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月考强烈地动摇了南溪媛的自信。
这份自信就像一个在黑暗中行走的人的信仰。
一个没有信仰的人,很容易在现实中迷失,失去自我。
而此时,她正扮演着这样的角色。
ha中学的考试十分频繁,学校经常举行大型的摸底考试。
为了掌握学生在这段时间的学习情况。
第一个月,南溪媛就撞枪口了。
总共考了9门,4门亮红灯,3门刚及格。
其他的3门只能说是勉强说得过去。
唯一值得高兴的地方就是历史考得还不错。
但这并不能成为她可以骄傲的资本,只能说运气比较好。
历史老师事先给她们划的重点都是考试内容。
在这种情况下,她才考了80分。
在数学老师的“威逼利诱”下,数学勉强通过了考试,刚好90分。
英语、物理、政治都亮了红灯。
英语刚好考了150分的一半,物理分数低得说不出口。
政治虽然考了50分,却没有任何的伤心。
因为考全年级倒数第一的那个家伙也是她们班的,政只考了49分。
如果说这次考试,她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
就是政治考得比他多了。
不过,这也主要是因为他的政治试卷后面的两个大题都没做。
第一次月考结束后的几天里,也是大家讨论成绩最凶的时候。
一个月前,高中对于她们来说没有什么概念。
虽然知道有那么一个事物存在,也如井中月、雾里花般探不到,摸不着。
这次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它的存在,它就在她们身边。
以一个旁观者的眼光看她们在高考这个征程中如何跌倒、如何失败。
然后它可以站在一个高度俯视着这一群初试高中的牛犊们、蔑视着她们。
在同学面前,她装出不在乎成绩的样子。
看杂志,和周围同样不在乎的人一起聊杂志里的人物,谁出了新书。
谁的小说卖得很好,说音乐,话电影,自以为这样的生活还算充实。
第一次月考之后的三天,她一直在干这些事情。
它们就是她的全部。
其他什么都不想管,安安静静地一个人过自己的生活。
ha学校的月考是全校型的,高一高二所有学生都要参加,高三另行安排。
高三在ha中学是个特殊的群体。
没有音乐课,没有体育课,一个星期放一个下午的假。
他们同样拥有诸多的特权,早上不用打扫卫生。
学校什么会议,什么讲课,他们都可以不去。
这些特权曾经是南溪媛一直想要的。
三年后,她也到了高三。
享受诸多特权,却发现和别人说一句话都变成了奢侈。
学校在这三天时间里做了个历史性的决定。
也是从那天开始,这个决定成了hz中学的一个日常事务。
三天后,在她们的大门前,有了三块巨大的光荣榜。
上面是这次考试前三百名学生的班级和名字,换句话说。
进了这个光荣榜的人,就走进了老师的视线。
成为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
学校在这一天特意向校外人员开放。
陪读的家长和周围开店的人都来观看ha中学的“盛事”。
除了ha中学的400年校庆和一年一度的冬季运动会。
就属公布成绩的时候学校的人流量最多了。
从教室到校大门,堪比一个发达城市的劳务市场。
不同的是他们找的不是工作。
而是那个排在最前面的孩子,还有自己子女以及周围朋友子女的名字。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她接到了乡下妈妈的电话。
隔壁王阿姨又在村里里吹嘘她女儿考得怎么样好了,都进前十了。
她没有看到她的名字,她妈妈就问她是怎么回事。
好像这是上高中以来,自己的父母终于开始对南曦媛有了一丝丝关注。
她随便找了借口搪塞了过去。
南曦媛从小一直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在撑着。
好像家里的爸妈总是可有可无,有时候反而不说风凉话就不错了。
所以,这次南曦媛妈妈也只是象征性的问一下而已。
最后也没有说什么,而这种无言的彷佛让南曦媛又一次感受到了被谴责的感觉。
南曦媛并未在这种感觉里沉溺太久。
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出成绩和改变,不然都对不起最初的自己。
各科老师用这个星期余下的时间把试卷都讲了一遍。
她很认真地做着笔记,不懂的地方自己先琢磨着。
有时一节课就盯着题目看,脑子想出一个解决办法。
在纸上演算,出错,否定,继续思考。
那段时间她一直在锻炼自己的耐心和坚韧。
也是为了让自己的精神尽快融入到高中的课本中。
毕竟别人讲的永远没有自己思考出来的东西深刻。
有次她花了两节课研究一道数学题。
实在想不出思路,就把题放在一边。
随手从众多书里抽出一本莎士比亚四大悲剧之一的《哈姆雷特》。
上面有句话是这样的:“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想想自己,现在不也是遇到这样的难题了吗?
哈姆雷特即使最后死了,也达到了他的目的。
她相信自己的努力总会有一个结果。
她人生的剧情该向哪个方向发展,这不是她能决定的。
她只有尽自己的最大的努力去迎接它给她的挑战。
他们每天都在自己的舞台上演一场戏。
她想让它精彩,让它吸引人,多些观众,多些掌声。
哪怕是自我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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