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少女努力调节气氛:“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
锦瑟:“……”
可她除了道歉也不知道说啥呀！
见她如此为难，男人不由得勾了勾唇。
就又听到她局促地说:“我好像记得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小叔叔放心我会陪你的。”
“为什么哭？”他不答反问。
“啊？”这属实把锦瑟整懵了。
她愣神之际，他又问道:“为什么哭？”
“失恋了？”
她撇了撇嘴，自嘲一笑:“都没谈过，何来失恋一说！”
“不介意跟你的教导主任说一说？”
“教，教导主任？”锦瑟结巴。
少女疑惑地张开嘴，半晌，似乎想起昨晚发生的一点事情，脸霎时一红。
她手忙脚乱解释:“不，不是的，您不是教导主任，是我喝醉酒了胡说八道的，在我心里，教导主任哪有您伟大，您就像我爸，比我亲爸还亲……”
“咳咳咳～”龚玖被呛地低头猛咳。
她那句比她亲爸还要亲属实吓到他了！
男人的脸色变得有些意味不明。
他本就英俊成熟，不苟言笑，冷峻的眉峰让他有些发怵。
少女更是紧张地手指都不知往哪儿放。
“在你眼里，我和你爸一样老？”
“不是的，这只是一个比喻，表示我很尊敬您！我把您当长辈，真的。”
像是生怕他不相信，她还举起两根手指发誓。
男人抿着薄唇越发不悦了。
“行了我知道了！”
少女完全摸不清他的脾气。
只好缄默。
须臾，客房把衣服送来了。
锦瑟急急忙忙去盥洗室换衣服借此逃避他的目光追逐。
只是刚换上衣服，女人的眼神就变了。
通常说。
猎人都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的。
她舔了舔唇瓣。
一抹深意划过眸底。
衣服尺寸大小完全合身，简直像跟她量身定做。
连内衣都包裹严实。
锦瑟扬眉，看到镜子里同样扬眉的女人。
哪里有清纯无辜的样子。
分明就是个高端狩猎的玩
家。
收敛起神情，出去。
“衣服很合身！”男人如实点评。
锦瑟真心笑了笑:“谢谢小叔叔！”
有些问题，问了也是徒增尴尬。
还不如当做不知道。
所以她没问为什么衣服这么合身，为什么准备的都是她喜欢穿的款式。
就乖乖巧巧跟在男人身后被送回家。
他要去公司。
车上。
锦瑟像是准备良久，趁还没到家，把心里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又像是发泄。
那些深埋心底的话，她已经不吐不快。
她跟他说了自己跟岑临让之间的事情。
说她是如何喜欢上他的。
为了他可以牺牲到什么地步。
她什么都可以不要。
什么都可以不求。
她只想跟他在一起。
只要和他在一起，哪怕是过穷人家的生活，摆地摊她都甘之如饴。
可惜，他还是背叛了自己。
说到他的背叛，锦瑟眼睛红的透底:“我不明白，如果不爱，他大可直接跟我开口，我不会死缠不放，甚至会祝福成全他，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他要这么伤害我？
如果先爱上的那个是输家，我可真是输得一败涂地。
早知道谈一场爱情这么辛苦，当初我就不会爱他了！”
可惜。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后悔药。
每个人都想要，每个人都求而不得。
“我宁可从未拥有，也不想差一点。”
差一点，这三个字比从未拥有还伤人。
“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为了我家的家产？才千辛万苦地把我赶出去？”
男人至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听着。
不发一语。
直到最后，他撇头扫她:“人间能有什么疾苦？那一定是钱不够多！”
锦瑟:“……”
对上他如此郑重其事的眼神。
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小叔叔，我以为你，你是……”
“以为我是那种很有内涵的家长？”
“嗯嗯！”锦瑟毫不犹豫地点头。
男人仰面，眼神里窜起一抹高深莫测的意味儿:“我是商人，不是哲学家，资本
家重利，所以你以为的那些，不可能出现在我身上！”
“才不是呢！”
他刚说完就被锦瑟打断。
“小叔叔是有人情味儿的！”
她满脸认真，绝不是敷衍，对他满满的崇拜:“在我心里，小叔叔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绝不像你说的那么无情！”
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龚玖有感情。
他听到最多的就是冷血鬼，资本家，无欲无求。
他是活佛，地狱里的佛。
杀人不见血的佛。
不知想到什么。
龚玖扯起一抹红肆的弧度，这让他本就衣冠楚楚的面容显出几分邪气。
锦瑟看怔了下。
少女眼底是惊讶的目光。
“小叔叔，你……笑了！”
“我笑了？”男人自我疑惑道。
“嗯，你笑了！”锦瑟点头。
“你看错了！”
锦瑟:“……”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带着说不出道不明的笑意:“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好好考虑值不值得继续？为了不值得的事情伤心，会让你显得十分愚蠢！”
她绞着手指咬唇。
眸色噙起一抹恍惚来。
“怎么？”
他皱起剑眉。
女孩儿在他眼底是聪明的。
有些东西只是没人给她点破。
只要有人指点，她就能勘破情网。
将自己从里面一点点抽离出来。
然后发现，以前做的那些，都是很傻很不值得的事情。
“没！”锦瑟摇摇头:“只是很惊喜，小叔叔是在安慰我吗？”
呃呃呃！
幸好到学校了。
不然，锦瑟会一直追问这个问题。
他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答。
“小叔叔，我到了！”锦瑟从车里下来，唇红齿白，笑得明媚生花:“谢谢小叔叔送我回来，还有……小叔叔的安慰！”
少女跑了几步，在车子开离之前又折返回来。
车窗被敲响。
细白的手递进来，上面拎着一个袋子:“我们学校外面的手抓饼很好吃的，小叔叔一定要尝尝！”
前面的司机抽了抽眉尖。
九爷可是从不定时吃饭的一个人。
更不会吃这种摊摊上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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