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北野这是几天内第二次被王父请到白星宫里喝茶了,这回还有他大哥。

    传话的侍卫一直在外面等到动静小了,才敢敲门。

    单北野在白诺布满细汗的额头亲了一下,然后哑声说:“别睡,回来继续收拾你。”

    白诺从窒息的快|感里醒过来,觉得浑身黏糊糊的,嘟哝道:“主子,我想洗澡。”

    单北野起身披衣,顺嘴说道:“让小灰温一桶水吧,以后你可以吩咐他,但不许欺负他。”

    “嗯,好。”

    白诺嘴角带笑,等着单北野的背影消失在屏风那头。

    然后,笑容迅速隐去了,他的眼尾也垂落下来,喊了灰鸿。

    白诺迅速洗干净自己,吃了点食物补充体力,然后倒在床上逼迫自己快速入睡。

    豹族冬季要保证足够的休息时间,才能头脑清醒,保持反应敏锐。

    白诺在这边沉沉睡去的时候,单北野正在白星宫里如坐针毡,王父显然又对他极为不满。

    父子三人对坐着,单天逸在主位,单北野和单冠玉左右跪坐。

    老狼王先是训了单冠玉躲病不习武,然后皱着眉说单北野。

    “你既废除了彩头传统,就不要在自己身旁搞一个敌国少将。还带出去耀武扬威,是嫌白狼军和贵族里反对你的老人不够多吗?”

    单北野无赖地摊手说:“他们反不反我,还不是父王一句话的事。我早说了狼族军队不养闲人,看不惯的大可以请辞,回乡种青稞去。”

    “你不要把彩头之事和新老矛盾混为一谈!”单天逸猛拍一下桌案,“老兵自有白狼军总督规训,为父说的是彩头,妓院!”

    他指着单北野,续道:“你驱散了王都贵族妓院,自己却与白诺在外无状地打情骂俏。今日有本文书上到了我手中,贵家的不满竟传到我这里,你如何安抚这些贵族的情绪?!”

    “哦,哪一个贵家呢?”单北野佻达笑道:“为何非要安抚他们,而不是知己知彼,削弱他们?”

    单天逸猛地瞪了过来,眼里满是怒火。

    单冠玉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茶,温和说道:“父王莫急,阿弟做事有他的谋略,绝不是……”

    “您看咯,阿哥都比父亲懂我。”单北野瞧着单天逸,“今日冰舌下只有三类人在,一是齐钊的金卫队,二是我亲信天狼军,三是白狼军里淘汰下来的几位监工。”

    “父王且说说,监工和军人、金卫看见的事,是怎么传到了贵家耳朵里?这家平常可有那么关心政事么?”

    “无非是想看我们父子是否离心,贵家心里怀着鬼,才试探着给您告个状罢了。”

    单天逸转头拿过桌案上的文书,扔在单北野面前,说:

    “你动不了贵家的,老贵族底下的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春季豹王会起兵,不能让狼图腾在此时离心。”

    单北野的眼神滑过文书,抿嘴道:“对啊,春季豹王会起兵,不正是他们建功立业的好时候吗?贵族守卫领土,在所不辞嘛!”

    单天逸目光微闪,暂时没有说话。

    无论是他还是单北野,他们坐在狼王的位置上,都面临着贵族的桎梏,这些势力同样是他的心腹大患。

    单北野从人域的书籍里学到了新的治国方式,企图对草原氏族统治进行变革,结果才开始就遭到了强烈反对。

    对外的传闻里,所有人都以为单北野弄残了单天逸,所以老狼王不得不让位,父子是离心、敌对的。

    但实际上,他们父子三人立场一致,会坐在一起谋划每一步动向。

    单天逸是背后的那只手,单北野是前方冲锋的棋,而单冠玉是中间调和的那根棍……

    “贵家就是狼族的蛀虫,占有大片富裕农区,从事可拿巨额俸禄的职位,却在每一次的战争里退缩,甚至不出私兵。”单冠玉凝眉分析道,“阿弟如何让他们‘建功’?”

    单北野从容道:“从前熊族打过来,狐族打过来,总是没过无量河就被白狼的铁骑逼退了。但这回豹族吃了这么大苦头,豹王会善罢甘休吗?”

    单天逸猛地直起身:“敌人打过无量河就是纹狼图腾的三江源,难道你想让纹狼出私兵抵抗豹族?这是拿全族水源做赌注!”

    “所以上回就说了,我会带着天狼军亲征,守卫源流城。”单北野干脆把地图拿来展开,

    “但我只守底线源流城,至于纹狼直面豹族的五十里封地,我就不信外族打来了他们还不抵抗。”

    “今天的文书就是我不帮纹狼的理由,父王只需要假装与我不和,让白狼军守到东面边陲去。”

    单冠玉的手指从无量河往纹狼封地上划过去,一直到源流城,停住了。

    “如此一来,阿弟削弱了纹狼,相当于剜去了半颗毒瘤……但还是,太冒险了。”

    单天逸也说:“对,那你如何保证能守住源流城?”

    “用我的彩头保证咯。”单北野放纵地一笑,“白诺是豹王义子,父亲和阿哥可知道他为何名为‘诺’?”

    两人皆摇头。

    单北野徐徐说道:“当年草原上还有虎族,占领着雪域高城,是当之无愧的顶端氏族,百兽之王。”

    “查干家雪豹图腾的贵子‘白刈之’和如今的豹王‘斑友弈’志同道合,联合了熊族征伐虎族。”

    “白刈之是‘力’,有查干军,雪域最悍猛的军队;斑友弈是‘智’,熟读人域兵法,雪域最懂打仗的人。”

    “他们一起推平了高城,把虎族残杀驱赶,所有人都以为坐上王位的会是白刈之,可最后却是斑友弈。”

    “白刈之征战落了一身病痛,死前托孤给斑友弈,这个孩子就是白诺。豹王虽然有许多义子义女,白诺却是最珍重的一个,因为他的性命代表着豹王对白刈之的承诺,所以……白诺必须在我手中。”

    单冠玉瞬间明白了,接话道:“所以,有白诺就能守住源流城,像豹族这样讲究荣誉和正直的氏族,不会放弃白诺。”

    单天逸紧绷的心弦稍微有所安定,还需要再思考一下儿子计谋里的漏洞。

    单冠玉却挑起了一边眉眼,对弟弟说:“可是……白诺好像不怎么安分啊。阿弟可看着点儿,他前几日就曾试图与我约酒。”

    单北野眸色瞬间凉了,不悦地问道:“你们何时见面了?”

    “他总去离汀雪楼最近的廊台上等,就等我观雪时会出现须臾。”单冠玉抿了一口茶,放轻了语调说,“阿弟还不知道吧,你的彩头腹有诗书,可会勾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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