了怎么办?”
「你尽管说,能说出来算我输。」
肖恩:“写也不可以?”
「你当然可以试试,能不能看见就是别人的事儿了。」
“那算了,你走吧——”
“等等,那我们怎么回来?”高远叫住它说。
「进入现实世界的时限为一天,进入倒计时一个小时的时候玩家就可以准备进去了——当然也可以等到最后一分钟,这是玩家的自由。」
“这样啊,那你可以走了。”
后台:“……”
「知道我在其他——最起码是绝大部分玩家那里有多威严吗?」
“就你这声音和智商,威严?不是胃炎吧?”陈岁晚吐槽。
后台不想再聊下去了。
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祝各位玩家,假期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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