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箭矢涉入双方战局,秦反应也是极快,立刻手以免被弓箭误伤。

    又是一声哀嚎,另一只狼中箭,打了个滚,起身往后逃。这下似乎提醒了群狼,转身就跑,领头逃走的那只更是转眼就没了踪影。

    秦仍然不敢动,生怕在昏暗的天色中被人误认成野兽,顺便再补上一箭。

    此时,打破沉寂的是,一支火把!

    只听咻咻咻的风声响动,一道红色光圈从山道上腾空而起,急速旋转落下,嘭,掉在秦面前,砸火星得四溅。

    “啊!”

    秦吓得急忙遮住眼睛,而火把经此重创,在浅浅的雪窝中也只短暂地燃了几秒,便熄灭了。

    只这么一瞬的时间,足够让山路上居高临下的人,看清山沟里的情形。

    人声突然杂乱起来:“陛下当心!”

    陛下?

    秦抬头看去。

    阴沉黑云之下。有人立在山路边缘朝下张望。继而倾身单手撑住路面。踏着雪和泥石滑下沟底。

    来者站稳身形。拍拍衣角上地雪。大步走到她面前。

    两人对视。一时无语。

    咋咋呼呼地随从大叫着追了下来。火把噼噼啪啪燃着。照得秦无处遁形。事到如今。再想逃未免也晚了点。何况她腿上似乎挂了点彩……

    她苦笑:“啊。真是巧遇。”真希望没这么巧。

    “要跟四姑娘巧遇,那得积几辈子的德?”对方回以意味复杂的一笑,“想不到,四姑娘的嗓子,还挺亮得开的。”

    “性命攸关,这可不是究竟气质的时候。”秦应了一声,瞥向那只倒霉的狼,同样情绪复杂地感叹,“陛下的箭术,依然是如此精准。”

    “……”

    帛阳的笑意僵了僵,想起以前射秦的那箭,当时可真是一点也没含糊。

    他视线移开片刻,想想不服气,兴师问罪起来:“朕得到地消息,是四姑娘在山林僻静处养病。怎么,得知朕即将到来,忙不迭要逃?”话一出口便后悔起来,他原本不打算跟她见面就起争执的。

    秦听他挑衅般的问话,再看自己现在处境,形势比人强啊。

    她笑答:“陛下这回说得奇怪了,我不过是受友人安置在村里休养,怎会猜到陛下意向,遑论提前逃走?再说,若早知道陛下会亲临这儿,我还不赶紧的梳妆打扮去?弄得这样狼狈不堪,怎么会是我自己的意愿?”

    “嗯,说得有理。”帛阳也顺着意思点点头,伸手,“起来吧。”

    “起不来了,小腿上……好像扎了个什么进去。”秦提起袖子,露出遮在下面的裙子,一眼看不见腿上受了什么伤,只能见到从裙褥下面浸上来的血迹。

    帛阳见状,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随即走过去,先是躬身,从秦的腰间把匕首搜出来,丢到旁人手上,然后一手探进她双腿之下,一手扶住她的背颈……

    “等……啊!”

    没等秦做好心理准备,她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要搂吗,要搂吗?

    她瞪着自己的双手,但是现在地状态,若是还矜持着不出手,那就只有重心全受对方控制,不行哦。

    秦闭着眼,一双手臂环在帛阳颈项之后,确保自己不会掉下去。

    帛阳带着她往沟壑浅处走去,路上低低头,小声道:“你也手劲儿轻点好吧?朕快喘不过气了。”

    秦悄声回答:“我怕你抱不住,那可是二次伤害啊。”

    “唔?”

    帛阳只能听懂前半,不过已经了解了秦的意思他这么纡尊降贵地亲自抱她回车上,多少女人盼也盼不来的,结果到了四姑娘这儿,她居然担心会抱不稳挨摔……真是没有天理了。

    “你当真的?”帛阳抿唇,悄悄将双手下沉,再下沉。

    秦察觉不妙,急忙搂得更紧:“陛下你是一国之君,不能这样负气报复的呀!”

    “谁说不可以?”说起来帛阳还挺有气的(被关在秘道里面),不过……唔,既然讨好的书信都写给她看了,想来要是翻起旧账,颜面扫地地还是他自己,反正四姑娘牙尖嘴利,“看在四姑娘有伤在身,暂且放你一马。”

    将秦往车上一放,整个队伍原地向后转,直接下山。

    张缇大概还在山上苦苦等待吧,要到下回有人上山,消息才会传到他那儿去了。这个不提。

    山路走了一天半,到山脚下的镇子,帛阳先叫人找大夫来,给秦看看伤势。

    原本这里离江近海的山庄很近,能把庄主叫来看伤是最好不过的,可惜,江近海再次出任务去了,别说庄里,就是西朝的地界之类,那也是找不着他老人家的。

    秦突然受外伤,有些发炎,带点低烧,不过都算还好,果然如江近海所说,(没他的药作樂)即使受凉,折腾她许久

    没有再复发。

    帛阳衣不解带在一旁照料?

    做梦。

    帛阳这回出来是搞巡视的,西朝说是跟东朝抗衡着了,但其实从实力和国土来看,都不是元启帝那朝地对手。他每到一处都忙得很,秦那边呆在客房里,腿又有伤,只能一个人望着烛火发呆。

    时间久了,秦难免觉得自己不受重视。

    “既然不是专程接我,为何不直接让江近海把我送到锡师去就好?”她隐隐抱怨地询问。

    帛阳刚回到落榻处(官宅冒充的行宫),喝了口茶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四姑娘,你不是专程写信,说只要朕亲自来迎接,你就答应到锡师去?”

    (以下为防盗段落,会在一小时之后改成真正的更新内容,打扰之处敬请海涵)

    周裴想起张缇的叮嘱,第一,不能把江近海逼得太紧,因为大家的性命,随时也在他手上,第二,不可泄漏是张缇告的密,否则张缇也将会有麻烦。

    “本官问你,令秦晏中毒的所谓灵丹妙药,是不是出自你地手笔?”

    “药是我开的没错,经太史渊那儿转一道手,呈献给京城这个皇帝……”

    周裴眯起眼:“你想辩解说,是要毒杀元启帝,结果毒药不幸回到了秦晏手中?”

    “若小王爷能听得进这样的解释,就当做如此也没差。”江近海无所谓地挥挥手,转身想离开。

    但周裴厉声喝道:“江近海!站住!”

    话音未落,佩剑出鞘,搭在江近海肩上,寒气直指向他的脖子。

    卫刚原本在一旁警戒院外情况,突然听见里面争执加剧,回头一看,不得了,小王爷拔剑对着庄主了!

    “秦晏要是死在你地毒物上,本官看你如何跟天子交代!”

    卫刚急忙上前,却按住剑柄不敢拔出,怕加剧事态恶化。他明白泰半地来龙去脉,是,他家主子在此事上理亏,但光看首次奉上的灵药,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地!至少这一点,他可以作证。

    他急忙劝道:“小王爷,你与庄主是同袍,这是何必啊?再说那药不是医好了秦四娘娘嘛!”

    “少打马虎眼,只怕有效的只是头回,二次三次地呢?”

    卫刚想起江近海所说的毒药二字,顿时不吭声了。

    江近海回答得十分无辜:“是药三分毒,再说了,我所开地方子是偏了些,制法简了些,但成药没有毒害人的能力。”

    “当真?”

    “千真万确。”江近海说着,偏头看看卫刚,“最后一回的药,也就是小服用之后病状加剧地药,还有剩余,卫大哥,请替我取来。”

    “是。”

    待卫刚取药之时,张缇也正巧找到这儿来,一看眼前形势,唔,周裴还跟江近海对峙呢?不知他交代周裴的事,办妥了没。

    看架势,是谈也未谈吧?

    “世子,江庄主,你俩这是……”

    “正巧,”周裴回头,“之秋,将秦晏还未服用完的灵药取来。”

    “嗯?”

    张缇眨巴眨巴眼,这不在他的计划之内啊?

    “张举人,小王爷叫你去,你就去嘛!我江近海仰不愧天俯不愧地,还怕对质不成?”江近海抄着手,老神在在地努努嘴。

    等张缇忐忑地将药盒取出时,卫刚也已经将切好的药膏放在牛皮纸上了。

    “小王爷,你以这药有毒为由,向我兴师问罪,不知是否全凭自己揣测,没有实据?”江近海说着,抬起指头,将剑身往上顶了顶。

    周裴收起剑,道:“事到如今,江大人想怎样辩解?”

    张缇移步到周裴身后,小心地扯扯他的衣袖,悄声问:“世子,你这是在……”

    “之秋你别做烂好人。”周裴头也不回地答到。

    我烂好人?

    张缇诧异,退到一旁,看周裴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呃,不,这几天提到药就头痛,还是葫芦里卖什么酒吧。

    尚书府,偏僻小院里,四人对峙。

    其实只是周裴一人发难、江近海与卫刚接招,张缇地身份,不过旁观者而已。

    眼下他更关心的是:“世子,调查责任之事可否暂缓?东家还等着江庄主照看……”

    “之秋,京里大夫那么多,难道就独缺他一人不成?”周裴坚持到,“此事不说个清楚,本官无法相信他是真心要治好秦晏的病!”

    江近海冷笑:“小王爷说得也是,张举人,你何不另请高明,留我与他在这里将来龙去脉讲个明白。”

    张缇啧了声,悄悄对周裴道:“大过年的,你让我上哪里找大夫去?”

    这回周裴没有背对着他装气魄,转头,轻声道:“马上就好,之秋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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