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羡先是愣住，随后也觉得自己甚是失礼。
他挣扎着起身，想要同曦禾道歉，却反被谢行一压，按住了肩：“倒也不用，你大病位愈，还是安心养伤为好，至于这种小事，曦禾姑娘应当是不会在意的。”
听他说完后，顾惊羡转头看向曦禾。
曦禾站在不远处，冷着一张脸，点了头。
冬日向来都是阴沉沉。
枯败萧条，冷肃沉郁，没有半点春日的明媚。可当曦禾站在那时，顾惊羡神色却是恍然，好像又见着了春日。
这总感觉实在是奇怪。
他活了几百年，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这般感觉。
于是，他的目光不自觉得又在曦禾的脸上打了个转。
屋内的气氛莫名的沉闷下去。
谢行看看曦禾又看看顾惊羡，两人都是如出一撤的冷淡，自有一种高不可攀的凛然风华。
不过一人是真冷淡。
另一人或许是天生冷心冷情，却偏要装出一副温和受礼的君子模样。
谢行见状，又道：“顾公子安心养伤便是，谢某与曦禾姑娘便不打扰顾公子休息了。”
“外间伺候公子的人，原是在我院中伺候的，公子尽可放心使唤。”
“至于之前救你回来的那位小公子，在下也安顿好了，等他歇息几日，在下再让那位小公子过来见公子。”
“有劳。”
谢行微笑着颔首，与曦禾一同出了屋。
刚跨过门槛，顾惊羡便听见谢行与他同行的那位姑娘说道：“这位顾公子许不是池中物。”
曦禾冷淡的声音响起：“或许。”
“其实我见着曦禾姑娘也觉着不是池中物，曦禾姑娘跟我已久，可有想过去寻自己的亲人？”
顾惊羡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睁着，带着几分冷意的看向两人离开的地方。
这位曦禾也是他救回来的吗？
后来的话，顾惊羡便听不太清了。
他闭着眼稍稍一运转，便发现自己体内的灵气已经荡然无存，筋脉尽断。
还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上天垂怜。
顾惊羡睁眼看着自己的这双手，蓦地轻笑一声。
或许，就此断绝这条通天仙途，是件好事。
入夜。
明月星辰浩浩荡荡的从云层建间踊跃而出。
萧瑟的冷风吹拂过苍茫大地，连带着如今曦禾暂居的院子里，也多了几分彻骨的冷意。
温暖炽热的火盆在屋内蓦然升起，将满屋的寒意散尽。
曦禾躺在屋内的美人榻上，婀娜娉婷的身段一览无疑。
倏然间，原先在桌案上燃得好好地烛火蓦地熄灭，整个屋子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便是在这时，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凭空跃出，落在曦禾的手边。
曦禾依旧闭着眼，毛茸茸的小东西转悠一圈后，见着自个主人依旧不理会自己时，便用头去顶着她的手掌，想让她睁眼看看自己。
小东西脾气倔，见着曦禾不理自己，便一直蹭着，直到那只瞧着纤弱无骨的手在黑暗中准确得捏住它细弱的喉咙，这才停下了动作。
毛茸茸的团子并不满意，只能哼唧着以示抗议。
桌案上的火重新被点燃。
微弱的火光在烛芯上跳动。
曦禾睁眼看去：“你怎么出来呢？”
“主人。”识海里，传来小兽呜咽可怜的声音。
曦禾的心一软，放开了它。
它惯来擅长顺着梯子往上爬，见着曦禾没有追究它之后，便蹭着她的手，随后往上爬，直到挨在她的脸边，这才收了爪，乖乖地团成一团，睡在她的脸边。
毛茸茸的皮毛蹭着曦禾的脸，月下烛火里，将她的冷情削弱几分，多了几分少见的温情。
“主人，我好想你，呜呜。”
“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了你了。”
对于自家灵宠的哭诉，曦禾置若罔闻，只是手却一下一下的顺着小东西的皮毛，将它顺得舒舒服服的，发出呼噜声。
“我记得，我解除了我们之间的契约。”
她亡故前一日，便将自己和这个小东西的灵契给解了。
按理说，它如今不该出现在这儿才是。
小东西自知理亏没敢出声，更加用力地将自己团成一团，蹭着她的脸。
“罢了。”事已至此，曦禾哪还有不明白的。
那日，她自裁于天地之时，余光处瞥见了一抹转瞬即逝的白光，想来便是这小东西趁着最后一刻，重新与她缔结了灵契。
这灵契极为霸道。
若是主人亡故，灵宠便会跟着一起灭亡。
若是灵宠身陨，于主人而言却是没有半点损伤。
曦禾翻了身，将小东西搂进怀中，秀美修长的手指梳着它的皮毛：“雪团，你就不怕跟着我一起消亡于天地吗？”
雪团唧唧地叫着，表达着自己的忠心与不悔。
曦禾冷淡的眉眼间缓慢地带出几分柔和的笑意。
案上烛火摇曳。
窗扇上勾勒出一人一兽相依相偎的剪影。
次日一早，谢行按照习惯过来看望曦禾和顾惊羡时，便发现她怀中抱着一只白色的毛团子。
他好奇地走近几步，才看清被曦禾抱在怀中，那只毛茸茸的团子是什么。
一只白毛狐狸。
谢行觉着新奇，便问：“这只狐狸，曦禾姑娘是在何处拾得的？”
“院子里。”曦禾顺着它的毛，“昨儿天冷，我去关窗时，见着这个小东西缩在墙角，我瞧着有些可怜，便抱回来了。”
“冬日冷，这些小东西若是流落在外，的确不容易挺过去。”谢行道，“曦禾姑娘大善。”
听着谢行恭维的话，曦禾并没出声应和，只是目光忍不住又一次落在谢行的脸上。
这些日子，她与谢行同行的，对于他的品性自然清楚。
比起她而言，谢行此人或许才真的称得上是大善之人。
“姑娘，在下要去瞧瞧顾公子，姑娘可要一起？”
“嗯。”曦禾颔首，将狐狸放在榻上，“我与你一同去。”
见着曦禾要与谢行一同离开，狐狸自是不满，当即身子往前一探，便咬住了曦禾垂落下来的衣袖，并且还发出可怜兮兮的哼唧声。
谢行瞧得心软。
他一向就对这些毛茸茸的东西爱不释手，如今正有一只在他面前，就算这只小狐狸什么都不做，他光是瞧着，便率先心软得一塌糊涂。
于是，他道：“我瞧着这只狐狸很是喜欢曦禾姑娘，不如带着一同去？”
曦禾垂眼瞧着咬住她衣袖的狐狸，一下又想起生有一双狐狸眼的顾惊羡。
她的这只灵宠，便是顾惊羡送与她的。
若是叫他们见着……
曦禾伸手在狐狸的头顶上揉了揉，片刻后，俯身将它抱起。
如今他们都在人间，见面那是迟早的事，实在是没什么可遮掩的。
今儿过来时，顾惊羡并没像之前那样躺在床榻上，而是坐在桌旁。
他身姿挺拔如竹，微微合上的眼睫微颤，遮住那张冷峭潋滟的狐狸眼，余下的便满室清寂。
对于自己的这位弟子，曦禾是早就见过起风姿的，看得多了倒也不觉得有甚。
可谢行不是。
他推门进去瞧见顾惊羡时，眼中是实打实的惊艳，甚至是就连往前的脚步都微微一滞。
“唧唧唧唧！”
就在满屋静谧时，被曦禾抱在怀中的狐狸倏然就叫出了声，它声音带着几分尖利，还有几分惊喜。
等谢行回神时，原先在曦禾怀中的狐狸已经跳下来，激动地跑到顾惊羡的身边去，围在他的脚边打转，甚至还时不时地用自己的大尾巴，勾一勾他。
谢行顿时失笑：“它好像很喜欢顾公子。”
顾惊羡低头安安静静的看着黏在他身边撒娇扮痴的狐狸，半响后，他弯腰将狐狸抱起：“这是姑娘的灵宠？”
“什么是灵宠？”谢行狐疑地出声，也不知是误会了什么，便说道，“这就是一只野狐狸，曦禾姑娘见着，不忍心它在冰天雪地中受冻，便捡了回来。”
顾惊羡若有所思的摸着狐狸的脑袋，并没急着开口。
虽然曦禾的模样生得极好，也给他一种，此人便是同道中人的错觉，但是她身上却没任何的灵力波动，完全就是一个生得极好的凡人。
“原是如此。”顾惊羡颔首，“那看来，曦禾姑娘与此狐有缘。”
“姑娘要好生养着才是。”
说完，顾惊羡起身，抱着狐狸走到曦禾面前，将怀中的狐狸递了过来。
狐狸还有些舍不得自己的这位小主人，蓬松的大尾巴勾着顾惊羡的手腕，一双眼期期艾艾的瞧着他，倒像是在看负心汉。
谢行觉着这只狐狸还是颇通人性，于是便道：“这只狐狸莫不是成了精？”
“谢公子说笑。”曦禾接了话，“不过是一只野狐狸罢了。”
“唧唧！”
“我才不是野狐狸！”它忍不住反抗。
“姑娘，此狐可有名？”
曦禾捏住它后颈上的肉，示意它安静些：“没有，公子可要取一个？”
顾惊羡道：“我瞧着它颇通人性，又是一团雪白，不如就叫雪团子。”
一模一样的名。
曦禾垂眼，瞧着晃着大尾巴的狐狸：“这名字极好，日后你便叫雪团子。”
“唧唧！”
他挣扎着起身，想要同曦禾道歉，却反被谢行一压，按住了肩：“倒也不用，你大病位愈，还是安心养伤为好，至于这种小事，曦禾姑娘应当是不会在意的。”
听他说完后，顾惊羡转头看向曦禾。
曦禾站在不远处，冷着一张脸，点了头。
冬日向来都是阴沉沉。
枯败萧条，冷肃沉郁，没有半点春日的明媚。可当曦禾站在那时，顾惊羡神色却是恍然，好像又见着了春日。
这总感觉实在是奇怪。
他活了几百年，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这般感觉。
于是，他的目光不自觉得又在曦禾的脸上打了个转。
屋内的气氛莫名的沉闷下去。
谢行看看曦禾又看看顾惊羡，两人都是如出一撤的冷淡，自有一种高不可攀的凛然风华。
不过一人是真冷淡。
另一人或许是天生冷心冷情，却偏要装出一副温和受礼的君子模样。
谢行见状，又道：“顾公子安心养伤便是，谢某与曦禾姑娘便不打扰顾公子休息了。”
“外间伺候公子的人，原是在我院中伺候的，公子尽可放心使唤。”
“至于之前救你回来的那位小公子，在下也安顿好了，等他歇息几日，在下再让那位小公子过来见公子。”
“有劳。”
谢行微笑着颔首，与曦禾一同出了屋。
刚跨过门槛，顾惊羡便听见谢行与他同行的那位姑娘说道：“这位顾公子许不是池中物。”
曦禾冷淡的声音响起：“或许。”
“其实我见着曦禾姑娘也觉着不是池中物，曦禾姑娘跟我已久，可有想过去寻自己的亲人？”
顾惊羡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睁着，带着几分冷意的看向两人离开的地方。
这位曦禾也是他救回来的吗？
后来的话，顾惊羡便听不太清了。
他闭着眼稍稍一运转，便发现自己体内的灵气已经荡然无存，筋脉尽断。
还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上天垂怜。
顾惊羡睁眼看着自己的这双手，蓦地轻笑一声。
或许，就此断绝这条通天仙途，是件好事。
入夜。
明月星辰浩浩荡荡的从云层建间踊跃而出。
萧瑟的冷风吹拂过苍茫大地，连带着如今曦禾暂居的院子里，也多了几分彻骨的冷意。
温暖炽热的火盆在屋内蓦然升起，将满屋的寒意散尽。
曦禾躺在屋内的美人榻上，婀娜娉婷的身段一览无疑。
倏然间，原先在桌案上燃得好好地烛火蓦地熄灭，整个屋子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便是在这时，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凭空跃出，落在曦禾的手边。
曦禾依旧闭着眼，毛茸茸的小东西转悠一圈后，见着自个主人依旧不理会自己时，便用头去顶着她的手掌，想让她睁眼看看自己。
小东西脾气倔，见着曦禾不理自己，便一直蹭着，直到那只瞧着纤弱无骨的手在黑暗中准确得捏住它细弱的喉咙，这才停下了动作。
毛茸茸的团子并不满意，只能哼唧着以示抗议。
桌案上的火重新被点燃。
微弱的火光在烛芯上跳动。
曦禾睁眼看去：“你怎么出来呢？”
“主人。”识海里，传来小兽呜咽可怜的声音。
曦禾的心一软，放开了它。
它惯来擅长顺着梯子往上爬，见着曦禾没有追究它之后，便蹭着她的手，随后往上爬，直到挨在她的脸边，这才收了爪，乖乖地团成一团，睡在她的脸边。
毛茸茸的皮毛蹭着曦禾的脸，月下烛火里，将她的冷情削弱几分，多了几分少见的温情。
“主人，我好想你，呜呜。”
“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了你了。”
对于自家灵宠的哭诉，曦禾置若罔闻，只是手却一下一下的顺着小东西的皮毛，将它顺得舒舒服服的，发出呼噜声。
“我记得，我解除了我们之间的契约。”
她亡故前一日，便将自己和这个小东西的灵契给解了。
按理说，它如今不该出现在这儿才是。
小东西自知理亏没敢出声，更加用力地将自己团成一团，蹭着她的脸。
“罢了。”事已至此，曦禾哪还有不明白的。
那日，她自裁于天地之时，余光处瞥见了一抹转瞬即逝的白光，想来便是这小东西趁着最后一刻，重新与她缔结了灵契。
这灵契极为霸道。
若是主人亡故，灵宠便会跟着一起灭亡。
若是灵宠身陨，于主人而言却是没有半点损伤。
曦禾翻了身，将小东西搂进怀中，秀美修长的手指梳着它的皮毛：“雪团，你就不怕跟着我一起消亡于天地吗？”
雪团唧唧地叫着，表达着自己的忠心与不悔。
曦禾冷淡的眉眼间缓慢地带出几分柔和的笑意。
案上烛火摇曳。
窗扇上勾勒出一人一兽相依相偎的剪影。
次日一早，谢行按照习惯过来看望曦禾和顾惊羡时，便发现她怀中抱着一只白色的毛团子。
他好奇地走近几步，才看清被曦禾抱在怀中，那只毛茸茸的团子是什么。
一只白毛狐狸。
谢行觉着新奇，便问：“这只狐狸，曦禾姑娘是在何处拾得的？”
“院子里。”曦禾顺着它的毛，“昨儿天冷，我去关窗时，见着这个小东西缩在墙角，我瞧着有些可怜，便抱回来了。”
“冬日冷，这些小东西若是流落在外，的确不容易挺过去。”谢行道，“曦禾姑娘大善。”
听着谢行恭维的话，曦禾并没出声应和，只是目光忍不住又一次落在谢行的脸上。
这些日子，她与谢行同行的，对于他的品性自然清楚。
比起她而言，谢行此人或许才真的称得上是大善之人。
“姑娘，在下要去瞧瞧顾公子，姑娘可要一起？”
“嗯。”曦禾颔首，将狐狸放在榻上，“我与你一同去。”
见着曦禾要与谢行一同离开，狐狸自是不满，当即身子往前一探，便咬住了曦禾垂落下来的衣袖，并且还发出可怜兮兮的哼唧声。
谢行瞧得心软。
他一向就对这些毛茸茸的东西爱不释手，如今正有一只在他面前，就算这只小狐狸什么都不做，他光是瞧着，便率先心软得一塌糊涂。
于是，他道：“我瞧着这只狐狸很是喜欢曦禾姑娘，不如带着一同去？”
曦禾垂眼瞧着咬住她衣袖的狐狸，一下又想起生有一双狐狸眼的顾惊羡。
她的这只灵宠，便是顾惊羡送与她的。
若是叫他们见着……
曦禾伸手在狐狸的头顶上揉了揉，片刻后，俯身将它抱起。
如今他们都在人间，见面那是迟早的事，实在是没什么可遮掩的。
今儿过来时，顾惊羡并没像之前那样躺在床榻上，而是坐在桌旁。
他身姿挺拔如竹，微微合上的眼睫微颤，遮住那张冷峭潋滟的狐狸眼，余下的便满室清寂。
对于自己的这位弟子，曦禾是早就见过起风姿的，看得多了倒也不觉得有甚。
可谢行不是。
他推门进去瞧见顾惊羡时，眼中是实打实的惊艳，甚至是就连往前的脚步都微微一滞。
“唧唧唧唧！”
就在满屋静谧时，被曦禾抱在怀中的狐狸倏然就叫出了声，它声音带着几分尖利，还有几分惊喜。
等谢行回神时，原先在曦禾怀中的狐狸已经跳下来，激动地跑到顾惊羡的身边去，围在他的脚边打转，甚至还时不时地用自己的大尾巴，勾一勾他。
谢行顿时失笑：“它好像很喜欢顾公子。”
顾惊羡低头安安静静的看着黏在他身边撒娇扮痴的狐狸，半响后，他弯腰将狐狸抱起：“这是姑娘的灵宠？”
“什么是灵宠？”谢行狐疑地出声，也不知是误会了什么，便说道，“这就是一只野狐狸，曦禾姑娘见着，不忍心它在冰天雪地中受冻，便捡了回来。”
顾惊羡若有所思的摸着狐狸的脑袋，并没急着开口。
虽然曦禾的模样生得极好，也给他一种，此人便是同道中人的错觉，但是她身上却没任何的灵力波动，完全就是一个生得极好的凡人。
“原是如此。”顾惊羡颔首，“那看来，曦禾姑娘与此狐有缘。”
“姑娘要好生养着才是。”
说完，顾惊羡起身，抱着狐狸走到曦禾面前，将怀中的狐狸递了过来。
狐狸还有些舍不得自己的这位小主人，蓬松的大尾巴勾着顾惊羡的手腕，一双眼期期艾艾的瞧着他，倒像是在看负心汉。
谢行觉着这只狐狸还是颇通人性，于是便道：“这只狐狸莫不是成了精？”
“谢公子说笑。”曦禾接了话，“不过是一只野狐狸罢了。”
“唧唧！”
“我才不是野狐狸！”它忍不住反抗。
“姑娘，此狐可有名？”
曦禾捏住它后颈上的肉，示意它安静些：“没有，公子可要取一个？”
顾惊羡道：“我瞧着它颇通人性，又是一团雪白，不如就叫雪团子。”
一模一样的名。
曦禾垂眼，瞧着晃着大尾巴的狐狸：“这名字极好，日后你便叫雪团子。”
“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