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寒意刺骨,皑皑白雪随风而起纷纷扬扬飘荡在身前。

    阿木是出来辨认方向的,他爬山爬的气喘吁吁,半截手臂还陷在厚厚积雪中。年轻的脸上全是寒风吹得皲裂泛红的冻伤。

    刚刚抬起头就瞧见,他跟前原本空无一人的高处雪地上,突然冒出两双黑漆漆靴子。阿木先是一愣,然后看着靴子尖,慢慢抬头往上看。

    阴影罩头落下。

    今日天气不好。

    谢殊不管走到哪里,头顶上都会聚集着漫天黑云,层层叠叠堆叠在一起,扭曲成诡异渗人的姿态。

    鸦青色的衣摆,手中一柄黑红的长剑,风雪扬起外袍,颀长笔直的身影苍劲如松。只是他浑身带着冷厉的寒意与煞气。

    脸上殷红的魔纹遍布,像是似干涸的血迹。凛冽的寒风一吹,满天风雪之中那孤寂颀长的身影就仿佛是这极寒之地诞生的雪魔。

    季笙歌看见了阿木,这也意味着谢殊看到了他。

    谢殊对她的执念成铭刻在骨骼上,融入血脉中。却不代表他会对别人停手。待目光触及面前蝼蚁的时候,那双阴寒的眸子中凌冽的杀意与猩红的血光骤亮。

    季笙歌离得近,她能感知到谢殊暴涨的杀意。

    甚至听到了谢殊手中屠人归在渴求鲜血时发出嗡鸣。那是类似婴怪的咆哮嘶鸣,极刺耳的声音撕裂苍穹直指灵魂,随着呼啸凌冽寒风呼啸而过。

    电光火石之间。

    漫天风雪潇潇,天际辽阔。

    滚滚黑云狰狞怪异,阿木人还没起来,谢殊已经提着屠人归杀到面前。挟着千钧之势,魔气狂扫整个雪原震颤,谢殊如同统御这片极寒之地的雪魔,挥剑便要砍下阿木的头颅。

    “阿殊,不要。”季笙歌察觉到谢殊想杀人,忙提气大喊,“阿木,快走开。”黑红的魔剑破空厉声,狂风暴雪吹散了她声音,杀心大盛的谢殊根本就听不见。

    目光触及那雪山魔头的时候,阿木下意识瞳孔一缩。他到是听到了有人在喊,但是他怎么可能比的过谢殊速度。

    阿木甚至还没起来,那雪山魔头已经从山脊上俯冲下来,足尖轻点不过眨眼之间人已经杀到他面前。

    杀意凌冽,漫天风雪潇潇。

    天际辽阔,黑云狰狞怪异。阿木已经看到了那柄魔剑剑刃上的阴森森泛着寒光的兽纹,以及那雪魔脸上干涸似血的魔纹。

    就在阿木以为他今天命要交代在这里时候。

    他的视线中画面顿时如水波纹荡漾开,然后他就看着提着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要斩下他头颅的雪魔,诡异的顿了下。

    也就是那短暂一停顿,以至于那斩过来的剑刃迟了。阿木跌坐在的上,骤然背后的衣襟一紧。有人拽着他的后衣领猛地一拉。

    阿木顺势倒地,在地上往后一滚。借势正好躲开这凌厉的剑刃。阿木跪在地上,发尾抽在脸上,吃的一嘴雪。

    即使躲开了,那魔气瞬间炸裂,短兵相接的撕裂声。剑气灵力碰撞震荡开激起狂风横扫雪原。

    依旧在他面前留下狂暴的剑痕。阿木的脸上飞溅出了许多伤口,而他面前的厚厚的冰层被斩裂,露出冰雪之下深藏的冻土。

    留下深可入骨的剑痕。

    阿木只看了一眼,当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要知道,苍雾境千年冻土坚硬万分。这要是砍在身上,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

    他猛地抬起头来,“阿晴姐!”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季笙歌没料到,会在这种情况在见到慕云晴。

    头戴毡帽,弯眉细目,笑起来利落爽朗的慕云晴。一手拖着阿木,一只手持着腰间短刀,面目全是狠厉。她被谢殊剑压击退,虽未被砍成两节,却被他狂乱的魔气震伤。

    慕云晴眸子中精光大涨,脸色白的吓人,手中陪伴了她多年的短刀当时就应声而断。闷哼了一声,嘴角渗出了殷红的血迹。

    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却不认得站在远处山脊之上的女子是谁。

    一张剔透莹白的俏丽的脸,柳眉杏目,肤如凝脂。苍雪境山脊的狂风扬起她凌乱乌发。身前悬着一面诡异的古朴铜镜,另一只手中握着一柄似曾相识的莹白短剑。

    配上那张脸,整个人就像是山中风雪化作精怪。

    剑心一线赤红。

    “是你?”如果说声音和脸,慕云晴没有认出来,但是当她看到那柄短剑的时候。到是终于让她想起来,站在屋脊之上那个陌生女子是谁。

    毕竟慕云晴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北境腹地见到名门正派奸细。“澜歌道友,我们好歹是一起上山的情义,何至于下此狠手。”

    慕云晴脸上,是被剑气扫到划出来的血痕。她看了看手里断掉的短刀,淬了口吐沫,将手里断刀掷在地上,喘着粗气抬起头来。“你们名门正派都是这样阴险狡诈。”

    “我没有想杀人,这只是个意外。”季笙歌无意伤他们性命。出手拦下阿木,并不是出于情义。

    单单是因为,她留着慕云晴有用。

    将寒蝉入鞘,季笙歌瞬移到谢殊身侧。紧紧抓住他的手,生怕谢殊暴起杀人。此时她站在冰原之上,半点脂粉不施美貌天成,一笑起来眼中似有星光闪耀。

    “慕姑娘错怪我了。”

    “慕姑娘?”

    “叫的可真好听,我可担不起这声慕姑娘。”慕云晴口中不屑嗤笑着,探查的目光却在对面两人之间不住的来回打量。

    毕竟她一直觉得,昨夜消失在风雪中的季笙歌应该已经葬身冰原。

    可谁也没料到,她竟然还活着。而且不只是活着,这个杀穿苍雪境的人屠,居然静默地守在她身侧。两人站在一起有种诡异的契合感,就好像是残缺人被补全了。

    杀穿北境横扫冰原的雪魔被套上了枷锁。

    慕云晴在么拍里的时候,听过有些邪魔歪道会施展咒术操纵别人,她以为眼前的女子是这种人,盯着季笙歌眼神愈发警惕。

    她到底是名门正派?还是魔修,邪修?

    慕云晴此时手上无刃,心动期火灵根在隐隐流动。大有她感乱来,自己必定跟她同归于尽的架势。

    季笙歌不想与她争辩,只想速战速决。

    “晴姑娘大可以不必这么防着我,我对你们的性命没兴趣。”季笙歌抓着谢殊的手,十指交扣寸寸收紧,轻轻摩挲他指尖平复他心中翻涌的杀意。“我只是想问些事情,想请教晴姑娘。”

    她决定长话短说。

    季笙歌长的漂亮,皮肤莹白,整个人自带华光像是冰雪中精怪所化。本来她一个人问慕云晴,慕云晴不见的会回答。

    但是她跟苍雾境赫赫有名的大魔头站在一处,这份几乎压倒性的威胁性,让慕云晴咬碎一口银牙。

    “晴姐别理她!”阿木明看出来慕云晴为难,忙出声制止。

    “我救了你两次。”阿木话刚刚出口,就被站在高处的美貌女子打断。季笙歌长得不是绝美,确也是难得一见的妙人儿。

    一双多情杏眼垂下来,柳眉舒展,红唇微动。看起来好一幅美人面,可惜漆黑的眸子里精光幽深的渗人。

    “你放屁,什么时候两次?”阿木对于她是个名门正派的事情反应极大。

    “上次,和这次。”季笙歌倒是不徐不疾,她只是轻轻安抚着身侧的谢殊,空出的手比出了个二次的姿势。

    她手指莹润纤细,身侧悬着一面古怪的铜镜,镜面沉沉如水,照的人心里发慌。“你们魔教的人不都是自诩恩怨分明吗。”

    “莫不是,你们不想认账。”

    “你。”阿木不知道她竟然如此不要脸。分明是她混入北境在先,此时到是搬出一幅恩人的嘴脸,后者脸皮来讨要恩情。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阿木撸起袖子想要反驳,却被慕云晴捂着嘴拦了下去。

    “我要去魔涧之渊。”

    “我初来乍到,不熟悉北境,想要最快去魔涧之渊的路。”其实昨天于慕云晴同行,季笙歌就是存了套话的心思。

    不过她没来及和他们混熟,就被谢殊寻到了。虽然中途生了一点小插曲,但是如今又见面结果大差不差。

    “你去魔涧之渊干什么?”慕云晴本以为,季笙歌几次三番堵住他们是为了霍乱北境。却不料她只是要的是魔涧之渊的路。

    “去取些东西。”

    “我为什么要帮你?”慕云晴反唇相讥。

    “晴姑娘当然不是在帮我,晴姑娘是在帮自己。”季笙歌不想跟她多纠缠,一一事情掰开了论“如今的模样晴姑娘也看到了。我不过问个路,你告诉我,我可以保你们全身而退。”

    “你不告诉我,我让阿殊把你们抓起来用些强硬的手段。也未必不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只是我不愿意用那种手段。”

    “正如晴姑娘所说,我们还有是有几分上山的‘情谊’。因为这点小事,不刀兵相向不值得。你们巡山,我们路过。”

    “不如利利索索给对方一个方便。”季笙歌这话说的不好听,却是事实。那么多高阶修士都折在了面前这魔头的手上。

    慕云晴被迫畏惧谢殊的滔天的魔气,最后看了看身后半点忙都帮不上的阿木,再想想她一帮被推出来送死兄弟。

    心里权衡利弊,一双眸子在季笙歌与谢殊之间来回流转。

    一咬牙最终还是给季笙歌指了方向。

    乌云遮日,细雨绵绵如丝。携风雨露扑面,浸湿黑色锦衣。宽肩蜂腰翻袖金色绣线,勾勒出锦衣上鹤影片片羽影。

    顾慎身上沾了雨露的湿意,更显得那张俊俏的面容邪肆,张扬眸子光中灼灼似有鲜红的烈焰在跳耀。

    几日不见红衣少年,终于褪去了那身醒目的赤红袍子。就像炽热的骄阳,终于蒙上了乌云的阴霾。

    她竟然骗了他!

    顾慎光是想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就感觉肺腑像是一团火在烧。烧的他五脏六腑都在冒烟。他将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掰开了,揉碎了,一幕幕的反思。

    才恍然明白。

    无论是当初在凌霄殿的月下相求。还是后来倚在摘星楼的房梁上,他两望着荻秋宫漫山谷的红雾中的促膝长谈。

    恐怕都在她谋划之中。

    点爆荻秋宫旧日恩怨的火把,是她一手引导交予他手中。而季笙歌自己则是趁着这个事件引爆的间隙,皇之脱身而去。

    顾慎被利用的彻底,半点情谊都没留。现在想想,那两日,无论是两人宴前畅饮,还是后来的携手嬉闹,以及在晨曦之时闲聊。

    他简直蠢得可以。

    顾慎是抱有私心,但这份私心也掩盖不掉他的真心实意。他对季笙歌动了心思,不想用强硬手段降服下来。只是想堂堂正正必过谢殊那个半截身子埋入土的疯子。

    却被骗的彻底。

    好!

    当真是好极了!

    顾慎知道她,不如她长得那般乖巧。以为将她拖入魔域的地盘,人生地不熟她会乖巧些。只是却没料到她胆子如此之大。

    捅破那层窗户纸查下去,一石激起千层浪。

    他那个看起来沉心静气的大娘,实际上在荻秋宫树大根深。顾慎知道廖云凝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不过是她手中一个玩偶,一个影子。

    他从小接受教导都是别有用心。

    顾慎以为后宅的女人,争夺的无非就是恩宠权势。可是谁也没料到,廖云凝野心甚大。她要的可不是一时的恩宠。

    东窗事发那日,廖云凝与顾毅当堂对峙。顾慎这是第一次见到,廖云凝强势冷静的一面,就好像被压在堂下的不是她一样。

    泰山崩于面前,面不改色。

    鬓边未乱,面容娴静,脸上的表情轻描淡写,甚至是连同周身气息丝毫未乱。顾毅与她在里面,一个在上首,一个跪在堂下。

    顾慎是被殷柳拉出的去,他没听到两人说了些什么。

    只知道那日,啸月宫大殿的程设毁了近乎一半,震天的响。

    他爹暴怒之下,狂暴的灵力似狂风横扫。炽热的火,连天的烧,啸月宫的梁柱都被焚毁了一根。赤红的火焰,烟尘四起。

    所有人都以为,廖云凝今日活不下来。

    而她却活着从啸月宫走出来了。一步一台阶,半张脸肿的高高,发髻松散,衣衫凌乱看起来吃了不少苦头。但她还是那样的神情,从容得体一步步从啸月宫走出。

    唯独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顾慎不知道廖云凝是怎么活下来的。就像他不知道季笙歌是怎么在短短两日不到时间里,发现那些隐秘的旧事。

    鲜衣怒马的少年郎,炙热如骄阳的天之骄子,终于还蒙上了阴霾,再也无法直视那赤红的衣袍。

    因为只要想起来,自己是别人的影子。

    他就觉的恶心。

    “快。”季笙歌先行,顾慎紧随而来,两人不过间隔了两日时间。

    他仿佛一柄利剑带着人马刺入北境腹地。北境刚刚被雪魔横着杀穿,顾慎带着荻秋宫的人马紧随而来,很难说抱得什么心思。

    所以顾慎跃下飞剑,在北境落霞宫前站定,那边境主一派的药翁终于现身。

    药翁是个佝偻背脊面容丑陋的老者。

    鹰钩鼻,倒三角眼,苍老的面容如橘皮皱皱巴巴味悬在脸上。冷哼一声,高阶修士威仪倾泻而下。

    药翁如今三百余岁。

    作为北境第一高手,拦在殿前,纵使衣衫是件洗白了灰袍子却依旧叫人不敢小觑。“顾少主带着这么多人手,闯入我北境是为何意?”

    “门中跑了个叛徒偷了密文溜入了北境,晚辈来抓人而已。”顾慎一身黑袍淋了雨,袍子上泛着幽暗的光,他总是发髻微微湿也无损于他的俊美。

    反倒是有几分张扬不羁的邪气。“还望,药老能放行。”

    顾慎口中说的好听,但是他身边的人很明显来者不善。药翁目光掠过众人,他闻到了阴森的味道,这种阴毒的气息,他见过人中只有一个人有。

    除了殷柳,不做他想。

    “恐怕不行。”单单如果是顾慎过,药翁未必会拦,毕竟北境和荻秋宫怎么说都是联姻关系。

    但是带着长老踏入北境就不行,当他北境无人好欺一样。药翁拦在殿前,皱巴巴的手往袖筒里一插,巍峨不动。

    他若是执意不让,顾慎还真不好强闯。

    北境怎么说都是魔域三大魔门之一,虽然它现在门中分裂斗争多,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斗起来,荻秋宫未必能赢。

    顾慎被拦在殿前,额发湿哒哒黏在脑门上,一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倒是从他身后的轿子中,伸出一只素白的手,温婉的声音犹如天籁。

    “药老放行吧,”美人隔纱半遮面,生的国色生香,明眸皓齿。素白手撩开纱帘,从轿子里面露出半张脸来,赫然是被差点被顾毅打死的廖云凝。

    “那跑的叛徒,是我房内的丫鬟。吃了熊心豹子胆,偷了我入药的千年丹珠。”

    “慎儿带着手下,是来帮我来抓人的。”

    廖云凝作为北境圣女,也算是药翁看着长大。她天生就体弱,小小年纪便生天姿国色。她在北境还是有几分面子情谊,虽然药翁的那张脸拉的老长。

    但是心下掂量了一番,最终还是敲定了各退半步。

    慕云晴极不甘愿的给季笙歌指了方向。

    指了方向还不够,季笙歌给她羊皮卷让她画下来。要知道苍雪境大的离谱,而且这个地方磁场有问题,东南西北根本分不清楚。

    所以季笙歌给她羊皮卷让慕云晴一一标注下来。但是岩笔和的羊皮卷丢到慕云晴的身上的时候。她还是被季笙歌无耻震惊了。

    “你这家伙!”慕云晴看着身上东西复而抬起眼来,说话说的咬牙切齿。“就不怕我给你指条死路?”

    “你若是指条死路。”

    “我只要还有没死,但凡是天涯海角都会追杀了你。”季笙歌双手坏胸,她生的含情目笑唇。

    本该是惹人喜爱的模样,但是配上她如今满身不加掩饰的冷厉。几乎溢出来的虚伪,狡诈,到让她那张漂亮脸蛋看起来有几分形容不出来的阴狠。

    与季澜一模一样。

    “追杀我?到时候我已经逃之夭夭了,你上哪找我?”慕云晴嗤笑。

    “我追不到你,”季笙歌站在谢殊身侧,紧紧抓住身侧之人因为弑杀而微微战栗的手,笑的云淡风轻。

    “我就杀你师门,你能跑,我不信你北境整个山门能跑。阿殊能杀穿北境一次,就能杀穿北境第二次。”

    “一日抓不到你,就多杀一日的人。”

    “待到整个北境屠尽,我不信找不出你的踪迹,总有贪生怕死之辈。”季笙歌笑眼含寒光。“况且,北境门下弟子众多,这里面总有跟你一同关系甚好之辈。你若是逃之夭夭,一天一天砍下去。”

    “总能砍到你心中的重要之人。”

    人活在世上就有七情六欲,负罪感会纠缠她一身,无异于锥心之刑。

    季笙歌站在谢殊身侧,她其实是借势。说的话是恐吓,但是她演的惟妙惟肖,装起疯子来得心应手。

    学着季澜那身做派十分吓人。

    本来慕云晴不信季笙歌能拿她怎么样,但是她说这话的时候那副表情,轻描淡写。就像是苍雪境的凌冽寒风刀刀刮肉,比慕云晴这个魔道更像魔道。

    一时间到是让慕云晴吃不准,她到底是什么来路。连带着她说的话半真半假扑朔迷离起来。慕云晴不怕死,但是她重感情,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门中遭难。

    拿起笔来,呵口气,开始细细描绘。

    “苍雪境到魔涧之渊,最安全的路要从西边绕道北边。不过最快的路,确是从这里走。”慕云晴脱了手套,手冻的冰冷。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画出来标注点,昂起头吐出一口白烟,“这里是去,魔涧之渊最快的路。”

    “不过这条路险象环生。”

    “我对于魔涧之渊的情况,其实并不了解。”慕云晴握住画好的羊皮卷卷起来,沉声道。将羊皮卷卷好的,丢到季笙歌面前。

    羊皮卷成抛物线过来的时候,她身侧的谢殊很明显听到风声抬起了头来的。谢殊一动,慕云晴如临大敌。

    “知道了。”季笙歌几乎都能看到她额头上渗出的冷汗,伸手挽住了谢殊的胳膊,“你放心,我这个人言出必行。”

    “阿殊不会动手。”

    “为了保证安全,你们速速离去。”

    慕云晴不只是给了她画了地图,甚至告诉了她如何在苍雪境辨别方向。这里的磁场是有问题,无论是什么指引方向的法器在这里都没有用。

    想出去,不迷失在风雪中,能依靠的便只有满天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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