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错鄂,心底萌生一股悲愤。【小说文学网】千寒,你先因安陌雪不忍诛杀幻龙;如今为了赛狂人而又下令诛杀它……为什么你的心,始终围着她转?倘若你知道她们本就是同一人时,你又该叫我多么的绝望?

    “千寒,七日之期未满,我们不能为了怜悯一个小凡女而失信于人,幻龙当诛,但还请千寒多留它几日。”罂粟小声提醒若千寒道,颜容却是十分的难过。

    若千寒眉间微蹙,她难道不知道他素来就不是个循规蹈距的人吗?却仍是十分领情的投以一笑:“我差点忘记这挡子事了。既然如此,幻龙怎么处决还是由你来决定吧。”斜眼瞥了下赛狂人,她伤势不轻,倘若不能及时救治只怕又会面临险境。

    “需要我帮你吗?”若千寒蹲下身更近的观察着狂人倔强又俱傲的面庞。  狂人气若游丝的白了他一眼,“你会这么好心吗?”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被他背叛几欲身亡的无奈。

    若千寒微怔,还真是记仇的女人。站起来,侧身对罂粟道:“你说对了,怜悯心不是随便对谁就可付出的。”语毕大踏步的离开了石化公园。

    罂粟临走前意味深长的打量了狂人一眼,她的身上若负的伤,绝对是飞龙以最高战斗力指数进行的攻击。罂粟不知为何释然一笑,赛狂人,你离翻身的日子愈来愈远了。

    幻龙,死期将至。幻龙一死,等于折断了赛狂人的翅膀,她想飞也飞不起来。

    狂人终于痛得晕厥了过去。最后是不放心她一个人挺而走险的紫言找到了晕死的她并将她抱回了炼药宫。

    看到老大再一次面临命悬一线的处境,小白小舞除了恨铁不成钢外,简直是手足无措。

    “怎么办?赛老大伤得这么重,必须马上救治。可是整个第三界,能救狂人的人很多,可愿意救她的人——没有。赛老大人缘差,名声臭,谁救治她会倒霉八辈子的,谁愿意救她啊?”小白急得如热锅蚂蚁,来回踱步。

    “不管怎样,只要老大没死,我们就得尽力救她。我去找人救她,我求也要求人救活她,我们老大花儿一样无暇的姑娘,凭什么要受那么多磨难?”紫言边说边往门口走去。他的声音哽塞,不用看他的脸,小白也能猜到,他眼睛红了,他快哭了。

    那一夜,风急雨骤。紫言跟只落汤鸡一样来来回回的穿梭在各个别院之间,他跟每个别院的主人下跪,跟每个别院的主人磕头,然而别院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没人理睬他。有的别院下人,径直探出脑袋,嗤之以鼻道:“你家三宫主,不自量力的试图占有天师的神兽,她有今天的劫难,纯属咎由自取。”

    紫言跪到在黎明时分,最后是花仙子阳泗舞等人好心劝解他:“紫言,快回去,倘若狂人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便再不能见她了。”

    紫言便担心狂人走得孤单,又疯一般的跑回炼药宫。

    小白小舞点着油灯,侍候在狂人床前。事实上一个晚上,狂人既没有喝水,也没有其他要求,她只是荒芜着表情,定定的望着窗外。

    小白小舞觉得心酸,狂人铁人一般坚强的人,这会子却潺弱得叫谁看了都心疼。小白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祈祷:“求老天爷保佑我家老大躲过这一劫,从此顺风顺水,我愿意折寿十年以兑现我的祷告。”

    祷告后,瞄到狂人愈发苍白的脸,小白叹了口气,低声嘟哝道:“老天爷也有上厕所泡妞打盹的时候,哎。”

    小舞望着狂人,叹口气;又望着小白,再叹口气。

    忽然,窗外飘进一缕白色烟雾,很快小白小舞就被这奇异的烟雾迷晕在地。狂人瞪着大大的瞳子盯着这一缕来历不明的迷香,她想叫醒小白小舞,可是她没有力气呐喊。

    烟雾愈来愈浓,当最后一丝淡淡的烟雾钻进房时,整个寝宫都是一派云雾笼罩。烟雾漂移,最后显示出一个模糊的形状……“幻龙?”赛狂人的声音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来。

    果然,烟雾消失殆尽后,幻龙真真切切的站在狂人眼前。

    狂人潺弱的伸出手,她想摸摸幻龙的身体,她想证实自己所见非虚。幻龙很体贴的凑上前,狂人的手刚举起来,又无力的落下去。

    幻龙瞳子一缩,它知道狂人快不行了,它得挽救自己造成的弥天大错。幻龙忽然张开嘴,一道蓝光从幻龙口里射出,一颗蓝色的灵珠从幻龙口里飞出来,径直漂移在狂人的上空。当狂人被灵珠散发的蓝色光芒笼罩时,狂人的手指头动了动。

    “陌雪——”幻龙吞回灵珠,低吟。

    狂人倾城一笑,抚摸着幻龙的眼睫毛,“叫我狂人。安陌雪,已经过去了。而我,几乎失去了整个过去。感谢老天,让我还记得你,幻龙……”

    幻龙十分伤感,“狂人忘记了过去,难怪以前老是欺负我。”

    狂人忽然想到了白天罂粟说的话,一个冰激凌坐起来,道:“幻龙,你听我说,你现在的主子是罂粟公主,我不许你惹她生气。你得讨好她,让她收回诛杀你的命令。”

    “不要……”幻龙将头傲慢的扭到另一边。

    狂人十分着急,又道:“她手上有亚父的第十部药谱,连我都不是她的对手。幻龙,你若不听话我可救不了你。难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吗?”

    幻龙又温顺的将脑袋放在狂人的膝盖上,狂人像安抚婴儿一般拍着它的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道:“幻龙,我又何尝不想放纵一回,顺从自己的内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每当我想到亚父,想到我那可怜的师哥们,我就会忘记我自己的**了。我得活着,我要报仇,我要让伤害师哥和亚父的凶手死无葬身之地……可是达成这一切愿望之前,我得保证自己还活着,只要能活着,就有希望。”

    幻龙抬起头,懂事般点点头。它终于明白狂人先前为什么老是打它的主意,原来她想要一把称心如意的武器了。因为她的对手是罂粟。

    “幻龙,你是怎么知道罂粟不是我的?”狂人问。

    “她虽然有你很久以前的容颜,但是她身上没有你的罂粟花气味……她叫我飞龙,而你叫我幻龙……她对我下毒,而你从来不舍的对我使坏……哼,我一早就知道她不是我的主子。”幻龙十分得意道。

    “算你聪明。你要是蠢一点,哼哼,被她卖了指不定还帮她数钞票去。”狂人轻轻扯了扯龙须,调侃道。

    这时听见门外紫言急切的声音,“小白小舞,老大怎样了?”

    幻龙狂人相视一眼,幻龙嗖地消失。当紫言闯进来时,看见的是一派狼籍的迹象。小白小舞竟然躺在地上睡着了,紫言想发飙,可是看到床上的赛狂人,正一脸春风明媚的望着他,紫言就傻眼了。

    “老大,你……没死?”紫言激动万分,一边用脚踢醒小白小舞。

    赛狂人伸了伸懒腰:“我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吗?”

    “小白小舞,快起来。”紫言将睡得迷迷糊糊的二人拉起来,小白小舞咋一看到赛狂人生机勃勃的脸庞时,不禁都傻了眼。

    “赛老大,活了?”小白一副肠子悔青的表情,“完了完了,我折寿了。”

    小舞替他惋惜,“所以说别乱祈祷。我们老大吉人自有天相,谁稀罕你的祷告。”

    狂人在天大亮的时候,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吃了紫言准备的早餐,便又匆匆回到石化公园。她不会忘记,她还有五天的罚期,这段时间她得一丝不苟的执行若千寒给她的任务。更重要的是,她想守护在那里,护佑幻龙的安全。

    石化公园本是第三界的禁区,即使幻龙苏醒能招来罂粟一伙人外,平素少有人问津。

    狂人刚到石化公园,便被焕然一新的环境吓了一跳。一望无际的草坪堆山砌湖,高大茂盛的树林耸立在山头,小桥,流水,假山……让原本单调的草原变得复杂,梦幻。

    玄幻飞龙见到狂人赶紧迎了上来,狂人不解道:“幻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狂儿,你不是想打败你的敌人吗?这里是第三界的禁区,曾囚禁过天洲一位大人物,还有许多大人物,他们的灵性养育着附近的花草树木,山石河流,你要是在这里修炼,一定事半功倍。”幻龙解释道。

    狂人却摇头,“这里固然是好,可毕竟眼目众多。不太适合我这样的人修炼。”

    “你跟我来。”幻龙一转身便朝密林里飞去,狂人只得飞速跟了上去。幻龙飞一段又停留在树娅上等狂人,这让狂人很是羞愧,她觉得自己算是用了七八分力,速度应该快如闪电,但是仍然落后于幻龙。

    在一座高高的瀑布前,幻龙停了下来。狂人疑惑的指着瀑布:“在这儿?”

    幻龙一个猛子钻进了瀑布,狂人审视了下周围的环境,以借力的方式跳跃到离瀑布最近的大石上,然后一个弹力惯性跃进了瀑布。

    瀑布水帘的背后,是一个宛若世外桃源的洞。桃花盛开,小径深入林内,是一片开阔的桃花林。

    狂人双目绽放惊喜,以她的顶层内力,在桃花林上漂移修炼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只要她能让桃花林毫无损痕,便不会有人怀疑有人在上面修炼过。

    狂人一个飞身,稳稳的站在了桃花林上。她苦恼的是归宗剑不在手,要不然她真想练一遍归宗剑法。幻龙忽然从桃树上折下一颗枝条,远远的抛给狂人,枝条在飞行的过程中竟幻化成归宗剑的模样,狂人一个卧势,一只手空灵的接住剑,一时心血来潮,便肆无忌惮的舞起归宗剑谱来。

    一招满天飞雪,桃花瓣顿时如飞雪飞舞,纷纷坠落,情景美得不能形容。花瓣落地,轻盈无声,狂人和幻龙骤地瞳子一缩,归宗剑殊地被狂人掷出老远,一声浓郁叹息声出口:“哎!”狂人颓靡的坐在地上。

    幻龙叼起归宗剑慢悠悠的走近狂人,然后蹲在狂人旁边,用脑袋轻轻的磨蹭着狂人,它想安慰她。

    狂人沮丧道:“幻龙,我没有她厉害,是不是?”她的飞雪,落地融化,毫无杀伤力。

    幻龙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狂儿,你的归宗剑法,比当年的安陌雪更加娴熟,舞出了美轮美焕的形,写出了博大精深的意,只是这杀伤力太弱……不如让我来喂喂你的剑!”

    幻龙纵身一跃,再一次将剑抛给了狂人。狂人刚接起剑,却看到幻龙从高空中俯冲下来,狂人就地一滚,躲过幻龙吐出的火苗;然而幻龙立刻展开了龙之翼,翼剑一把一把的射向狂人,狂人启动意念,归宗剑很快变长变宽,翼之剑尽数被归宗剑挡回;幻龙只得通过不断的变换姿势,让翼之剑三百六十度攻击狂人,狂人只好转变策略,以她快速、敏捷的优势守住了进攻……然而幻龙的速度愈来愈快,狂人像一只猛豹开发出无限的潜力……

    一天下来,狂人累得够呛。特工的训练,赛家的魔鬼训练跟今天的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狂人躺在草坪上,幻龙则蹲在她的一旁。狂人瞪着蓝天,天空上缀着柳絮般的白云。狂人禁不住的想:亚父,你看得见我吗?我一直在努力,亚父你一定要保佑我,保佑我帮死亡之魂首刃仇人。

    隔日,狂人和幻龙打斗得更加激烈。当七天之期到来的前一天,幻龙对狂人动用了它的最高战斗力指数。吞吐火龙,翼之剑,皆如漫天繁星一般,密集的射向狂人,而狂人启用归宗剑法之满天飞雪以应付无数的火龙,又启用千军万马对付翼之剑。当飞雪熄灭了攻势猛烈的火龙时,幻龙瞳孔大睁,随即又大喜。狂人的千军万马是一把归宗剑幻化成千万归宗剑,与翼之剑一一对决。因狂人手中归宗剑乃桃花枝幻化,空有其型,而幻龙翼之剑乃神物,这阵对下来狂人惨败。

    幻龙赶紧收回翼之剑,对于狂人几日来突飞猛进的技能,它由衷喜悦。“狂儿,你的武已经不在我之下,第三界的三教九流原本都不是你的对手,如今你修为大增,又召回了归宗剑,第三界恐怕只有若千寒和罂粟,神魔需细心提防,止于罂粟的抓牙狗腿们,他们已经难不住你想做的事。狂儿,想做什么就放心的去做吧!”

    狂人十二分感激的抱了抱幻龙,“谢谢你,幻龙。”

    七天之期很快到来。

    第06章天师屠龙

    狂人感到很不安,她曾经很努力的想要保护一些人,然而最后他们都残忍的离她而去。这次她想要保护幻龙,她很害怕,她已经没有那么强大的自信,她好害怕,害怕幻龙也会离她而去。

    狂人一夜未合眼,她令紫言他们出去打探消息,只要石化公园那边有点风吹草动,就得赶紧回来跟她汇报。紫言他们看到老大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一刻也不敢怠慢,天未亮便守在石化公园。

    黎明时分,小舞十万火急的炮回炼药宫,一边鬼嚎道:“老大,不好了,不好了。”

    赛狂人远远的听见小舞的鬼哭狼嚎,本来正怡然自得的品茶的动作倏地僵凝,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为了不泄露自己的恐惧,狂人用力一握,茶杯碎在手里,玻璃碎片嵌入肌肤的疼痛减少了狂人的恐惧,“我讨厌这熟悉的,该死的自卑感。”狂人自言自语道。

    小舞闯进来,因速度过快而一下子难以停下脚步,继续向前奔去。然而狂人的声音倏地在背后响起来,“小舞,这么慌张成何体统?石化公园那边出什么事了?”

    小舞随着惯性向前冲的身体好不容易折了回来,来到狂人身边禀告道:“老大,石化公园摊上大事了。现在第三界大半的人都聚集在那里,等着观看热闹呢。罂粟公主再等一个时辰便要屠龙啦。老大,你想要幻龙身上的神器我看是化为泡影了。你啊,死了这条心吧。”

    狂人恶狠狠的瞪了小舞一眼,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笃定的口吻铿然到:“幻龙,绝对不能出事。

    语毕狂人霍地站起来,双手无比洒脱利索的一伸展,身上立刻披上了白色的战袍、质地若轻纱,袍子的下摆缀着金色的荷花秀,是狂人看上去多了一份英气。

    小舞却瞠目结舌的问:”老大,你穿战袍做什么?“老大从来不在乎形象的,更别说衣物,她抗议一套衣服从生穿道死,只要合身,更要干净。

    狂人回答的简洁利落,”大开杀戒。“

    小舞惊得目瞪口呆,老大以前跟人决斗都没有今天这么正式用心,难道她想血洗第三界?她不会没有自知之明吧?屠龙现场可是高手如云啊。

    狂人穿上袍子,又从壁柜里取出一个木盒子,手指在空中一抚,盒子自动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些鲜见的武器,有一把刻着qc的匕首,一把小巧的左轮手枪,还有一些匿名的各色的粉末,以及一些专门对付邪灵的宝物,比如开了光的佛珠……狂人玉手一伸,虽然还隔着一定的距离,但是那些武器自动飞了起来,狂人的手再一旋转,那飞驰的武器即刻幻化成一朵朵的小荷花,隐藏进袍子的下摆。

    小舞看的神了,也终于明白老大今天特别穿上战袍的原因了。原来不是耍酷,而是隐藏武器。

    一切准备就绪,狂人终于走出了炼药宫的大门。

    此时的石化公园,人山人海。院尊大人和阳物等人,早已站在公园的高台上恭候着罂粟公主的到来。而高台下,几乎聚集了第三界的顶尖高手们,他们虽然是学生,但是不乏出类拔萃之辈。譬如,花仙子,阳泗舞等人、。

    当火红的太阳从东边冉冉升起时,罂粟公主以及楚河笙,她的四大护法才踩着傲慢的步伐走进石化公园。

    而冥夜别院,若千寒矗立窗旁,忧愁的吹着箫,箫声伤感,蕴含着无限的缅怀之情。

    第三界还有一团被黑暗笼罩的地方,楚冰河置身于黑暗中,睁大着眸子死死的瞪着石化公园的方向。他手中的剑,已经微微出鞘。

    当狂人走到石化公园时,罂粟公主正挥舞着双臂,嘴里念念有词,狂人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看到石化公园从边际向里面慢慢的溶解,露出了茵茵绿地。

    狂人向花仙子等人走去,见到狂人,阳泗舞特别开心,”狂人,见到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花仙子也十分友好的冲狂人点头微笑。狂人趁机询问道:”这罂粟公主要解除石化公园的禁锢就好好解除吧,她在那里碎碎念的做什么,不口渴吗?“

    在她所学的技能里,从来没有用得上口的地方。所以她才好奇一问。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狂人不想自己比罂粟弱。

    花仙子阳泗舞纷纷笑起来,阳泗舞解释道:”狂人,你身为炼药宫三宫主,难道不知道一个炼药师要想晋升为药老的话,须得掌握一门特技吗?“

    ”什么技能?“狂人惊奇的问,她觉得自己太孤陋寡闻了。

    ”就是召唤啊。“花仙子补充道:”炼药师的药手,能让世间万物为她所用。但是普通的药材人人都能寻到,显示不出炼药师的本领,而罕见的药材,需要炼药师召唤所得——不过,召唤术乃神术,不是每个人都能修来的。所以能够成为药老的人,迄今为止,屈指可数。你们炼药宫,也只能长宫主有此美誉。“

    狂人震惊万分,目光回到罂粟的嘴巴上。不知为何,她有些钦佩她了。她的对手强大得令她有些恐惧。

    石化公园终于全部溶解,幻龙活灵活现的站在树丫上。它愤怒的巡视着这些冷漠的人群,当它看到人群中狂人那爽无比哀怨的眼神时,幻龙忽然清晰了。狂人要它学会隐忍,要它活着……那么它就得舍下它的骄傲。它要更罂粟公主示好,让她失去理由诛杀它。

    哎,好为难!

    院尊大人和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掐了掐手指,对罂粟道:”天师,今日是百魔出窍的日子,你今日诛杀幻龙,对这些邪灵有打击镇压之功效。天师屠龙,功德无量。“

    罂粟假意难过,语气低沉悲哀,”院尊,我意难决——“

    院尊道:”天师与飞龙感情甚笃,若不是飞龙失性,天师怎可狠心诛杀它?天师大局为重,苍生为念,屠龙实乃无奈之举。“

    罂粟便沉默不语。狂人听见花仙子为罂粟惋惜的声音,”陆州天师与飞龙本亲密无间,可是飞龙几次自行解除禁锢术后创下弥天大祸,天使若不处置它,只怕众口不服。倒是真正为难她了。此刻她心里一定异常难过。“

    狂人瞪着罂粟,她的狡猾阴险真是不一般啊。带着慈悲的面具做着禽兽不如的坏事,到头来却得到所有人的吹捧。这么狡诈的对手,狂人想硬碰硬简直是自寻死路。

    这时院尊大人小声提醒罂粟道:”天师,时候不早了。开始吧。“

    狂人隔着老远的距离,加上人声鼎沸,她本来听不见高台上的谈话内容。但是她通过院尊的口型,便推测出他说的话,不禁面色瞬变。

    罂粟转回头示意自己的下属楚河笙可以开始了,楚河笙便上前来,将手中的托盘恭恭敬敬的递给罂粟。

    罂粟接过来朝一脸疑惑的院尊等人解释道:”这是迷迭香,我想在屠龙前迷醉飞龙,让它走前没有那么痛苦。“

    众人都觉天师想得周到,纷纷敬仰她的仁慈之心。

    狂人郁闷得快不行,只有她知道罂粟此举的阴险用心。她是担心自己降服不了飞龙遭人怀疑,所以借用麻醉一说趁机对飞龙下毒……她的毒术倒是顶尖的厉害,幻龙曾经遭过她的道。这次,她想故技重施。

    罂粟拖着托盘慢悠悠的走下来,狂人看到了她的紧张。原来她也惧怕幻龙?狂人双拳紧握,只要罂粟一有行动,她必将奋力阻止。

    可是罂粟并不靠近幻龙,在离幻龙还有十步之遥的距离时,她停止了脚步。将托盘放在地上,双手在空中划过,舞出了如舞者一般最美妙的舞蹈,然后托盘的摇药液,立刻挥发成水雾,被罂粟一扇,全部飞向幻龙。

    ”不好。“狂人暗叫一声,整个身子已经飞出,飘逸的战袍倏地飘散,如朵朵巨大无比的白云,迷离的罂粟的眼睛。而水雾,全部洒在了狂人的战袍上,狂人顺势收拢战袍,英姿煞双的矗立在幻龙和罂粟之间。幻龙的眼里偷偷的闪过一抹忧色。

    楚河笙气愤的飞过来落到罂粟旁,大声指责狂人道:”赛狂人,你这个死凡女除了会误事还会做什么?“一副跋扈的样子。

    狂人诞着气定神闲的笑庵,双手背在后面,道:”楚大魔头,玄幻飞龙是你家主子的左膀右臂,你是不是担心你家主子不杀幻龙对你的前途不利啊?“

    ”放屁。“楚河笙骂骂咧咧道,”你个死凡女知道什么,快滚开。“

    没有人留意到,幻龙听见主人受辱,眸子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狂人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只是云淡风轻道:”你主子要杀谁本来与我无关,不过这幻龙不行,我是要定了它的利齿做神器的。你们要杀他,等我完成了心愿后再动手。“

    ”凭什么?“楚河笙气得咬牙切齿,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明明是他的手下败将,还试图做一些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蠢事。

    这时院尊也飞下来,语重心长的劝解狂人,”三宫主,平日里你怎么胡闹都可以,可是今天你若再胡闹下去,休怪我等不客气。“

    狂人板着脸,”哼,我本来是做好事来着,没有想到人家不领情。“狂人忽然从袖子里滑出一瓶径直的观音瓶,故意扔在地上,”看来这瓶能够治愈幻龙失心疯的药液也没有用了。“

    院尊等人一愣,纷纷将头转向飞龙,若是飞龙失性被治愈,天师绝对舍不得诛杀它。

    楚河笙料到主人骑虎难下,解围道:”大家别听这凡女胡说八道,只怕她的药不但救不了飞龙,还会影响天师给飞龙配置的迷迭香的功效。届时飞龙生不如死,难过的还不是我家天师。“

    狂人愤愤然的瞪着楚河笙,”这世界上天天都投奇迹发生,你这个墨守成规的家伙,你不试试就否定了我的药剂,玩意我的要有效,你岂不是让你家主子遗憾一辈子吗?“

    ”奇迹?奇迹会在任何人身上发生,就是不会在你身上发生。你这个屡战屡败的凡女,你能制出什么药?“楚河笙冷嘲热讽道。

    ”那是以前。现在,不是了。“狂人冷冷的说。她的眼神是如此的鉴定,她的声音是如此的自信,这让楚河笙都不自禁动摇起来。

    ”要试一试吗?“楚河笙挑衅道。他发誓,她胆敢跟他比试,他就让她和这条臭龙一起见阎王去。

    狂人不由分说,一个轻盈空灵的连番,人已经站在楚河笙面前。出口道:”比就比,我会怕你这个丑八怪吗?“

    第07章决战魔尊

    狂人与楚河苼面对面站着,二人的眼眸里都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楚河笙用只有狂人才听得见的音量恶狠狠道:”塞狂人,你活腻了,我就成全你。“一边缓缓的霸气十足的抽出他的魔剑。

    狂人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楚河笙的手,她静静的站着,睿智的眼眸却将楚河笙所有动作关在眼底。楚河笙终于拔出剑来,劈头就朝狂人砍来。狂人灵巧的躲过一击,双手却负在身后,一边大声道:”罂粟公主,我若是侥幸赢了魔尊,你可愿意试试我的药液?“

    罂粟站在一里开外,一手握着折扇,潇洒优雅的摇着。狂人觉得药手最大的好处就是想要什么小东西可以信手拈来,罂粟这把折扇就是最好的证明。其实明明这天也不热,非得拿把折扇装酷,也许更重要的是可以掩饰她的偶尔慌张的表情。因为狂人一路开小差,又不知为何只守不功,让楚河笙很是占据上风,魔剑舞得如飓风,狂人的发丝本就随性散开,无数青丝划过剑刃,漫天飞舞。

    罂粟见楚河笙招招占据上风,是以对狂人都挑衅很是不屑,以一副傲慢都口吻道:”狂人,你若是能赢得我的魔尊,显见你的本事不凡。你的药液,我愿意一试。“

    狂人已被楚河笙逼得无路可退,一时听到罂粟都话,窃喜不已。想她虽然奸诈阴险,但是当着这么多人说出的话,她定然不会反悔。狂人只肖赢了楚河笙,她的计划便成功了一半。

    ”此话当真?“狂人欣喜若狂的问。

    罂粟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楚河笙的魔剑此刻已经架在狂人的脖子上,就在楚河笙以为大功告成甚至已经流露出胜利的喜悦时,狂人忽然伸手撩开战袍的下摆,整个人顺势往地上一滚,下摆的荷花绣立刻飞了出来,不多不少,只一朵,狂人就势抓住荷花,那荷花入了她的手,一下子变成了一把匿名粉末。粉末被狂人一把掷出,仿佛利箭一般嗖一声飞向楚河笙。楚河笙未料到狂人会出阴招,虽然极力躲避,但是脸上还是沾取了少许粉末。楚河笙怒极,伸手去擦拭脸上的粉末,却发现擦拭在手上的竟然是殷红的血迹。这个时候脸上的剧痛牵扯着每根神经,让他痛不可抑,一时疏忽竟然停下手上的剑,只顾着脸上这火烧火燎的疼了。狂人却并不给他踹息的机会,她很清楚她这一战是输不起的,趁楚河笙忘却攻击她时,狂人趁胜追击,扯下战袍,往空中一洒,战袍竟然变成一根巨长的白绫,狂人一个飞身起来,握住白绫的一端,劈头就朝楚河笙抛去。白绫时而硬若利剑,时而却柔若蛟龙,对楚河笙又是劈又是缠倦,将他扰得心神不宁。楚河笙终于顾不上他的脸了,提起剑将缠绕在腰身上的白绫砍得七零八落。然而就在他得了自由那一瞬间,狂人却飞身纵起,从飘落的白绫中精准的抓到具有荷花绣的碎片,然后缠绕在手上立刻变成了一把左轮手枪,狂人拿着枪,轻轻的一吹,然后对准楚河笙抠了板门,只听碰一声,楚河笙的面纱立刻被炸成烟灰。楚河笙那张丑恶无比的脸露了出来。众人见到这么丑陋的一张脸纷纷别头过去,不堪目视。罂粟见到楚河笙的脸,那鲜血不住流淌,竟然描绘成一朵罂粟花,这让她十分气恼,赛狂人这不是纯心羞辱她吗?鲜花插在牛粪上。

    紫言小白小舞扎在人群堆里,本来是不打算露脸的他们,害怕赛狂人决战失败丢脸丢性命连累他们,这下见到老大如此英勇,纷纷站了起来,大声喊道:”老大威武!老大威武!“

    楚河笙被众人见了真颜,又听见许多人嫌恶他的声音,不禁心灰意冷,只求速速结束比试。

    偏偏前排花仙子等人议论的声音还是刺耳的钻进他的耳朵。”素闻魔尊是一个英俊少年,怎么会那么丑?“

    阳泗舞唏嘘道:”你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小道消息了。我听人说,天师当年打败神族之后,却因违反皇上的命令被处以环邢,而魔尊为了救天师不惜毁容才得以偷出天师的尸体……哎!可惜了!要不然怎么会是这种丑陋无比的容貌。“

    楚河笙听得这些议论后更加心神不宁,魔剑舞得乱而无序,狂人只求速战速决,见楚河笙都濒临下风了罂粟公主却依然没有认输的意思。狂人怒极,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无情的将自己的下属置身于流言蜚语的处境下而坐视不管。

    这时紫言他们已经来到花仙子身边,紫言虚心的请教道:”花仙子姑娘,你看我家老大这一战会不会输得一败涂地啊?“虽然他们看到狂人好像是愈战愈勇,而那楚大魔头也好像被老大打的落花流水的。可是这里毕竟是第三界,对于没有半点法力的他们来说,看事情怎么能只看表面呢?再则在他们记忆中,他们赛老大自从进了第三界肯定都不知道胜利是什么滋味了吧。所以问问花仙子还是放心一点。

    花仙子好笑的看着他们,在第三界,狂人的人缘关系真的不好,所以连累她的几个小跟班也是战战兢兢的活着。花仙子同情他们,所以是少有几个中的愿意理睬他们的人。花仙子道:”你们家老大技能怎么会忽然进步那么多?她的药手更加灵活了,能将战袍随心所欲的变成各种武器,这点灵性,只怕当年的二宫主都望尘莫及。

    紫言听了心里大为高兴,小白小舞更是拍手称快,想想先前老大技不如人时被楚大魔头欺负得惨不忍睹,小白小舞都还是气不打一处来。“老大,弄死他。”小白小舞喊道。赛狂人远远的斜了一眼这几个狐假虎威的家伙,想到先前她屡屡战败时他们夹着尾巴做人,巴不得弄个乌龟壳成天住里头,如今她稍微占据上风他们便趾高气昂起来,狂人突然会心一笑,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带给别人荣耀成为别人的骄傲。

    目光收回,已经冷了几分。狂人对敌人,绝对比冬天更加寒冷。“楚河笙,听见我的手下的呼声了吗?他们叫我弄死你。”

    楚河笙第一次战败给狂人,已经面如死灰,道:“你武技怎么会进步得那么快?”狂人心知这是幻龙喂剑的缘故,但是狂人却找了个鳖足的理由:“这得感谢你,你让我死了一次,我复活过来就忽然开窍了。”

    楚河笙也十分顽固,一来不甘心在众人面前败给一个凡女,二来顶头上司罂粟未发话他只能硬着头皮战到底。然而狂人的耐心却消耗完了,她本来就是个极品懒虫,做事三分钟热情,所以拉锯战真的是她的头号公敌。狂人想到楚河笙魔力无边,投机取巧占据点小便宜还是不难,但是要取他性命却是十分艰难的事。如今楚河笙偏偏又拿出了不战死不认输的赖皮精神来,狂人只能另辟蹊径让他认输。

    “认输吧,楚魔头。”赛狂人先礼后兵道,“再不认输,我保证让你后悔几辈子。”楚河笙整理了情绪,这会稍微有气节些。“做梦。你这个死凡女。”狂人绕是无奈的谈口气,“给你机会你不要,好吧,给你吃药丸……”

    狂人从怀里慢条斯理的掏出一个黑色药丸,然后懳缬一笑,丢给楚河笙,道:“一百两黄金,能解你脸上的毒。”楚河笙半信半疑的结过药丸,狐疑的瞪着赛狂人,“你会那么好心。”

    赛狂人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样,“不是收一百两黄金吗?你用了好帮我做个广告,我练药宫等着钱用。”

    楚河笙绝不怀疑赛狂人的贪婪,她不是没有依靠战争发财的先例,于是毫无怀疑的打开药丸盖子……狂人赶紧捂住耳朵……

    碰……一阵地动山摇,绝对比枪响洪亮一百倍。楚河笙整个人被烟雾笼罩,只听到他被呛得咳了起来。

    狂人松开捂住耳朵的手,一脸灿笑着望着观众,大声道:“非礼勿视!”楚河笙上了狂人的当,气的七窍生烟,臭骂道:“赛狂人,你这个骗子。”

    狂人好委屈,“谁骗你了,你有没有感觉到你的脸好了?”楚河笙置身于烟雾中,只觉脸上疼痛没有先前那么剧烈了。可是……当烟雾慢慢散去后,他便听到众人的哄笑声。狂人笑的东倒西歪,“还打吗?”

    楚河笙刚举起剑就看见罂粟花容失色的望着他。疑惑的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通身只穿了裤衩……裤子被赛狂人炸掉了下半截。

    这时候哄笑声更加热烈起来。

    “赛狂人,你下流、无耻。”楚河笙气的咬牙切齿,“不打了。”楚河笙赶紧逃之夭夭。

    狂人扯起喉咙对着楚河笙的背影大声喊道:“你的脸,我可以帮你动动小手术,保证让你光彩照人。”

    楚河笙一败,狂人总算吁了口气,扭回头笑看着罂粟公主,手里扬着观音瓶,“天师,这药你可得试试了。”

    罂粟下巴一点,“玄幻飞龙就在那里了,你去试试。”

    赛狂人波光潋滟的眸子蓦地一暗,这个奸诈无比的罂粟公主,她竟然将喂药的任务交给她。这样她就避免和幻龙近距离接触,也少了一份被幻龙攻击的危险。

    “好啊。”狂人铿然回答。然而,脚步,却凝结在那里。这一刻,她思绪万千。

    第08章棒打鸳鸯

    刺绣宫是第三界最不受重视却是最必不可少的地方。第三界的生灵,种族繁多,每个种族的服侍都有自己的特色。神族的空灵与飘逸,无论是七彩色的哪种,都可以淡到若有若无;精灵族的繁琐与艳丽,各色花式,都取自于自然,却高于自然;魔族的服侍却冲刺着戾气……刺绣宫的绣娘,每天都忙碌着采集石矿提炼各种色彩颜料,然后织丝、刺绣,剪裁出各种风格的服侍。神族人喜欢轻纱罩身,更显仙风道骨的风格,当然有许多出身显贵的王裔,他们的服侍要求甚高,譬如刺绣王莲,各色王莲代表着不同的神族王脉,不同的修为。而精灵族最喜欢装扮自己,他们不但服侍繁琐需要用心描绘自己喜欢的花朵,连头饰也喜欢用大自然里的素材。无论是头饰服侍,一旦被刺绣上去的花朵,竟然跟真的一样,有芳香,能招蜂引蝶……因此可以这么说,刺绣宫是每个人都会去的地方。

    此刻,刺绣宫的大堂,罗列着千百件美轮美奂的衣裳,门外一阵清风,所有的衣服都无比轻盈飘逸的飞舞起来。衣服一飞舞,这站在衣服中间的美男子更显得不落凡尘,美的有些霸气十足。

    远远的,楚河笙通身只穿了一条裤衩狼狈闯进来,看到美男子,脸上的表情不自在起来。“玄冥神帝?”楚河笙意外之至,还以为第三界所有人都去了石化公园,万万没有想到他却抗拒热闹来到了刺绣宫。

    若千寒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河笙的短裤衩,楚河笙脸一红,随即愤愤然起来。“还不是赛狂人这个女流氓,简直无耻至极。这种事都亏她做的出来,你说她不嫌丢人吗?她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若千寒凭空实在想象不出赛狂人是怎么脱掉了楚河笙全身的衣服,她这荒诞不羁的行为让他……难以想象。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来。若千寒绷紧的俊剑终于是没有忍住,嫣然一笑。“看起来,我今天错过了一场热闹的好戏。”

    这时一个绣娘无比慎重的捧着一个白色玉托盘,里面放了一件被折叠得规规整整的衣裳。通体白如玉,只有袖口绣着一朵朵艳丽的王莲,墨绿色。

    楚河笙十分好奇,玄冥神帝从来都是墨绿纱衣罩身,今天怎么会让绣娘做了一件白色的衣裳?

    若千寒瞄了一眼楚河笙,打消了他的疑虑。“这个,是你们陆洲天师的嫁衣。”

    楚河笙微怔,内心顿时汹涌澎湃起来。看来罂粟公主和玄冥神帝的好事是近在眼前了,只要罂粟当了神后,那么诛杀赛狂人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玄冥神帝吩咐绣娘,“衣服由他交给罂粟,我得先去石化公园那边凑凑热闹去。”

    绣娘楞楞的望着楚河笙,被他的囧样逗的一个噗嗤笑了出来。楚河笙不耐烦的摆摆手,怒斥道:“还不去为爷准备一套衣服来。”

    绣娘赶紧跑了。

    楚河笙望着托盘的衣服,嘴角瞥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

    此时的石化公园,狂人正全神贯注的给飞龙解毒呢。飞龙一开始又烦躁又不安,对着狂人一阵猛踢,虽然都没有踢到要害,但是却让狂人累得够呛。狂人气踹嘘嘘道:“死飞龙臭飞龙,你再不听话我就直接解剖了你。”

    若千寒赶到石化公园时,正值狂人与飞龙沟通的当时。飞龙对狂人做各种挑衅的鬼脸,狂人一次又一次不甘心的跌倒爬起来,一次又一次逼近飞龙。

    “飞龙,我累了,我们演戏就到此为止吧,他们应该不会怀疑我们了。你吃药吧,这药是你体内余毒的解药,对你无害。”狂人凑近飞龙,给飞龙使了个眼色。飞龙恍悟,故意仰天长啸,狂人却趁机飞了上去,将早已准备好的药液倒进了飞龙的口里。飞龙突感剧痛,扑腾了几下便倒在了地上。

    “赛狂人杀了飞龙!”人群中有人咆哮起来。

    “抓住她!”人群像炸开的锅一样。

    狂人露出惊惶之色,丢了药液瓶子踉跄后退,显见也是吓坏了,一边后退一边自言自语:“不可能,怎么会毒死它呢?明明是治病的偏方啊。”罂粟见飞龙倒下,十分难过的抽泣起来。众人见罂粟如花一般貌美的女子竟然被赛狂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女惹哭了,纷纷将责难声指向狂人。“杀了她,杀了她……”

    人群中,紫言他们吓得两只腿打颤……就知道赛老大不靠谱,早知道才不该和她同流合污杀了飞龙呢。

    院尊大人飞下高台,然后踏步如风快速来到罂粟身旁,劝慰道:“天师莫要伤心,还是想想怎么惩罚赛狂人吧?”

    狂人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高傲的抬起头,挺着胸脯,藐视着院尊。心里是一万个不服气。明明他们就动了心思诛杀幻龙,如今她毒死了幻龙,他们就对她喊打喊杀的,他奶奶的明明就是针对她。

    罂粟双目愤怒得即刻快喷出火来,狂人还看到她的手慢慢的捏成拳头。她想对狂人用毒?

    罂粟的用毒本领绝对不低于狂人,狂人虽然身为练药宫三宫主,但是并未能掌握练药宫最高药谱的药理,反倒是罂粟,在精通药理这块却胜她一筹。

    如果罂粟对她使出厚积薄发的一掌,狂人的命运就又坎坷了。恰在这时,玄幻飞龙缓缓的睁开了眼,看到这一幕的它比狂人更为紧张,姝地站起来,众人大惊,忽然爆发出欢呼声来。

    罂粟的拳头不得不松开。院尊惊奇的望着缓缓走近他们的玄幻飞龙,警惕心高度提起。

    幻龙的眸子有些温润,当它经过狂人的身体时,它的脚步更似灌铅一般沉重。耳畔,反反复复回响着狂人绕是无奈的声音。“幻龙,去吧,好好的伺候她几天。终有一天,我要让她将这一切加倍的偿还于我。”

    狂人看着幻龙走近罂粟,看着幻龙对她撒娇的示好,看着罂粟瞳孔里流露出的那一抹惊喜……心如刀割。

    她亲手,将幻龙推给了她的敌人。从此幻龙更加危险,而她更加不安。但这是必然的不得已的选择。

    “幻龙,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哪怕活的屈辱,悲哀……只要命在,就有翻新的机会。”

    陆洲天师与玄幻飞龙重归于好,赛狂人立下经纬之功。石化公园,人群慢慢散去,罂粟御着飞龙翱翔在深空,而狂人,一个人落魄的向练药宫的方向走去。

    这是她来到第三界后第一次受到荣誉之光的眷顾,可是她的心,好疼。

    通往练药宫的路狭长,扭曲,寂寞。狂人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孤单过,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在战斗,她的世界没有人闯进来,因为她很辛苦的驱逐着入侵者。而幻龙,原本属于她的世界,原本她可以拒绝孤单了,可是最后,幻龙却被她撵了出去。

    “在想什么呢?”前方,一道令人讨厌的天籁之音殊地响起来。

    狂人驻足,凤眸未干,极力的将泪珠关了回去。然后换上一张玩世不恭的面具,走向若千寒。

    “喂,你忽然冒出来,想装鬼吓人吗?”

    若千寒抱着他的青峰剑,换了一身淡绿的绣着飞舞雪花的纱衣,帅得一塌糊涂的站在狂人的眼前。这让容易审美疲劳的赛狂人不由得眼前一亮,很猥琐的吞了吞口水,她忽然觉得变性手术其实也不是非做不可,当个女人也挺好。如果能让这男人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做牛做马,端茶倒水。

    若千寒走近,给了正发呆的赛狂人一个狠狠的火爆栗子。愠怒的呵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主意呢?别滥用你的色性。难怪人家魔尊骂你是女流氓,你还真是当之无愧。”

    赛狂人摸着剧痛的后脑勺,恶狠狠的瞪着若千寒。“你要是不想被人意淫,就他妈的别出门。别打扮得跟只人妖似的。”怒气冲冲的往前走去。

    若千寒气的俊脸一阵青一阵白,她竟然骂他人妖?他穿得很素,虽然是绿色,但是这若有似无的绿色,跟她那身白色不是一样的素吗?

    “赛狂人,谢谢你救了幻龙。”若千寒纵然心中有气,但是他与生俱来的度量让他没法和一个凡女计较。

    狂人再次驻足,若千寒的声音里饱含着真诚。他是真心的疼爱幻龙吧。比罂粟公主更关心幻龙的生死存亡。罂粟诛杀幻龙,他没有来,是不忍心看到那令人心痛的一幕吧。

    狂人转过身来,折回到若千寒身边。他个子很高,这让狂人抬头看他觉得累。狂人盯得久了,若千寒却不耐烦了。“你说你一个矮人国的人这样看我累不累?”

    狂人气的……黑眼珠一转,蓦地给若千寒的白色的靴子跺上了一脚。

    望着雪色靴子上那个娇小的黑印子,若千寒气的……怒不可遏。指着狂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你!”

    “你为什么要感谢我?幻龙又不是你的。噢,我知道了,你是爱屋及乌,对吧?”赛狂人机灵的转移话题。

    若千寒气恼她弄脏自己的靴子,却被狂人更新的挑衅惹恼。“我救幻龙,是因为它,记载了我太多美好的回忆。”跟赛狂人这种疯子聊天,他除了生气还是生气。她这种超能力应该是专门为气他而生的。若千寒愤怒的离去。完全没有留意到狂人急速变灰的脸。

    他们都说,若千寒是为她而死的,他应该很爱很爱以前的她。可是她却记不得他们的从前,所以他们今生彼此伤害着。

    狂人目送着若千寒走远的背影,如果他知道她是她,会是怎样的结局?是宠罂粟般圈宠着她,还是拔出他的青峰剑,与她决一死战,以报复她背叛之仇?

    哎,狂人叹了口气,她没有答案。

    魔心別院。罂粟骑着玄幻飞龙绕着别院旋飞了三圈,然后轻灵落地。

    罂粟的四大护法整齐的列成两行侯在门口。见主子上来,纷纷叩首礼拜。

    “魔尊呢?”罂粟火气不小的问。“在里面侯着主子回来。”一个护法回到。

    罂粟瞥了眼幻龙,对其中一个护法叮咛道:“带飞龙下去休息。记住,专门腾个好地方给它。”

    罂粟怒气冲冲的走进魔心别院的大堂,楚河笙杵立在大堂中央,身上已经换了一件黑色的袍子,面纱也是新的。看到罂粟,楚河笙不自在的用手抽了抽鼻子。慢吞吞的走近她。

    罂粟坐在桌旁,为自己倒了一杯玫瑰花茶,茶色如血,漂着片片花瓣。品了一口茶,忽然将茶盞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出口,声音虽轻却夹着盛怒,悠悠道:

    “今天你可真给我长脸。堂堂魔尊竟然被一个凡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轰掉了身上的衣物。还好她给你留了条裤衩。”

    楚河笙囧囧的撅撅嘴,很无奈的耸耸肩,“别人不知道笑话我没关系,但是你应该知道,赛狂人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凡女。”

    被顶了嘴,罂粟更加生气,眼眸冷了好几分。楚河笙赶紧讨好:“你也别生气,看看这是什么。”

    罂粟望着他,楚河笙瞥了瞥她面前的玉托盘,罂粟目光重新回到桌上,被托盘里的衣服惊得呆若木鸡。小心翼翼的将衣裳捧起来,那宛若流沙般飘柔的轻纱滑过指尖,滑过罂粟的瞳孔,然后,她哭了。

    “是墨绿色的王莲?是千寒送过来的?”

    楚河笙十分冷静道:“玄冥神帝说这是你婚嫁那天的礼服。”

    罂粟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如决堤的洪水,溃然而流。“我的努力,我的辛苦,我的执著,千寒,你总算是看到了。对不对?”

    楚河笙脸色黯然的褪了出去,留下罂粟一个人悲喜交加。

    练药宫。赛狂人特大爷的躺在懒人椅上,一手端着小白屁颠屁颠递上去的茶,一手扬在空中,继续跟紫言他们讨要宝贝似的。

    小白小舞窃窃私语,“你们说赛老大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手瘫痪了?”小舞猜测。

    “报纸。”赛狂人一口茶喷出来,她要是再不张口,这几个想象力丰富的家伙肯定能想出更有创意的理由来。“报纸?”紫言小白小舞齐声咋呼起来。她以为这里是哪儿?人界!

    小舞屁颠屁颠跑过去,将狂人不知疲倦的一只手轻轻的放了下去。小舞嬉皮笑脸道:“老大,闷了?想看报纸?呵呵,报纸是有,不过不是眼睛看而是耳朵听。”

    “讲吧。”赛狂人自然不会忽略这几个比八婆还八卦的老男人搜集情报绝对是一流高手。

    负责搜集小道消息的小舞一脸认真的跟赛老大汇报他最近的工作成果。

    “报告老大,自你变成僵尸到你复活归来的这段时间,第三界的人照常吃饭,照常睡觉,照常娱乐打斗和泡妞……就跟你没来过这儿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第三界有件喜事,不过与你无关,那就是罂粟公主与玄冥神帝的婚讯,据最新报道,玄冥神帝已经把新娘子的婚纱都做好了……”

    “叫他若千寒。”赛狂人闭着眼睛,一副怡然自得的懒表情。忽然一个冰激凌,霍地睁开美眸,“结婚?什么时候?”

    “不知道,快了吧。”

    “再探。”赛狂人咬牙切齿道。

    “老大,你干嘛那么关心人家的婚讯?”紫言与小白推推嚷嚷的走过来,小白撞起胆子问。

    狂人兀自陈沉思,这时紫言一脸担忧的又问:“老大,你不会是爱上玄冥了吧?”“叫他若千寒。”赛狂人又躺了下去,闭目道。

    紫言就更加深信不疑自己的推断。“哎呀老大,你不能喜欢玄冥神帝……他是陆洲天师的男朋友……”“我想当小三,可以不?”狂人慵懒的忽悠着。

    “小三?”小白将赛老大从头看到尾,她一头青丝长及腰际,一根白色的稠带随性一束,就跟没系一样,凌乱。身上的衣服款式简单得就快跟一张布裹身一样,怎么看怎么像女人中的库存甩货。“当小三也是要靠天资的。赛老大,你不是当小三的料。”

    小白顶着被破腹的危险直言不讳,当即受到小舞的称赞。“好样的。”

    他们低估了狂人的心脏承受力,赛狂人的心脏承受力比城墙还厚,“我让你们直呼其名,本是轻视他之意。也只有你们这种单细胞动物才会把恨误会成爱。”

    小白小舞紫言面面相觑,赛老大骂他们是单细胞动物,可是她也不问问她自己,摆着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说话声音也懒洋洋的,没有任何情绪,谁听的出来她说的是反语呢?

    “既然赛老大这么讨厌若千寒,那若千寒结婚生子找小三都不关我家狂人的事。小舞,你就消停几天,别去打探什么小道消息了。”小白吸了口凉气道。

    赛狂人的目光瞬间化为利箭,嗖嗖嗖一发不落的射向小白,小白哆嗦着赶紧躲到紫言背后,一边颤微微的小声道:“当然,主动权还是决定于小舞自己。”

    小舞见风使舵,赶紧站到狂人这边,十分谄媚的表情道:“老大,你放心,我一定紧密观察若千寒和罂粟这对狗男女的情感进展动向。他们接吻的时间地点;还有他们要是敢同居,我一定捉奸在床,……总之一句话,不惜一切代价棒打鸳鸯,扶持小三上位……”

    赛狂人对于这几个蠢驴的理解力感到绝望,无力的摆摆手,“拆散他们,成功有赏。”对于他们的误会,她也懒得解释了。

    赛狂人目的只有一个,杀了罂粟,结束自己无休无止仇恨的折磨。她不能坐等罂粟晋升为神后,断了自己一生追求的复仇之旅。

    小白他们只得乖乖的退出去,在赛老大面前,他们只有绝对服从的份。要是敢小小的反抗一下说个不,可能赛狂人就会剖他们的腹。

    第09章缺德无罪

    小舞是脑子被烧糊涂了所以领了艰巨的任务,一下场脑袋变清醒了。他跟紫言和小白叫苦不迭。“赛老大要我棒打鸳鸯?你们说这事缺德不缺德呀?”

    小白紫言一副事不关己己不关心的高姿态,敷衍了事的应道:“缺德。”

    小舞沮丧着脸,“缺德我就认了,可是你们说这事咋怎啊?人家一对神仙眷侣,哪能说分就分呢?哎,你们有没有棒打鸳鸯的好策略,有的话赶紧的说出来听听。”

    小白抠了抠后脑勺,像是被灵光劈中一般,才思如涌,“按理说,棒打鸳鸯的最优计谋非美人计莫属。据科学报道,男人的爱情由荷尔蒙决定,只要哪个女子能让他荷尔蒙分泌加倍,那他绝对会抛弃糟糠。不过美人计固然好用,可是美人难寻,特别是寻一个比罂粟更有女人味的女人就更有难度了。赛老大本来有这个潜力,可是她天性粗狂,好好的女儿身安在她那彪悍的气质下就被彻底毁灭了。哎可惜。”

    小舞闻言沮丧更甚,“那还有没有别的计谋啊?”

    紫言慷慨献计,“离间计。想方设法让他们的感情出现裂痕,让他们由爱生恨,让他们变成命运的宿敌……不过这离间计很难办,人家若千寒和罂粟的爱情坚若磐石,再则要离间他二人的爱情是一条艰巨又漫长的路。可是他们的婚期近在眼前。哎,赛老大想小三上位,难噢。”

    小舞呸呸呸碎了几口,“赛老大说了她不是要当小三,她是恨若千寒……”

    小舞还没有说完,小白就抢白道:“你笨啊,没听说过因爱生恨吗?赛老大这种女人中的战斗机,要是不幸爱上谁了,那绝对是一场血雨腥风的惨痛事迹。”

    小舞想想觉得小白说的在理,可是依然苦着脸道:“赛老大的动机不是我们关心的范畴,但是赛老大想要的的结果却直接关系着我九族的命运。算了,我也不跟你们瞎扯了,我得去整理整理我的那些私人收藏的珍品。”

    小舞垂头丧气的走后,紫言就一脸困惑的望着小白,“他说他有什么?个人收藏珍品?”双瞳开始冒光。

    小白嗤之以鼻道:“什么珍品?不就是些废铁烂铜做的监视器吗?”

    紫言眼中的亮光殊地消失,一脸落寞。他这辈子的发财梦,什么时候才会成真呢。

    在小舞捣鼓他的监视器的第三天。

    狂人最近的日子都安分守己的待在练药宫,潜心修炼她的药技。可是她的指光,无论怎么用心的修炼,都只是停留在蓝阶。狂人有些灰心丧气了,停止了一遍又一遍的修炼,躺在懒人椅上总结自己的失败教训。

    小舞眉飞色舞的闯进来,“老大,老大……”却听见赛老大死气沉沉的声音:“我还没死,叫什么魂啊?”

    赛老大每天都跟吃火鞭了一样,性格燥闷,小舞也见怪不怪。“好消息,老大,好消息。”

    赛狂人眼睛都懒得睁开,死气沉沉道:“是若千寒死了还是罂粟暴毙了?”

    小舞一怔,赛老大自从来到第三界与他二人结仇后,每天的活着的动力就只剩下报复了。所以说宁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小舞笑嘻嘻道:“老大,他们还没死。不过我用了我的那些高端的科技产品,也就是mini监视器,通过它们我打听到了一件事,据说罂粟公主的婚纱刺绣出了一点小瑕疵,若千寒和罂粟的婚期肯定会延后,这不,一大早魔心別院的人便去刺绣宫说理去了。”

    赛狂人无精打采的面瘫脸猛起波澜,果然是好消息。藏起自己的激动,尽量表现得不那么缺德,“刺绣宫可有一等一的高手?”要是有的话,她一定让魔心別院和刺绣宫大开杀戒,两败俱伤,最好是同归于尽。

    小舞道:“刺绣宫的绣娘只不过是一些用绣花针作衣的弱女子,能有什么一等一的高手啊。”

    赛狂人却道:“那就拼命的给魔心別院安个以强凌弱的罪名,让她们民心大失,最好是激起民愤,让民众拉他们去侵猪笼,吃猪粪,而我们坐收鱼人之利。”

    小舞瞠目结舌,赛老大的阴险腹黑真是非凡。结巴道:“赛老大,怎么做?”

    赛狂人白了他一眼,“听说过黄世人没有?听说过兰霸天吧?跟他们好好学学就知道怎么样才能以强凌弱?”

    小舞一副受教的样子,这时赛狂人却蹙起眉头了,“小白紫言死哪儿去了?”

    小舞道:“老大你没给他们下达任务,他们这几天吃了睡睡了吃,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赛狂人的额头立刻黑线了,“你去告诉他们,成功离间魔心別院和刺绣宫的关系我让他们从猪狗不如变成禽兽不如,任务失败我让他们长眠不起。”

    小舞乐呵呵起来,“是是,老大。我这就去转告他们。”一边咀嚼着老大话里的含义,老大发号施令从来高深莫测,需要他们斟酌才能出真知。等小舞斟酌出老大话里的含义后,不禁花容失色。原来老大派给他们任务,成功不成功都要受罚。哎,活该,谁叫他二人最近过得太滋润了。

    赛狂人已经无法静下心来闭目养神,刺绣宫和魔心別院的这一道嫌隙,说起来可大可小,关键就看两处人马如何操作。不过,有练药宫参与,赛狂人保证他们会斗得你死我活。瞥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衫,虽然得体干净,但是适男适女,要是去趟刺绣宫,做件华丽丽的霓裳羽衣,应该没有人会怀疑她的别有用心吧。

    思及此,狂人竟然会心的笑了起来。

    刺绣宫,此时热闹非凡。罂粟携楚河笙以及四大护法气场强大的站在刺绣宫门口,楚河笙手里捧着那件白色的缀着绿色王莲的纱衣,而罂粟一脸凛然的望着刺绣宫门口罗列成整齐两行的绣娘们。

    刺绣宫宫主宫三娘正召集所有绣娘集合,然后一脸无奈的审问绣娘们。“陆洲天师婚嫁的喜服除了点问题,我除了要追究相关绣娘的失责之罪,同时又希望你们中有手艺高超的绣娘可以将功补过,让刺绣宫面于魔心別院的责难。”

    可是所有的绣娘都低着头,无人认错,也无人愿意为领功而接下这件有瑕疵的喜服。罂粟公主的脸色即刻难看起来,愠怒不已。“你们刺绣宫的绣娘都是敢做不敢当的缩头乌龟吗?”

    刺绣宫宫三娘立即好脾气的解释道:“天师息怒,天师有所不知,这件喜服乃新入宫的绣娘火雁主持,从采色到刺绣都有许多个绣娘参与,喜服出了问题,一时半会难以查到出错的人头……”

    罂粟愠怒未减,“查不到出错的人,难道也找不到能够补救瑕疵的人吗?”

    宫三娘十分愧疚道:“天师,素我直言,这王莲刺绣变色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我宫绣娘中多是魔力浅弱之人,有能力篡改神族的属性花那可是寥寥无几。不怕天师见笑,神族其他人的属性花或许我能篡改,可是玄冥神帝的属性花我却无能为力。所以要补救这个瑕疵,刺绣宫还真的要下一翻苦功夫。我需要借用其他人助我一臂之力。”

    罂粟半信半疑,这时前来刺绣宫的客人都开始围观起来。罂粟不便发作,脸色舒缓了不少,却陷入了长长的思考中。

    “婚嫁服要是出了问题,那可是大大的不吉祥啊。哎……可惜了一段天作之合的好姻缘啊。”人群中,一道带着晦气的声音清晰的传进在场的每个人耳朵。

    众人循声望去,见赛狂人带着她的三个跟班大踏步的走过来。罂粟的脸比先前更难看,刺绣宫宫主哭丧着脸向狂人这条毒舌求饶:“三宫主,快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横竖就一件衣服,我们好好补救便是。”

    狂人横斜了一眼魔心別院的人,知道他们此刻恨不得拍飞她,她也识趣,赶紧谈起自己的正经事。“三娘宫主,我今天来只是想请你为我做一件霓裳羽衣,其他人的晦气不晦气,与我无关。”

    罂粟本来只是单纯的懊恼喜服有瑕疵,如今听了赛狂人把瑕疵与晦气联系起来,不禁也十分恼怒。

    狂人又道,“我听说你们技术最好的绣娘是一个叫幻苏的绣娘,对不对?我啊,就指定让她给我做。”

    宫三娘一愣,想赛狂人虽然是练药宫三宫主,可毕竟出身凡人,所以连她们刺绣宫最厉害的绣娘都不知道是谁。宫三娘早闻赛狂人是比混世魔王更难缠的人,既然她点名要幻苏,不如就拨给她,免得她闹事。

    可是宫三娘不成想到,这罂粟却将狂人的话当了真。当即怒斥宫三娘,“原来你找了个不入流的绣娘帮我做喜服?你存心看不起我魔心別院的人吗?”

    宫三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赛狂人优雅的将折扇打开,掩嘴偷乐。

    楚河笙嗖地拔出魔剑,递到宫三娘脖子下。转过头请示罂粟,“对这种不老实的人,让她们见点血就老实了。”

    刺绣宫不乏衷心护主的人,见魔心別院欺负到宫主头上,火雁首当其冲,取下脖子上的丝绸围脖,一洒,便成为一条长绫,利落的向楚河笙攻去。

    硝烟,终于弥漫。赛狂人赶紧躲一边去,一边好心肠的劝解双方:“楚河笙,别打了。喜服有问题,大不了你家主子不嫁若千寒罢了。以你家主子的花容月貌,要找个男人还不容易吗?哎呀,你怎么愈打愈认真了?火雁,你快停手吧?你家宫主只不过是被楚河笙用剑指了下脖子,除了丢脸以外,也没有伤筋动骨的,无伤大雅。火雁,你怎么也愈打愈猛了?”眼见火雁逐渐不低,绣女们纷纷加入战斗,罂粟的四大护法也按捺不住寂寞,一个鱼跃龙门,全部加了进来。一时间,刀光剑影,战斗阵容强大以至于第三界各个角落都有感应。院尊大人和阳舞等核心级人物纷纷过来查看究竟,待了解事情原委后又试图调息战争,但是无果而终。院尊无奈,只得差人去请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若千寒到场。而他们完全没有留意到真正的始作俑者赛狂人正津津有味的欣赏着这场战争,就跟看了一场免费的武侠片一样惬意非凡。

    不多时,若千寒来了,见到场面壮大的战斗场面,不禁俊眉拧起,对迎上来的院尊劈头就是嗔怪:“只不过是一件喜服,至于弄得血雨腥风吗?你阻止不了?”

    院尊哭丧道:“玄冥,这喜服可不是一般人的喜服,它是你玄冥神后的喜服,出了差错天师自然生气。你不是不知道天师对你的深情。”

    若千寒瞥了眼对面的罂粟,罂粟却正巧也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凤眸一谭委屈的泪水,让若千寒一句轻若尘埃的微辞也硬生生咽了回去。

    赛狂人看到若千寒,闲情惬意荡然无存。她此刻一个头两个大,看来好不容易想出的好计划化为泡影了。亏她浪费了好多脑细胞。若千寒真是她的头号公敌。

    院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给若千寒听,若千寒的眉端深深蹙起,凤眸凝视着愈战愈勇的火雁,道:“负责喜服的就是她?”

    院尊点点头道:“宫三娘是被她超群的刺绣技术折服所以破例让她一个新手来负责天师的喜服。可是终究是新手经验少了点捅了这么大一个漏子。”

    若千寒定定的望着火雁,问院尊道:“你可知道她的武技来源?”院尊看了半天,摇头。若千寒的脸就爬上了一抹乌云。

    赛狂人悄悄的溜到若千寒和院尊的背后,竖起耳朵聆听着他们的谈话。可惜被对面的罂粟发现,当即便递给若千寒一个留心的眼神。

    若千寒转回头,赛狂人赶紧佯装出自己正在观望天气的姿态。若千寒自然是最了解赛狂人的腹黑本性的,他深蹙的眉端舒缓开来,很快会心一笑。“赛狂人,你怎么会在这儿?”

    赛狂人收起了佯装的姿态,转过头对着若千寒嫣然一笑,理直气壮道:“我想为自己做件衣服,可以吗?”若千寒叽笑的打量了一眼狂人的装束,忍俊不禁的笑到,“是早该换了,这衣服你穿了快一个月了!”

    赛狂人呆怔,随即气呼呼道:“你眼睛被狗屎糊了,我一天沐浴两次,换洗两次衣服。”然后用十分小声的声音愤愤道:“只不过我的衣服只有这一款。”

    若千寒哭笑不得,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些不修边幅的女人。“赛狂人,你简直是暴殄天物。”

    赛狂人气的——不能言语。这时若千寒终于开窍了,将赛狂人拉到边上,责问道,“我就奇怪了,一件小小的喜服,竟然会掀起血雨腥风。现在我一点都不奇怪了,赛狂人,有你在,芝麻大的小事你都可以捅出天大的漏子。说吧,你居心何在?”

    赛狂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摆出比窦娥还冤的表情。指着若千寒道:“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若千寒道:“你少装蒜。你说你从来不来刺绣宫的人,怎么偏巧不巧今天就来了?”

    赛狂人气呼呼道:“就允许你的女人恋爱结婚做喜服,就不允许我谈个恋爱为悦己者容?”

    若千寒的心没来由的痛了下,再出口语气竟然有些恶劣:“你恋爱了?”

    赛狂人摆出晒幸福的表情,“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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