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天赋异禀,这书没提任何人的名字,也火了。
各个派门相夺,最后流入了清河派的藏书阁,这不,顺手赏给清白得像张纸的废物小姐,请人入套这种事,楚余伶最在行。
再探废物小姐的识海,只能知晓她昏迷前最后的想法:
——周茹你这个badbitch!一定是你干的要不是我五百多万家人不在,一定…让你…遭…受一场轰轰烈烈的…网络暴力…
嗯?
几年前师傅师娘的话她听不懂,几年后这些人的话依旧听不懂,一般人都是会念想自己的家人和以往幸福的记忆片段,怎么没一点留念的。
不过,竟然有这份毅力和倔劲,那便奖励你一个好玩的见面礼。
“尊主大人?!”
“聒噪,想死?”楚余伶缓缓睁眸,黑色的眸深不见底,让人背后发凉,司马徒直接跪下,她依旧不急不慢地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茉莉的清甜香气晕开,这次对味了。
——
“周茹!陆颜呢??!”闵素越想越不对,焦急的情绪无处安放,只得跑来兴师问罪。
“你问我做什么?我是她爹还是她娘?!要随时照看她?你也远些别妨碍我御剑!”周茹回以一个莫名其妙的神情,白了眼,迅速远离。
很可惜,口舌之争,闵素在周茹面前没半分还手之力。
周茹轻飘飘地躲开烦人的闵素和另外三个女子汇合,笑得肩头打颤。
“确定计划没差错吧?”
“呵呵呵,当然,此时此刻她应当已经与我们阴阳两隔了,一个不受宠的废物小姐,本来就红颜薄命,谁会在意呢?”
“噗嗤……她掉下前那无措的表情当真好笑,怕是连我们人都没见着。”
“谁让她总自以为是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感当众挑衅。周小姐,你说她私下也是个下三滥的勾人种,是不是真的?”
“你们猜,有句古话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
“会打洞!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闵素跑去禀告老者,老者这才觉察,确实少了个人,立马起身崖边观望,若是真掉下去了,恐怕……
“老师,她没事吧?”闵素急得不行,而那些依旧在御剑的人欢声笑语,没被喊停,也不知出了大事,“老师?!陆颜不会出事了吧?您快想想办法!”
“你给我小声点…!”老者气得胡子都吹起来,生怕被别人听到在自己的眼界下有弟子因为御剑摔死的,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奇耻大辱!还不是太蠢了的后果!
老者终究是老师,意力高些,很快就平静下来,探测三百六十三名的生命意力,没少一个,而且有一点很弱的,正从崖底飞速地腾上来!
“没死!”
刚说完这句话,昏迷的陆颜被剑呈了上来,出现在众人视线,她双眸紧闭,唇色发白,发丝垂落,闵素真的担心她会转瞬即逝,立马冲过去大喊陆颜的名字。
昏迷了?那怎么御的剑?算了,人没出事就好。
老者干咳一声,众人这才意识到原来先前掉了个人下去,陆颜的存在感该说不说,还是太低。
“陆…?周、周茹,你瞧!”
“不可能?!”
几人装作关心的模样挤开围观的众人,反复眨了十多次眼,但陆颜除了手臂上有伤痕,别处都完好无损!脉搏依旧搏动着…!可恶!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陆颜?”周茹不信邪地探了探她的鼻息,嗯?好像没有啊?那是死了?周茹眼里划过一丝喜悦,俯身再探,突然,仿佛被遏制住了喉咙般说不出话。
接下来,昏迷的陆颜忽地意力失控,无数道冰锋四散,别说周茹等人,连闵素都被波及中伤,众人惊叫,老者出手抵挡,却发现徒劳无功。
周茹等人慌了神,右臂刺痛无比,感觉骨头断了!刚想让老者把这种会伤及同门的怪物抓入牢中,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有些男弟子别扭地别开眼,也有不少神色猥琐的。
“啊——!”周茹神色凝滞地往下看,才发现自己和那些同谋衣袍被这废物释放出的意力割得破乱不堪,布料落地,露出了许多不可见人的肌肤,场景羞耻到了极点。
“不许看!不许看!呜呜呜…!”
一时之间,几位女子的哭声响彻崖谷,闵素实在看不过去,将自己外袍甩给她们,也有几位同理心强的,为其遮了遮,虽然……已经算是清白被毁,以后能不能嫁个好人家都是问题,如果自己是她们,怕是会当场自刎。
“够了!御个剑,你们搞这么大的乌龙!光天化日之下,不像话!”
“老师!周茹请求把陆颜这种邪魔派的魔鬼给抓到地牢细细审问!她一定是邪魔派来的卧底,想致我们于死地啊!伤及同门,这难道不是重罪?!我的清白,她们三个的清白,陆颜要如何赔!”
闵素两头不得罪,作揖:“老师,我不认同,陆颜是无意识地情况下,做出的意力反应,是无心的。此前我们也见识到了,她的冰质前所未见,因此控制不住也是情有所原,日后在我们清河派进修,学得所成说不定能与邪魔派抗衡一番。”
“闵素!你放屁!她可是伤及同门了!”
老者心中权衡了一番,并不想把事情闹大,瓮声瓮气地发问:“周茹,你方才说伤及同门,哪里伤及了?”
“自然是手!”周茹气得胸脯都一抽一抽,一手抬着那只痛到脱力的手臂露出来,自己见了却哆哆嗦嗦说不出个话来。
“伤在何处?”
周茹脸色如吃了屎一般难看。
不可能!明明手臂感觉血肉都在绞,怎么可能半点伤痕都没有!定是内伤!老者探手测了测,摇了摇头,下了定论:“莫要再胡言乱语,牵扯不清。此事往后不得再提,否则按门规处置。”
“我不服!我好痛!凭什么她…”
“周茹。”老者眼睛如鹰般盯着周茹一行人,严肃的神情仅仅喊了名字,就让所以弟子感到一阵不寒而栗,“你应该清楚,清河派不论人身世家族背景,喜欢正气的弟子,也讨厌不明事理有违师命的弟子。”
为什么只针对你。
老者虽不怎么负责,但可不是个蠢的,他的眼眸这么发问着,威压着周茹,若是越闹越大,查出来什么。对他,对周茹,乃至对整个清河派都有巨大的影响。
“……是,弟子,遵命。”周茹牙都要咬碎了,不甘心地妥协,忍着剧痛,带着恨意地看着依旧昏迷,惹许多人怜爱的陆颜。
来日方长,陆颜你这个贱人给我等着,别让我抓住你的空档,不然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
“咚!”一把弯刀稳准狠地插入了在案板上垂死挣扎的鱼的腮边,楚余伶熟练地解剖,瞬间,鱼肚里的内脏被捣得模糊不堪,鱼刺和鱼肚稀碎地混在一起,应当就像那个针对废物的人的手臂。
如何混人耳目?楚余伶垂眸,细针穿梭在骨肉间,除了呼吸,鱼看起来完好无缺,连鱼鳞都巧妙地复原。
一场“闹剧”收场。
废物小姐,你会喜欢我送你的这个礼物吗?希望你月末,也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别让我寒心,让我再兴奋,久一点。
……
夜晚突如其来一场急雨,下得淅淅沥沥,连高傲的松都要俯腰,空气中弥漫了泥土和草反上来的气味,说不上好闻,也不难闻,是雨夜特有的气息。
清河派的最深处,是派主所栖之地,水晶球记录下今日派内发现的事,他睁眸,喉结和胡须动了动,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一团雾,看不真切,总有一种预感,希望是真的……
派主起身,缓缓绕过水晶球,把一本经书放置颠倒,一个暗室腾地打开,这里面,全是他的收藏品,走了十分钟,才见一间密室,派主将绳结扯下,黑色幕布缓缓上拉。
随之,是无数个玻璃瓶灌,里面深浅不一的“特殊材质”装载着一幅幅人的眼珠,从下到上,分为劣等—普通—优秀—卓越,万里挑一的那个牌子,还是空荡荡的。
派主双眸紧闭,还是欠那双眼睛,那是无法替代的东西,那是至高无上的艺术品…光是想到,泪水已经满凝眼眶。
这些年结实了不少暗街的人,有爱收集女人头发的,也有爱收集人的牙齿的,他则唯爱眼珠。
暗街,是一所不见光的交易地。
每获得一双珍爱的眼珠,他便会操控傀儡去外面杀一个十恶不赦的邪魔派人来消除罪孽感,他从不出派门,就连和皇室的交易,也只是派一个老头模样的傀儡去交谈。
对了,每副傀儡,都有他亲手安装的眼珠,附之意力,便又会栩栩如生。
每对眼珠的故事,他也记得一清二楚。这对,是和一位收藏发丝的人换的;那对,是不幸故去的清河派弟子,派傀儡给她贫困的家人千金万两,争得同意,取下来的;还有舍不得用的那对卓越品质,居然会出自一个奴仆身上,他恳求自由,代价是眼睛。
你情我愿,算不得违心违德。
各取所需罢了……
加上整个诏安国都由自己扶持起来,那些人民避免了战乱,不用忍受灾荒蛮夷,不用忍受难以负担的税率,不用担心邪魔派的入侵,还有谁会来谴责,或是发现自己这个无伤大雅且问心无愧的小爱好呢?
话说回来,这次的弟子,倒是比往年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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